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听说您带着阿比盖尔赢了啊。”
雷克斯把食物都放到了桌子上,有些好奇地看着衍罗。
“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还不算是赢。”
衍罗嚼完嘴里的小麦面包才回应雷克斯。
“那就祝福您吧。”
雷克斯看了一眼克拉拉,便转身回后厨了。
克拉拉讨厌待在小酒馆,只是待着的这么一会儿就有一大堆厌恶的视线投向她。
她心里讨厌这种目光,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你在审判所的表现可真勇敢啊,能如您和卡珊德拉夫人一般勇敢的女人不多了。”
安德鲁朝衍罗抬了抬酒杯。
衍罗也朝他抬了抬酒杯,喝了一口。
阿比盖尔用刀叉切割着小羊排,吃腻了黑面包的她终于能吃上一块熟悉的肉了。
只是克拉拉却在底下用叉子戳着她的大腿,让她不要吃得太过忘我。
经过这次的事情,阿比盖尔愈发地信任衍罗了。
阿比盖尔忍受克拉拉时不时的戳刺,悄悄打量着和安德鲁聊天的衍罗。
在家里和克拉拉冷战的时候,刚刚在法庭上的时候,系统都会无数次地重复。
告诉她不要轻信恶毒女配的话,那些温柔和耐心只是一场包藏祸心的甜言蜜语。
可是一次次的接触,恶毒女配的表现永远比系统所说的相反。
阿比盖尔想好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她想要和衍罗一起走下去。
至于那个只有杀死恶毒女配才能够离开的条件,既然这是游戏,那她也有选择的权利吧。
阿比盖尔嚼着嘴里的小羊排,满心满眼是衍罗那柔和的侧脸。
吃完了东西,安德鲁和衍罗先送史密斯一家回去,免得遭村民欺负。
“那我们下次见了。”
衍罗和阿比盖尔她们笑了笑就和安德鲁离开了。
“贝拉的踪迹你有点头绪了吗?”
衍罗一边往自己家里走,一边询问着安德鲁。
“我昨天去问了一下周围的村民,没有人知道贝拉的踪迹,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安德鲁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的屋子也没有任何进入的痕迹吗?”
衍罗又问。
“这个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安德鲁提议着。
衍罗跟着安德鲁走出了小镇,发现贝拉的屋子离索罗斯城堡并不远。
贝拉的屋子对面还有邻居,他们三三两两走在路上,看见了衍罗就变得警惕了。
“严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朝衍罗瞪着眼睛质问着。
“我身为审判所的审判官,不偷不抢,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吧?”
衍罗看着那个男人,淡淡地说着。
男人被衍罗的话噎住了,他气恼着也不敢真的骂衍罗,只好自己快步走开了。
“这下是被盯住了,不好到贝拉家里去啊。”
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从贝拉家大门上的一点孔洞往里面看去。
“我是审判官,有搜集证据的权利。”
衍罗碰了碰木门,然后轻轻推开。
木门嘎吱一声敞开了,一阵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扑面涌了过来。
衍罗掩住口鼻,往里面打量着,发现屋子里比史密斯的小木房还要清冷。
或许是太久没有活人的生活气息了,小木房里的家具大多损坏,不能用了。
有一些青菜和肉摆在台上已然腐烂生菌,在夏日,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腐木味和死猪味。
“看来真的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
安德鲁捂着口鼻,看了一会儿先走进了屋子里。
衍罗看见那些家具上堆满了如同沙粒般的灰尘,足够说明这里很久没有生人用过了。
她的目光在这些家具里游移着,寻找灰尘相对比较少的东西。
昏暗的角落摆着一个箱子,箱子上放了一点泛黄的纸页。
衍罗蹲下身子想拿起纸页去打开箱子,却在接触到纸页的时候,纸页先哗啦碎掉了。
她有些遗憾,如果纸上写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糟糕了。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了箱子,更重的灰尘味又扑了过来。
她站起来避开了,安德鲁便挥挥手蹲下去查看箱子。
“里面都是些首饰,杵子,啊,这是?”
