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于沙漠最边缘的镇子,看起来有些偏僻荒凉,人口不是很多,加在一起才一千出头的样子。
这一个镇子的名字叫做古仓镇,其实总共就是由两个村子组成。
两个村子分别叫做大古村和小谷村,有些奇怪的是,两个村子的人口相差非常的大。
大古村虽说占了一个大字,但总人口加在一起都不超过三百人,而小古村差不多有七百多人。
除此之外,还有些诡异的是,这两个村子的贫富差距更加的明显,小古村看起来还比较正常,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偏僻,家家户户比较贫穷也是常事。
唯独人口更加稀少的大古村,就像是那些位于发达地区或者是旅游地区的村庄一般,家家户户都修有别墅,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村庄,反而像是个别墅群。
月流音他们是下了飞机之后,坐车来到的这个地方,住宿的地方是镇子上的一家民宿。
这家民宿的老板是一个丧了夫的寡妇,独自抚养儿子,不过为人比较健谈,月流音他们当中大部分打听到的消息都是来自于这个老板娘。
月流音他们一行人总共有二十多个,除却玄门那四家的人,还有上面特地派来的一位考古学家,被称作陈教授,以及陈教授的三个弟子,还有就是上面派来跟随保护陈教授的三个士兵。
同时这三个士兵也是谢则的人,各有各的本事,唯独最相同的那就是武力值非常的高。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也就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伙子叫做小风,最擅长打探消息。
不管是嘴巴再严的人,小风都能够从他的口中挖出最重要的消息出来。
一住进民宿,小风借着一个名头找到了老板娘。
“老板娘,你们这里可太冷了,我晚上都冻着睡不着了,你就行行好,再多给我一床被子吧。”小风扬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娃娃脸。
老板娘已经四十多岁,唯一的儿子也十六七了,现在在学校里,小风虽然说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但是凭着天然显嫩的娃娃脸,看起来还真就和老板娘的儿子差不多大。
老板娘看着他这张娃娃脸,不免也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慈爱的笑道:“行,等一会儿我就再给你送一床被子去。”
“多谢老板娘,老板娘人美心好,简直就像我姐姐一样。”小风一张嘴像是粘了蜜一般。
不管多大岁数的女人,都受不了这种甜言蜜语,赞扬长得美,年纪轻更是大多数女人抵挡不了的。
老板娘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像是笑开了花,在小风的引导下,不免就越说越多。
这时候小风渐渐的将话题引向了大古村那边:“老板娘,我看你们这个镇子挺偏僻的,就两个村庄,老板娘,你是大古村的还是小古村的呀?”
“我当然是小古村的人,镇子上的人都是小古村的人,大古村的那些人就别提了。”老板娘说到最后一句话,眉头显而易见的皱紧了几分,像是说到了什么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小风眼中微微闪了一下:“老板娘,是你们小古村和大古村那边有什么矛盾吗?我怎么听着老板娘好像有些讨厌大古村的人。”
“谁讨厌那些人,人家都是些有钱人,我们可不敢说得罪他们的话。”老板娘撇了撇嘴。
“我看大古村那边似乎是挺有钱的,家家都建了别墅。”
小风的话像是说到了老板娘的一根筋上,老板娘愤愤的脱口而出:“那是那些人贪了黑心钱。”
“黑心钱,什么黑心钱呀?”小风追问。
但这一次老板娘的嘴上就像沾了520胶水一般,闭的严严实实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多说了。
小风为了不引起老板娘的怀疑,接过了老板娘抱过来的被子后就上了楼。
上楼后,小风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了谢则。
大古村小古村这两个村子人口的差距,还有贫富的差距,确实有些太过明显。
而且根据老板娘所说,镇子上的人都是小古村的人,他们这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大古村的人,难不成大古村的人都不出来吗?
更别说老板娘后面脱口而出的黑心钱三个字,什么是黑心钱?
