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艳不高兴了:“真不亏你姐说你,你怎么胳膊肘儿向外拐,你看当时梁温的样子,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讲道理,你怎么还怪到你姐头上了?”
“梁温动手,是我姐刺激的结果。你没见她跟梁温有不同意见的时候,整个人跟疯了一样,一点儿喘息的余地都不给人留吗?”傅清浅加重语气:“我说过了,她这叫强迫性重复,你爱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反正她自己的生活,好坏跟我没关系。”
说着,傅清浅挂了电话。
沈叶白看着她:“情绪这么激动干什么?”
傅清浅握着手机:“就我这样的家人,冥顽不灵,怎么能不激动?”她抚了下额头,有的时候简直会被气疯。
沈叶白扯掉她的手。
“你以为面对家人的时候,只有你想发疯吗?”他咧嘴笑了一下:“套句我妈的话,有时怎么看我怎么像地痞流氓。对客户的时候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家人却要像地痞流氓一样。没办法,因为没有道理可以讲,与其硬碰硬,不如将自己变成一种混合体,软硬不吃。时间久了,他们的耐心尽了,觉得你无药可救,自然而然也就懒得再多管了。”
傅清浅看着他,沈叶白貌似真是这个样子。尹青管得宽,可好像威力又永远都不太奏效。不然她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跑去找她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管不了自己的儿子,才拿别人开刀。
“看来以后真的要跟你学。”
“学什么啊。”沈叶白漆黑眸光盯紧她,眼底含了笑意说:“你已经是女王了,真正的女王不关乎出身,我说你是,你就是。”
傅清浅笑起来,先前的阴霾不说一扫而光,也去了大半。
她伸出手来:“那沈总要不要掺扶你的女王陛下。”
沈叶白牵过她的手:“何止,晚上小的会竭尽所能服侍女王陛下。”
傅清浅想抽他,手指被沈叶白坏笑着握紧,用了几次力也没有抽出。
路上车流还是很多,行人多是往家赶的,从城中心的密集区向四处扩散。
其实每次走在街上,同自己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人。
但是,在夏城即便是在陌生人中间,却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紧。即便在不相干的人面前,也没办法放松,甚至是自由呼吸。
所以,太熟悉的城市除了给人亲切感,还会有压抑,严重的时候压得人透不过气,那些你所谓的熟悉总有一天变成厚重的东西,一层一层的压下来。
此时此刻,在这个陌生的小城感觉好极了。
四周是真正的陌生人,他们与你的生活毫不相干。不管你做什么,目光也仅是不经意的一瞥,没人想要监视你。
沈叶白拉住傅清浅。
突然不走了,傅清浅问他:“干嘛?”
沈叶白笑着将脸颜凑近,呼吸和她的隐隐相接。
“想吻你啊。”
突然很想拥抱和亲吻她,这种感觉萌生得非常强烈。
忍不住让人有种想要放纵的快乐。
短短十几分钟的一段路,两人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酒店。
路上聊着聊着就停下来了,只差像小孩子一样追逐打闹。
路过电影院的时候,沈叶白本来还提出去看场午夜电影。
是傅清浅觉得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她扯着他说:“别疯了,改天有时间的吧。”
慢腾腾回到酒店,洗漱之后睡下。
夜半三更被电话铃声惊醒了。
傅清浅猛地惊醒过来,迷茫片刻,想清是在酒店,怕吵到沈叶白,她连忙跳下床去洗手间接听。
是范秋艳打来的,她在听筒里哭哭啼啼的:“清浅,你快来医院吧,你大外甥快不行了……”
傅清浅急急忙忙的出来换衣服。
沈叶白听到响动,已经醒来了。问她:“去哪里?”
傅清浅说:“我姐家孩子发烧入院了,情况有点儿严重,我过去看一看。”
沈叶白扯掉被子就要下床。
“我陪你一起去吧。”
傅清浅说:“不用,人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睡吧。看清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说着,她拿上包已经出门去了。
沈叶白眯着眼,有点儿生理性头疼。同时也觉得这家人的确够闹腾的,从他们过来,好像一刻都没有消停过,平时也这样过日子吗?
他躺回到床上,闭着眼睛,怕头疼继续加剧。
傅清浅打车去医院。
这个时间大街上已经空了,如果不是家里人有突发状况,谁会这个点往医院跑?
司机是个热心大叔,问她:“家里有人生病吗?”
傅清浅点点头,想到对方看不到,接着又淡淡的“嗯”了声。
司机师傅就说:“人生无常,而且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凡事想开点儿。”他提高了车速,倒是很快来到医院。
傅清浅付了车费去门诊楼。
一边走一边给范秋艳打电话:“妈,我过来了,你在哪里?”
