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玉一直陪着溪溪看春节晚会,她今天晚上觉得无比的畅快,好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憋了快一年的恶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张玉倩却一直阴沉着脸,勉强看了一会晚会,溪溪和儿媳妇的讨论声,笑声,像一根刺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脏。但是她又找不出什么理由驱逐出孟锦玉,毕竟她还是祁家的儿媳妇,溪溪的妈妈。
“太吵了,小点声。”她蹙眉道。只能找点事,或者说心里憋着气,想要出出气。
锦玉顺着她,把声音调小了一点。
“奶奶,我都快听不到了。”溪溪抱怨道。
“小孩耳朵最尖了,我一个老太婆都能听见,你怎么会听不见。”溪溪毕竟也是她带大的,怎么说也有感情,说话的语气还算温和。
祁父一向比较听张玉倩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存在感。
张玉倩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生气的踢踢祁父:“大过年的,也不说句话,竟给我添堵,烦死了。”指桑骂槐呢,孟锦玉心想,她强迫自己不听。
“忙活了一天,真是累死了,你说生儿女有什么用,一个个不让人省心,我都这么大年纪,还得为他们以后操持。”
谁让你操持了,你这都是瞎操心,元贞两口子都快让你戳着离婚了,你说都有二胎了,还不好好过日子,和婆家和丈夫闹僵了,对她女儿有什么好?
她能罩着女儿一辈子吗?
还有儿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也非要中途生二心,这样的人怎么不早点去死,死了也不会上天堂。
锦玉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在心里重重的诽谤。
不过她这近一年,心里堵着的恶气不是一星半点,要是以前的锦玉,早就忍下了,跑到婆婆身边献殷勤,给她按摩,现在的她拉不下面子来了。
感觉失去了两个孩子,她的执念重了很多,已经不想拉下面子去讨好任何人了,只想按照自己的本心生活。
所以锦玉没动。
张玉倩更加不满了,气更浓了,倒茶的时候,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玻璃瞬间迸裂四散。
“你干什么?大过年的,能不能做点高兴的事?”祁父正看晚会的小品开心呢,被这突如其来的弄一下,不得不开口了。
“就因为大过年的,你们都给我添堵。”张玉倩吼了一嗓子,接着又把桌子上的餐巾纸什么的扔在了地方。
锦玉吩咐溪溪:“溪溪,去捡起来。”
溪溪也看小品正开心,才不愿意去干活呢,孟锦玉眼睛一瞪,溪溪便有点害怕,乖乖的去了。
“你让她一个小孩子干什么干,玻璃渣子弄伤她的手怎么办?有你这样当妈的吗?”她终于找到了针对锦玉的借口。
“妈,你也知道玻璃渣子能弄伤手,那你还摔杯子?”她觉得以前那么顺着婆婆,都没有得到她半句好话,以后是不是要改变策略了,你看她把她气的不行,不是也没敢对她怎么样吗?
“你,还不是被你气的?”张玉倩指着她,胸膛都一鼓一鼓的,脖子上的青筋也跳了出来。
锦玉反问:“妈,我怎么惹你生气了?”她就踹着明白装糊涂,最好气死她。
张玉倩哑口无言,这件事是她做的太明目张胆了,但是她以为孟锦玉不敢说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女人出乎她的意料了。
半个小时之后,祈元辰回来了,张玉倩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陪薇薇一会?”又开始对锦玉挑衅,让自己的儿子在大年夜放着家人不陪,去陪一个莫名的女人,真是搞笑的老太太。
“人家不是也要休息。”
祈元辰回了一句。
“我不信薇薇见到你还想着休息。”
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当着锦玉的面这样说。
“妈,你别太过分了,我和元辰还没有离婚呢。”锦玉忍无可忍。
“我怎么过分了,我说什么了?这是我的家,我还不能说话了?”张玉倩今天就想挑起战争。
“行了,大过年的,吵什么呀?”祈元辰头疼。“我回屋了。”
祈元辰一回屋,张玉倩一点耐心也没有了:“关电视,睡觉。”
说着就把电视关了,也不管其他三人是不是在看电视。
“奶奶,你不能等会在关吗,我正看着呢。”溪溪道。
“看什么看,睡觉去。”
“走,我们去屋里看去。”锦玉拉着溪溪往房间走,哄着她:“躺在床上看更舒服是不是?”