看来这个大古村的秘密还有些多。
而最主要的是,大古村是月流音他们一行人要穿越沙漠,到达地下古城的一条必经之路。
既然从老板娘这里,已经得不了更多的消息,那不如就去大古村问问。
月流音、谢则还有小风,三个人趁着天还没有黑,走了大概有二三里的路,便看见了大古村。
大古村的村子外面有一棵很大的树,树叶非常的茂盛,但是最奇怪的是,树叶有些泛红,不像寻常的树木那般绿油油的,而这棵大树也就是普通的树木,也不是变异过的品种。
不过这个长着泛红树叶的大树,并没有太多的吸引月流音他们的目光,月流音他们注意到的是一个呆在这棵大树下面玩耍的一个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看起来才五六岁左右,脸色有些白,有一种大病刚刚痊愈的感觉。
小孩子的话往往是最容易套出来的,小风拿出了对付小孩子的利器,一根棒棒糖,朝着那小孩走了过去。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你的那些小伙伴们呢?”
小孩有些呆愣的目光瞧了小风一眼,又重新的低下头,摆弄着手上的一个竹蜻蜓,“没有小伙伴。”
小风以为小孩有些孤僻,所以才没有其他的小伙伴和他一起玩耍,将手上的棒棒糖递了过去:“那小朋友我们两个一起玩好不好?”
小孩没有接这根棒棒糖:“哥哥说了,不能和村子外面的人一起玩。”
小风一愣,想必是小孩的兄长担心小孩的安危,才不让他和外人一起玩。
小风将棒棒糖放到了小孩的手上:“大哥哥不是坏人,你哥哥只是不让小朋友和外面的那些坏人一起玩,和大哥哥一起做游戏,你哥哥不会反对。”
小孩的目光定格在棒棒糖上面,片刻过后,摇了摇脑袋:“不是,哥哥说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够接触外人。大哥哥,你们快走吧,要是村子里其他的人看见了,他们会赶你们的。”
这下子小孩的话有些出人意料了,和他们隔着不远处的月流音和谢则听了,向着小孩这边走了几步。
月流音蹲下身,看着小孩,笑道:“小朋友知道为什么你哥哥说,你们不能够接触外人吗?”
“不知道。”小孩又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疾步的跑了过来,一把搂过小孩,警惕的看着月流音他们三个:“你们是外乡人,你们来这里想干什么?”
这个中年男子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苍白,甚至有一种重病垂危的感觉。
小风笑着很和气的摆摆手:“这位大哥,你别误会,我们是来沙漠旅游的,对小朋友并没有恶意。”
“哼!”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嘲讽的看着他们三个:“来这个鬼地方旅游,你们这些外乡人一个个心眼比什么都多,说是来这里旅游,其实就是想要去那个地方。”
说到那个地方这四个字的时候,中年男子的眼神有些复杂。
月流音一直看着他这边,很快的注意到了这个中年男子眼神当中的愤怒和恐惧,愤怒或许是对着他们,但恐惧又是因为什么?
小风接着道:“大哥,你这说的是哪的话?我们就是来这旅游的,看你们村子发展的这么好,所以想去你们村子借宿一下而已。”
中年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们若是还想要命的话,就离这里有多远走多远,至于你们想去的那个地方,去了就是送死。”
说完这最后一段话,中年男子抱着小孩,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便快步的走进了村子。
谢则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开口道:“这个中年男子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指的就是地下古城,这个大古村不允许外人进入,又异常的富裕,着实是处处透着诡异。”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那个中年男子和那个小孩的脸色吗?”月流音略微皱眉的又道:“那个小孩看起来像大病初愈,脸上没有其他孩子的活泼红润,不过倒也说得过去。可是那个中年男子看起来也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偏偏脸色白中透青,身体也更加偏向瘦弱,却有些说不过去了。”
“会不会是他们这个村子有传染病?”小风猜测道,“之前那个小孩不是说过吗?他们村子不允许外人介入,也不允许他们村子里的人和外人接触,或许就是因为有传染病的原因。”
“若是这样还好。”谢则脸色有些凝重。
月流音接着道:“我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不是什么好的气息,夹杂着怨气和愤怒,而且这股气息在隐隐的吞噬他们两人的生命力。”
“我记得那个中年男子之前在说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眼中透露出了愤怒和恐惧。”月流音注意到的事,谢则同样也注意到了,谢则看向月流音,:阿音,你所说的这股气息会不会就和地下古城有关系?”