范秋艳本来在等她,看到举着电话走过来的傅清浅,冲她招了招手;“这里。”
傅清浅快步走过去:“小桐怎么样了?”
范秋艳焦躁的说:“高烧不退,都有点儿烧糊涂了,而且一直吐……这次烧得最严重了……”
傅清浅问:“查出是什么毛病了吗?发烧是不是有炎症,还是病毒感染了?”
范秋艳已经忍不住哭出来:“都不是,医生说是白血病。”
傅清浅心头一震,步伐微微后退。
“白血病?怎么可能,不会查错吧?”
范秋艳说:“小桐平时就时常发烧,你知道的,以前都不太当回事,发烧就吃点儿退烧药,你姐忙,也没太有时间管他,他都跟着我,我哪里懂这些……”
正说着,傅清清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她一脸晦涩的盯着傅清浅。
傅清浅问她:“小桐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他。”
傅清清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话说明白之前,你先不要去看他。”
傅清浅狐疑:“什么话?”
傅清清严肃的说:“小桐确定生了白血病,我问了医生,除非换骨髓,不然小桐就没命了。但是,换一次骨髓要太多钱了,把我杀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小桐不是梁温的孩子,这个钱他肯定不出……”
傅清浅打断她的话:“梁温不出,小桐的亲爸总要拿一部分。其余的大家凑一凑……”
傅清清气急败坏:“你说的简单,去哪里凑那么多钱去?我们又没有有钱有势的亲戚朋友,小桐那个死爹更是一分钱都拿不出。这个钱只能由你去跟沈总要,小桐是你的亲外甥,沈总要娶你,小桐就也是他的外甥。我知道他是集团总裁,家里也有钱有势,这几十万对他来说一点儿不成问题。”
傅清浅差点儿被她气得尖叫:“傅清清,你想什么呢?就算沈叶白有钱,这钱怎么也不该由他来出啊。”
“那怎么办?你想看着小桐死吗?我的人生已经够苦了,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想要了我的命吗?”
可她凄惨的命运到底是谁造成的?
傅清浅片刻说不出话来,几秒钟后,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谁不是这个家庭里走出来的,你的生活凄惨不是我造成的。我也试图帮你走出来过,你不听怪谁?”
不理她了,傅清浅要去病房看小桐。
被傅清清死死拉住:“这个钱你要不去跟沈总要,小桐死了都不让你见,你就等着良心受到谴责吧。”
傅清浅扯开她的手,她从包里翻出钱夹,打开后拿出一张卡给她。
“这里有二十万,密码是我的生日。就这么多了,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拿去给小桐治病,至于沈叶白,你一分钱也别想从他那里拿到。”
扔下卡,她转身就走。
身后傅清清失声痛哭,猛烈爆发出的哭声,响彻午夜的医院走廊,惊得傅清浅身体一抖。
就听傅清清在身后骂:“傅清浅,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这么冷漠……”
傅清浅加快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诊大楼,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那样猝不及防,竟止也止不住。
傅清浅微微颌首,想方设法将眼泪倒流回去。
她屏住呼吸,也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切都是那样漠然和平静。
很快范秋艳从里面追了出来。
“清浅,你等一等。”
傅清浅抬手抹了一把脸颊,故意站到门口的暗光处。
范秋艳转到她面前来:“清浅,你就帮帮你姐吧,不然她这关真的过不去了。小桐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当小姨的良心上也过不去是不是?”
傅清浅蓦地抬起头瞪着她:“小桐不在了,我为什么良心上要过不去?你们凭什么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还没有帮她吗?那二十万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这些年我自己在夏城置办家当,每年还要把一部分钱寄回来补给你们,你当我手里能有多少钱?你总不能期待我把车子房子都卖了,来给小桐治病吧。做为小桐的亲生父母,他们又能拿出多少?如果我良心上过意不去,那他们岂不是丧良心吗?”
范秋艳看出傅清浅生气了,她想拍拍傅清浅的后背,帮她顺气,被傅清浅冷漠的躲开了。
她尴尬的说:“我知道你自己也没有多少钱,存款都拿出来了,也没人逼你卖车卖房。只是,你去跟沈总借一点儿,我们也不白要他的钱,日后还他还不行吗?”