“行吧。”溪溪终于高兴起来了。
在房间里,锦玉也软了下来,讨好祈元辰,反正已经拉下面子来了,在往下拉点下线也无所谓了。
轻声在他耳边道:“黄薇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祈元辰身体有点绷直,好久没和妻子怎么亲近过了。
“你送她回家,孤男寡女的,也没发生点什么?”
“你想什么呢?”祈元辰蹙眉。
“我开玩笑呢。”孟锦玉笑着撒娇。
祈元辰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吃醋了?”
“我要是不吃醋,你不能担心我变心了。”
祈元辰终于笑了笑:“你会变心?我不信。”
孟锦玉倚在祈元辰怀里,溪溪躺在他的另一边,祈元辰这才把临走时黄薇说的那句话驱逐脑外。
要是妻子一直这样,生活也是可以的吧。
溪溪看晚会到十一点,终于撑不住眼皮,睡着了,孟锦玉见溪溪睡着了,就想把心里一直挂着的事实施了,她现在是排卵期呢。
她抱着丈夫:“元辰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行。”祈元辰打了个哈欠,没明白孟锦玉说的就是今天晚上就要的意思,躺下去:“好累啊。”闭上眼睛在没有动弹一下。
“元辰,老公?”锦玉喊了两声,祈元辰翻了个身:“嗯,睡吧,太晚了。”
锦玉看他没有兴趣,只得罢休。
第二天天朦胧胧的,还没亮,就被窗户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孟锦玉迷迷糊糊的,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才猛的坐起来的,她心里一惊,这声音好熟悉啊,似乎是魏洁在楼底下大骂:“孟锦玉,你个小骚货,你给我出来,你勾引我丈夫,让我丈夫给我离婚,你个小婊子,你有自己的丈夫女儿,你丈夫那么高那么帅,你居然还勾引别的男人,你有病吧,是不是天生的贱啊,我告诉你,你让我家破人亡,你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别以为你瞒着你丈夫干的那些龌龊事没人知道,我可清楚的很,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待,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大家都来看看啊,孟锦玉,祁家的儿媳妇,勾引有妇之夫了啊,现在不要脸的女人真是多啊,就是想不明白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过下去,怎么没被抛弃。”
孟锦玉脸色大变,赶紧穿衣服,魏洁这个臭女人,居然真的敢往她身上泼脏水,虽然说她没做过这些事,但是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听到了,她总不能一个个的向人家解释吧,这可是婆婆家的住房,以后婆婆还怎么出来见人呀。
正好老太太讨厌她呢,这下总有理由了。
她这才感到一阵后怕,所谓人言可畏,不管你做没做过,总归影响到她了。
“怎么回事外面?”祈元辰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睛问正要出门的锦玉。
“我去看看。”她匆匆撂下这句话,直奔楼下。
婆婆公公也跟着起来了,想必也听到了楼下的骂言,脸色阴郁的可怕。
“孟锦玉最好说的不是你,要是你……哼,你等着。”
孟锦玉有点慌,下楼的时候,差点歪着脚,从楼梯上摔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场面怎么收拾。
她拿出手机,给大姐打电话,都快哭了:“大姐,魏洁到我婆婆这里闹了,我怎么办?”
不是说要十万块钱吗?这还没谈判好呢,怎么突然闹开了?怀玉起的早,正在厨房里包水饺,现在一听说,也顾不得包了,急匆匆的扔下就走了。
路上给漱玉打了个电话,她心软,处理这种事情还是要漱玉出马。
孟锦玉刚一走出单元门,魏洁就朝她走了过来:“孟锦玉,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你明明有这么幸福的家庭,你为什么还要拆散我的家庭,我的命好苦啊。”她一改往日强势的劲头,坐在地上哇哇的哭起来,扮起弱者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公园里有好多放鞭炮的,都围观过来看热闹。
甚至有知情的邻居老太太在嘀咕:“没想到祁家的儿媳妇是这种人,祁家条件多好啊,她自己家庭条件一般,嫁过来真是高攀了,现在居然有脸做出这种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不是,祁家嫂子估计要气坏了。”
“可不是,她那么要强要面子的人,这大过年的,让人家指着骂,堵心那。”
孟锦玉脸色煞白,气的发抖:“魏洁,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老公是谁,你不能因为敲诈我不成,就诬陷我呀。”她急着向大家解释:“你们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她自己勾引人家丈夫,被人家打了,非说是我告的密,要勒索我,我不从,她就四处败坏我的名声。”
“我败坏你名声?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找你,不找别人啊,孟锦玉说话要讲良心,你昨天还承认了,今天为什么不敢承认了?你怕你婆婆老公知道了你的丑事要和你离婚是不是?”
