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大名被对方叫了出来,杨二爷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警惕地看向望夜白:“你如何得知?”
“如此反应,看来你确实是杨湛了。”
望夜白没有回答杨湛的疑问,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对雁离律熟悉吗?”
“略知一二。”杨湛下意识地就点头答应了。
杨湛没有选择成为商人的年少时,也曾经饱读诗书,想要成就一番功名,自己国家的律法,还是粗略通读过的。
而对律法的熟悉,倒是让考取功名失败的杨湛,在商途一片坦荡,因为知晓,才能更好的游刃有余,俗称钻空子。
但眼前这个年青人,忽然这样问,让杨湛颇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问这个做什么?”
“雁离律有云:凡弄虚作假隐匿家财,妄图逃脱交纳税赋者,一经查实,所有税银翻倍罚没,三千两以上牢狱拘禁,徭役一年;一万两以上鞭五十,徭役三年;十万两以上查抄全部家财,罚为官奴,终生不得赎身。”
听那人娓娓道来,简直就像是把雁离律摊开摆在眼前读,杨湛顿时觉得心中一凛,但面上仍旧装作没事人一般:“拿雁离律吓不到我,我每年的税银都是分文不差,抓谁也抓不到我头上。”
“哦,是吗?”
望夜白轻声笑笑:“能叫价一百万两白银买一名奴隶,证明杨二爷家财绝对不止这个数,就算一百万两,逢十抽三,你可有交够三十万两,怕不是该尝尝下大狱的滋味了。”
杨湛像是猫儿被踩了尾巴一样,嗷的一声跳起来:“我哪有那么多钱,还不就是被你害的,半数家财打了水漂!”
众人一听杨湛亲口承认没钱,纯粹打肿脸充胖子交了违约金,顿时哄笑成一片。
“我害你?你倒是会反咬一口。”望夜白哈哈大笑,然后忽然收敛笑容,正色道,“这话你想好了再说,否则,就不是沦为奴隶那么简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湛被望夜白无匹气势压制,心里终于露了怯。
“打开你的通关文牒,一目了然。”望夜白说着,起身走到杨湛身边,贴在杨湛耳边道,“雁离律还有云:欺君罔上者,凌迟处死,株连九族。逃脱税赋和欺君之罪,这两样,自己选一个吧。”
望夜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伸进杨湛的茶杯中,蘸水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雁离国的通关文牒,每一本,都是由储君望夜白亲自签署发下的,无论是文牒内容,还是最后的签字盖印,望夜白从不假手他人。
而那写在桌上的字迹,每一笔每一画的走势,都跟通关文牒之上的一模一样,杨湛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手中通关文牒掉在了地上。
跟自己国家的储君大打出手。
抢夺其要买给心仪女子的礼物。
还哄抬价格,想让其钱财受损。
这任何一条罪名都够自己死个百八十回,更何况三罪并罚,杨湛顿时涕泪交流,瘫软地跪倒在地,脑袋直接贴在了望夜白脚面上。
但莫不说开口求饶,杨湛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发出半点声响。
望夜白嫌烦地伸脚踢开杨湛,以域境传音道:“回雁离,去刑部大牢听候发落,敢对任何人透露孤的身份,孤让你九族上下每一个全部凌迟!”
杨湛肝胆俱碎,在域境之中无声哭泣,几乎要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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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百秀使了眼色,雅云轩的护卫们便一人一边架住了杨湛带到了后场,明面上看起来是搀扶,实际则是禁锢。
而吴惟増当即道:“因为最后敲定价格的杨二爷放弃竞买,第一百三十五号重新竞拍,有意者,现在可以叫价。”
众人一看望夜白贴近杨湛耳边说了什么,随即杨湛便瘫软成泥,知道望夜白定然来头极大,谁还敢再跳出来捣乱,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望夜白来回扫视了一圈,看没人出声,终于冷冷开口道:
“一千两。”
吴惟増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再叫价,赶紧一锤定音道:“成交!”
这一次,是真的尘埃落定,那个女孩子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当即就要软倒在地上。
林楚音一个腾跃飞上高台,一把揽住了那个女孩子,冲着吴惟増伸手道:“卖身契!”
这个世界的卖身契,可不只是签名按个手印那么简单,而是类似血誓灵宠那样,是应誓之后,以自身之血涂在符纸上形成的,除非卖身契被主人自愿解除符阵,否则不用亲手折磨,只需要发动符阵,便可以让奴隶生不如死。
所以,一旦签了卖身契,便基本沦为任人宰割的刀下鱼肉了。
“您稍等。”吴惟増从怀里摸出一大把卖身契,找出对应的那一张,递给了林楚音。
林楚音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越灵灵。
真的是姓越。
*
那个叫做越灵灵的女孩子,看林楚音拿到了自己的卖身契,便驯顺地跪在地上,软软地唤了一声:“灵灵参见主人。”
“傻灵灵。”林楚音摸摸越灵灵的头,将其拉起,“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的了。”
越灵灵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卖身契的符阵,一般人是无法解开的,而且,一般人也不会选择把自己买来的奴隶放掉。
如果真的要放,这种事情,就需要找精通的符阵师。
但林楚音的四师叔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符阵师,这种小小符阵,林楚音自己就会解。
三下五除二,撤去了符阵,林楚音便把那张失去效用的纸塞给了越灵灵:“亲手撕了它,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妹,我的亲人了。”
撕掉了象征耻辱的标志,越灵灵抱住林楚音,发出如同幼子新生般的哭啼。
*
为了安置越灵灵,望夜白便又驾驭着破风,将林楚音和其他人全部暂时送回隐灵山。
夜深人静,巡天鸢本来也眯起来睡了的,结果被大翅膀扇风的声音惊醒,刚想使劲来一嗓子,下一刻就看见掌门明月瑾也在上面,吓得又赶紧缩回去。
一行人直降内院,醒着的除了巡逻弟子,便只有在至高峰上观星的赵萦心。
听见有动静,赵萦心就从峰顶跳了下来,先是认真地向着正副掌门行礼,这才转头看向林楚音和望夜白。
望夜白微微笑着见礼:“萦心前辈。”
“三师叔。”林楚音跟赵萦心混得熟了,也就敢放肆地拉起赵萦心的手摇啊摇,顺便揽住身边越灵灵,“叫三院主。”
越灵灵乖巧地屈了屈膝,怯怯地道:“三院主好。”
星院的弟子们多是飞扬跋扈的,赵萦心很少见到这般的女孩子,便也伸手摸摸越灵灵的头,问道:“这是你们谁收的新弟子啊,这么乖。”
明月瑾和澹台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便都茫然地摇摇头。
林楚音道:“她丹田损了,暂时不能修武了。”
赵萦心听到这里,便对着越灵灵伸出手来:“那你要不要跟着本座学观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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