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丈夫王柏伦是个水管工,自从出事家里被封锁之后,他就搬去死者姐姐家住了。”
李意秋看着手机里文景光发来的关于王柏伦的信息。
“搬去了死者的姐姐家里住?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衍罗悠悠走在路上。
微凉的风拂过街上为各自目的奔波的普通人,他们都步伐匆匆,很少驻步停留。
“死者的姐姐方雨艺家就在这里了。”
李意秋跟着导航走,停在了一栋居民楼下。
居民楼仿佛是这座风光无限的都市里单薄又异样的旧时代残留物。
它高大而陈旧,却为许多薪水微薄的市民提供了庇护港。
从这栋居民楼走出来的人看了一眼衣着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衍罗和李意秋,又匆匆离开了。
“三楼二十一号,上去看看。”
李意秋收起了手机,往居民楼里走去。
高跟鞋嘎达地敲在楼梯上,李意秋走到了一扇青灰色的铁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铁门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一阵桌子和椅子磕碰的声音,铁门打开了。
“你们是谁?”
一双略显沧桑的眼睛从铁门后探出来打量着衍罗和李意秋。
“我们是和刑警一起调查的侦探,你是王柏伦吧,还请你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意秋笑着看着男人的眼睛。
衍罗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李意秋会这么和王柏伦说。
她觉得这个理由容易让别人产生警戒心,或许就会悄悄隐藏一些。
但是不用这个理由,似乎又没办法骗得人家开口。
“侦探?好吧。”
王柏伦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铁门让她们进来。
屋子里的装饰都很单调,摆放还有一点凌乱,但是有种很浓郁的生人气息。
走到了王柏伦的后面,衍罗才发现王柏伦的身高和文景光有的一比。
一袭的灰黑让人看不清楚王柏伦的身体,衍罗却能感觉到隐藏在衣服下的宽厚肌肉。
“家里没有可招待的,直说吧,你们想要问什么?”
王柏伦让李意秋和衍罗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死者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我要精准的时间和目击者,再告诉我你们夫妻的感情纠纷。”
李意秋表情严肃地看着王柏伦。
李意秋的发言有些尖锐,不过这也许是个节约时间又清晰准确的做法。
“呃,你问题太多了,我回答不上来啊。”
王柏伦愣住了,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叔叔,你可以先告诉我们你老婆出事的那天你在哪里。”
衍罗对王柏伦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她出事的那天,我在市场买猪肉,因为她一直馋着想吃肉圆我就去买了,却没想到。”
王柏伦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悲伤沉重了起来。
“你是在几点的时候去市场买猪肉的,又是几点回来发现你老婆死了的?”
李意秋继续追问着,没有在乎王柏伦的感情波动。
“叔叔,节哀顺变,有你的帮助,我们也会快点找到凶手的。”
衍罗碰了碰李意秋的手,安抚着王柏伦。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李意秋看了一眼衍罗,悄悄缩回了手,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没事,我知道你们心急,我也很心急,我也希望我的话能帮上你们,”
“也求求你们能帮一帮我,快点找到害死我老婆的凶手。”
王柏伦抬起手背抹了把眼角垂着的眼泪,难过地看着衍罗。
“我们一定会的,叔叔,所以也请你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情。”
衍罗用真诚的目光对上王柏伦。
“好,我会的,在市场买猪肉,记得应该是早上七点的时候,”
“我还在和卖猪肉的老板和邻里街坊聊天,还是别人告诉我家里出了事,”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封锁了现场,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
王柏伦皱着眉,仿佛回忆起这些事情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你和死者,抱歉,你和方铃恬吵过架吗?”
