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简安之有所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头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
“简少……简少……。”木北在叫他。
是!
是木北在叫他。
简安之只能看见木北转过头来叫他,但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一直揉着太阳穴的方向,眼皮却如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好困,前所未有的困。
“简少…。您还好吧?”
简安之彻底的昏睡了过去,木北轻蔑的勾起唇角,熟练的把车停靠在路边上,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后面,打开车门,晃了晃简安之的胳膊,确定睡死之后,才拿出手机给杨璇打电话。
“喂,人我已经给你带出来了,你快点过来把人带走。”
“很好!”杨璇站在窗前勾唇一笑,简安之你终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杨璇拿钥匙出门,很快在京津高速路上,看到了木北的车。
他人倚在车头,嘴巴里吊着一根烟很好发现。
杨璇下了车,问:“人呢?”
木北指了指身后:“在车里。”
他嘴巴里吊着根烟,站姿很随意,跟市井混混一般,杨璇闻不得烟味儿,不由的往后站了站。
她想过去把简安之接出来,却被木北突然横出来的一只胳膊挡住,木北眉毛一挑:“钱呢?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杨璇不耐烦,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和一张去美国的飞机票,一块交到木北手中:“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拿着钱赶紧走!”
木北拿着卡前后左右细致的看了一遍,真的是美国的绿卡,如假包换。
他看了杨璇一眼,轻佻的开口:“有钱人就是好,这么难弄的东西,轻而易举就到手了。”
杨璇没有理他,直径往车旁走。
木北突然跟上,和杨璇一起打开后车车门。
杨璇皱眉:“你还要干什么!”
她怕他突然间反悔。
她不喜欢木北,那么木北也同样不想与她靠近,但是简安之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就凭她一个人能搬得动吗?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把他弄下来?”木北勾起不削的唇角摇了摇头:傻女人!
后来两个人合力把简安之搬运到杨璇的车上,一切打点好之后,杨璇问木北:“你给他放了多少药?”
木北又重新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舒服了才说:“你给的全部都下了。”
“全部?”杨璇吃惊,“你知道这是多少人的量吗?掌控不好是会死人的!”
木北才不怕那些:“你舍得让他死?杨璇,别吓唬我,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我也是特种兵出身,里面那个人如果真的死了,你会舍不得的吧。”
杨璇站在车边,回避他的问题,她是披肩发,路上车辆来往,有些风刮乱了头发,她习惯的将那些乱掉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就算不出问题,智力也会受影响。这种药,我们之前测过的,主要用来麻痹神经系统。用量轻就只是昏睡几天的事情,用量要是重了,大脑神经元可能会受到影响,痴傻了都说不定。”
木北听完,呵呵笑了两声,“就他,傻了也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简家难道养不起一个傻子吗?”
“你?”愣了半天的杨璇终于反应过来:“你知道?你是故意的?”
木北嘴角的笑容变大,幽深诡异的眸,将杨璇从上往下的打量,烟蒂丢到地上踩灭:“你怎么这么笨,才反应过来?你以为我会无偿的帮你吗?杨璇,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强暴你的人会是我和何然?”
杨璇的脸变得煞白,像是突然有股冷风侵袭了她的四肢百骸。
“做这种事情是要违背良知的,但我们是专门调给简安之坐私人保护的。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他,可以不用按照部队上的规定来。”
“简安之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不可违抗的意志。”他低着头,嘴角噙着笑,看了杨璇一眼:“你触犯了他的底线,惹得他对你动手,这怨不得别人,杨璇这只能怨你,是你自己走的这条路,明知道他高不可攀,却要高攀他。可笑我也和你一样,嫉恨他的高不可攀。”
木北说起了他的一段往事。
“我在部队里那么努力,事事争第一,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升职大校头衔的,哪里知道竟被简风庭那个老家伙看上,他把我从竞争者的名单中划去,还美其名曰给我一个比大校更有前途的工作。就是保护他!”
木北指着车里昏睡的男人,反正他现在已经睡死了,他要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所受的委屈都吐出来!
