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乡人吗?这里可不欢迎外乡人啊。”
卡珊德拉没有很快把门打开,她还是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衍罗。
“如果是友善的外乡人,也许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我也直接说了吧,卡珊德拉夫人,我来是想要和您聊一聊的,”
“是关于阿比盖尔·史密斯的事情。”
衍罗笑着说。
听到阿比盖尔的名字,卡珊德拉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好吧,请进。”
卡珊德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大门。
大门彻底打开,衍罗这会儿才看清楚卡珊德拉的全貌。
她披散着干燥而顺直的黄发,身上穿着围裙和灰色的长袍。
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仿佛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很是完美简朴。
只是衍罗注意到,她在走路的时候会一瘸一拐,好像是双腿有残疾。
“家里没有什么能招待的,还请见谅。”
卡珊德拉站着对衍罗和安德鲁说着。
小木屋很小,但是装潢比史密斯家要好太多了。
一罐罐装着花朵的陶罐贴着木屋的墙壁放着,在水缸里还会看见一些艳丽的花朵。
还有一些衍罗叫不出名字的花和草布置在木屋里,看着十分温馨。
“家里没有什么能招待的,还请见谅。”
卡珊德拉站着对衍罗和安德鲁说着。
她的小木屋里没有任何的座椅,唯一的桌子上堆满的只有一些泛黄的书页。
“无妨,你的屋子到处都放满了花,真漂亮啊。”
衍罗想先夸赞一下再引入正题。
“请您告诉我阿比盖尔到底怎么了。”
卡珊德拉没有和衍罗闲聊的心情。
“她被三个人指控的是魔女,三人的证词都可以轻易让审判官定罪。”
衍罗也如卡珊德拉的意,把话说直接一些,同时保留一些。
“她被指控是魔女?三个人?她现在还好吗?她还活着吗?”
卡珊德拉愣住了,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连忙追问着。
她有过被指控的经历,她知道审判所的大人们是如何去审判异端的。
“她的情况很危险,如果没有更好的证据去推翻,阿比盖尔一定会上火刑架。”
衍罗将情况往严重了去说。
“阿比盖尔……”
卡珊德拉惊恐地掩住了嘴,身子不由得往后面倒去。
衍罗伸手拦住了卡珊德拉的腰肢,卡珊德拉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同时,衍罗也隔着一层衣料,摸到了卡珊德拉后背上的一些伤痕。
摸起来似乎是衍罗所熟悉的鞭伤,向外绽开的皮肉没有完全愈合就会留下这种摸起来刺手的伤痕。
还有更多的凹凸不平的伤痕,当陌生的体温碰上伤痕,卡珊德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是我冒犯了。”
衍罗也后退了一步,远离了卡珊德拉,抬起了双手。
“那你们来找我,是想要我帮她做什么吗?”
卡珊德拉深深地皱着眉头,她收敛对衍罗的反感,继续询问阿比盖尔的事情。
“只要您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好了。”
衍罗礼貌地笑着。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想要来害阿比盖尔的?”
卡珊德拉的警惕性很强。
“卡珊德拉夫人,当所有人都要将阿比盖尔推上火刑架的时候,是这位严小姐阻止了下来。”
安德鲁在一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
“我是审判所的法官和审判官,我已经决定为阿比盖尔作辩护,现在是想要来搜集有力的证据。”
衍罗说着。
“您是审判所的大人?竟然会为了阿比盖尔做到这个地步,好吧,请说说看吧,我会帮你们的。”
卡珊德拉惊讶地看着衍罗。
自从看清楚那些小镇上那些人的丑陋面目,她已经很久没有到小镇上去过了。
还保持一点联系的,大概就是她曾经帮助过的威尔逊一家。
还有那个曾经逼迫过她指控过她的史密斯家的无辜小女儿阿比盖尔了。
“屠夫谢尔顿的证词说你和阿比盖尔在学习诅咒他人的巫术,用唱歌的方式。”
衍罗说。
“唱歌?巫术?我知道外国有很多好听的歌曲,阿比盖尔也感兴趣,我就教给她了。”
卡珊德拉很快就明白了衍罗的意思。
“您现在还记得那些歌曲吗?教给阿比盖尔的那首歌曲。”
衍罗询问着。
她其实拿到了阿比盖尔给她的歌词,但她还是想来找卡珊德拉确认一下。
“我记得,请等一等,对了,就是这个。”
卡珊德拉转过身往桌子上卖力地走过去,在整齐堆积着的书页里找出了一张来递给衍罗。
衍罗接了过来去看,安德鲁也凑了过来。
这上面写的歌词和阿比盖尔给她的是一样的,只是这一张更加的清晰明朗。
“因为阿比盖尔告诉我她很喜欢这首歌曲,就拜托我给她抄一份带回家去。”
卡珊德拉想起这件事,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您真是温柔啊,不介意的话这份歌词我可以带走吗?”
