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对决、硝烟四起。
蒋阑珊的厉害之处在与她同样是业界第一,这世间,新闻主持人很多,但能坐上国家新闻主播的人唯独她一个,这样的一个人,政治背景、个人经历、人生经验都必须全全过关。
一个主持人或许只是主持人而已,而新闻台的主播,代表的是国家的门面,以及外国友人了解z国的渠道。
这样一个女人,若说除了美貌与气质,没有其他,安隅是不信的。
为何不信?
万人过独木桥,怎会保证没有其他人想联手除掉你呢?
若是没有能力,你怎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怎能以相同的频率跟国家总统一起出现在人民群众面前?
蒋阑珊的手段,或许、远高于蒋之林,更甚是远高于她那个不成器的二弟。
安隅依稀能看到,坐在她跟前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新闻主播,而是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女子。
女强人跟女强人之间的对决,或许并不友好,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也不至于那么剑拔弩张。
安隅的一席话,让蒋阑珊面色微微失白,但到底是镜头下的常客,仅是数秒功夫,便恢复常态。
“早就听闻安律师能言善辩,口若莲花,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蒋阑珊也好,这首都上层圈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对于安隅都是存在偏见的,她们的印象中,她只是赵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继女。
一直以为她是谷底中的人物,乍一见之时,那种惊艳与惊愕,难以言喻。
她身上那抹子淡定娴然的气质是许多历经沧桑的老者都不曾有过的。
就好比此时,她听闻自己的言语,那低头浅笑间随意流出的一抹不屑快到让人抓不到。
“蒋小姐说的那些,不过是我的求生之道罢了,无何可提起来言语的。”
能言善辩也好,口若莲花也好,这些都是她吃饭的本事。
她从不觉得这些是她的特长,求生的东西,哪儿有什么特长不特长?
这二人,一个是携着目的而来,做好了准备、自也有的是时间。
另一个,悠闲自在的好似坐在自家后院里聊天,并不急着提及蒋阑珊此行目的。
太极之道打的万般圆滑。
一番不痛不痒的闲聊之余,宋棠进来换了两次咖啡。
直至第二次,递给了她一杯清水,安隅眉目微不可察的紧了紧。
此举,被蒋阑珊识去,笑道;“宋秘书也是关心安总。”
“那倒也是,”她悠然一笑应该道;“只是清水比起咖啡虽有营养些,但到底还是差了些味儿。”
“看来安律师是重口味之人。”
“倒也不算,”她伸手,将马克杯杯底落在掌心,一手拿着杯耳缓缓转动着。
“世间万物未有一层不变的,天空的飞鸟,地上的走兽,就连深埋地下的尸骨都在无形中浓发生了变化,”寓意人也会变。
安隅这话,给了蒋阑珊一针定心剂了,这抹定心剂于她而言,太过重要。
若她心系徐家,她此行,就当是来唠嗑的,若她稍有松动,她此行必然是要办事的。
“蒋某前来,有一事想叨扰安律师,”蒋阑珊开口,端的是一个流利标准的普通话。
极有代表性的嗓音。
“蒋小姐客气了,直言便是,”安隅心底露出一抹浅笑,但面上,却随着她的话语变的庄重。
“近日绯闻缠身,还请安律师帮帮我,”蒋阑珊的主意打的很猛,与其说她看中安隅的能力,不弱说她看中的是她身后的关系网,是徐绍寒。
更甚是徐家。
上层圈子里的人,知晓安隅与徐绍寒结婚之后,多少人想过巴结上来。
可安和的两位合伙人,段位太高。
撇去安隅,就淡淡一个唐思和,也不是什么好惹之辈。
闻言,安隅随意换了个姿势,翘着的二郎腿换了边,手肘落在沙发扶手上,笑意浅浅;“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蒋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擅长的是离婚关系跟遗嘱,对于对付绯闻这方面,我是个外行。”
