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镜，我和衍罗想今天去医院探望李伐立，”
“你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啊。”
李意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毛巾擦脸。
暖阳从大开的窗户投落到房间里，些许光芒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下午两点，我提前跟他们说了，你们可以进去。”
文景光的声音淡淡地回应了李意秋。
“嗯，行，那挂了。”
李意秋得到了允诺，随手就想把手机丢了，却听到了文景光的声音。
“你这几天和衍罗相处得怎样？”
文景光询问着李意秋。
“还不错啊，她人挺好的。”
李意秋回忆着这两天都很照顾她的衍罗，她对衍罗印象还挺好的。
“别被表象蒙骗了，李意秋，她是危险人物，你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文景光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我会小心跟她打交道，至于她的身份，我确实不大清楚。”
李意秋满不在乎地摸了摸头发，但其实还是想要从文景光那里知道些关于衍罗的事情。
“她就是个接私活的，杀过的人比你看过的推理小说都要多。”
文景光的声音低沉又带着诱骗的语气。
“接私活？杀人？”
李意秋愣了一下。
“她很危险，不要太轻易就上了她的当。”
文景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李意秋任何追问的机会。
却给李意秋留下了无数对衍罗的猜疑和想象。
李意秋低着头，站在镜子台前，太阳的暖光无法照拂到她的身上。
尔后，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眼神坚定的自己。
“哟，这不是衍罗姐旁边的小姑娘嘛，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站在柜台后打游戏的老板随意的一抬头就瞥见了独自走进来的李意秋。
“呃呵呵，衍罗姐叫我来找暮姐聊一聊，嗯。”
被发现的李意秋颤了颤身子，然后对老板露出了难掩尴尬和慌乱的笑容。
“这样啊，那你去吧，暮姐在那边四号位，你知道的吧。”
老板静静地看了李意秋一会儿，又随手指了个位置，继续低下头打游戏了。
“行，谢谢老板了。”
李意秋赶紧应下往俱乐部里面跑，吓得后背都冒出了汗来。
上午的射击俱乐部里并没有太多的人，除了风雨无阻的罗眉暮还在四号位之外，没有什么人在。
李意秋悄摸摸地走到了罗眉暮的后面，想起了衍罗的话，又站到了左手边。
恰好是罗眉暮往旁边瞥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只是罗眉暮从打空子弹到换弹都没有看一眼李意秋，仿佛李意秋是不存在的一样。
“那个，暮姐。”
终于，站得脚疼腰麻，耳朵还受着枪鸣折磨的李意秋还是开了口，叫住了罗眉暮。
罗眉暮戴着隔音耳罩，好像没有听到李意秋的声音，淡定地继续给手枪装弹。
“我想找你问问关于衍罗的事情。”
李意秋大声地说着，担心那阵枪声会把她的话给盖过去。
扣动扳机的手停了下来，罗眉暮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意秋。
“暮姐，你对衍罗的了解多吗？”
李意秋看见罗眉暮摘下了隔音耳罩，有些高兴地弯起了唇角。
“你对衍罗的了解又有多少？不，应该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罗眉暮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意秋。
“她告诉我了，她的真实身份，是专接私活的。”
李意秋从文景光那里知道了衍罗的真实身份，想借此从罗眉暮那里套一点信息。
“她告诉你的？”
罗眉暮看着李意秋的眼神变得震惊又诧异。
“呃，是啊，怎么了吗？”
李意秋对于罗眉暮这似乎有些反应过度的神情感到有些心虚和困惑。
“哟嚯，有意思，你跟衍罗什么关系啊，她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罗眉暮一下来了兴致，丢下手枪，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意秋。
“没什么啊，就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
李意秋有些犯虚。
“普通朋友关系？对衍罗来说，这可是关乎生命啊，把这事都告诉了你，”
“她是真把你当朋友了啊，你可要善待她，至少在她死之前。”
罗眉暮说到最后，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苍凉的微笑。
李意秋有些发蒙，没有想到罗眉暮会说出这样有故事的话。
“算了，你俩的事情留给你俩去捣鼓吧，我还得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事情呢。”