“然后我就跟着简风庭来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山,那个地方除了他们简家人,没有人知道。每天就像坐监狱一样,除了山还是山,时间一长,我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这位要我誓死保护的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我每天为了他,加强训练,不眠不休的为他办理各种事情,犯法的不犯法的,他从来不用出面,都是我去做。这些年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可他呢,却还是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人称一声简少。”
“他学医了?呵呵!他竟然要治病救人,太可笑了,我敢说,他杀过的人比救了的人还多!”
木北近乎癫狂的说着杨璇从不知道的事情,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象他们这样的家庭,没有自己的防护是不行的,却不知道这些“不能见人”的人,他们每一天都是做这种工作的。
突然一道冷光射过来,叫杨璇毛骨悚然,浑身感到不舒服。
木北说:“所以我恨他,因为他毁了我一个原本前程似锦的未来,我原本可以站在阳光下生活。是他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上一次执行任务,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调查过你,知道你的身份一般人惹不起,简安之能动你,但却也要考虑你家族的势力。扳倒你们杨家不会很简单。掌握了你的信息之后,我才和何然一起强了你。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哭了,可是如果不牺牲你,我就活的暗无天日。”
“你们这些公子小姐之间的交易向来都是肮脏的,所以就算你被强,你也不会息事宁人。事情就像我想的那样,他动了你,你反过来报复他。狗咬狗,我最喜欢看了!”
“你!”杨璇伸出手指着他,真卑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她惊醒算计,却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知道真相的杨旭,气的牙根痒:“木北啊,木北,我真是小瞧你了,原来你才是幕后的大boss。”
木北听出了杨璇话语中的讽刺,但现在大功告成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杨璇……
木北握住了杨璇伸出来指向自己的手指,“杨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心知肚明,不管简安之有没有叫我们动你,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去。话说……”
他顿了顿,垂眸看向杨璇平坦的小腹,用讽刺撑开嘴角:“幸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因为我才不会让我的孩子,拥有你这样一个妈!”
当杨璇开口想要骂人的时候,木北却闲散慵懒的指了指头上的天:“人在做天在看,杨璇,看在你也服侍过我一段时间的份上,哥哥我提醒你一句,凡事要讲究个度。好了,祝你计划成功!”
说完,他便给了杨璇一个飞吻,爬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杨璇站在原地,气的跺脚,等看不到木北车的影子的时候,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好,人已经在往机场的方向赶了,黑短袖,工装裤。头戴一顶鸭舌帽。截住他,杀!”
木北到机场后,本来直接进去,可在机场门口,他突然站稳,转身,再看了一眼中国的建筑,自己眼前所有熟悉的一切,然后一个飞吻出去:再见了,中国,再见了上海!
从今天开始,他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他要去过逍遥日子了,谁也找不到他。
刚进机场,没走几步路,就有人叫住他。
木北停下,朝那声音源望过去,三个穿着制服模样的人,两个并肩走在前,还有一个跟在后面,他们朝他走来,然后敬了一个礼。
木北是军人出身对这种仪式很有归属感,软化了一个军人应该有的警惕性。
打头的那个人说的有模有样的:“先生,请这边来,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偌大的机场,说的这般光明正大。木北没有理由不相信,杨璇这么做不是为自己善后。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木北背着行李包,跟着他们走了。
等到了vip候机室,还是刚才那个人,他对木北说:“请稍等一下,我们安排了转机,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木北点点头:“好。”
他抬了下手腕,看时间。
时间尚早,就让杨璇自己去折腾去吧,反正她现在什么把柄都在自己手里,谅她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随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拉来一把椅子,翘起二郎腿,随意的翻阅来打发时间。
就在他看杂志的时候,那三个人目光对接,嘴角线露出一抹鬼魅的笑。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北再一次抬起手腕看表,他终于等的不耐烦了,把手中的杂志放下,站起来对那两个人说:“这都几点了,我什么时候能上飞机。”
那两个人低着头,不说话。
他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挑眉,问那两个人:“还有一个,他人呢,去哪儿了?”