衍罗从歌词中抬起头看向了卡珊德拉。
“可以,当然了,只要能帮到阿比盖尔的话。”
卡珊德拉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但想到了阿比盖尔还是点头答应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这个请求可能很冒昧。”
衍罗停顿了一下。
卡珊德拉茫然地看着衍罗,示意衍罗继续说下去。
“比起物证,我觉得人证会更好一些,如果您不介意,开庭的那一天您可以到审判所来给阿比盖尔作人证吗?”
衍罗真诚地看着卡珊德拉。
这句话却让卡珊德拉陷入了惶恐与不安之中。
“不,我不会去那儿的,如果您来得早一点,也许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审判所了。”
卡珊德拉使劲地摇着头。
“我听说过您的事情,大家都说您是魔女,当然,我相信您。”
衍罗想要套话,又想要让卡珊德拉的情绪安稳下来。
“您相信我?那您就该知道我根本没有使用过巫术,更没有魅惑过镇上的男人!”
可惜的是,卡珊德拉的情绪似乎在逐渐崩溃。
衍罗看了眼安德鲁,安德鲁了然地走了上来,温声安抚着卡珊德拉。
“走开!男人!骗子!当我被缝上十字架,痛苦求助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都是骗子!”
卡珊德拉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泪水滑过了她的脸庞。
“卡珊德拉夫人,请您冷静一点,我们是来帮助阿比盖尔也是来帮助您的,我们绝无恶意。”
安德鲁无奈地看着衍罗,那衍罗就自己来劝卡珊德拉了。
“呵!知道他们想看什么,就是想要看我的美貌都连同生命一样逝去,但是我活着!我活着!”
卡珊德拉仿佛是回忆起了以前的遭遇,情绪更加的激动了。
衍罗考虑了一下,还是上前抱住了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夫人,还请您冷静一些,过去的疼痛不会因为您的愤怒而消失,”
“它们会因为您的愤怒而更加清晰,您越是记住那些令您痛苦的事和人,”
“您就越会陷入沉痛中无法自拔,这时候,您悲伤扭曲的模样就成了他人的笑料,”
“卡珊德拉夫人,您憎恶那些人,但此刻的您正是那些人最想要看见的可怜模样。”
衍罗轻轻地抱着卡珊德拉,贴着卡珊德拉的额头低声说着。
她从刚刚卡珊德拉的话里捕捉到了一点可以安抚卡珊德拉的信息。
昔日的美人因容貌而遭人嫉妒污蔑,只有当美人不再美丽的时候,他们才会收敛嫉妒。
“您想要被您憎恨的人可怜吗?”
衍罗压低了声音说着。
这句话,似乎直直地刺痛了卡珊德拉,也让她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
衍罗看着怀里的卡珊德拉表情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逐渐变换到沉闷无奈。
衍罗松开了抱着卡珊德拉的双手,慢慢地退到了安德鲁的身边。
“是我失礼了。”
卡珊德拉低垂着头颅,闷闷地说着。
“我们的话也问完了就先走了。”
衍罗朝卡珊德拉点了点头,转身就和安德鲁离开了。
泛着昏黄光线的小木屋里,芬芳的花朵仍然簇拥着如同末日枯花的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的事情有些复杂啊,罗伊一个版本,听了卡珊德拉的话又是另一个版本。”
安德鲁和衍罗并肩走着,感叹着说。
“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美人太美被嫉妒诬陷最后凋零干枯的故事。”
衍罗想起了一部电影。
“听起来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安德鲁随意地说着。
“我还要去找一下布鲁斯法官,询问一下下次开庭的时间。”
衍罗看着手上泛黄的书页,上面的歌词用不怎么漂亮的中文编写着。
却能够从中感觉到卡珊德拉对这些歌曲的热爱。
“还有一个证人,贝拉·莫里,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安德鲁有些奇怪地说着。
“莫里?您认识她吗?”
衍罗询问着。
之前无论是在市场还是在宗教审判所都没有看见贝拉。
“不太熟,只是听过她的事情而已。”
安德鲁摇了摇头。
“也许我们可以去找雷克斯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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