安德鲁的声音引起了衍罗的好奇,她也凑了过去。
箱子里结起了蜘蛛网和一些潮湿的真菌,安德鲁在里面翻找的手就显得白净很多了。
修长的手指避开蜘蛛网夹起了一张泛黄的纸页。
安德鲁见过在衍罗手上突然碎掉的纸页,所以更加小心地对待。
“我刚刚好像在纸上看见了凯莉的名字。”
安德鲁捧着纸页,仿佛是在捧着皇帝的诏书一样。
“打开看看。”
衍罗一边说着,手一边忍不住挠了挠脸颊。
安德鲁小心翼翼地将纸页展开,上面用灰色歪扭的笔迹写着凯莉、莎莉和安娜的名字。
而这三个名字的后面都写了个大概的数字。
“这三个名字,都是失踪的女孩的名字,这难道是买卖吗?”
安德鲁皱起了眉头。
“至少说明贝拉是有问题的,到时候法庭上有证据反驳她了。”
衍罗仔细地看完了纸上那短短的名字和数字。
“不介意的话,这张纸就交给我来保管吧。”
衍罗对安德鲁说。
“我们的共同目的是帮助阿比盖尔,这么重要的证据我是不会拿去做什么的。”
见安德鲁犹豫了一下,衍罗又说了一句。
“我不是怀疑你。”
安德鲁把纸递给了衍罗,干笑了一下。
衍罗理解地笑了笑,把纸页小心折叠收好。
把贝拉家的木门关上,安德鲁和衍罗就分开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路上,下午的微风吹在衍罗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刺痒感。
她走到那还飘着脏污的河里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红肿了一片。
衍罗叹了口气,贝拉家放置那么久没有打理,肯定布满了尘螨、细菌。
她又不凑巧是粉尘过敏,太久没吃药,结果一下就中招了。
不过还好,她叫来的帕克医生还在审判所暂住着。
果断回到小镇的宗教审判所去,帕克医生正在在祷告室做祷告。
衍罗看见一众僧侣里,帕里斯仍然站在一边发着呆。
“帕里斯。”
衍罗想等帕克医生做完祷告再去麻烦他,绕过去悄悄和帕里斯说话。
“嗯?我的上帝!你这是怎么回事?”
帕里斯听见衍罗的声音就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就被吓得身子一震。
“一点小过敏,我想等帕克医生做完祷告再去告诉他。”
衍罗安抚着帕里斯,低声说着。
手里握着十字架的另一位先生从修道院里走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天!您是严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语言学的先生给吓坏了,他大惊失色,半天才认出衍罗。
他俩的声音引起了其他做祷告的僧侣修女的注意,他们往衍罗那边看去,都一同被吓住了。
帕克医生也看了过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到衍罗的面前。
“严小姐,您还好吗?我有些草药应该可以帮您。”
帕克很快就看出了衍罗的问题,转身进修道院内去,很快就拿着一瓶药递给了衍罗。
“愿主庇护您!您不会是被阿比盖尔给……”
帕里斯仍然有些惊恐地看着衍罗那浮肿如猪头的脸。
“您想到哪里去了,帕里斯,我只是单纯有一点小病而已。”
衍罗无奈地解释着,同时也有点后怕。
她来找医生却会被一些人误解是阿比盖尔对她使用了巫术。
从而对阿比盖尔又产生了更严重的可能会影响审判结果的偏见。
“别多想了,帕里斯先生,严小姐只是普通的过敏了而已。”
帕克医生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帕里斯。
帕里斯远离了衍罗,没有说什么。
“对了,帕里斯,下次开庭的时间您准备好了吗?”
衍罗接过了药剂,转头询问着帕里斯。
“还没考虑好,我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考虑的,还得问问布鲁斯有没有空子。”
帕里斯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手下现在除了阿比盖尔的案子之外再没有别的要忙了吧?”
衍罗故作随意地询问着。
“那是我的事情,你过问什么?”
帕里斯皱起眉头,眼睛却有点飘忽地游移到了别处去。
“好吧,那我等你传唤的消息,各位,我先回去了。”
衍罗和其他人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你们有没有可以罩住脸的斗篷?我现在这个样子太丑了,不敢见人。”
最后一位修女还是将斗篷借给了衍罗,她走在小镇里,许多人都看向了她。
衍罗担心她那过于红肿的脸会让其他村民和帕里斯一样产生她受到诅咒的误会。
悠悠走回到了家里,在大门前,她看到了两封信。
把斗篷扔下到书房去拆开信件,一封信是国王送来的,另一封是洛佩西送来的。
国王陛下在催促她寻找王子,洛佩西表示原谅了衍罗的怠慢。
同时,洛佩西也在信中要求衍罗在寻求少女的时候也去寻找王子的下落。
衍罗提笔写信敷衍了两人,再差信使及早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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