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栋看了看凌镇风道:“请说。”
谁都不是傻子,凌镇风见到这把菜刀就流露出一副猪哥相,周栋如何会看不出来?不过他远来是客,又敬他是国·宴主厨,虽说这不过就是风字门传人求取‘功名’的一种方式,却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
否则周栋哪里会有这样的耐心。
“周主厨以鱼菜应战,本来就是我占了便宜,所以这场比赛无论胜负,我认为都不该影响勤行兵器谱的排名,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侥幸赢了周主厨,勤行兵器谱上的排名依然不变......”
在凌镇风的眼中,勤行兵器谱上的排名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关乎面子;而这把‘鬼泣’却是真真切切的好处,更是他的心头好,如果得不到这把刀他会死的!
百味生笑眯眯地看了眼凌镇风:“这样的话周主厨不是没有彩头了,岂非是对凌主厨很不公平麽?”
他是人老成精、而且还明知故问。
“说不上公平不公平,我只是认为,号称鱼王的我如果靠比赛做鱼提升排名,也是胜之不武,无法让勤行中人心服口服。”
凌镇风望着周栋道:“所以才想和周主厨打个商量,我们可否换个彩头?
为表诚意,我拿出的彩头将是我的成名菜——‘百鱼横江’!”
百鱼横江?这个凌镇风是不是疯了,竟然舍得拿出这道菜来?
这次就连百味生都万万没有想到,要知道他号称吃遍了天下鱼鲜,却没能有机会吃到这道菜。
当年凌镇风仗此菜成名后,没多久就被选任为国·宴厨师,组织上找他谈话,认为这道菜过于奢侈靡废,如果连国·宴主厨都做这样的菜,恐怕会影响不好,有违廉正之风,希望他还是少做为好,最好不做。
虽说也没禁止他做给体系外的人吃,但是能够吃起这种菜的又有几个人?就算是有大富豪想要吃,凌镇风也没什么时间,毕竟光是备菜就要小半个月。
百鱼横江啊......传说中这道菜可是绵延长席十数米,聚集天下江湖之鲜!是一道顶级美食、更是一卷摆放在餐桌上的清明上河图!
别说百味生、怀良人等,就连周栋也不禁动容,虽说这道菜他今天是首次闻名,但是看百味生和怀良人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实在了不得。
“凌师傅不是说过,不再做这道菜了麽?”
“呵呵,我是因为身在体系内,怕影响不好才不再做这道菜的,可如果我把菜谱传给周主厨,周主厨自己做来吃,一不是花的公款,二不是我自己动手,就是组织上也管不着啊?
就是不知道周主厨对这个彩头满意不满意?”
凌镇风嘿嘿笑着,抛出了魔鬼的诱惑。
满意,怎么不满意?
这道百鱼横江不见于各大菜系的菜谱中,市面上更是吃不着,就算周栋学习能力再强、有造化后厨相助也是欲学无门,如果有机会学,傻子才会拒绝!
更何况再过几个月可就是妈妈的五十大寿了,鱼菜本身就非常吉利,何况是百鱼横江齐向妈妈祝寿?
周栋双目微亮,这道百鱼横江的菜谱,他是志在必得!
“满意,但是不知道凌师傅要我出什么彩头呢?”
众人都望着凌镇风,连成名菜谱都肯拿出来,所求必然极大啊,明眼人已经隐隐猜到他是冲着周栋的菜刀来的,也就是周栋人老实。
“如果我赢了,希望可以得到这把‘鬼泣’......”
凌镇风宁愿还叫这把菜刀‘鬼泣’,也不愿叫它‘小周师傅的菜刀’,叫出这么low的名字他会吐的。
“不可能!”
怀良人冷笑道:“老周你可不能答应啊,就算百鱼横江的菜谱又怎么样?菜谱是虚的,厨师的经验心得才最重要,何况这菜谱谁都没见过,你知道人家给你的是真是假?
菜刀就是一个厨师的名声!代表着你的荣誉!你要是连菜刀都输给别人了,你这个青年宗师以后还能在华夏勤行混?
这已经不是彩头,这是要赌上你的身家性命!”
凌镇风怒道:“怀大厨,凌某说一不二,如果我输了,怎么可能拿假的菜谱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什么意思?你自从进了这个厨房,就一直盯着这把菜刀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怀良人连声冷笑:“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勤行金池’呢,这是又见到你的‘宝贝袈裟’了吧?”
老怀完全不虚,什么国·宴主厨,老子获得蓝带勋章后法国总理亲自来请去做国·宴,我都不稀罕去!
“你!”
爽,太爽了,这桥段简直就是爽文中的大高·潮啊!