无人回答他。
当他准备出去找的时候,那人急急忙忙的赶来:“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才是在帮您确认时间。飞机到了,我们可以上飞机了。”
木北这才降下了火气,拿起包跟着走出去。
机场上放着一架私人飞机。领头的人说这就是杨璇专门为他准备好的。
木北手里捏着绿卡,急着出国去逍遥快活。所以没有细细推敲这些话的意思,直接跟着上去了。
杨璇的私人飞机很豪华,起码木北上去之后第一个感觉是他好像并不是去机场,甚至是坐飞机。而是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品质上乘的真皮沙发,餐桌椅,空调,沙发。红酒,甜品。
木北看到这一切,呵呵的笑了,有钱人真的是好。
他立马坐到了真皮沙发上,把包那么一甩,然后命令人:“去给我到一瓶红酒过来,82年的拉菲。”
木北想,以杨璇的身家,一瓶82年的红酒应该不算什么吧。
穿着机场管理人员制服的那个人,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有专人送来冰镇的拉菲。
推着餐车送酒的是个衣着光鲜,长腿大美女,走到木北身边的时候,冲木北微微一笑,然后就把红酒倒了出来。
木北注意到这位给他服务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个小酒窝。
木北的眼神从女孩的身上上下游移,色相显现。
女孩倒完酒之后,回到休息室里,紧接着木北就翘起二郎腿,品起酒来。
尽管他曾呆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数年,但是对于高档的名牌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品着八二年的拉菲,看着窗外的风景,木北无不觉得自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俯瞰众生。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一把枪突然指向他的脑门,这要是换做一般人怕是会惊慌失措,但木北是有过部队训练过的高强素质的,这一点还难不倒他。
此刻的他依旧翘着二郎腿,镇定自若的开口:“怎么这就是杨璇给我安排的结局?她杀了汪旻妍和徐慧还不够,还想要杀我灭口,以为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做的事情了吗?”
执抢的那个人,于身旁的那个人对视了一眼:“打电话去问小姐,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是。”另一个转过身去拨通了杨璇的电话,显然他们是知情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此时的杨璇正在开车一套私人别墅的路上,听到消息,立马皱了眉头,该死,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从飞机上被扔下来了!
“把电话给他!”杨璇命令。
那人在执抢的人耳边说了几句,执抢人使了个眼色,手机就贴到了木北耳边。
“杨璇你这也太狠了吧?我刚帮你把简安之弄到手你就要过河拆桥?”
杨璇:“如果你不死,难保不会让秘密泄露出去,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我才能够安心。”
木北冷笑一声:“就凭着三个废物也能解决我?”
杨璇:“我早就知道你厉害,所以……”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木北的头就开始晕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酒还好喝吗?”杨璇说:“82年的拉菲送你上路,也算是酬谢你为我办事辛苦一回。”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蛇蝎!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砰!”
杨璇听到那边传来枪声,终于勾起唇角眼里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狠戾。
电话换了人接:“小姐。”
“按计划行事,不能出任何纰漏。”杨璇命令。
“是!”
那些人往木北的身上套上了救生圈,然后打开机舱门,把他扔了下去。
空中离地面好几万米,再说掉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个尸首,谁会注意到?
杨璇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魅而决绝的笑:木北这就是你惹我的下场!
何然死了,木北死了,自此以后,谁也不知道她被强女干,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唯一的父亲就只有简安之一人。
到达下榻的酒店,杨璇直接把昏迷不醒的简安之扔到床上去。然后她自己走到衣柜前,回头朝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唇角上扬,眼神里更是抹了一层欲望之色,简安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木北给你灌的是全部的药量,你的生死掌控在我的手里,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真丝睡衣,轻薄质地,然后就走进了浴室,她对这里熟悉的就像在自家卧室一样。
实际上这里也是杨璇名下的产业,所以当她带着昏迷不醒的简安之到达酒店时,也能大大方方的叫酒店前台过来帮忙。
顺便问了前台一句:“知道他是谁吗?”
