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青溪二话没说就去岳母家了,秦一文望着自家除了孤零零地一间四十平米的塑料帐篷,还有一个露天厕所,周围用七公分的细枝围了一圈,不大,也就十平米,这里以后是他未来的家了。
车声让蓝星兰也带着女儿出来,看到秦一文站着看他家的塑料帐篷,走过去道:“回来了!”
“嗯。谢谢蓝姨。”
“你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蓝星兰不以为意,在她心中,秦一文是她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他,女儿还能不能醒来都难说。那样她会觉得天都要塌了,香蔻是她这辈子的最大的心血。
秦一文眼尖,忽然看到天香蔻的手心一道道的伤痕,不顾蓝星兰诧异,拿在手心里翻看了几眼,看到手上的肉丝了,凝声问道:“蓝姨,香蔻的手是怎么回事?”
“没多大事,就是带着香蔻到山上折树枝,又不管带刺还是不带刺,就这样不小划烂了。”蓝星兰心疼,但事已至此,带回家用白酒擦拭消了毒,家中没有安静的包扎东西,也就没再包扎。
“这样,那最近就不要让香蔻劳作了。有啥事吩咐我就行了。”秦一文小心地把天香蔻的手放下,回神道。看着伤口刚才差点走神了,这是第二个女人为他受过伤,虽然牵连不大。
“没事,现在我们吃的面、菜都要去买,还有床,你看你啥时候去买上一套,这些东西和平镇上就有。”
听到蓝星兰的话,秦一文感觉兜里的一万多块钱装不几天,“行,一会儿我去找强东,让他帮我在镇里买。”
“要不面、菜就不要买了,你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吃,反正两个人的饭和三个人的饭都一样。”
秦一文想起他妈妈跟云韵说这些话的片刻时光,晃了晃头,才把脑海中过去的时刻藏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道:“这是不是太麻烦你了,而且我怕村里人说闲话。”
这后面一句让蓝星兰误会了,以为在她这个寡妇家吃饭丢了秦一文的脸,气色不好道:“那就算了。”说完,带着天香蔻回了家。
秦一文感觉到蓝星兰不高兴,但就是不知道哪里说得她不高兴了,迈步到白勇贵家,白勇贵家如今也算是成为村里的人上人,在北边住,但就在中心十字处。
现在白云村的房屋规划其实就是一个‘田’字,中间的十字中心是如今村里有权有势的人家,经过这一轮洗牌,蓝家和天家算是彻底失去了话语权,最中心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靠近中心的四家分别是北边的白勇贵,东边的云大河,南边的白大江,西边的周祥。
白勇贵是治保主任,云大河的孙女云明月是书记主任一肩挑,白大江的儿子白勇强和媳妇杨翠翠也是班子成员之一,周祥的孙子周十方是会计,其实就是个没账管的空头会计,村里没集体收入,毕竟这些土地都是自家承包地,不是租赁地,收不上田税,也收不了农业税。
从这里可以看出,蓝姓和天姓在白云村没落了,蓝润禾其实也是败走白云,没了蓝润禾,天净水也就是无头的苍蝇,斗不过白大江。
秦一文家就是‘田’字中‘口’的左上角的第一家,往右的是蓝星兰,对面是一片田地,就‘十’子上前后相对已经差不多一百二十户,每一个方向差不多十五六户,到了‘口’子上,只是和‘十’字上的的后墙比邻而居。
从东走到转弯口,然后往南走到中心北边第一家,也就是和云明月家对门。从这里可以看出这结班子的能力,农村建房讲究一个坐南朝北,找个阴阳先生测算测算动土吉日,大门方位……但是这样一规划,有些房屋的建筑就不符合了。
秦一文走走看看,发现都是蓝姓和白姓的人住着,走到村中心的那个点上,看到杨绘里正在洗衣服,说起来杨绘里还是杨翠翠的远房侄女。
“绘里,强东呢?”
杨绘里抬起头,面容还算清秀,笑着道:“去给别人拉砖去了。一文你找他有事?”