“或许。”月流音从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大古村收回了目光,“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都要进的村才知道,谢则,有没有兴趣,今晚来一次探险。”
谢则握住月流音的手,带笑的点点头。
小风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秀恩爱是对单身狗最大的伤害。
夜晚降临了,大古村位于沙漠附近,昼夜温差的变化非常的厉害。
也幸好月流音和谢则两个人都是有着灵力护体的,不然还不得被冻成狗。
两人趁着夜色潜入了大古村,因为两人身上都带着隐身的符篆,所以哪怕从大古村的村民身边经过,那些人都感觉不到他们两人的存在。
走进了大古村,大古村的怪异之处也就越发的明显。
首先就是这些村民诡异惨白的脸色,一个如此,还可以用生病来解释,两个三个甚至一大群人,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这样,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其次,这个村子里的女人和小孩非常的少,尤其是小孩,除了白日里看到的那个小朋友之外,月流音和谢则进来了,走了那么长的距离,都没有看见另一个小孩的出现。
这最后一点,便是大古村的夜晚。
白日的时候,在村口月流音他们听不到村子里一点的动静,若不是有那个小孩和中年男子的存在,他们甚至有些怀疑,大古村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可是到了晚上,大古村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村子中央还摆出了街市,倒有些像非常热闹的夜会。
除却这三点诡异之处,月流音他们都没有发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每一个村子都会有村长,村长管着村子里大小的事物,也相较而言比较德高望重。
这个大古村为何会成这番模样,或许只有找到了大古村的村长,才能够弄清楚一些。
村长的家还是比较好找的,在大古村的别墅群里面,修的最豪奢的一栋便是村长的家。
月流音和谢则二人静悄悄的进入了村长的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一点动静。
是两个人的谈话声,其中一个人就是白日里他们两个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
“村长,这一次的既是必须是小木去吗?他才五岁啊,村长你也是他的舅舅,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被活活的烧死。”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痛惜无力。
透过窗子,月流音和谢则二人看见中年男子的对面坐着一个陀着背的老人。
老人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老年斑,一双眼睛浑浊无光,像是一块已经腐朽了的木头,随时都可能化作粉尘。
“只有小木了,不是他去还能够是谁去?”村长的声音当中透着些无可奈何。
“那这一次祭祀过去了,下一次又该谁去,我们村子里已经将近五年的时间,没有其他的小孩诞生。村长,神不会原谅我们的,我们是罪人的后代,神是要我们整个村子灭绝。”中年男子压抑着大喊。
村长的身体越发的佝偻:“大木,我知道你舍不得小木,我是你们两个的舅舅,看着你们两个长大,我同样也舍不得小木,可是这一次小木不去,万一神发怒了,我们村子就真的没有救了。”
村长的话一说完,大木颓废的捂着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而听到这里,月流音和谢则同时选择了离开。
“这个大古村果然有问题,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居然都还在活人祭,难怪不得我们走进来,没有看到过其他的小孩。”谢则冷声道。
“神要吃人,又怎么能够被称之为神?”月流音冷笑,笑大古村那些村民的荒谬,更是笑那个被称之为神,却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东西,“我算是知道了,这些人身上带着的那股含着怨气的气息,是因为什么呢?拿自己身边的亲人做活人祭,死去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没有怨恨?”
“阿音,我有一种感觉,村长和大木说的那个神是存在的。”谢则皱眉突然的说道。
月流音诧异的看了他一下:“谢则,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则脸上有些茫然和纠结,“我心里面的这种感觉非常的真实。”
月流音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了一张符篆,符篆一分为四,向着大古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打去。
可符篆飘浮在空中的时候,突然间像是撞到了什么力量,瞬间被撕得粉碎。
月流音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谢则赶忙的扶住了她:“阿音。”
“我没事。”月流音摇摇头,手放了下来,眉眼有些发冷,“你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大古村确实有神存在过的痕迹,整个村子笼罩着一层结界,我想大古村的那些人不允许外人进来,也不允许村子里的人和外人接触,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们根本走不出这个村子。”