前台是刚从学校大门走出来的大学生,学的是酒店管理,只因这里薪水高所以就应聘了,刚上班没多久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并一直认为杨璇不是个正经女人。
后来酒店经理及时赶到,认出了杨璇便往那个新来的前台头上糊了一巴掌,呵斥道:“这位是咱们酒店的大老板,杨璇杨女士,记住了吗?”
这酒店虽然是杨正康划给杨璇的,但到了杨璇名下的那一刻就成了杨璇自己的产业。无关于继承的问题。
杨璇对外便用了自己的真名,并非挂名而是真真正正的老板。她也习惯了别人称呼她杨女士。
知道经理在奉承杨璇也懒得理他。只叫他旁边那个小厮过来:“搭把手,帮我把他扶上去。”
最后是大堂经理和前台一起将简安之扶进电梯,一路通往杨璇的私人房间,20886。
后来前台还是不懂,问经理:“他们两个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一个女人和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两个人进一个房间。”
经理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副年轻人多混两年就能摸清楚行情的架势,拍拍他的肩膀,坐电梯下去了。
还是很久以后,前台听见其他几个人在议论,才明白过来,那个女的是杨正康的女儿,男的叫简安之,爸爸是驻法外交官,爷爷是开国元勋,两个根正苗红的官家子弟,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你说能干点啥?
话说,杨璇洗完澡出来换上了那样一身睡衣,身姿曼妙,袅袅动情。加之原本就出众的相貌,自是一帆风情难言语。
只不过可惜,简安之现在睡的跟死猪一样,杨璇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给他下一点情欲类的药剂也不枉费她这样精心打扮一番。
杨璇脱了鞋,上了床,将简安之的头放到自己的臂弯里,室内粉红色的布置在这时总能增添那么一抹暧昧的气氛。
杨璇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滑过简安之的脸,顺着他的脸部线条留下一抹弧度。
“简安之,你终于是我的了!”此时的她心里滋生出无限的满足,从五年前,宴会场上看到他的那一眼,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忘记。
她不是自甘下贱的不想忘记而是忘不掉。
那种言不由衷,情不由己的感觉,她只知道她控制不了自己。
杨璇情绪混乱的时候,低头看向简安之,看着他沉睡的颜皱起眉头焦灼的问:“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快把我毁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把我毁了,简安之,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属于我就好。”
她趁简安之睡着,没有任何一点组织行动能力便拉着他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
“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我只知道他不是你的,但他却因为你而存在,所以你别想逃,你得为他和我负责。”
忽而,她又笑了。
笑的很温柔,她说:“没关系,安之,你先认下这个孩子,等孩子生出来,你若愿意,我为你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好吗?”
她抚摸着简安之的脸,动作温柔极了,细心的欣赏着他的五官,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杨璇十二岁生日那年,父母从法国珠宝博物馆送了一件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她记得当时自己也很喜欢,并视若珍宝,但后来就不稀罕了,叫家里的佣人收起来,这些年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此刻,她终于知道简安之和那件钻石项链的不同,他比那挂钻石项链要珍贵许多,太多太多了。
对到,因为此刻拥有了他的杨璇,喜极而泣,眼里冒出泪花来。
“简安之,我爱你,这句话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她的手指停留在简安之的唇处,俯下身去,眼看着就要碰到他的嘴唇。可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杨璇忘了,简安之还穿着他的衣服,正统的西装,而这时那个沉睡的男人,眼皮松动,似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的眉头轻皱,手寻着那声源,开始摸索手机的位置,杨璇慌了……
她快一步的将手机从简安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攥在手里,看到来电显示后,一股寒凉直冲脊椎,木北不是说所有的药都给简安之服下了吗?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杨璇看着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敢挂第一次,就敢挂第二次,秦若书,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打扰我跟简安之了!
