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融一下吧,我这么大年纪就靠它养家了。”路边小摊一老伯在城管的驱逐中,羊落虎口,苦苦哀求。年迈的老人满脸沧桑,苦涩的眼中泪光蠢蠢;发抖的双手,卑躬的躯体,那是对希望的乞求。乱世中恶霸恃强凌弱的场面历史性上演,所谓的法律欺压了人情。几位城管蛮横吆喝,没收老人唯有的“财产”,还要硬把老人抓上车。
此街唯他们独尊,“坦白”无拒,“抗拒”无情,眼看老人及生计将毁在“王”者手中,旁边冒出小伙子,拉住老人与他们评论。“你们干什么?你们无权扣留我爸。”
“你爸是屡犯不改,我们要带他回去教育。”
权力,强势,人多,弄权,平民弱小无处鸣冤喊屈。此情此景若在乱世还有幸遇仗义大侠,然而淡漠太平盛世皆是看热闹敢怒不敢言之辈,悲凉指数倍增。
“凡飞?”符忆认出老伯的儿子了。被公司开除的他,满脸委屈与苦衷,符忆只恨未能帮上他。此时的符忆还按耐得住吗?“哎,小虎,现在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我一定在老板面前给你们说好话。”
这帮出来混的家伙一见局势,机灵得很,一看脸色就明白了意思。“哎…,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带人有没有问过我?”毛虎一帮人与城管水火相撞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尽管有人不服黑道中人白天出来嚣张,可法律范围总囊括不了非法手段,若真起了冲突会大爆炸,上级怪罪下来就得不偿失了。为求自保,城管中有分量的发话了,“哟,这不是虎哥吗?你也知道我们是吃这碗饭的,只是执法办事。”
毛虎指着老人,很拽的提高嗓子,“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吗?我未来岳父。”
“这么巧啊?那真是多有得罪。真不好意思了,那我们还要执行公务,你们慢慢聊。”惹上了人家见好就收吧,他们悻悻的离开。
未来岳父?老伯一听先是一愣,毛虎神气的脸转为傻笑,“嘿嘿,老伯,你有没有女儿啊?”
“谢谢,谢谢,我没有女儿。”老伯被吓飞的魂还没归位,真怕又惹上这帮人,那麻烦更大。毛虎收回笑脸,失望的自语,“这么可惜啊。”
一切转危为安了,符忆上前来问,“凡飞,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符忆?”被朋友知道自己的处境,颜凡飞先是一阵尴尬,接着苦起脸,“我家在附近,有没有空上去坐坐?”他有满腹的故事,第一次有想诉说的欲望。
短短的时间内,毛虎那帮人与颜老伯混得好熟,正津津有味的七嘴八舌,边吃边赞赏,“老伯,你做的真好吃,以后你上街就不要太张扬了,但万一有什么事就找我们。”
他们也算是大恩人,颜老伯盛意拳拳,而他们也毫不客气,光顾着吃人家的生计。看着这帮狼吞虎咽的家伙,符忆感觉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类人,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她甩了毛虎的脑袋,用哥们随意的语气骂道,“喂,你饿鬼投胎啊,老伯就靠这些挣点小钱,你就是来帮忙吃的吗?”