“这不家里啥都没有,准备让强东帮我到镇里买后拉回来。”秦一文走到跟前,就看到最不喜欢见的婆柳传芳一个人出来。
“一文,快到里面坐。”柳传芳热情地把秦一文往屋里叫,边走边问道,“你妈呢?”
“在我弟弟家。”秦一文撒谎道,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他妈妈已经去世了。
“现在肯定在享福,你弟弟不名听说在金州有一套房子,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憨厚老实,没想到这么有本事。”柳传芳夸道。
“对,小灵呢?”秦一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弟弟失踪,老妈去世,这个话题一提起心就钻心般难受。
“跟着龙镇长到长安镇去了,我说不要去,可是硬要去,没办法呀!”柳传芳说得脸上连续变化,都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秦一文看着柳传芳隐藏的骄傲和自豪,暗道还是这么喜欢矫情。和平镇能和长安镇比,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中央台,一个地方台,底蕴差远了。
“小灵跟着龙镇长算是平步青云。”秦一文夸道。
“还不一定了。”柳传芳脸笑得比向日葵都要阳光,“对了,你现在干什么?出门在外这么久,大家也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去年的国考考的怎么样?”
“一时糊涂参加不了,在外混不开,这不回家种地来了。”秦一文浑不在意地说道。
“没事,不考就不考,你也年龄大了,心踏实下来,先找个工作,你一个大学生种地不是亏了,要不我让灵儿帮帮忙,给你先找份工作。”柳传芳以一副长辈关心提携后辈的姿态说道,语气也不由得变得高亢起来。
人皆有攀比之心,以前秦一文兄弟一个能文、一个能武,村里人说起自己儿子没一个能挺起头,现在秦一文混成这个怂样,和自己孩子一比较,都觉得自家儿子能干,晚上私房话也有了谈资。
“不用,柳姨。”秦一文经历过生死,但还是被柳传芳的话说的心里堵得慌,哪怕就是用刀一点点把指甲从肉里挑出来,他都没有这么堵得慌。
“你这孩子,就算你爸的性子——犟。”柳传芳也没有再讲下去,又问道,“我刚才听到你说让强东帮你拉床?”
“对,这不没地方睡吗?”秦一文点了点头道。
“行,我跟强东现在就说,你到屋里坐会喝口水。”柳传芳二话不说就答应,然后转身对还在给孙子无忌洗衣服的儿媳妇杨绘里喊道,“绘里,先别洗了,给一文煮碗面,我看一文中午也没吃饭。”
看到杨绘里起身把沾满水的手在未洗的衣服上擦了擦,忙说道:“绘里你忙你的,柳姨,中午我在青溪家吃过来。”
“真吃了?”柳传芳再次确认道。
“这我还能骗你不成,饿肚子的是我不是!”秦一文笑着道。
等秦一文出来的时候,小孩子一觉醒了,柳传芳才放他离开,他感觉和柳传芳说话比上刀山下火海都难受。
物理免疫挡不住精神侵袭,秦一文感觉世上最残酷的刑罚、甚至无人能够想到的刑罚他都能承受住,可是面对柳传芳呶呶不休、一副关心他的话语,感觉头脑里一阵爆炸,宁愿刺杀洋国的联邦总部,完全是如坐针毡。
精神侵袭完全是防不胜防,柳传芳一副为他好,又不能回怼,还得感激地听着,时不时感谢上两句。
**上永远无法打败一个人,只有从精神上才能彻底打败一个人。精神侵袭太恐怖了,柳传芳的一席话,让他的灵魂精神好似从**上脱离。
“再坐会,强东应该也快来了。”柳传芳哄着孙子,边摇孙子边说道。
“不了,我到村里转转,我看村子里变化挺大的。”秦一文看到柳传芳,就感觉面对精神上的刽子手。
“有啥可转的,村里就这么大,而且家家花花都没修好,陪我聊会天。”柳传芳驳道,“一文,你是不是烦你柳姨了?”
“没有,没有。”秦一文连连摆手道,人为什么总喜欢说谎话了,明明心中烦的要死,可嘴上还不得不说出违心话。
只好继续面临柳传芳精神侵袭,秦一文内心是哭泣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希冀兄弟白强东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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