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铃恬出事之前你知道她和谁有过矛盾结仇吗?”
李意秋看着逐渐慌乱无措的方雨艺追问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住了方雨艺。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方雨艺看着李意秋的眼神无助又不安。
“你们是姐妹,就一条街的距离怎么可能会不碰面?”
李意秋皱起了眉头。
听到李意秋的话,方雨艺沉默了。
“你看起来和你的妹妹方铃恬关系不太好啊,家里连张姐妹的合影都没有。”
衍罗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回头看向了方雨艺。
“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方雨艺开了口,只是眼神看起来复杂了许多。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说一说吗?这只会用在调查上,我们绝不会向外散布。”
衍罗放柔了自己的声音。
李意秋适时地闭上了嘴,她知道她的白脸工作暂时结束换红脸上了。
“我和她住在同一条街,但我们永远不会见面不会聊天,买菜也是避开对方去的,”
“当初她和王柏伦结婚也没有请我,我也没有去,所以就算现在她死了,”
“我也没有觉得有多伤心难过。”
方雨艺将双手搭在了并拢的膝盖上,眼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我跟我妹妹的关系也没多好,时间久一些其实关系就会好一点了。”
李意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开口打断了。
“你的妹妹曾经想过谋杀你吗?”
方雨艺猛然抬起头,沧桑的眼睛此刻愤怒又嫌恶地看着李意秋,又好像是在看着别人。
李意秋闭上了嘴,请方雨艺继续说下去。
“十二岁的时候,我和她走在大街上,妈妈在后面打着电话,”
“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她就把我给推了过去,如果不是我在地上多滚了一下,”
“我现在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和你们坐着说话,”
“然后呢,你知道看到了一切的妈妈是什么反应的吗?”
方雨艺的眼睛里闪着泪水。
“她是什么反应吗?”
衍罗开口询问着。
她知道方雨艺是想要继续说下去,需要一个认真聆听和安抚的人而已。
“她对我说,小心一点,然后就抱着方铃恬走了。”
方雨艺笑了起来,泪水却从眼睛里涌落下来。
李意秋和衍罗对视了一眼,觉得现在暂时不要刺激方雨艺会比较好。
“真他妈好笑。”
方雨艺低低地骂了一句,这句脏话与她先前表露出来的怯懦完全不符合。
仿佛这句脏话,是她憋在心里许多年,想要对那个不公平的家庭说的话。
“很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人已经死了,什么感情说出来都没用了,”
“如果你生活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可以来找我。”
衍罗把一张名片递到了方雨艺的桌子前。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方雨艺抬起手背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没有拿起名片。
“这个问题可能会很冒犯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衍罗有些犹豫地看着眼里仍然含着悲伤的方雨艺。
“你和方铃恬的老公是什么关系?”
李意秋直接问了出来,她的疑问正是衍罗想问但是难以开口的。
“这个……”
方雨艺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李意秋会问这个问题。
衍罗抿了抿嘴,她觉得是时候让白脸李意秋登场了。
“说说康,你跟你妹夫住一块都不避嫌吗?估摸着现在满大街都是传你俩的闲话呢。”
李意秋扮白脸也很给力,她只是说句话,就让方雨艺畏缩了身子。
“他吗?他只是没有地方住了,我收留一下而已。”
方雨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让她那饱经风霜的面颊恢复了些许当年的风流柔韵。
“你笑得跟刚和老公结婚似的,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是你妹夫不是你老公啊?”
李意秋看着那仿佛少女怀春的方雨艺,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请你们走吧。”
李意秋的话给方雨艺泼上了一盆冷水,冻得她垂下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他很照顾你吧?不会像妹妹那样敌视你,和他在一起你觉得很舒服。”
衍罗忽然开了口。
方雨艺看向了衍罗,衍罗正遥遥指着洗手台上堆积的两份碗筷和两份牙刷。
“妹妹永远在针对你,父母也溺爱妹妹忽视你,没有人关注你,”
“只有他会在乎你的感受,他会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安抚你,”
“听听你的烦心事,你也信任他依赖他,刻意去忽略他是你妹夫的现实。”
衍罗收回了手指,带着温柔的笑看着方雨艺。
方雨艺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惶恐地看着衍罗,眼神闪烁,含着泪光。
“然后为了你们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俩暗中谋划杀死了方铃恬?”