谢则和月流音离开了大古村,重新回到了民宿。
回去后,他们内心还抱有一大堆的疑惑,去大古村一趟,大古村那些诡异的地方没有弄明白,反而增添了更多的秘密。
这是大古村的村民这种排外的心理,想要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到大古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还比较困难。
第二日一大早的,谢则独自一人出去了。
月流音昨晚和那股力量碰撞,稍稍受了一点内伤。
昨个晚上他们俩已经商量好了,既然大古村的村民不愿意说,那就找小古村这边的人,两个村子相隔的距离那么近,大古村发生的事情,就不信小古村的人一点也不知晓。
小风同样也留在民宿当中,还在找着机会向老板娘套话。
谢则出来后,在镇子上转了一圈,整个古仓镇来往的人,果然只有小古村的人。
大古村的那些人就像是西方神话小说当中的吸血鬼一般,白日里蜷缩着,就晚上出来,也不和外人接触,古怪而诡谲。
古仓镇不大,走了没多久,谢则差不多就逛完了整个镇子。
谢则准备着再去大古村探一探的时候,刚好看见前方有一个老婆婆,不小心跌了一下。
老婆婆手上篮子里装着的饼子落了一地,他们在的这条巷子比较偏僻,巷头巷尾,就只有老婆婆和谢则两个人。
谢则朝着老婆婆跑了过去,动作非常轻的将老婆婆扶了起来,动手将落在地上的饼子捡回了老婆婆的篮子里。
“小伙子,你是外乡人吧。”老婆婆被谢则扶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老婆婆看了谢则几眼,断定的说道。
这倒不难看出来,古仓镇位于沙漠的边缘,风沙非常的大,来往的人脸上也格外的沧桑,很难出现像谢则这样白皙清俊的帅小伙。
谢则点点头,用了小风之前说的那个借口:“我的确是外乡人,和一群朋友来这里旅游的,我们打算去沙漠里探险。”
老婆婆慈祥的笑了一下,笑容当中的意味有些难测:“你们若是要去探险的话,肯定要经过大古村,那个地方不太平,你们去那里的时候,记得走快了一些,一定不要在他们村子里停顿。”
谢则神色一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般,好奇的问:“婆婆,大古村怎么不太平呢?我看他们就是人比较少,比较安静。”
老婆婆突然叹息了一声:“那些都是被诅咒的人,他们贪了黑心钱,注定活不过四十岁。”
谢则有些诧异:“诅咒?是谁诅咒了他们?”
“神的诅咒,没有人能够解开,所以大古村是一个不祥之地,小古村这边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们接触,而他们也从不走出来,也不允许外人进去。”
又是神,大古村的那些人用活人祭,祭祀的对象也是神。
后面,谢则还有很多的问题,但老婆婆摇摇头,没有再多说,身体摇摇摆摆的挽着篮子,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谢则得到了诅咒这关键一点事,并没有在外面多加打听,重新的回到了民宿。
回到民宿后,刚好他们这一行人都在同一间房间里坐着。
房间里的人有些闹分歧,以封家少主封振楷,也就是封弦歌同父异母的弟弟主张快点离开,不想再这么耽搁下去。
而更为谨慎的人,像是陈教授等人还担心沙漠里现在十分恶劣的气候,别还没有找到地下古城,他们一行人全部都葬身到了沙漠里。
陈教授等人都是普通人,不像封振楷他们有灵力护体,自然要更为谨慎一些。
谢则进来的时候,两方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月流音坐在房间里,一个靠窗的位置,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躺在冬日的阳光下晒太阳的猫。
谢则带笑,走到月流音的身边坐下。
坐下不久,封振楷脸带挑衅的看向了他们这边:“谢先生可总算是回来了,你可是我们领队的人,这一天到晚不见踪影的,总要说说是去干什么了吧。”
谢则和月流音的关系,在座的人都明白,封振楷有些忌惮月流音玄门老祖的身份,到底不敢将话说得太难听。
但封振楷有些自命不凡,不想时时刻刻的听命与谢则这样一个普通,口气难免有些挑衅恶劣。
谢则冷淡的看了封振楷一眼,和这些人没有计较的必要,开口说的:“我这两天都在打听大古村的事情,我们要去沙漠的地下古城,大古村是必经之路,而如今大古村有些诡异……”
谢则也没有藏私,将这两天打听到的关于大古村的事情说了出来,尤其是刚才在外面,从老婆婆的嘴里听到的关于神的诅咒。
听完过后,陈教授推了推他的眼镜,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在老薛他留下来的笔记本当中,也说到了这个大古村的诅咒。”
陈教授口中的老薛就是之前过世的考古界的泰山北斗。
他二人是同一代的人,同样的热爱考古,是意趣相同的朋友,薛教授的死亡,让陈教授非常的痛心。
所以在上面决定派第三拨人前往沙漠的地下古城的时候,陈教授不顾危险的第一个站了出来。
“薛教授的笔记本当中是怎么说的?”谢则问道。
陈教授年纪大了,害怕有些地方记不清楚,翻开笔记本看了看,才抬头说道:“在老薛的笔记本当中记载着,大古村原本是一个和小古村在人口和贫富差距都差不多的村子,在五十年前,大古村的先辈意外的到了地下古城,并且从地下古城当中取出了大量的黄金,也是因此才有了大古村如今的富裕。”
“但是在他们取出了这些黄金之后,没过多久大古村的人凡是四十岁以上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之后剩下的那些人,满了十八岁成年的也在快速衰老,没有一个活的过四十岁,他们的这种情况,是受到了地下古城当中那位神明的诅咒。神明厌恶他们偷拿了黄金,想要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谢则和月流音相视了一眼,再结合老婆婆说的话,时间五十年前,黑心钱,诅咒,都对上了,难不成大古村如今变成这样的真相,就是因为他们先辈的贪婪吗?