她只打离婚关系与遗产纠纷的事情并非什么保密事件,蒋阑珊来之前随意问一嘴都能知晓。
这人知晓还前来,想必这也只是一个幌子。
安隅想,到底是个有手段的女子,知晓层层攻破。
“安律师的厉害早就有所耳闻,复杂的离婚官司与遗产纠纷都能处理,想必处理绯闻这种事情也不在话下,我相信您。”
这一官高帽带下来,在陪着这女人的段位与容颜,平常人只怕是拒绝不了的。
可眼前人,是安隅。
她虽不参合商场事件,但知晓,近来徐家与蒋家的风波,徐绍寒未曾弄死蒋家,但依旧是在压着人打。
此时,她若是接了蒋阑珊的案子,带给她的可是无上便利。
这女人,心思太过缜密。
算盘敲的叮咚响。
她有意不去参合商场事件,可这人明摆是想将她拉下水。
心思何其深沉。
“若是让蒋小姐去播娱乐花边新闻,蒋小姐也能立马上手吗?”她反问,话语淡淡,但这个排比似乎用的太过恰当,恰当到蒋阑珊面色白了白。
就连着落在膝盖的指尖都往下压了压。
良久,她莞尔一笑;“好似知晓为何徐董会放着赵家嫡女不娶而娶你了,。”
这话、明晃晃的告知他是徐绍寒退而求此次的选择,而且好似这个退而求此次也不是人们印象中那么差劲。
“蒋小姐这话,似乎对我带有很大的偏见,”她笑言,这是这笑,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若论把控情绪,安隅亦是个中好手,只是在自幼熏陶下来的徐绍寒跟前,稍稍差些。
对付其他人,怎能说她不是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呢?
“徐太太想多了,这是夸奖。”
“那蒋主播的夸奖可真是独特。”
一个徐太太,一个蒋主播,这二人都在暗自用言语来掐住对方命门,谁也不示弱。
安隅客气有佳,但有人不领情,她何苦在友情相待?
“想必,我得再度提醒一下蒋主播,这里,只有安律师,没有徐太太。”
“徐太太也好,安律师也罢,不都是同一个人?”蒋阑珊闻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住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安隅清明的眸光下有一闪而过的昏暗,纤纤玉指敲击着杯璧,动作干脆利落有节奏。
薄唇微启,语气温淡;“国家新闻台主播和开设奢靡场所的蒋二公子自然是一家人,但圣人言,做人、要分彼此。”
“倘若人民群众也向蒋小姐这般,恐怕你辛辛苦苦费劲手段上去的位置早已坐不稳,《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七章第十二节曰:“你愿意他人怎么待你,你也要怎么待他人”。
“《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弟子规》曰: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即速已。”
说到此,她唇边笑意更甚,望着蒋阑珊的目光泛着点点星寒;“战国·鲁·尸佼《尸子》上卷
告知我们,己所不欲,毋加诸人。”
“蒋小姐,z国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到你这里来怎就如此行不通呢?世界对你报之以歌,你却以痛吻他,泰戈尔先生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气的连棺材盖都摁不住,”说到此,她视线微微侧眸落在窗外梧桐树枝上,在笑道;“找安律师欢迎你来安和,若是找徐太太,你得去磨山。”
“至于你所说的同为一人,我在这里在正式的告知你一遍,我是我,我先生是我先生,我二人都有各自的领域,都有各自的成就,蒋小姐若想走迂回路线,我可以明确告知你,我这里,实行不通的。”
蒋阑珊望着此刻的安隅,总觉得,此时的安隅才是那个光芒四射咄咄逼人的律师该有的样子。
那个一开始跟她打太极的女人,怕不是她本来面目。
