逸王府中,因为西宜和巫培禹的到来,让平日里多少有些冷清的静园明显多了几分人气。
晚膳后,西宜赖在古伶舞身边讲着他当初离开后遇到的趣事。
虽然看着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般在一个小女孩儿跟前撒娇卖萌有些别扭,但两人间那股和谐温馨的气氛却让周围的人不由心生羡慕。
可惜这样的羡慕并没有维持多久,不过华灯初上时,逸王府中就突地闯入了一批黑衣人。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逸王府的前院展开。
当姬文逸得到消息赶到前院时,却发现前院的动乱已经平息,或者说入侵者已经退走。
没有尸体,没有伤亡,甚至连血迹都没有,整座前院在姬文逸出现后剩下的只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和打斗过的痕迹,证明着刚才这里真的发生过突袭事件。
带着满腹疑惑折回静园,姬文逸在古伶舞等人的注视下不过三言两语就讲清楚了刚才前院发生的事。
“这算什么骚操作?”众人都不禁疑惑。
绣楼中,古虢等人从晚膳后就一直坐在二楼没有出去。
现在天气转凉,众人对于古伶舞总爱待在池塘上的行为都不赞同。
而刚才听到说终于有人袭击逸王府后,除了姬文逸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家,他们谁都没有出去查看。
除开不想暴露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外,在西宜和古虢心中,古伶舞的安危那绝对比逸王府中的任何人和事都重要。
所以,遇到这些危险的情况,他们宁愿守株待兔的等在这静园中,也不愿踏出静园半步。
至于巫培禹,那当然是随西宜了。
他的心思只有古伶舞最是清楚,而西宜又对古伶舞是言听计从,所以在巫培禹看来,古伶舞的重要性隐隐比西医还要高上那么一丢丢。
“现在呢?”
古伶舞听完外面发生的事后随即询问起姬文逸的后续安排。
“让洪伯去报官了,我也派了人去查那些黑衣人的出处。”姬文逸说着不禁皱起眉头
“我们等了这么多天,今天才来人,但来的人似乎并不是我们之前预想的两类中的任何一类这种出现露个脸就退的突袭方式也很是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估计就是给你个警告呗。”
西宜坐在木塌上,整个人像个软骨头似的趴在木塌上的小几上,而在小几的另一边就是古伶舞。
他一边说着他的意见,一边还用手指勾着古伶舞的衣袖转圈圈,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整天缠着妈妈的小孩儿。
“警告?”古虢默了默。
这启天国中还有谁敢给姬文逸发警告?
除了宫中那位,古虢实在想不出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对逸王府出手。
可偏偏这次来的人并不是他们设想的那两类,这其中出了什么意外实在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等等看吧,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姬文逸说着径自走到古伶舞身边坐下。
本来只是一张供两人休息闲坐的木塌,因为西宜的不雅坐姿和古伶舞已经没多少空余,现在姬文逸再硬是挤到古伶舞身边,瞬间让木塌显的有些拥挤。
古虢坐在圆桌旁看着此时木塌上的画面,不知怎的就脑补出了一出狗血的两男争一女的大戏。
若是这种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还能吐个槽什么的,但偏偏这事发生在了自家妹妹身上,古虢顿时心里就不痛快了。
心里这般想着,古虢就直接开了口
“我说,这儿这么多凳子呢,你俩有必要这样吗?逸王就算了,那个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吧,虽然对于姬文逸这个准妹夫古虢不甚喜欢,但两人之间的事那可是有圣旨,甚至是整个启国都知道的。
但对于西宜,上次他的出现就让古家几兄弟纠结了许久,只是他们还没来及细问人家就离开了。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古虢也没再问过关于西宜的事。
没想成这人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而且现在还一副明显和姬文逸抢人的态度,这就让古虢不得不站在姬文逸这边。
但西宜是谁,他本来就是古伶舞一手养大的孩子,性格中的嚣张那绝对是在当年的古伶舞身边给惯出来的。
所以面对古虢的问话他根本没给半分回应,反而还因为他的话一脸委屈的看向了古伶舞。
同样的,也是因为西宜是在古伶舞身边长大的孩子,他的那点小心思在古伶舞面前根本就无法隐藏,当然,他们之间也无需隐藏。
所以……
只是古伶舞看着西宜此时的表情,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另一张同样露出过这种表情的脸。
“啊!”
古伶舞恍然大悟般叫了一声。
她就说之前姬文逸那奇怪的表情怎么看着那般眼熟,现在在她眼前出现的不就是原版吗。
想到这里,古伶舞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身边的姬文逸,只见对方只是看着西宜没有任何表态,甚至还微微扬起嘴角摆出了一种稳重的气度。
奇怪的两个人!
古伶舞的视线再次在两人之间扫了一遍后才对着古虢说到
“四哥,西宜是我收的义子,以后你就是他长辈。”
古伶舞知道西宜刚才那是在向她讨要身份,毕竟两人之间若没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就西宜对她的这份亲近,以后古家的人也肯定会来询问。
还不若现在把话讲开,以后就可以借古虢的口来给西宜证明。
可惜古伶舞的话是让西宜满意了,但古虢这头却是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般,一双眼睛直接瞪出了新高度。
义子?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收一个比他都年长几岁的男人当义子?
是他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不,一定是他听错了!
“舅舅,你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吗?”
似乎是觉得古虢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大,西宜在古伶舞的话说完后,直接从小几坐直身子乖巧的冲着古虢叫了一声。
舅舅?
他这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就成舅舅了?
