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罗趁着其他僧侣修女都在做祷告,帕里斯忧虑的时候把修道院给逛了一圈。
装饰朴素而奢华,银器和锡杯摆在祷告台上,里面还盛着红稠的液体。
结构繁复而复古,巨大的壁画上是神明垂目,仿佛是在怜悯他可怜的羔羊们。
再往里面走就是僧侣和修女们休息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是那么的单调。
衍罗转身往审讯室走去,外面有两个骑士在看守着。
他们没有带着头盔,露出了略显刻薄或深邃的面容。
看见了衍罗,他们礼貌地朝衍罗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要让衍罗进去的意思。
衍罗闻见了从审讯室飘进来的熟悉腥味,了然地离开了。
再次回到了祷告室,僧侣和修女已经起身离开去做别的事情了。
帕里斯还留在原地,手里拿着两封信。
衍罗看见除了她的信件之外,帕里斯的手指里还夹着另外一封信。
那封信上有着一个贵族才能使用的火漆印,这让衍罗感到有些意外。
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人给帕里斯送信,看来她有必要堤防了解一下。
当衍罗想要走进帕里斯身边的时候,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严小姐,您是来做祷告的吗?”
布鲁斯摘下了头上的礼帽,朝衍罗点了点头。
“是的,早上好,布鲁斯先生。”
衍罗朝布鲁斯点了点头。
“真有趣,一个无神论者来做祷告。”
布鲁斯勾唇笑了笑,他嘴边的笑纹也荡了起来。
“我向来尊重神明,只是我们国家更尊重做实事的祖先英烈而已。”
衍罗笑了笑。
听见衍罗的话,帕里斯抬起眼皮看了衍罗一眼,然后继续看信去了。
“我也尊重你们国家的,神明?祖先,嗯,不错,其实我来是有别的事情。”
布鲁斯礼貌地笑着,他并没有打算继续这种很可能会吵起来的话题。
“是为了明天的法庭做准备吗?”
衍罗猜测着。
“是的,正好您也在,帕里斯,我的朋友,别再看信了,我们需要聊一聊。”
布鲁斯笑着又朝帕里斯吆喝着。
“行了,知道了。”
帕里斯烦扰忧虑地将信件重新装好,慢慢地挪到了他们中间。
“其实也不必说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庭,变了的只是其中一位审判官去做辩护律师了而已。”
布鲁斯看了看一边的衍罗。
“我们言语依然锐利,不会因为律师是您而手下留情,如果有冒犯到严小姐,还请见谅,就如您所说,法律是公正的。”
布鲁斯对衍罗说。
“我知道,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偏袒任何人。”
衍罗点了点头,然后和布鲁斯一起看向了一边的帕里斯。
“你觉得呢,帕里斯?”
布鲁斯对明显在走神的帕里斯询问着。
“什么?哦,对,我觉得也是。”
帕里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含糊地回应了。
衍罗觉得帕里斯完全没有认真听过她和布鲁斯说的话。
布鲁斯扫了眼帕里斯手里拿着的两封信,叹了口气。
“你这是叹什么气,我的兄弟?”
帕里斯感觉自己被布鲁斯给看透了一样,莫名有点恼火地说着。
“我只是叹我的气而已,我的兄弟,希望明天的审判能正常进行,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布鲁斯没有明说,他的表情仍然淡淡,只是有一些无奈。
“我感觉我有被你冒犯到了,布鲁斯!”
帕里斯拍了一下布鲁斯的肩膀。
“唉,帕里斯,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明天还要开庭啊,我一会儿还有事。”
布鲁斯轻轻拍了拍帕里斯的肩膀,往修道院里面走去了。
帕里斯看着远去的布鲁斯,低声嘟囔了几句。
“您从祷告的时候就在看信一直看到现在,是您的家人给您来信了吗?”