言尽于此,无须在演戏,安隅伸手缓缓将手中被子搁在茶几上,幽幽起身,白皙的掌心缓缓插进裤兜,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以及英气的容颜在此刻,成了蒋阑珊眼中的绝景,莫名的,徐绍寒与安和的影子在她眼前缓缓重叠,恍惚间,她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二人的结合体。
此时,安隅在道:“蒋小姐,你该庆幸,我与我先生分的清楚,倘若我们夫妻联手,徐先生在前面大刀阔斧横扫千军摧枯拉朽,我在身后用手中利刃为他斩尽所有后顾之忧,那么那你今日,根本就没机会站在我跟前。”
这话,何其猖狂,何其冷漠、
那睥睨的视线落在蒋阑珊身上,让这个著名主持人有种低人数等的感觉。
蒋阑珊家世优异,是在豪门中熏陶出来的大家闺秀,可她输给安隅的正是因为她是大家闺秀。。
越身处高位,顾忌越多。
而她、孑然一身,无何顾忌。
言罢,她无甚交谈之意,转身离开,有力的步伐缓缓朝门口处,细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徐太太,”身后声响响起,安隅未曾回神,却透过反光门框看见身后女子站起身,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将她身形拉的极长。
“你身处首都数年,不知你对豪门恩怨了解多少。”
这话,她要告知的是徐太太,而不是安和合伙人安隅。
这一声徐太太,喊得急切。
“他人长短,与我并无干系,蒋小姐莫要再做无用之功。”
简言之,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
她对首都豪门中的恩恩怨怨并不感兴趣,说来说去无非是肮脏,丑陋。
“若与你有关呢?”安隅向前的步伐猛然一顿,这句与你有关,让她脑海中不其然想起了胡穗的面容。
这世间能与她有关的除了胡穗,还有谁?
“我今日来,无疑是想在徐太太这里背水一战,寻求最后一丝生机,朋友做不成,做交易如何?”
“交易?”安隅缓缓转身,低喃这二字,中午时分的盛阳洒进会客室,让她眸眼微眯。
“一个国家新闻台主持人和一个律师的交易,我想无人感兴趣。”
言罢,她转身离开。
“婚后首日,徐先生离家,无数绯闻将你陷于不堪之地,徐太太难道未曾想过,以徐家的背景与能力谁敢放任绯闻满天飞?”
一席话,成功留住了下定决心欲要离开的安隅。
她款款转身,鞋尖正对蒋阑珊。
眉头紧拧,目光不悦落在她身上,等着这人接下来的言语。
只听她在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的要求很简单,期望徐太太能美言几句,让徐先生给我们条生路。”
不得不说,蒋阑珊是个很会谈判的女人。
她抛出了苗头,不急着告知真相,反倒是说出自己所求。
如此女人,怎能说她没有猛虎之心?
“蒋小姐这个交易未免太占便宜了些,若是所有资本家都像你一般,只怕国家早有被吸干血的一天。”
“徐太太应该不想自己往后在天家的日子太难过,我所言的,与你而言是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相反,你会很敢兴趣。”
安隅想,若是蒋阑珊知晓,这一切的苗头是因她而起,还会不会站在这里跟她谈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
只怕是不会。
她倒是起了兴趣,双手抬起缓缓抱胸,望着蒋阑珊,高傲的如同孔雀般扬了扬下巴,笑意斐然;“你说。”
“徐氏集团公关部长,徐太太可以了解一下。”
徐氏集团公关部长?安隅听说过吗?未曾,她从不关心徐绍寒的工作,更甚是也不会主动去询问。
今日若非蒋阑珊提这么一句,她还真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徐氏集团公关部长?让她成了满城风雨飘忽的绯闻对象?
安隅想。
该了解一下。
这日中午时分,宋棠亲自送蒋阑珊出门。
恰见渐晚当事人回来的唐思和,二人撞见,仅是点头颔首,未曾开口言语。
唐思和大步向前朝安隅办公室而去,却见这人端着杯子半坐窗台看着蒋阑珊离去的背影。
那模样,似是在思考何。
“你知道徐氏集团公关部长是谁吗?”
一声清凉的询问让唐思和眉目紧了紧。
迈步至一旁,拉开门,让秘书给他倒杯水,这才道;“这个你得去问徐绍寒。”
“蒋阑珊找你为了蒋家的事儿?”