龙大神拿着手机打字飞快,什么百鱼横江、什么宝器菜刀、国·宴主厨临阵更换彩头,结果究竟是得偿所愿,还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请持续关注本书......
书评区再次沸腾起来。
‘好家伙,什么叫做百鱼横江,莫非是用一百条鱼做的菜?好像没听过啊,如果是真的,这个菜谱应该很珍贵吧?’
‘一看就是新来的,了解过小周师傅的辉煌战史没有?那把菜刀可是人家在香江大赛上赢的,一刀光寒五十州!什么菜谱能换到这样的好宝贝?
而且人家怀大厨也说了,菜刀是什么?那就是厨师的名声、身家性命!能随便拿来打赌麽?”
“犬养静斋不就赌了?”
“这里扫个盲啊各位,要知道犬养家族虽然不是狗养的,但其实他们家祖上可是养狗的,你能期待一个养狗出身的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是侮辱养狗的人啊,只是说这犬养家改做厨师其实是跨行了,隔行如隔山,他们就是一群棒槌......”
“好了好了,我们就别在这里说了,龙大神你什么时间更新下一章啊?小周师傅究竟答应了对方没有?什么时候正是开始比赛呢!您不能这么水啊!”
仓燕山是真看不下去了,老凌这病怎么还没治呢,看见人家菜刀就算计上了?
不过怎么说也是老交情,又都是一起来的,也只能出面缓和气氛:“各位别吵了,老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觊觎人家的菜刀呢?
还有怀大厨,老凌虽然不靠谱,却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要说他会拿假菜谱忽悠人,我是第一个不信的。
周老弟,你可别在意......”
“放心吧仓老哥,我明白。”
周栋也很为难,赢凌镇风至少有九成把握,白送上门的菜谱为何不要?可被怀良人这么一闹,他倒是不好答应凌镇风了,人家老怀都说了,菜刀就是一名厨师的名誉和生命!
总不能说我差不多能赢,老怀你就别操心了吧?这话说出来估计老怀跟凌镇风都得疯......
现在他看着凌镇风就像在看一只煮熟的鸭子,偏偏这只鸭子已经到了嘴边却开始扇动起翅膀来,心中这份难过就别提了,语气未必有些低沉:“凌师傅,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同意。”
怀良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老周还是明白人啊,听这语气就知道,我的话他是真听进去了!
凌镇风心中一紧,再看了眼这把宝贝菜刀,咬咬牙道:“周主厨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如果输了,不仅百鱼横江的菜谱归你,还会用一天时间将有关这道菜的心得体会全部告之周主厨;如果我侥幸赢了,也不会真的要了这把宝贝菜刀,正如怀主厨所言,菜刀就是厨师的名誉和生命,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怀良人哦了一声:“这么说还是我误会您了,那凌主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凌镇风目光狠狠地瞪了怀良人一眼,咬咬牙道:“如果是我赢了,只希望周主厨能够同意我暂借这把刀三个月......
不瞒周主厨说,我这人最爱宝贝菜刀,如果见不到就算了,明明被我见到,却没有机会使用、把玩,我......我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会食不下咽、我......我这条命......”
说着说着眼中泛起阵阵雾气,声音渐渐悲戚。
“行了行了,凌主厨您不要再说了......”
周栋都听得不落忍,一个老男人为了把菜刀哼哼唧唧的,他感觉不至于;而且看得出来这凌镇风是真的爱刀之人,就算借给他三个月,应该也会用心养护的。
何况他‘借’的走麽?倒是那百鱼横江的菜谱,自己是志在必得!
“如果只是借用这把菜刀三个月,我倒是可以答应,就拿这个当做彩头好了。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就请凌师傅先开始吧?”
怀良人压低声音提醒道:“老周你想清楚没有?这个人被称做‘勤行金池’可不是没有道理的,说是借三个月,恐怕刀到了他的手里,想让他还回来可就难了。”
“不难......”
周栋笑了笑,也压低声音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机会借走。”
怀良人一愣,看了看他,忽然放声大笑:“你可真够蔫坏的。”
***
周栋并没有急着动手烤鱼,烧烤虽然是最简单粗暴的烹饪方法,可到了他手里就不简单了,一旦开始,就得全力以赴,那就没机会观察凌镇风的手艺了。
他现在和百味生、怀良人、严一等,都在仔细观察凌镇风的这道‘煨湖鲜’,旁边还站了个用手机记事本现场码字的龙破天,老龙已经很久没这么敬业过了,没办法,现在读者催得紧,都等着看这场斗菜的结果呢。
凌镇风先看了眼摆放在刀架上的‘小周师傅的菜刀’,眼神灼热无比,就如果见到了从成为‘男人’那一夜起就经常梦到的梦中女神,而后叹了口气,随手取了把双立人的马头刀,将刚才已经分步洗净的鱼腥草拿出来,在砧板上迅速斩成粉末。
绝大多数的厨师都是用葱姜蒜来去鱼腥,而且如果不是特别需要,就算是周栋、怀良人这种级数的厨师也一样是如此操作。
有些厨师甚至不知道,鱼腥草一样可以去腥,如果遇到不吃葱姜蒜的人,用此物去腥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种去腥法不是葱姜蒜那样的压制,而是以毒攻毒、以腥化腥,对厨师的要求自然就更高,如果水平不到,可能直接就坏了一锅鱼。
所以除非是特别需要,没人愿意去冒这种险的。
“老周,你是怎么看的?”
