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是老的辣，接近三十岁的老男人，段位还是挺高的。”
这番感叹，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鄙视。
“什么？”
方芸回头，自家帅到人神共愤的哥哥正站在楼梯口看她。
“哥，你今天没去上班啊。”
她还以为她哥早走了。
“昨晚加班，有些困，就起晚了。”
“哦。”方芸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转过去继续看手机。
“你看什么呢？”
方煜一边走着过来一边问。
“谢家那位开着婚车去时如坊了，心机男，哥，你说我们店主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被这么个……”
“谢家？谢焕瑾。”
“嗯嗯，哥，谢焕瑾喜欢我们店主，今天大早上婚车车队都已经过去了，他们谢家的规矩，八辆车，也不知道这磕碜谁呢？我们店主……”
方煜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炸开来，震得他头晕目眩有些听不清方芸在说些什么了。
谢焕瑾。
殷离。
这两个人，在一起？
为什么？
……
“流程，流程，我记得是先写婚书，原本早就应该写了，但是你们这有点突然，所以我现在才弄好，好几天没睡的，你看净善她们贴窗花贴喜子还有尚织帮忙，一会儿就弄完了，我还……”
苏容化身成了话唠。
如果不是现场人太多，她大概会直接把苏容禁声。
太吵了。
“你念够了没有！”
惜曦白了她一大眼。
殷离颇为赞同地看了看她，然而下一秒。
“不是要拜堂吗，一会儿就错过及时了。”
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张红色的帕子出来。
“当当当当，这是我跟着尚织姐姐学了好几天才学会的，店主快看看，给你做红盖头可以不。”
殷离：“……”
“先签婚书，不然就是本末倒置。”
“反正都不对了，先什么又怎么样？先行礼，我来喊，一拜高堂……”
“啪！”
惜曦蒙了！
“一拜天地啊！”
这人这般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一群人简直接受不了。
刚才还觉得苏容挺好的老太太，这会儿觉得，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尚织。”
殷离微微仰头，向着上面喊人。
所有人终于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
不一会儿，二楼上一个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出来一个身着红色古装，打扮也是古色古香的女人。
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像个经历了大事的老人。
“店主。”声音也不是小姑娘那样的娇娇柔柔，反而带着些严肃。
“你下来指一下吧。”
尚织身上有一个古代教养嬷嬷所知道的所有东西，这种事，要行古礼她最清楚。
“来了。”
她慢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有些像红楼梦里写的，那些世家小姐的出场。
只是对比那些人，她身上明显多了很多东西。
人到了几人跟前，冲着他们福身行礼，众人才略微反应过来。
当然，谢家父母就免不了好奇。
“这是我家里一个朋友，对这些事比较熟，待会儿有些礼，请她来指着做。”
几人莫名其妙。
实在是那张脸让人信任不起来，不过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发现，当你看脸觉得人靠不住的时候，就看看她的眼睛。
真的是一个经历了大风大浪，荣华富贵，寒风苦雨后，沉淀出来的美人。
尽管容貌看上去有些不搭。
只有苏容知道，殷离是个“颜控”。
当初弄这些傀儡人的时候，不管是准备用来做什么的，她都喜欢把人画的特别漂亮的样子。
以至于到了现在，她们之中有些人老是被怀疑。
“先签了婚书吧。”
苏容最积极，赶紧将那个红色的小折子打开，上面写了一段话，还用了一些花纹来装饰，看上倒是十分好看。
“开辟鸿蒙，情种折发，风花雪月，情痴数极。书书而立誓，陈情以昭之，便三五期年，原情缘不逝，桃夭姝华色，凤凰齐飞之，家世以安，浊酒共斟，千秋万载，不悔情深。书立之，客观之，亲随之，夫妻共笃之，天地共鉴之！”
上面一段话用了小楷，写的也十分漂亮。
外面有个小小的落款，大抵是婚书证人和两个新人。
尚织看了一眼，虽然比不得那些辞赋大家，但也能表明那些事了，就没有提改与不改。
她自己拿了毛笔，先在证婚人那里写了自己的名字，再把婚书给两人。
殷离倒是直接，接过笔很快写下了自己名字，轮到谢焕瑾的时候，他就有些……飘飘然了。
婚书。
现在的人用得少，都喜欢找个教堂，让人给他们念。
往日里不会让他心里泛起涟漪的说辞，现在不知是换了一种书法是换了这种场合，他听起来却十分悦耳。
他看着婚书上那个小小的名字。
也是小楷，“殷离。”
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写下他的名字，他们大概就是夫妻了。
“快写啊，你愣着做什么呢？”
坐在旁边的时悠看着自己傻儿子拿着笔傻站着不动，都有些急了。
谢焕瑾被亲妈这样一推，很快反应过来，赶紧签了字。
尚织又拿起来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不对后，把婚书呈递给了谢老太太。
“婚书本该是小辈自己收着的东西，但他们还要行礼，就先请老妇人收着。”
老太太受宠若惊，“谢谢，谢谢。”
她是把这个姑娘当成了自己孙媳妇的朋友，愿意给他们证婚，老太太自然待见。
“婚书签了，是不是可以唱礼了？”惜曦有些迫不及待。
其他人看她的表情，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下一步是敬酒。”
她立刻反驳，“敬酒不是要明天早上吗。”
“那是敬茶。”
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敬酒是个什么缘故，但显然新婚第二天是敬茶不是敬酒。
惜曦一开始坚定得很，然而看过一群人的表情后，默默闭了嘴。
她就是以前看过几次，都是第二天早上他们去敬茶，然后婆婆给媳妇下马威的。
之前的人早就准备好了酒，这会儿尚织一提，苏容酒直接蹲下来搬酒上来。
“上好的梨花白，店主收藏的前七个之一，今天你们有口福了。”
－－－－－－题外话－－－－－－
婚书那一段写的我头疼，改了半天才定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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