“你,你血口喷人。”孟锦玉面对魏洁这个无赖,伶牙俐齿的她也词穷了。
“我血口喷人?我是有证据的。”魏洁示意后面的男人过来,锦玉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低着头,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从哪里雇来的农民工。
“你说,是不是她勾引的你?”
那男人偷偷的瞄了锦玉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撒谎,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锦玉涨红了脸,指着男人吼道。
锦玉感觉自己这次完了,虽然她和这人没什么,但是被指了这么一道,她就是清白也洗不清了。
她一开始也是担心这个,但是也存了侥幸的心理,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
“啪。”一声脆响,打在了孟锦玉的脸上:“你个臭女人,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现在被你丢尽了。”
孟锦玉被打的眼冒金星,差点一头栽在地上,站稳了才发现是婆婆打的她。
她已经认定了她做过这件事情,或者说想认定这件事,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赶出祁家了。
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没有,会找到你头上。”婆婆吼道。
“阿姨,阿姨,你要给我做主啊,让你儿媳妇把我丈夫还给我。”魏洁跑过来拽着张玉倩的胳膊苦苦哀求。
“魏洁,你个臭女人,你敢败坏我的名声,我给你拼了。”孟锦玉想到她可能会面临离婚的结局,心就慌慌的不知所措,就想着与魏洁这个女人同归于尽得了,反正她也看不到出路了,没有未来了,估计元辰也不会原谅她,就算原谅她,也会厌弃她。
也许死了,就能表明自己的清白了。
孟锦玉扑到魏洁身上,对她又打又踢,魏洁只是抱着头,也不还手,准备将自己的弱角色演到底。
“够了,丢人还不够吗?”祈元辰握住了孟锦玉的手腕,几乎要给她捏碎了。
“元辰,老公,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是她诬陷我。”孟锦玉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他相信她,一切都还有转机。
“回家去。”祈元辰沉沉的话音刚落,“滴滴滴”声响起,是110到了,直奔这个地方过来。
“有人举报聚众闹事,是谁。”警。察推开人群过来。
“警。察同志是他们俩,合伙诬陷我。”孟锦玉从祈元辰那里找不到安慰,赶紧起来指着魏洁和那个男人道。
“你胡说,是你们俩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魏洁反咬一口。
“警。察同志,我有证据证明,这个女人早就离婚了,她的丈夫根本不是这个人,这个人是他雇来的。”孟漱玉从人群里钻出来,厉声道。
怀玉也紧跟着进来,锦玉看到亲姐妹,立刻软了下去,她现在才体会到姐妹的重要性。
漱玉站在中央,像气势凌人的女王一样,指点着江山,魏洁愣了一下,那雇来的男人一听,想撒腿逃跑,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抓住了。
漱玉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过来演这一场戏?”
男人低着头:“我压根不知道实情,她给我钱,我就来了。”
漱玉扫了一圈众人,不愧是混职场的,眼神逼人:“大家都听到了吧,这纯属一场有预谋的污蔑,这个女人是个演戏高手,你们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魏洁一下子被拆穿了,强撑着道:“你怎么不问问她,我为什么这么做,她买通人在网上散布我的丑照,让我活不下去,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怎么也能给锦玉泼点脏水,这是事实,看她怎么狡辩。
“你说呀,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别不承认,你昨天都承认了。”魏洁朝锦玉吼,她坐在地上,没有漱玉气势足,就把矛头对准锦玉。
“闭嘴,一招不成还想在换一招是吧。”漱玉上前踢了踢她的膝盖,转头对警。察同志道:“这个人已经承认了,她涉嫌敲诈勒索,不知道是不是惯犯,赶紧把她带走去审问一下吧,还有她给我二姐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我会向法院起诉她的。”
两位警。察点点头,既然当事人都承认了,自然要去审问清楚。
“这位孟小姐是吧,还请你跟我们也走一趟。”其中一位年纪大的警。官对孟锦玉道。
“我二姐是受害人,等她处理完家务事,我和大姐送她过去行不行?”