怀良人盯着凌镇风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现在有什么疑问,都会第一时间询问周栋,嘴上虽然常说不服,其实心里对周栋早已有几分服气。
被凌镇风斩碎后的鱼腥草释放出一种十分古怪的味道,似腥似膻,引人做呕,而且这还不是熟腥,是大自然造化孕育出的生腥味道,有这一定的生化攻击作用。
周栋没有立即回答怀良人的问题,下意识地掩起口鼻,静静观察凌镇风的做法。
就见凌镇风将斩碎后的鱼腥草用水过滤了一遍后,又打了四个土鸡蛋,然后倒入其中充分搅拌,这一下味道就变得更怪了,仓燕山可没在后厨呆过,对这类怪味道的抵抗力极弱,捂着鼻子道:“哦,周老弟我还是去你的酒窖看看吧,告辞告辞......”
龙大神也跟着干呕了两声,见周栋关心地望着自己,强压住翻腾的胃液道:“我没事,我还行,我今天还能三更......”
倒是百味生怀良人他们,一个个虽然都皱起双眉,却还都能够忍受,这就叫久在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是所谓的专业素养。
“我们一般了解的煨,其实就是小火慢炖,可凌师傅做的应该不会这样简单。”
周栋看了眼与土鸡蛋液搅拌在一起的鱼腥草,以及还没有用的田鸡、黄鳝和几只鱼头,心里也是疑惑重重,如果只是用楚都草鱼做一道普通‘煨湖鲜’的话,显然用不到这许多材料,鱼腥草和黄鳝还勉强能说得过去,田鸡是什么鬼?
凌镇风显然是老马识途,将鱼腥草备好后,就开始处理黄鳝和田鸡,
黄鳝还是活的,他亲手杀了,然后取用的只是黄鳝血,在开水中煮成血块后,也同样切成细丝备用,田鸡则被他抽去骨头,切成肉茸,用香油和黄鳝血丝搅拌在一起,然后放入炒锅,在温油中轻轻翻炒,最后却丢弃了黄鳝血丝和田鸡肉,只留下刚刚覆盖过锅底的油。
“这是借味成膏油?”
怀良人与周栋交换了一个目光,良人都是微笑,因为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网络上流传的段子,而且这还是一个真实性非常高的段子。
据说国·家严厉打击地·沟油后,一些川省火锅的客人表示了不满,因为他们发现火锅的味道变了,没有原来的香了......究其原因,是因为之前用的地·沟油被换掉了......
抛开健康问题不谈,地·沟油其实也是借用了诸味香浓,当然这种所谓的‘香浓’是最低级的,甚至还有异味在其中,真正的美食家自然是不屑一顾,也对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好处,
可必须要承认,以油借味,而后用油烹饪是很多菜系都会采用的烹饪方法,举个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油泼面的油其实就是先在锅里借调诸味,然后才泼进面碗里去的。
显然,凌镇风的手段比地·沟油高明的多,他是在用油借取黄鳝和田鸡的精华,黄鳝是水中小蛟,田鸡是地上天鸡,借取这两者的精华味道后,这锅里的油可就不是普通的油了。
而后凌镇风又用这锅油将之前搅拌均匀的鱼腥草鸡蛋液煎成薄薄的一张大饼,放在桌上待凉;鱼腥草蛋液被煎制成饼后,腥气果然减弱了不少,龙大神长出一口气,我的妈呀,做厨师可真不容易,看来我是没有这样的天赋了,还是好好写书吧我......
刀光闪动间,凌镇风先是将两条楚都草鱼去鳞开膛,然后以极为迅速准确的刀功将这种肉嫩刺多的鱼硬生生切成了一堆鱼片,周栋看了一眼,发现凌镇风在切出鱼片的同时已经将小刺同时分离出来,摆放在桌上,宛然就是一幅完整的鱼骨架,
不由暗暗点头,这种楚都草鱼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厨师可以搞定鱼刺的,必须要用极细的水磨功夫配合特殊工具才行,凌镇风之前就算见过楚都草鱼,估计次数也是有限,没想到只是在去鳞洗鱼的过程中就对鱼的骨刺分布了如指掌。
这已经不是勤学苦练就能够达到的成就,就如庖丁解牛,天下间杀牛宰猪干了一辈子的屠夫多了,为什么牛叉的就只有庖丁一个人?有些事情真的是要靠天赋。
“果然是这样......”