李意秋顺着衍罗的思路走了下去。
“够了,够了!都给我出去!出去!”
方雨艺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情绪变得有些狂躁。
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地拽住了李意秋和衍罗的胳膊朝铁门外推去。
衍罗也顺着方雨艺的力道走动着,不然方雨艺很难推动两个力气都比她大的人。
李意秋无奈地退到了铁门外,她可以轻易钳制住方雨艺,不过还是没有这么暴力。
“抱歉,方小姐,是我们的话太冒犯了,你……”
衍罗正说着话,却偶然瞥见了方雨艺的右手。
方雨艺气喘吁吁地看着衍罗,不知道衍罗是想说什么,不过还是下意识地藏起了右手。
“不,没什么,是我们冒犯你了,下次再见吧,我们走。”
衍罗对方雨艺礼貌地笑了笑,拉着李意秋走出了居民楼。
“怎么了,话说一半就停住,你刚刚看见了什么吗?”
李意秋注意到了刚刚衍罗的停顿,好奇地询问着。
“方雨艺的右手虎口上有道特殊的伤痕。”
衍罗悠悠走在街道上,轻声说着。
“她的虎口?”
李意秋疑惑地也抬起手掌,看了看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的虎口。
“意秋,你用过枪吗?”
衍罗看向李意秋。
“莫有,只在电影和推理小说里看过,真枪你觉得我这辈子能摸到吗?”
李意秋诚实地摇了摇头。
“练枪的人一般右手食指上都会有很难抹去的茧子,”
“其他地方还可以用药水消掉,但是食指总是会暴露身份,”
“恰好,我在方雨艺的食指上看见了那种茧子。”
衍罗淡笑着。
“但是王柏伦手上也很多茧子上,方雨艺常在餐厅干活,手有茧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李意秋挑了挑眉,仍然感觉这个说法不大靠得住。
“现代手枪将手枪套筒设计得很安全,只要你握枪的姿势正确,”
“你就不会被手枪套筒给伤到,或者说‘咬住’。”
衍罗一边说着,一边从风衣内衬里摸出了手枪来示范。
“等等等等,这大白天的你咋就掏枪啦?”
李意秋没仔细听完衍罗的话就被衍罗掏出来的手枪给吓着了。
“别在意,你看这个套筒,一手扣扳机,一手推套筒,开枪,”
“你看,这个设计就不会被往后推的套筒‘咬’住虎口了。”
衍罗把手枪塞在李意秋的手里,手把手演示着。
“这样的吗?但是这和方雨艺有什么关系?”
李意秋慌乱地看着那把被塞在手里的手枪和被衍罗握着的手。
“她的虎口有被手枪套筒划伤的痕迹,那是只有被枪划伤才会出现的伤痕。”
衍罗放开了李意秋的手,把手枪重新藏回到了风衣里。
“你的意思是,方雨艺其实会开枪?”
李意秋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衍罗的意思。
“是的,而且她的枪应该不是现代的枪而是老式手枪,老式的枪握的姿势不正确就会划伤虎口。”
衍罗若有所思地说着。
“看来她对我们还是有所隐瞒,四个人里又多了一个会用枪的,”
“我们得去查一查方雨艺是哪里学会开枪,对了,去射击俱乐部吧,”
“去问问老板,应该就知道一些了。”
李意秋思索了一下。
“好,还要弄清楚她的枪是哪里来的。”
衍罗点点头,两人一同往射击俱乐部快步走去。
枪鸣声远远就传了过来,李意秋站在柜台前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响声。
她耐下心,在衍罗和老板交涉的时候走到里面去悄悄观察那些玩枪的人。
李意秋对枪支的了解仅限于电影里那些气场两米八的主角们拿着子弹无限的手枪玩无双。
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够了,其他的李意秋都一无所知。
所以即使她努力认真地盯着那些玩枪的人,她还是没法清楚他们的姿势有什么问题。
“你在观察他们开枪吗?”
衍罗不知何时凑到了李意秋的身边轻声低语,吓得李意秋身子微颤。
“咳,是啊,我想看一看有什么区别。”
李意秋冷静了下来,对衍罗干巴巴地笑了笑。
“让新手去挑剔老手的问题,你能看出来什么,还是得自己实践啊。”
衍罗对李意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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