李意秋顿了顿,换了个比较温和的字眼,担心刺激到王柏伦。
“她的脾气不太好,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连猪肉涨价都会吵,”
“她还和隔壁邻居罗眉暮吵过架,最后还是我小心翼翼地给劝了回来。”
王柏伦叹了一口气。
“听起来方铃恬的脾气确实有点暴躁啊,不过夫妻和邻里之间难免有矛盾,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衍罗的嘴角带着笑,轻声地说着。
李意秋看了一眼,也明白地笑了笑。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很常见的手段。
“那个罗眉暮是谁?方铃恬的朋友吗?听说她是附近射击俱乐部的常客。”
李意秋想起来文景光发到手机里关于罗眉暮的信息。
“那个女人啊,她常常到射击俱乐部去,听说很会开枪,”
“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方法骗了我老婆一起去俱乐部学枪。”
王柏伦淡淡地说着。
衍罗注意到王柏伦提起罗眉暮的时候,稍稍流露出了一种轻蔑的感情。
虽然掩藏得很仔细,但是衍罗还是感觉得到,这种类似于强者蔑视弱者的情感。
“她经常带着方铃恬去射击俱乐部,你见过罗眉暮开枪吗?你觉得她技术如何?”
李意秋没有察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仍然继续询问着王柏伦。
“我没有见过罗眉暮开枪,我老婆的技术应该不太好,她玩飞镖都瞄不准。”
王柏伦沉思了一会儿。
“你呢,叔叔,你有去过射击俱乐部去开几枪放松心情吗?”
衍罗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像是个单纯且认真聆听的小女孩。
“我没有去过射击俱乐部,也不会开枪,那对我来说太难了,”
“她曾经教过我如何去正确握住枪,我却怎么都学不会。”
王柏伦自嘲般讪笑了一下。
衍罗扫了一眼王柏伦手掌向下搭在大腿上的手,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异样。
开过枪的或者特地学习过枪支的人,右手食指或者虎口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
“我每天都在修水管,什么老茧新茧都在手上,撕了多少次都还在,我也没办法啊。”
王柏伦似乎对他人的眼神很是敏感,一下就捕捉到了衍罗的小眼神。
他也不介意,大方地袒露出了自己的手掌。
“买一些药应该就可以消掉常年拿枪留下的痕迹。”
衍罗淡定地笑了笑,看着王柏伦的眼睛也展露出了一点怀疑。
她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王柏伦的手掌,王柏伦却一下子明白她是想看开枪的茧子。
王柏伦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憨厚样子。
“方铃恬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李意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她仍然执着从王柏伦那里挖出点线索来。
“知道啊,警察同志跟我讲过,是被人用枪杀死的。”
王柏伦将视线转移到了李意秋的身上,眼里眉梢都写满了伤心与无奈。
“是被一把银枪射中了眉心,凶手非常熟练枪支而且准头非常好。”
李意秋从长裤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给王柏伦看。
“天哪……”
王柏伦瞪大了眼睛,照片里的方铃恬眉心嵌了一颗黑洞,仿佛本来就长在那里一样。
“你知道吗?传说中的银枪,或者方铃恬有没有和你说过?”
李意秋观察着王柏伦那惊诧的表情,好像是想要找出一些她想要的信息。
可是王柏伦听了她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传说中的银枪。
“这样啊。”
李意秋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照片。
她本来是想要看一看王柏伦对银枪有没有什么印象的。
可惜的是王柏伦只是个普通人,她觉得银枪的下落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人会知道的。
王柏伦看着失望的李意秋整理着照片,却感觉到一股他最讨厌的观察视线。
他下意识地皱起眉看过去,就看到了衍罗那带着探究的冰冷眼眸。
衍罗收敛了之前想要表演出的单纯,展露出了些许冷冽的锋芒。
而王柏伦仍然是那幅唯唯诺诺的老实模样。
“好吧,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对了,这是方铃恬姐姐的屋子吗?”
李意秋站起了身来,又扭头看了看这间算不上宽敞的屋子。
“是啊,是她姐姐家。”
王柏伦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李意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小嘴张了张,想了想还是闭上了。
“我是这附近没什么亲戚才来找方雨艺住的,酒店小旅馆什么的又太贵了。”
王柏伦看得出李意秋的纠结和止言又欲。
李意秋并不相信王柏伦这个说法,但还是干笑了一下就拉着衍罗离开了。
衍罗和李意秋走到了楼下,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李意秋才敢开口说话。
“我的妈啊,王柏伦跟他老婆的姐姐住一块,这是不是有点?”
李意秋好像是被憋坏了一样直接吐露了出来。
“不多问,不多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衍罗笑了笑。
“我懂我懂,我啥子都不知道,好吧,那我们下面去找罗眉暮吧。”
李意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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