她将手机挂掉,然后试着拍醒简安之。
她不是要唤醒简安之,而是要测试,他到底到了哪种程度。
感觉有人拍脸,简安之慢慢睁开眼睛,但整个人的意识还是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只听见,声音很柔。
“简太太是你吗……”简安之皱着眉,他想醒来,但全身好像被人施了法一样,不知身在何处。
比他眉头皱的更深的是杨璇,她咬住下嘴唇想了想,原来简安之还没有完全丧失记忆,如果醒来之后让他知道自己算计了他。
那么她的计划就功亏于溃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一定不会承认的,不仅不会承认,而且还有可能让她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
他做的出来!
他绝对做的出来!
所以她要赶紧想办法杜绝这一切的发生。
想什么办法呢?
她去翻自己的包,不知道包里面还有没有那药,就像木北说的,简安之就算傻了也没关系,她现在只想得到他,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了!
翻了包,包里果然还有。不过不是之前那药,而是上一次高俊毅用过的,现在还剩下最后一点。
这些药她一直不敢用量太多,庆幸今天还有剩下来的,她打开瓶盖给简安之灌下去。
然后又把自己胸前的玉坠给扯了下来,吊在简安之眼前,轻轻唤着他:“简安之,你睁开眼睛看着它。把眼睛慢慢睁开…。”
医学和心理学向来不分家,杨璇也是催眠术中的好手,没想到昔日所学的一切都给简安之用上了。
简安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依着她的指令,听她说:“你叫简安之。”
然后重复:“我叫简安之。”
“你是开国元勋,简风庭的嫡孙,父亲叫简偌蕴,母亲叫白秋英,你还有一个嫡亲姐姐简安宁,你姐姐已经结婚了,姐夫叫劳伦,小侄儿叫杰克。你还有一帮发小,他们分别是楚心之,赵信,孟梵,蒋英瑞,他们都跟你一样有红色背景。”
简安之:“我是开国元勋,简风庭的嫡孙,父亲叫简偌蕴,母亲叫白秋英,我还有一个嫡亲姐姐简安宁,我姐姐已经结婚了,姐夫叫劳伦,小侄儿叫杰克。我还有一帮发小,他们分别是楚心之,赵信,孟梵,蒋英瑞,他们都跟我一样有红色背景。”
“很好。”杨璇翘起满意的嘴角,继续:“你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专业,你是博士生,现年29岁,你没有结婚,没有妻子女儿。我是杨璇,是你最爱的女人,你要娶进家门的女人。”
简安之:“我毕业于哈弗大学医学专业,是博士生,现年二十九岁……”
前面说的好好的,但后面却不说了,因为药效作用,简安之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竟捧着杨璇的脸,勾起嘴角,眼里有了一抹温柔色,轻声诉苦:“头好痛!”
杨璇安慰他:“好安之,睡一觉就不痛了。”
简安之懵懵懂懂的点头,却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杨璇刹那间吃惊,但后来一想,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了,不管那么许多了只要得到了简安之,从此以后……
秦若书给简安之打电话的时候她和白芷微正在曼谷机场,准备坐飞机回国。
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不通,最后一次干脆关机。秦若书急了。“究竟怎么回事?”
白芷微走过来,看见她这模样问她:“怎么了?”
秦若书看着手中的手机,一脸焦急:“我给简安之打电话,怎么打他都不接,我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简安之会出事,但是这种话,她不愿意说,不吉利。
有了软肋大概就会这样,以前可以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说的话,现在因为某个人,半个字都不愿意说,甚至想把自己学过的跟这些字相关的音节从记忆里抹去。
白芷微噗嗤了一声:“已婚妇女!”
她一把揽住秦若书的肩提醒:“你别忘了,现在只过了一周的时间,离一个月还有23天,这23天你都必须呆在我身边,不许回北京,不许想简安之。”
白芷微还碎叨了一句:“瞧你都成什么了,离开简安之你的世界就不转了,不行,必须听我的,跟我回上海,姐帮你锻炼一下独立自强!”