“不然呢?”她侧眸望了人一眼,问道;“还能找我谈情说爱不成?”
“招你了?态度真么差,”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唐思和能这么直白的来一句态度这么差。
这话,换成徐绍寒都得掂量掂量在出口。
“知道还问,”她悠悠道了句,没什么好语气。
遂而想起什么,在问到:“你手上那起碎尸案处理的如何了?”
“你想干嘛?”本是兴致缺缺的人对这个来了兴趣,唐思和难免多问两嘴。
送水进来的秘书恰听见这里,悠悠道了句;“安总可别是对这个感兴趣了。”
“下次去现场的时候带上我,我去学学,唯恐以后用得上。”
“、、、、、、、、”唐思和端着杯子半天没吱声。
良久,喝了口水压了压惊才道;“用谁身上?徐绍寒?”
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许是觉得入秋渐凉,并未在意。
不行吗?若真是徐氏集团公关部长让她绯闻满天飞臭名远扬,碎了他也不是不行。
“碎吧!”唐思和道;“碎了他我也能把你拉回正轨。”
瞧瞧,当律师的多恐怖?
刑事律师更恐怖,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刀放到你跟前,跟你说,上去砍,砍完我给你来个防卫过当。
瞅瞅、活该单身。
“刑事律师真恐怖,”窗台前,女子悠悠的嘀咕声落在唐思和耳内,带着些许俏皮。
让站在一旁的男人眉眼弯了弯。
“去吃饭,”就没见过一个女人成天想着让自己守活寡的。
这日中午的午餐,一如往常。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宋棠跟陈宇。
一家韩式快餐店,简单的米饭跟韩式包菜汤。
正吃着的功夫,徐先生一通电话进来,安隅拿着手机看了半晌,伸手挂断。
晨间的火,未曾消下。
电话自然也是不想接。
徐氏集团冗长的走廊内,跨大步走在前头的男人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电话未接通时,男人步伐猛的一顿,让一众跟随老总险些刹不住脚。
若非相互搀扶着,只怕是要齐刷刷的撞上去。
“谁的电话?”唐思和问。
“骚扰电话,”徐太太将手机调了静音揣进兜里。
这话、若让周让听闻,怕是要心碎的。
每日有多少人联系秘书办想与徐先生通一次话,可又有多少人能得以实现?
徐太太这话,怕是要伤了无数人的心。
整个下午,徐先生本就阴霾的情绪都变得阴寒。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记仇的心里,她能猖狂的在蒋阑珊面前说那番话,并不代表她心里真没气。
立场要站稳,老公也要收拾、
不急、先吃饭,吃饱了晚上回去收拾他。
徐先生大抵是没想到,他的境况是一日不如一日。
昨夜的良辰美景转眼之间成了过往云烟不说,伴随而来的兴许还有生命危险。
傍晚下班时,安隅收拾东西离开,唐思和善意提醒了句;“婚姻法规定,夫妻家暴只要不出人命,便不会造成牢狱之灾、加油。”
这声加油,含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傍晚时分下班,徐先生一如往常过来接人,却扑了个空,门卫告知,早走了。
这声早走了,叶城不敢如是相告给自家先生,怕这无端端的阴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只道了句;“门卫说太太下午出去办事未回公司,怕是已经下班了。”
闻言,后座男人恩了声,未曾多言。
归家、酉时整,日暮将息,夜色欲来。
磨山庭院内,有一女子穿着素来长裙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前方,佣人引领她朝花房而去。
这日的徐太太,在佣人看来,心情似是颇佳,归家早,难得见她洗头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起了兴致说要去花房转转。
临出门前,徐黛叮嘱她将湿发吹干,后者淡淡开腔;“无碍,自然干也挺好。”
一番话,阻了徐黛的话语,她未在多言。
洗发水的香味混着沐浴露的清香在空气中随风飘散,一路前行中,傍晚的风吹动着她素色亚麻裙摆,衬的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徐绍寒归来,视线扫了圈客厅,未见人,问道;“太太呢?”