周栋微微点头,如今的他各项基础技能相继提高,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就算不用完美级尝味首先试菜、然后到造化后厨中‘经年累月’的练习,只凭眼力就能够发现很多‘舌尖上的秘密’,看到这一步,已经明白凌镇风要如何继续做这道菜了。
“哪样啊,咱说话能不能别总是留一半?”
“煨指的可不仅仅是小火慢炖,凌师傅这个煨法,其实应该叫做‘煨??’!”
周栋笑道:“楚都草鱼是煨,而这些食材就是草鱼要??的‘大·腿’了,比如用来借味的黄鳝和田鸡,再比如那三个鱼头......”
怀良人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我好像没听懂?”
“呵呵,你出身粤菜,粤菜最讲究食物本来的味道,基本不会用这种手法,后来又去了法国,功夫下在了西餐上,自然就更加不会了解这种烹饪方法了。”
周栋微笑道:“要是我没有猜错,下一步应该就是用鱼头了,应该还是借味,只是不知道他是要用鱼头浓汤透饼煨??楚都草鱼,还是别的什么手法,
其实鱼头的精华都在鱼脑中,黑鱼、大头鱼和鲢鱼有的头大脑多,有的是味道更精,借用鱼脑来提鲜的方法是不少的,可是像他这样一次性就用了三个鱼头的,还真是少见。”
“靠,又被你猜中了!”
怀大厨向来都是绅士作风,居然罕有的说了句脏话,因为周栋这边话音刚落,凌镇风就已经将三个鱼头斩开,取出鱼脑拌入草鱼片中,除了稍微加些精盐,就再没有添加其它任何东西。
自己完全没看清的东西却被周栋一语中的,怀良人有些不甘心,皱眉道:“草鱼本来就很腥,如果再加上鱼脑,那可是腥上加腥,就算要蒸了吃,也是需要放入葱姜和一点料酒去除腥气的,他却只放了盐?
鱼腥草用来配鱼,是有以腥去腥的作用,可是真正做起来是非常困难,他就这么有把握?
“呵呵,要不怎么是‘五湖鱼王’呢?
靠葱姜蒜压制腥气,那是不熟悉鱼性的做法,普通人也一样可以做到,而他这道菜中光是用鱼就有四种,如果算上黄鳝,那就是五种鱼,每种鱼的情况又有不同,必须做到了解百鱼之性、才能保证用鱼腥草消除鱼腥不会失手。
从他加入蛋液来看,应该是早就计算清楚了,蛋液和鱼腥草煎制成饼,既不会影响以腥去腥的效果,同时还多了一层包容,而且那油还是借过味的,其中的田鸡对应鱼来说是外属,鲜而无腥,用其味却又只是虚用,这恐怕就是他多年摸索出的经验了。”
周栋的语气虽然平淡,心里其实也是震惊不已。
国·宴主厨就是国·宴主厨,绝非一般特一特二的厨师可比,就看凌镇风这份自信,哪怕有几名同行在旁边也是不慌不忙,更不怕被人学了手艺去,那是因为要理解‘百鱼之性’十分困难,如果不是多年研究鱼菜又特别有天赋的厨师,就算把他的手艺看上一百遍也是没用的。
这是因为鱼和人一样,个体都是唯一的,哪怕种类不换,只换上几条鱼,可是配比、火候等等就会发生变化,其中巧妙存乎一心,靠得是悟而不是学!
凌镇风望着周栋笑了笑,将拌入鱼脑的草鱼片均匀摊放在鱼腥草蛋液饼上,然后轻轻卷起,放入锅中。
此时铁锅内无水也无油,他却将炉内的柴火直接抽去,只留灰烬中的残火温锅,每隔三分钟左右,才将里面裹了草鱼片的‘卷饼’翻动。
“各位,这就是凌某的煨烧湖鲜,应该还看得过眼吧?”
凌镇风嘴角含笑,眼睛看得却是周栋的那把宝贝菜刀,这道菜多少‘贵人’吃过,都是赞不绝口,这其实可是包括了很多国·宴美食品鉴团的成员!
他甚至敢保证,就算是百味生,只怕也是第一次吃到真正的湖鲜,
他凌镇风的湖鲜!
周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锅,忽然说了句:“五十七秒,如何?”
凌镇风一愣,回头看了看锅底灰烬中隐隐透出的暗火色,再用手测了下锅缘的温度,顿时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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