秦若书想回国,回北京,但是白芷微直接将票都买好了。
而在另一边,简安之醒来时,看着身边睡熟的女人,他的目光极为平静,掀开被子下床,在梳妆镜前坐下,把放在上面的手表戴在手腕上。
等杨璇醒来时,发现床边没有人,立刻慌了,当她坐起时,却发现简安之已经醒来,并且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双手环胸,从镜子里看着她。
杨璇慌张看了下自己。她还穿着睡衣,还好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低下头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抬起时,笑脸相迎。
还没开口说话便听简安之问她:“你是谁?”
杨璇吃惊,脑子里快速回忆,究竟怎么回事?再看简安之,他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目光平静,不像是在演戏。
于是杨璇下床走到简安之面前,蹲下,先是试探着,握紧他的手,适应了他完全不挣扎之后,才敢握紧。
杨璇闭上眼睛,身心放松,如果不是她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就是药物作用,反正不管哪种,简安之不记得她了,等于说他的记忆被清空了。
正当兴奋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句:“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声音严肃,带着命令的口气。
一下子把杨璇刚刚酝酿起来的欣喜给砸的稀碎。那一瞬,她承认自己每一个细胞都是冷的。
生怕这是简安之给她开的一场玩笑,其实他还是有记忆的。她也不敢抬头,害怕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他勾起冷冷的唇角,鄙视的看着她,挑起她的下巴,对她说:杨璇,你上当了,你真以为我这么好骗?
“简安之。”她心里没有底,就唤了他一声。
“简安之?”头顶的人疑惑,继而问她:“我的名字叫简安之?”
杨璇在刹那间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底气,忽然抬头望向简安之,目光中流露出欣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吗?”
失去记忆的简安之满眸疑惑:“你不是说,我叫简安之吗?”
此话一出,杨璇感觉上帝最终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现在她基本上可以确定,简安之是真的失忆了,现在的简安之是一张空白的纸,所有的记忆都将由她亲自画上。
杨璇终于可以放心的笑了,眼圈被一个纯白的简安之渐渐染红,本想温柔的和他说话,但是开口声音却沙哑哽咽,像是一个被锁在黑森林里年代久远的女巫,伸手触碰都带着无法掩盖的欲望。
她这幅样子,让简安之皱了眉,本想避开她的触碰,但杨璇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脸,经年的委屈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化作眼泪喷涌而出:“安之,我的名字叫杨璇,我是最爱你的人,和要嫁给你的人!”
“真的吗?”似是想了好久,简安之才反应过来,刚醒来时,他身边就睡着一个女人,满地的狼藉,满室的暧昧,提醒他,他曾和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平心而论,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点绛红唇,鹅蛋脸,肤白赛雪,可是他任何的记忆。而且在那一方面,没有冲动。
于是便把同样的疑问抛给杨璇:“你是我最爱的人,有什么证据吗?”
不是一夜情吗?
他虽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记忆。但他不傻。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陷阱。
“安之!”反正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可以继续编织谎言:“你叫简安之,就读于哈佛大学医学系,我和你一样都是学医的,只不过学校不同,但是我们之间早有婚约,你向我求过婚的,只是那个时候我一心钻研,还没有来得及答应你,回国之后我们在同一家医院工作,你是协和医院,心外科主治大夫……”
杨璇尽量避开秦若书这个名字,但她话还没说完呢,简安之不耐烦了:“你话太多了,没有一句是我想知道的。”
死货又开始拽了!
杨璇看着他想从他口中套出些虚实来:“那,你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简安之把手从杨璇手中抽出来,摸了摸脖子,大脑到现在还很昏沉,就像他学医的本能,以为是颈椎压迫,所以手绕到后面,揉了揉脖子,仰起头来,看着头顶的亮开的灯闭上眼睛皱了眉,可能突然一下血压升高了,他很讨厌带有刺激的东西,心里烦躁就怼了杨璇一句:“我要是记得还问你干什么?”