“太太下午归家早,洗漱完朝花房去了。”
徐先生会抓重点,落在了洗漱完这三字上,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似是第一次见自家爱人天色未黑便已收拾妥当。
男人伸手将手中外套递给徐黛,淡淡问道;“何时去的?”
“将将,”徐黛答。
将去的?
徐先生点了点头,望了眼后院花房方向,跨大步也往那方去了。
来了兴致?那就陪陪她吧!
虽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哄哄吧!
到底是小姑娘家家的,到底是自己的爱人。
花房内,安隅视线从这诺大的玻璃房中一一扫过,各种名贵花卉、当季的、应季的、花花草草,各种景观树木假山盆栽一应俱全。
她想,若这不是在磨山后院内,定然会让她误以为自己闯进了花卉市场。
“这里的花草,极大部分都是先生亲自挑选的,像左方的假山流水景观盆栽是先生在国外出差时花高价买回来的,右上方的兰花亦是价值不菲,先生喜爱花花草草,磨山的园林建设在规划之前都要送上去给先生瞧一眼才能动工--------”
前方,佣人缓缓的给她讲解这磨山的事情,讲解这徐绍寒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这些景观植物,花花草草,告知她,外界传闻都是真的。
徐氏集团徐绍寒,是个喜好山水之人。
他不仅喜好山水,就连花草树木都颇有涉猎。
“有哪些不是他选的?”安隅听闻佣人的说辞,随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先生亲自选的大多都是那方,”她指了指左下角的角落,安隅视线落过去,眉头微微紧了紧。
她虽不懂名贵花草,但在赵家时,到底是见过的,角落里的那株君子兰,跟赵老爷子在世时宝贝着的那盆花一模一样。
他人捧在掌心里的东西在徐绍寒这里只能呆个角落。
这人到底是资本家。
佣人正欲言语,视线扫到一黑色身影,正欲开口言语,却见男人抬了抬手,压了她欲要开口的话语,且还挥手,示意她告退。
花房内,安隅正盯着那盆君子兰出神,丝毫未曾注意到有人从身后进来,直至身旁气息转变,她猛然回眸,却撞进了徐绍寒笑意深深的眼眸中。
男人伸手虚扶她的腰肢,防止人摔倒,笑问道;“难得见你有兴致。”
婚后数月,若问安隅磨山有哪些地方,她怕是不知晓的。
这花房,兴许也是第一次来。
“随便看看,”她说,步伐往后退了两步,离开男人的伸手范围之内。
这不动声色的躲避,让徐先生眉头蹙了蹙。
虽心中窝火,但想-----急不得。
慢慢来。
“要什么?我帮你,”简单的六个字,语气却是万般温软。
“不懂,”她大大方方承认,对于花卉,她无甚研究。
若是鲜花,她尚且还了解些许。
但徐绍寒花房里的这些奇珍异卉,实在是为难她。
一句不懂,惹笑了窝火的男人。
伸手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淡淡柔柔开腔;“就是图个高兴。”
言罢,男人起身往花房里走去,最深处,放着些许小盆栽,小巧精致好看。
但却藏在最里面。
他站在满屋子花卉前,时而抬头看架子,事儿低眸看地上,最终,视线落在地上一盆茉莉花上,伸手将它拿起,温淡开腔;“九月茉莉正当季,还能平肝解郁,理气止痛。”
瞧瞧,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挑盆花也要暗戳戳的含射些什么才行。
平肝解郁,理气止痛?
他是肝火旺盛难以平息?还是心痛难耐需要药治?
“徐先生需要的不是茉莉,而是曼陀罗,”一味蒙汗药下去,让你再无只觉,肝火旺盛?心痛难耐?从此不再有。
懂药理?