“日后还?谁还?你还,还是傅清清还?到头来还不是都压到我的头上,这些年你们又为我做过什么?”傅清浅收敛情绪说:“你去告诉傅清清,拿二十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别想再从我身上多拿一分。就让小桐恨我吧,如果他没那个命继续活着,你们可以告诉他化成鬼后来报复我这个小姨。我就是冷血,无情,所以,别指望我会大发慈悲。”
傅清浅越过她离开。
范秋艳在身后一声一声的唤她:“清浅,清浅……”
傅清浅并不回头,下了台阶就有出租车在那里等候。傅清浅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叫司机开去酒店。
抵达酒店的时候,还早,天还是黑的。
酒店辉煌的门厅亮着光,但也是温柔的黄光。
傅清浅没有走进去,她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说不出什么感觉,或许太烦太沮丧了,脑子里反倒一片空白。
那些家人就像一场闹剧,轰轰隆隆的在眼前上演,看的时候真是又烦又气。可是,看过了,闭上眼睛,就只剩下无奈。
那样寂寥,就跟此时的天差不多。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傅清浅瘫坐在那里,一点儿不想动弹了,也不想进去面对沈叶白。
她低估了自己家人的威力,他们不是水蛭,分明是一群吸血鬼。
手机响起来。
傅清浅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
又是傅清清打来的。
她冷漠的按掉了。
任何符咒对她都不管用,她没有必要对每一个人的人生负责。
不管她的母亲,还是姐姐,甚至是那个垂死挣扎的外甥。
傅清浅想,如果冷漠会遭报应,就让那些报应过来吧。
一直坐到天蒙蒙亮,太阳努力从林立的高楼里露出头来,第一缕晨光洒下,空气还是凉的。远处雾蒙蒙的,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在路上穿梭。
酒店员工上班了,看到傅清浅,问她:“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傅清浅的腿有些坐麻了,她说:“麻烦扶我起来吧。”
那人将她扶起来。
“您是这里的客人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清浅笑笑:“不要紧,腿麻了。”
她缓了一会儿,血液畅通了,她踩着高跟鞋回客房。
不想沈叶白已经起来了,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室内热风开得很高,傅清浅一进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像滚烫的热流。
她放下包,连忙去将温度调低:“怎么开这么高的温度?很冷吗,是不是发烧了?”
调低温度,她又来试探沈叶白的体温。
沈叶白抓着她的手说:“不要紧,做梦了。”
“做梦怎么会冷?”傅清浅疑惑的问他。
沈叶白又重新躺回到床上,拉着她一起,让她枕到他的胸口上。
他低低说:“时常做这样的梦啊,梦里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总觉得天寒地冻,又衣不蔽体,冷得牙齿打颤。那种冷啊,一直延伸到梦外,感觉自己都是被冻醒的,醒来不管在多温暖的房间里,还是觉得身体瑟瑟发抖。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傅清浅趴在他的胸口问他:“时常会梦到吗?”
“嗯。”
“从小到大有没有过挨冻的经历?一次淋雨,或者冬天衣服穿少了,尖锐的冷意让你印象深刻,或者其他让自己感觉到冷,冷的感受很明显的时候?”
沈叶白想了想,否定说:“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没觉得哪一刻的冷让我印象深刻。我们男人还好吧,体热。而且,从小到大又不是缺吃少穿。”
疑惑在傅清浅的心里不断扩大,缺吃少穿……她忍着好奇,声音平静:“你们沈家从哪一代开始发达的?”
听夏城的人说,沈家是名门望族,跟那些后来发达的豪门不同,他们家的显贵可真是根深蒂固。
沈叶白想了想:“具体哪一代发达起来的,我还真不太清楚。反正我爸小时候生活就很优渥,至少从我太爷爷那代开始,家庭条件就还算过得去吧。”
这样说实在谦虚,他们沈家的生活哪里是过得去,简直太过得去了。
至少三代以上都是富贵门庭,缺吃少穿还真不可能。
沈叶白拍了拍她的背;“忽然问这个干什么?跟我的梦有什么关系?”
傅清浅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气息说:“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看了我的家庭,突然好奇别人家的家庭都是什么样的。”她哼笑一声:“跟你们家正好相反,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缺吃少穿,看来真是祖上没有积德,再者就是祖坟埋的地方不对,把我们傅家世世代代都给拐带了。”
沈叶白被她逗笑了:“胡说什么呢,这个你也信。”
傅清浅感叹:“虽然心理学上觉得命是心理性情上种种的机缘巧合。但我还是觉得,有的时候人不信命真的不行。”
太温暖了,室内暖和,沈叶白的身体也是温的,她趴在那里,抛却无情冰冷的现实,很快要睡着了。
沈叶白抚着她的发顶:“你外甥怎么样了?到底生的什么病,很严重吗?”
傅清浅闷声说;“病毒性感冒,烧到四十度了,一直高烧不退,烧得呕吐说胡话,所以家里人慌了,怕把孩子烧傻。”
“让医生给退烧啊。”
“嗯,打了退烧针,我回来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沈叶白说:“一会儿吃过早饭,买上东西过去看看。”
“不用,病毒性感冒不是什么大病,医生说打一星期针就能好利索。我们不要去了,病房内病毒多,而且小孩子体弱,接触太多外人也不好。”
沈叶白“哦”了声。
半晌,傅清浅迷迷糊糊说:“睡半小时,起来收拾东西离开。”
她已经跟梦呓一样了。
沈叶白问她:“怎么这么急?”