古虢微张着因为受惊而忘记闭拢的嘴看向了和他一样坐在圆桌旁的巫培禹。
在他想来,无论是自家小妹被哄骗了还是西宜脑子抽风,这个和西宜同门,而且明显要沉稳许多的巫培禹至少应该是正常的。
可当他的视线和巫培禹接触后,对方竟是直接抬手向他行了个拱手礼,那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小辈向长辈请安的态度。
我的天哪!
古虢被巫培禹的行礼吓的竟是回过了神,急急的对着古伶舞和西宜说到“你俩当真的?”
咳!
没等古伶舞和西宜回答,姬文逸在一旁倒是干咳了一下吸引了古虢的注意力。
对啊,就算这三人都发疯,姬文逸肯定还是清醒的看向姬文逸,古虢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同僚。
自家小妹现在和逸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现在收个年纪比他们自己都大的干儿子,他肯定不会同意。
“外人没有发言权。”
可惜古虢想的是好,西宜颇为嚣张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姬文逸即将出口的话。
也在这一瞬间,在场众人顿觉一股寒意自姬文逸身上发出,姬文逸冷冷的视线更是几乎快实体化的从双眼直接射向了西宜。
“晚辈就该有个晚辈的样子。”
就在古虢以为姬文逸要生气时,却见他浑身气息一收,整个人还真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对着西宜说了一句。
嘁!
西宜甩出了一个白眼,身子顺势一软又再次趴回了小几上。
叩叩!
绣楼顶上传来十分轻微的响动让绣楼中的众人瞬间打起了精神。
“进来。”
姬文逸听出那是他手下的暗号,直接对着房到。
几乎是立即的,众人就听到了一道衣服摩擦的声音,再然后一个人影就出现了房间大门外。
进门,行礼,来人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后立刻清声说到
“主子,查到了,今晚闯入府中的那批人是太子派来的。”
太子?
这个从来没有被古伶舞注意的人再一次以这种神奇的现象出现在了她的心中。
第一次知道太子,还是他对知鸢出手那次,再后来就是宫宴上的怂样,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姬文逸让权时,这么一个在古伶舞看来实在引不起她太大注意的人竟然会是今晚突袭逸王府的背后黑手。
说心里话,古伶舞有几分不信。
而同样的,姬文逸在听了下属的回报后也是疑惑的皱眉。
“确定了吗?”
姬文逸再次确认到。
“确定,属下等人追踪那批黑衣人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然后他们在那院子里就四散分开了,而其中一人从那院子离开后径自去了太子府,属下亲耳听到了他和太子说起今晚的事。”
来人如实的说着他们刚才一路查探的结果。
“如果真是太子,这会不会太明显了,他不会也被人利用了吧?”古虢将信将疑的说出他的意见。
而姬文逸则是挥手遣退那名下属后才说道
“确实,我已经主动放权了,还表明了对他的支持,他应该不会对我出手才对。”
想不通啊想不通!
姬文逸的脑海中开始快速计算着他是否还有遗漏的信息。
“这不是很正常吗?那位置只有一个,虽然你现在让了出来,但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不管你对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要你还活着,他对你肯定就不会放下戒心,这不是正常人都懂的思路吗。”
西宜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说着。
正常人的思路?
这是正常人的思路吗?
哪个正常人会没事想着来搞暗杀的?
不对,是派人来露个脸,然后互不相伤的全身而退?
古虢显然对于西宜的话并不赞同,而且
“你不觉得太子这个幕后黑手暴露的太明显了吗?”古虢再次说出让他没有想通的一点。
“不,西宜说的对,这次的事还真有可能就是太子做的。”姬文逸在默了半饷后倒是赞成了西宜的话。
“他对我一直不满,给我下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我主动放权虽然让他似乎对我有所改观,但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轻易对一个让我警惕了这么久的对手放松戒备。”姬文逸缓缓说起他的想法。
“可今晚那批黑衣人的突袭方式也太奇怪了啊,你刚自己都说就像是来露个脸的。”古虢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
“之前西宜说今晚的突袭其实更像是一个警告,然后我们再逆向思考一下,那今晚这事就基本确定是太子所为了。”姬文逸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到
“只是我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今晚会做出这种动作,按说我们这几日都没有出过府门,他现在接管朝政后应该不会这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才是。”
“你等等,让我捋捋。”
古虢听着姬文逸的念叨不由开始重新审视今晚发生的事。
先是莫名其妙的有人袭击逸王府,然后这袭击就像个伪攻般出现了又快速消失,再然后他们很快就查到这事是太子所为……
太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担心被人查出来吗?
不,不对!
就是因为这么明目张胆,才符合西宜之前说的今晚的袭击只是个警告。
而现在他们查到那批黑衣人的出处,就说明今晚这个警告是太子给的。
而也因为这批黑衣人的出处太好查,太子可以直接推脱他是被人构陷,毕竟现在在外人看来,姬文逸主动让权给太子后,太子对姬文逸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转变。
逆向思维,逆向思维,好一个逆向思维。
“这太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心计了?他以往虽然小手段不少,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过。”古虢不禁喃喃出声。
“背后有人。”古伶舞清冷的声线在此时响起。
“啊?”
古虢听着古伶舞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在看到身后空无一人后才猛的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房间中凝重的气氛因为古虢那傻乎乎的动作而瞬间瓦解。
呵呵呵呵呵
西宜闷笑着,用一只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看向了古虢
“舅舅,你这智商真是让人堪忧啊,你说你这样的智商是怎么和一只狐狸契约的,不会是被狐狸骗了吧,哈哈哈哈哈”
西宜的话说到最后竟是从闷笑转为了大笑。
那笑声直接让古虢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在一张黑脸里还隐隐透出了几分红……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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