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兰芽儿清脆的应道。
华清儿抱着兰芽儿去后花园。
这里，是华清儿住的地方，位于稚妄城。
稚妄城，是异灵界最美的城池，奇山兀立，连绵不绝，层层云雾缭绕山头，灵力充沛，而城中人则是在林中搭建房子，清泉流淌，百花常年绽放。
“芽儿，姐姐教你习音律。”华清儿的性格没有变，还是喜欢行侠仗义，但是气质却是变了。
原本的大大咧咧变成了内敛，对什么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莫名的让人心疼。
当年那穿心一剑，终究是斩断了她的所有七情六欲。
华清儿没有心。
现在可以活着，是因为那神器伏羲琴护住她的灵魂，而伴生灵珠音灵珠，代替了她的心脏。
音灵珠，以世界上最纯净的音律安抚人心，这也难怪华清儿现在如此恬静温和。
“姐姐，你不开心么？”
“没有。姐姐先教你何谓音律……”
华生看着华清儿抱着兰芽儿的轻柔模样，心里对兰芽儿更是不喜。
她就该跟他那傻哥哥一起掉下去，凭什么闯进我的生活？！
……
“师父……”
血祭结束，少主的脸色苍白如纸，挥手关了地狱门，“沙尽，你许你南沙城的自由，也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
沙尽没有说话，却是干脆的行了个臣礼。
“师父，天快黑了。”
风里希还是坐在一瓣莲花上，她想，师父现在可没有力气抱她。
“嗯。”
少主调整了一下气息，脸色才好看一些。
“少主，可以去我那儿休息一夜，夜晚的极天之色不常有，倒是要看运气。”沙尽在幽冥界已经见了他哥哥最后一面，而他哥哥也忏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并且劝他放下仇恨。
虽然十年积累的仇恨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减，但是冲着少主敢用血祭阵法来送他的哥哥与族人入轮回，他便服！
血祭之后，灵力几乎是难以调动，而少主带来的人又似乎是一个残废，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想要报仇，少主连他手下的一箭都躲不过。
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要是风里希知道沙尽的想法，估计会笑出声。
她的水火双魄是吃素的？
随便一个出来都很扛打的好吧！
“好。”少主靠近一瓣莲花，依旧是稳重的步伐。
“师父，让沙尽带我吧，你……”风里希有些着急，这一瓣莲花本来就是个灵器，用灵力控制也是可以的。
“傻徒儿，师父没事。”少主说话间已经把风里希又抱了起来。
风里希决定要减肥！
反正都可以辟谷了，就不吃东西了！
“少主当真是宠徒儿的模范。”沙尽在心里感叹，在前方引路。
沙尽住的地方是一座巨石城堡。
里面没有几个仆人，路两边的墙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一面墙上挂着无数的画卷，有的风雅，有的写意……各种各样，不尽相同。
另一面墙上挂着各类兵器，其中弓箭类居多，有的看上去还有些年头。
“师父，我想学射箭。”风里希想象着自己弯弓射大雕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开心。
“可以。回去为师教你。”
沙尽听到这句话后，转身憨厚一笑，说道，“少主，其实，沙尽还有一事想请教。”
“但说无妨。”
“素闻少主剑术盖世，为何现在只用玉笛沐泽？”沙尽的语速很慢，像是在试探，“少主，你的无尘剑呢？”
良久沉默，少主才道，“封了。”
“这……”沙尽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好在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是南沙城的最高处。
若是要赏那极天之色，在这个地方是最为完美的。
风里希可不知道师父除了沐泽之外，还有无尘剑这个兵器。
但是显然，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
师父是不愿提及的。
“到了。沙尽便先退下了。”
“嗯。”
风里希只看得到满天星。
极天之色，可遇不可求。
“都说这里的夜景好看，我道是有多好看，却是连我们栖梧山的半分都比不上。”风里希可以闻到师父身上的淡淡的血腥之气，沙尽一走，便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说着说着竟然要落下泪来。
“当年，为师便是在极天之色下，沾了一手的血债。”
“为师之所以封印无尘剑，也是因为师父发现它的暴虐之气日渐旺盛，因为让它尝足了鲜血，所以，它变成了一把邪剑。本欲毁去，却还是不忍心。沙尽应该还是记得的……”
“好了，师父，不要想了，都过去了。我们一起等，这一次，我陪你看。”风里希打断了师父的话，实在是不想让师父再去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了。
说好的杀伐果断，都是假的。
“好。”
暗处的沙尽叹了口气，终是隐去。
是啊，都过去了。
……
“师父，我困了。”风里希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那所谓的“极天之色”，瞌睡虫一上来，实在困顿。
“睡吧，如果出现了，为师喊你。”声音低沉，虽然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有力。
风里希应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睡去。
“所以，这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么？”少主无奈的摇头，他的眼眸，装下这星辰大海。
少主站了一夜，初阳升起，他的灵力也恢复了大约五成。
“小风，我们回去吧。”
少主足间轻点，竟是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去。
结界再次波动，沙尽思索片刻，撤去守城结界。
也是时候让他的子民们多出去走动走动了。
……
栖梧山。
“师父师父，你们去哪里了，我都回来八个时辰了！”久勿手里端着一盘糕点，对着回山的少主喊道。
风里希被吵醒，因为是第三天，她已经可以动弹了，只是有时候会有些脱力。
“哇，小师妹，你都几岁啦，怎能还要师父抱你，长不大，羞羞脸哦～”久勿熟练的摸了下风里希脑袋，又抬头问道，“师父，师妹快好了么？”
“二师兄……”风里希的头发被摸得乱糟糟的，一脸幽怨的看向久勿。
“去书房等我。”少主看了眼久勿，又径直走向风里希的房间。
“哦。”久勿又吃了几个糕点，“小小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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