衍罗温声询问着帕里斯。
“不,噢,对,我家人给我来信了。”
帕里斯下意识地先拒绝了,后来又赶紧点头承认了。
“您和家人的关系真好。”
衍罗看得出来帕里斯只是在编造谎言,她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
“呵呵,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帕里斯干巴巴地笑了笑,抱着两封信件也转身往修道院里面走去了。
衍罗看清楚了那封信件上的火漆印的图案,可以去猜出来是哪个贵族家的。
她想去看一看阿比盖尔,明天要开庭,不知道史密斯做好准备没有。
刚刚走出了宗教审判所,衍罗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灰斗篷,遮头遮面的人跑了进去。
衍罗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隐隐还能看见从斗篷里泄露出来的红色头发丝。
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衍罗想了想,还是再次踏进了宗教审判所。
可是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的功夫,穿斗篷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只好悻悻离开往阿比盖尔家走去。
经过市场的时候,谢尔顿和浇花的罗兰都看见了她,投去了厌恶的眼神。
衍罗也不在意,只是经过了一处水井时,她停了下来。
她往水井里看下去,井里荡漾着清澈的井水,看起来比河里的水要干净得多。
“她不会要往水里投毒吧?”
衍罗正考虑要不要打一桶回去洗澡的时候,一些人的低语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直起腰扭头去看,那个说话的妇人被衍罗淡淡地扫了一眼,以为她是要动手,吓得退后了一步。
衍罗心中无奈,她的形象应该被传得乱七八糟,把严小姐好不容易经营的威望给败光了。
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离开,时间慢慢到了中午,市场的人也差不多走光了。
那栋小木房在一片暖阳里显得还是那么的单薄,周围翻倒的篱笆建起来了才好像有了一点生气。
没等衍罗上前敲门,小木房先开了门,阿比盖尔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着一大捆木柴,那堆起来的木柴几乎遮掩了她的脸,让人忍不住怀疑她能否看清前路。
“早上好,阿比盖尔。”
衍罗的声音响起,阿比盖尔拿着木柴的手微微颤了颤。
“早上好,严小姐。”
阿比盖尔隔着木柴去看着被她怀里交叉的柴条分割了脸庞的衍罗。
衍罗听见了阿比盖尔话语之间含着的盎然笑意。
这是件好事,至少阿比盖尔没有像之前那样表现得那么害怕衍罗了。
“你抱柴是要拿去烧吗?我来帮你拿一些吧。”
衍罗稍稍弯下腰,刚好能抵着阿比盖尔的额头。
“不用了,严小姐,妈妈知道会生气的,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比盖尔摇头婉拒了。
“没什么,来看看你而已,感觉你的心情现在挺好。”
衍罗笑着说。
“是挺好的吧,但还是好紧张啊,明天就要开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阿比盖尔说着话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开始环绕着她了。
“不要怕,也不要紧张,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衍罗安抚着阿比盖尔,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谢谢您,严小姐,有您在,真是让我好安心啊。”
阿比盖尔似乎是头一回这么对衍罗说话,眼睛里有感激也有些不好意思。
衍罗心情愉快地笑着,吹来的微风遮掩了她溢出的轻笑声。
成功取得了好感,但是接下来要如何杀死玩家呢。
阿比盖尔看见严小姐勾唇笑着的弧度慢慢垂了下来,黯淡了几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严小姐的情绪转变如此之快,心中以为严小姐是不开心了。
“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我们明天审判所见。”
衍罗对阿比盖尔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她已经用她觉得最快的速度走过了许多个小说世界了,为的就是快点离开梦蝴蝶。
她感觉到这是一场持久战,还有现实之外落棠的危机在推动她前行。
遇到一言不合就开杀,对她展露敌意与锋芒的玩家该多好啊。
衍罗不禁这么想着,如果碰上的是阿比盖尔这种对她信任且没有杀意的玩家……
“够了,不要再想下去了,玩家是必须要死的。”
衍罗捂住了眼睛,低声喃喃着。
她现在还找不到更好取得蝴蝶系统的办法,死,唯有杀死玩家,她才能够离开。
一边帮助玩家,一边悄悄掌控大局,借他人的手杀死玩家。
这就是她一直在做的,也必须去做的。
衍罗拍了拍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那种负罪感中抽离出来。
这种负罪感,让她越来越觉得,她像一个人了。
回屋再整理一遍收到的信封,计算一下两位专家到来的准确时间。
她预感明天会是一场变数诸多的大战,不能够有任何的纰漏。
时间逐渐推移,浪费一天的时间之后,开庭的日子就到了。
衍罗穿戴整齐,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严厉肃穆好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身乌黑的她独自前往了小木房去找史密斯家的两人。
一同去审判所会减少很多她意料之外的麻烦,今天的一切都要在她的掌握中进行。
“日安,小史密斯,史密斯夫人,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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