警。官本来也是为了处理事务的,见孟锦玉的丈夫和婆婆都凶神恶煞的,要是现在把人带走,这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于是点点头。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怀玉把周围的人都劝散。
大伙见原来是个诈骗的,也没有了原来的心思,纷纷离去,只有个别爱八卦的老太太不想离开。
警。察带魏洁走的时候,魏洁死活不走:“真是没天理了,放着坏女人不抓,过来抓我一个弱女子,你们不给我活路啊,那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就朝警官旁边的大树撞去。
警官明知道她故意的,也不能不拉着点:“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带你回去就是想要了解清楚情况。”
“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说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居然晕死了过去。
这戏演的,连漱玉都不得不感慨一番,此人很具有演员表演的功力,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阿姨有什么事,我们上去说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怀玉上前挽住张玉倩的胳膊,和颜悦色的道。
怀玉的气质就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一开口就给人一种信服的力量。
张玉倩和祈元辰自然也不想在这里解决问题。
一家人上了楼,这边漱玉朝魏洁的虎口当着警官的面掐了一下,另一只手则背地里朝她腰部,使劲一拧,魏洁一下子尖叫着醒过来。
“你们干什么?就知道欺负我。”她大喊大叫完,发现周围除了警官和漱玉,在没有别人了,叫什么都没意义了。
她狠狠地瞪了漱玉一眼。
漱玉笑着看着她:“好自为之。”拍拍她的肩膀,也上楼去了。
祁家。
怀玉把溪溪关在了房间里,让她看电视,没让她出门,其他人都在客厅里。
孟锦玉在低低的啜泣,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再不敢有什么隐瞒。
张玉倩听了之后,气的又想抽她:“果真是没教养,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跟这种人纠缠在一起,不是自降身份吗,活该。”
锦玉跟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不敢在说什么。
怀玉听了,有点不乐意了,说她没教养,这不是连自己爸妈都捎上了吗?
“阿姨,这事也怪不得锦玉,是对方挑衅在先,锦玉也是反击而已,如果是你的话,难道你就甘心算了吗?”
“别拿我跟她比,我可没有这样的家人,你看看你们家娶的什么媳妇啊,和自己大姑姐吵起来,还非要闹到商场去,丢人不。”
怀玉没跟人吵过架,说不过张玉倩,再说她的确理亏,说到底魏洁挑衅在先,也是为了苏青,自己的弟媳妇,吵不到两家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丢人都丢完了。”祈元辰在旁边道。
“元辰你和锦玉也作夫妻十年了,她受了委屈,你不是该安慰她吗,怎么净想着面子啊。”怀玉皱眉道。
张玉倩不满道:“不要面子要什么?你说的倒是轻巧,是元辰被戴了绿帽子,又不是别人,你们不用在这里住,不用忍受旁人的闲言啐语,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呢,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我给你说,今天我这张老脸都被丢透了,都没脸见人了。”她用手掌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脸。
啪啪的响,怀玉听着难受,跟打他们孟家的脸有什么区别。
“阿姨你是不是说的太难听了,外面都已经澄清了,锦玉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她是被人诬陷的。”
“诬陷的?人家怎么不诬陷别人,就诬陷她呀,你以为就一句话,就算澄清了,你以为就完了?没人议论了?没人说道了?恐怕议论的更凶,我们祁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娶了这样的祸害在家里。”
怀玉气的不行,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这不是硬生生的往锦玉身上泼脏水吗?还是不是一家人,作为婆婆,不但不息事宁人,还火上浇油。
“元辰你怎么说?你也不信她吗?”怀玉不想理她,她就想知道祈元辰怎么想的,毕竟他才是锦玉的丈夫,只要他支持锦玉,这个婆婆家以后不上门也罢。
祈元辰在旁边默默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遮住了他的眼。
锦玉含着希翼的眼神望向他,希望他能做她的依靠。
张玉倩在旁边道:“元辰你可想清楚了,你这辈子可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可不要被这样的女人拖累了,你要是忍受不了被人说三道四,离婚得了。”
离婚二字一出,锦玉脸色苍白,出口道:“我不要离婚。”
她知道婆婆早就想她离婚,然后让黄薇上位了,今天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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