他舔着手指头说,“我们是客人嘛。”
颜凡飞的家里是一个几十平方空旷的房间,仅有一张床属贵重物品,其他家具算几个小矮凳了。靠墙边放着的草席是晚上打地铺用的,一家人的生活空间都在这里,家徒四壁名副其实。
经济发达的这座大城市里,无数富贵人家,小康经济的平民,碌碌无为创业的白领,四海图生计的流浪者,但象这种深陷环境贫苦的人家实在罕见,但一切要从躺在床上那位病者说起。他是颜凡飞的哥哥,自小患有疾病,久治不愈,耗尽了所有家财,父母操劳挂心,弄得未老先衰,颜凡飞也自幼失学。人生祸患不由自控,上天无情的给凡人套上悲惨枷锁,一生之中他们的任务就是与命运抗争。“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从未体现在热爱生活的这家人身上,颜凡飞的母亲为儿子之患拼命劳作,谁知体弱多病的母亲却先于儿子离开人世,无法怨恨世间的不公,唯有坚持母亲的意志,不懈努力,势必与命运抗争到底。其父亲珍惜患难与共的最亲爱人,他不愿重组家庭,因为他认为爱人的灵魂时刻都陪伴在他们身边,保佑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一定能摆脱困境走向幸福。
颜凡飞有特别的天赋,他出众的才华都靠自学参悟。为赚取生活费,他四处寻找工作,兼职,赚外快。一家人一路奔波了许多个年头来到这座城市,希望有幸能遇到治愈的医院,而他们一时都不能松懈。颜凡飞好不容易在大公司觅得高薪工作,可单纯敦厚的他却被奸人所害,年迈的父亲也依然坚守着那份意念,在小街多少挣点生计。
颜凡飞默默低诉一家的遭遇,努力为生活奋斗,不奢能得到幸福,只求粗茶淡饭平安一生,其实这已经是他们对幸福最高的向往了。他身边轻轻的抽泣声,符忆两眼微红,雪地里两辆雪车在赛跑。佛祖说终生皆平等,可是人们观望的幸福距离却这般悬殊,那是因为起跑线的差距。太多的不一样还能称平等吗?像她这样出生在小城镇的家庭,生活条件差,经济来源供应不足,那是往高处看的对照。可知道天下之大,类似颜凡飞这样苦难的人何其多?比较之下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太幸福了。是感激自己的荣幸,也为颜凡飞的不幸而怨恨。
“凡飞,不管怎样,这次我一定要帮你。”颜凡飞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她,刚才的悲伤现在变成愤怒了。还来不及感谢她的热心,她就已快步走到毛虎面前,又甩了他的脑袋,破口大骂,“你娘的,吃够了没有?不准再吃了,走了。”心情不好时候她一点也不淑女,说些粗话来解气。这是一帮爽直的家伙,来到老伯家里,在人家的邀请下,又垂涎欲滴,鬼子进村,强盗一般,若不是符忆的制止,他们恶狼似的,一定吃光国库。
万宣广告的设计部会议室正在开会,对环球服饰的首批广告拍摄开研讨会。姜启贤对符忆的表现比较满意,只可惜她不是专业模特,无法更深入的制作,正征求大家的意见。经众人讨论,一致认为在短期内对符忆进行栽培,于是符忆被敲定为这次广告的首要主角。
就在这时,无礼的符忆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要我拍广告,小意思,怎么残忍我都能接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荣幸被她说成残忍,严肃的会议被她当儿戏,还莫名其妙的讲起条件来。于公于私,姜启贤都要批评她。他依然摆着老板的严厉,“大家都在开会,你现在才来,有没有纪律?”
昨天的姜启贤还那么亲和,如今又象老虎一般,不小心丑小鸭就要成他的午餐了。
符忆发红的双眼是愤怒,苦瓜的脸又是委屈,扎在原地的步伐正在积累能量。马新阳看出她只是孩子气,“符忆,怎么了?先坐下来开会再说。”
符忆底气不足的看了看姜启贤。姜启贤感觉这胆小的女生就这么容易被他吓住了,于是放缓了语气,“好了,先开会。”
“我没有时间了,先答应我的条件再说。”
她和姜启贤就像天枰上的重物,并总是失衡,他升起时候她就降落,当他降落时候她就高高升起。姜启贤实在不知怎么和她沟通,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符忆的一句话惹得同事们都向姜启贤投来怪异目光,姜启贤一时也尴尬的左右瞧瞧,困惑的问,“我?”他可是位有原则的领导人,并不是随意的和每位模特都有暧昧关系的,当然除梦思雅除外。他可不能让大家误会,不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还怎么管理公司的员工?“咳咳…”他浑身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装装风度,希望能摆脱嫌疑。
“当然是你啦,姜启贤,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在外面等你。”符忆的冲动劲上来便不顾大局,同时洒脱的转头离去,留得姜启贤一脸尴尬与无奈。喜欢猜测的人一定以为他们俩搞到一起去了。她是位莫名其妙的糊涂蛋,真怕她又惹出什么事来。姜启贤严厉的镇住大家,“看什么?别浪费时间,你们继续开会。”说着他也随符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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