罗眉暮见李意秋有些犹豫和茫然，也懒得去掺和她和衍罗的事情。
“你要离开这里？”
李意秋被罗眉暮这句话给拉回到了现实里。
“嗯，那个杀方铃恬又伤送奶工的家伙是要杀光和方铃恬有关的人，”
“反正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丫头，听着，如果衍罗真的待你不薄，你应该做的是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
“而且是越快越好，不然，出了事情就很难控制了。”
罗眉暮严肃地看着李意秋。
“好吧，谢谢你，我会查明白案子再离开的。”
李意秋思虑了一下，向罗眉暮道了谢，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罗眉暮感觉到李意秋对此事的坚定，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俱乐部里。
怀抱着对案件的疑惑和对衍罗的好奇，李意秋来到了和衍罗约定的酒店楼下。
她们约好了要在下午两点一起去医院探望送奶工李伐立顺便套点信息。
李意秋从射击俱乐部出来快步跑着，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酒店外的衍罗。
衍罗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匆匆朝她跑过来的李意秋。
她掠过李意秋往后面看过去，那是射击俱乐部的去路。
“抱歉，我来迟了，去了趟商业街想买一些早餐吃。”
李意秋在衍罗的面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着。
“没关系，正好出租车来了，上车吧。”
衍罗打开了网约出租车的后车门，示意李意秋坐进去。
“你去商业街吃了什么早餐啊，怎么没给我带一点呢。”
衍罗笑着开着玩笑，敏锐地闻到了李意秋身上的一点火药味。
“虾饺和炒河粉啊，还挺好吃的。”
李意秋有些心虚地瞎掰着，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从心理书看来的淡定从容。
瞧着李意秋那正经又淡然的模样，如果不是嗅着了那股火药味，也许衍罗会真的相信了。
“这样啊，真羡慕，我也很想吃虾饺啊，不过最近吃了两次火锅，还是吃一点清淡的好。”
衍罗浅笑着说，也不在意李意秋的谎言。
“下次吧，等看过了李伐立再一起去。”
李意秋笑着回应了衍罗，之后出租车内便恢复了安静。
到了医院拉住一个主任，表示了身份之后就被领到了住院部的一个单人病房。
“谢谢你。”
衍罗对那个领路的主任道了个谢，主任点点头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你好，我们是白镜警官委托的侦探。”
李意秋先敲了敲门。
病房后面传来了孩子的笑声和男人的答应声，是一个中年妇女出来打开房门。
“你们就是白镜警官说的侦探朋友？”
那个妇女有些惊讶地看着衍罗和李意秋，似乎是没有想到侦探会是这么年轻。
“是的，我的名字是李意秋，你们可以叫她衍罗。”
李意秋礼貌地向病房里的人介绍着。
衍罗对他们礼貌地笑了笑是，看见了病床上的李伐立，床边的两个孩子。
病床的旁边还摆着一个简单的躺椅，这是医院专卖给家属方便在医院过夜照顾病人的床。
“你好，李伐立，你看起来好多了。”
衍罗对李伐立笑了笑。
病床上的李伐立见到了衍罗和李意秋，就变得有一些怂。
“是啊，他之前哭得要死要活的，我都害怕了，还好没有大问题。”
妇人明显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是李伐立的夫人吧，也辛苦你照顾他了，”
“我们想和李伐立先生聊一些事情，可以先请你和两个小朋友回避一下吗？”
衍罗对妇人体贴温柔地笑着。
“好的，那我先带孩子出去了。”
妇人愣了一下，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李伐立，然后带着孩子出去了。
“你们想要问什么吗？”
看见熟悉的老婆和孩子们都出了去，病床上的李伐立莫名地更不安了。
“只是几个小问题，我们问完就会离开的。”
衍罗走到了李伐立的病床边。
“第一个问题，死者，哦，方铃恬，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几点几分，具体点。”
李意秋知道是自己的白脸形象要上线了。
“下午一点到傍晚六点我都在家里，我在家里做家务，我哪里都没有去，”
“因为孩子要开家长会，老婆就带着孩子走了，一直到七点多才回来。”
李伐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回答了。
“你几点知道方铃恬死的？”
李意秋又问。
“是晚上七点，我老婆回来说了我才知道的。”
李伐立弱弱地说着。
“有人说经常看见你趴在方铃恬门口偷看人家，你是怎么回事？”
李意秋拿出罗眉暮给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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