徐先生脑海中猛然冒出此想法。
而后、想起她长达十几年的给自家母亲下药,恍惚能理解。
他的太太,不仅懂药理,还善于下药。
长达十几年让人未曾发觉。
更甚是检查不出。
“病入膏肓,我只需徐太太便够了,蒙汗药于我而言,治标不治本,”他笑言,一手端着小盆茉莉花迈步过来,一手欲要牵起安隅掌心。
却被人躲开。
即便此时,徐先生情话满满,徐太太的心该不动还是不动。
“剂量不够便猛加,总能治本,”言罢,她转身,先一步离开花房。
傍晚起了一阵凉风,凉风过境之时带起了她修长的发丝和素色的裙摆。
余晖洒下,落在她身上,为其渡上一层淡淡光晕。
很美,但却不真实。
明明身处磨山庄园内,明明他在她身后,明明上一秒二人还在交谈,可转身之际,她周身,依然带着孤傲的气息。
好似这世间,无人能暖的了她的心,也无人抹去她周身的孤傲。
徐绍寒有时会想,他好似从未走进过自家爱人内心深处。
思及此,男人呼吸猛停。
转而,跨大步过去伸手牵起安隅的掌心,她越是想甩开,他便抓的越紧。
如同孩童似的,且还目光灼灼望着她,带着坚硬的不退缩。
直至徐太太稍有些偃旗息鼓,不再挣扎,男人伸手将人猛地拉近怀里,单手搂着她的腰肢,宽厚的大掌从她瘦弱的背脊缓缓爬上她微润的发丝。
暮色下,夕阳逐渐淡出天际,用最后一抹余光努力照耀着青石板路上相拥的二人,男人一手揽着自家爱人,一手端着茉莉花,白色的花瓣与她的素色长裙在夜幕下是如此相配。
与他的白衬衫是如何和谐。
良久,微风带来阵阵洗发水清香钻进徐先生鼻腔内,徐太太只听男人温柔开腔;“在商场上我是横行霸道的商业霸主,可归家,我不敢对你霸道,怕你不喜,在商场上我是大刀阔斧横扫千军摧枯拉朽的商界大亨,可归家,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喜我,我高兴,你厌我,我伤心难过,外人眼中的大财阀其实在婚姻中是个实打实的胆小鬼,这场婚姻,由我起头,我知你不喜,所以格外谨小慎微、小心翼翼识你脸色,安安,我很敏感的,你有些许不喜我,便足以让我感到恐慌,今日的风很凉,你的心也很凉。”
这场婚姻,徐绍寒是窃取者,所以,从一开始他扮演的便是讨好的角色。
他努力讨好安隅,一个人,若是卑微久了。
对方一个颜色,你便能知她喜你或者不喜你。
就像流浪久了的小猫,总会格外识人脸色。
徐绍寒也如此。
太阳西沉,暮夜将起,百鸟归林,暗沉沉的天空渐渐将磨山笼罩起来。
凉风将院子里的树木吹的飒飒作响。
可这些声响,安隅悉数听不见。
她的脑海中,盘绕不散的是徐绍寒那一段深情而又委屈的话语。
他低头,蹭着她的脖颈,英俊潇洒的商界大亨在此刻成了一个抱着自家爱人撒娇的大男孩。
这日的风何止是凉、它还跟带着冰刀子似的,将徐太太建立其城墙的心一点点的给挖开。
“安安、处在人夫,不妥之处,你告知我,我定然改。”
语落,男人单手抬起她的面庞,一阵一阵的轻啄着,沐浴过后满身清香的人与这个满身烟草味的男子站在后院你草坪中你侬我侬的一幕,让屋内一众佣人红了脸面。
而安隅,花了许久稳住一颗颤栗的心,伸手,缓缓推开讨好她的男人,话语凉如夜风;“凉了、进屋吧!”
言罢,她转身离开。
将端着茉莉花的男人晾在夜风中。
身后,男人长身而立在夜幕下,望着消失在眼前淡漠的身影,端着花盆的手背青筋直爆,彰显他郁结的心情。
他的示好被明晃晃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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