傅清浅睡着了,没有回答他。
自律性太强的人很可怕。
说半小时,明明没有定闹钟,时间一到,傅清浅就自动醒来了。
补了一觉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叫沈叶白去洗澡换衣服,她开始整理收拾东西。
等沈叶白洗完澡出来,发现她将早餐都叫好了,放在客房的餐桌上。
“你这样的,不去当贴身秘书可惜了。”
傅清浅说:“要不要考虑辞退现在的秘书,换成我?”
沈叶白毫不犹豫:“不换。”
傅清浅撇嘴:“看吧,还是舍不得。”
沈叶白失笑:“我是舍不得你,做我的秘书压力很大的,我脾气不好,工作效率高,一般人都会感觉很吃力。”
“你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啊。”
沈叶白过来抱上她:“那是做老板,当男朋友我可是很软萌的。”
傅清浅哼声:“那是你自己觉得。”
沈叶白被否定,报复性的低头咬她。
当然不重,傅清浅痒得身体抽筋。
求饶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赶紧换衣服准备吃饭。”
等沈叶白收拾妥当,吃完早餐后,傅清浅直接拿上东西退房。去机场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前等了,知道沈叶白坐不习惯火车,车上的时间对他而言实在太长了。傅清浅就直接订的机票。
两人坐上车直奔机场。
就在傅清浅和沈叶白退房后,傅清清真去酒店找了。怀抱戴着口罩,精神疲惫的小桐,本来是想给傅清浅致命一击的。没想到他们已经退房离开了。
气得傅清清在酒店大堂破口大骂。
孩子偎在她的胸口,脸色惨白,有些被吓坏了,含着眼泪轻声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傅清清更忍不住痛哭尖叫起来:“回什么家回家,你就要死了知不知道,你那个恨心的小姨没有人性,根本不管你的死活。我也不管了,你就等着死吧……”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随人茫茫……”
广播里播放一首老歌,哥哥的声音随着不稳的信号沙沙的传出来。
傅清浅转首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在眼前一一略过,她眼里泛起晶莹的水光,越积越重。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大声喘息。只觉得胸腔那里酸透了,将牙齿都酸化了。
放在腿上的手被一只大手攥紧,他捏了捏,仿佛给她勇气。
傅清浅执意望着窗外,眼泪簌簌而下,很快,整个世界都模糊不清起来。
付明宇听说沈叶白和傅清浅回来了。
他没想到他们回来得这么快,以为傅清浅既然回老家了,最少也得住个三两天,亲戚朋友要走一圈吧?
付明宇闲着没事,就给傅清浅打电话,约她一起吃饭。
傅清浅回来睡了长长的一觉,精神头恢复过来了,就应承说:“好啊。”
付明宇说:“方便的话过来接我一下,我的驾照被扣了。”
傅清浅失笑:“听说了。”
“沈叶白那个嘴欠的告诉你的是不是?”
“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
付明宇不说话了。须臾:“那好吧,我等着你。”
傅清浅导航去他所在的位置接上他。相对偏僻的地方,难怪不好打车。
傅清浅好奇:“你住这里?还是在这附近上班?”
付明宇系好安全带说:“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连个办公楼都没有,上什么班。我也不住这里,一个朋友住这。”
傅清浅了然的点点头。
付明宇一会儿又说:“跟你直说了吧,就是那个让我苦苦追求的秦如烟,是不是沈叶白也早跟你说过了?”
傅清浅侧首笑笑:“他对我什么都没说过。”
付明宇怔了下。
感情丢人的事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傅清浅看出了他的尴尬,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丢人的,而且,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没什么体面可讲的。”那个丢的,或许一时看着风光,那个捡的,就有点儿狼狈不堪。但结果谁更幸福,往往说不准。“我看你那天接电话非常紧张,看来你很喜欢她啊。”
付明宇重重的叹了口气:“平时也不怪沈叶白拿话刺激我,我跟秦如烟就是挺没意思的。有时候想一想,那个女人实在没劲,但是,过了那一阵,还是感觉放不下。”
“哦,这么执着,那是真爱啊。确定关系了吗?”
付明宇说:“确定什么关系啊,一直就那么暧昧不清的。其实最早我们两个是谈着的,我对她一见钟情,真是见一面就特别喜欢了,其实秦如烟是个挺平凡的女人,不管姿色还是能力,都算平平吧。相处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就分手了。可是,分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题外话------
傅清清抱着孩子在大堂,孩子憔悴胆怯的一张脸,那首音乐一下在我心里响起来的时候,我一个做母亲的这颗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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