杨璇愣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那些药的副作用就是将人的性格脾气也变了,她完全把简安之当做小白鼠一样甄别观察。
简安之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那双打量怪物的眼光,顿时火就窜上来了:“杨璇,你要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他用嫌弃的目光将杨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
见她穿的单薄,里面有没有套东西,该遮的地方没遮住,嫌弃急了,胸大的妹子他没少见,就没见过她这么着急的。推了她一把,让她背对着自己:“去,换衣服去!”
杨璇的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现在满脑子只剩下简安之对她的嫌弃,最后竟被动的,乖巧的听他的话,去试衣间里换衣服。
杨璇有很多疑惑比如说,那药效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简安之到底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如果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势必也会忘了自己身边的人,那么眼下他唯一接触的人就是自己。他该对她依赖才对,可看刚才的情形不像。
如果他还记得,那么记得的那一部分又是什么呢?
杨璇摇摇头想不通,干脆换上了一件黑色蕾丝及膝长裙。当她换好出去时,竟发现,简安之站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款黑色的OPPOr11,左右看看,准备开机。
杨璇只感觉全身血液逆流,冲过去从简安之手里夺回手机:“不要动!”
简安之被下了一跳。
转过头看她如此宝贝一个算不上好的手机,抽了抽嘴角,他用的一般都是限量特制的好吧,到底小气成什么样子,一个手机还要这样争?
咽不下这口气,忽而看到了这只手机的颜色是黑色的,随即开口来了句:“你性格黑暗吧,这只手机配你刚好。”
杨璇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若书和白芷微回到上海,白芷微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就开始伸展双臂,冲着天空来了句:“上海,我回来了!”
说完,便挽着秦若书的胳膊,开始闲聊:“嗳,你说,终究不是泰国人哈,一回到上海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好像本来就应该属于这里似的。”
秦若书自然明白着叫做思乡情切,但是嘴巴上偏不这么说,“你知道你前辈子轮回了多少次才能出生在中国的地盘上吗?你占了大便宜了你!”
“嘿!”白芷微不走了,双手叉腰:“秦若书就你会写古言是吧,我告诉你,惹急了,姐姐明天也接一部古言去,咱俩比比!”
“好啊。”秦若书拉着行李箱,到路边去拦车。
这趟回来,白芷微谁也没告诉,本以为楚心之会突然出现给她一个大惊喜。直到上了出租车才认清现实。
那货不会,那货就是个木头。
不是说喜欢自己吗?
人家感情剧里都是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操心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大姨妈是那天都记得比他妈生日是哪天还记得清楚呢,楚心之倒好,一个鬼影都不见。
白芷微一边把手放在腿上敲打,一边转向玻璃窗,嘴里小声骂着:“楚心之,你个混球,说好的喜欢老娘呢,就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都是出来玩儿的,不守信用,我看不起你。”
秦若书坐在车上听她嘚啵嘚啵了半天,实在人不笑了:“好了,咱们坐计程车也回家了,不必人家接。”
白芷微带着脾气猛地转过头来:“我是需要他接吗,我只是看清楚了他的本来面目,那老小子坚持不下去了,滚回北京去了。妈的,骗子!”
秦若书摇摇头,爱而不知,白芷微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话说,白芷微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家,拿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有动静。
没一会儿,楚心之就穿着围兜,拿着锅铲笑着出来:“你们回来了,饿了吧,快洗手,饭马上就好。”
白芷微惊掉了下巴:这是怎么回事?
“楚心之,你怎么会在我家!”
她只当家里进贼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大一只。
楚心之不紧不慢的往厨房里走:“我有钥匙啊。”
在他入住的第二天,白芷微拗不过他,就赏了他一把钥匙,她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见白芷微还愣着,若书那手臂推了推她:“嗳,还等什么呢,人家把饭都给你做好了。”
“切,谁叫他做的呀,良家妇男。”
白芷微虽然嘴巴上嫌弃,但换鞋的时候,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白芷微问自己这大概就是爱?
不行不行!
白芷微摇摇头,还得再考验一下,还不知道他让她吃什么呢,万一吃的不好,那肯定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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