月流音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在这里面还有不对劲的地方,神不说多宽容,但他们高高在上,拥有无尽的法力,举手之间可推山填海,人间的富贵荣华,对他们而言只是沧海一瞬,会因为区区黄金,把一个村子的人逼到如今濒临灭绝的地步吗?
这里面会不会有更深层的原因存在,他们都暂时不知道。
但现在时间确实不容耽搁了,不管大古村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总是要去看一看。
然而这时,在月流音他们这边不知道的时候,大古村里面出了意外的状况。
将近五年的时间了,没有新的生命降生,再过不久的祭祀过后,大古村将会面临着没有一个小孩的结局。
没有后辈,没有生命降生,大古村终将会走向灭亡。
在这时候,村长的儿子要娶媳妇了,儿媳妇也是大古村另外一家人的女儿。
村长决定办得热热闹闹的,看能不能够冲一下喜,等儿媳妇嫁过来后,能够快速的诞下孙子,打破这五年里没有一个小生命诞生的绝境。
村子里的婚宴很快开展,村长的儿子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年,新娘也和他差不多大,但这对年轻的新人,已经快在家长的见证之下,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了。
婚宴热热闹闹的举行,村民们的脸上难得多了一抹喜悦,乐呵呵的将这一段新人送进了洞房。
夜晚才刚刚到来,这时候大古村的村民非常的精神。
就在这时候,非常精神的村民,听到了一声惨叫。
而这惨叫的来源地就是新人们的新房。
佝偻的村长在身边两个相对而言比较健壮的中年男子的搀扶下,走向了新房。
门刚刚一打开,村长瞬间瞪大了那双浑浊的老眼,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只见他那个独苗苗的儿子,瞪着不甘心的眼睛,躺在血泊当中。
而村长的儿子手上拿着一把剪刀,他的对面也躺着一个人,是刚刚嫁进来的新娘,手上同样拿着剪刀。
两个尚且没有成年的年轻人,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当中。
这一对新人身上的伤口,是他们脖子上被剪出了一条非常狰狞的血窟窿。
而凶器正是两个年轻人手上拿着的剪刀,剪刀还在不断的滴落鲜血。
眼前这一幕就像是这两个年轻人自相残杀一般。
可是他们今天才刚刚成婚,今夜更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他们心中是有多大的怨恨,才会选择在新婚的第一夜捅死对方。
可大古村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一对新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的婚事是经过他们同意的,两人之间没有一点龌龊,就算是吵过架,也是普通的小打小闹。
再怎么也不可能置对方于死地,更别说两人那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眼孔当中,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
他们在恐惧什么,总不能是恐惧青梅竹马的对方。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会突然死了?”一个村民有些恐惧的喊。
“会不会是因为昨天来的外乡人?”之前和月流音他们说过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叫做大木的男人开口说道。
“什么外乡人?”村长浑浊的眼睛爆发出一道惊人的利光。
大木将昨天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他们有没有进村?”
听到村长的话,大木摇了摇头:“我和小木只是在村子口看见他们的。”
“应该不是他们。”村长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杀死他儿子的真凶,可是也明白几个外乡人不可能在没有惊动他们所有人的情况下,潜入新房杀死他的儿子媳妇。
“那会是谁?”
突然的,人群当中传出了一个声音:“难不成是神明发怒了?”
这一个的声音说完,同一时间,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眼睛当中流露出了相同的恐惧,就像是这一刻的画面,被定格住了一般。
“提前准备祭祀,我们必须熄灭神明的怒火。”村长认同了这个想法。
他们的这个村子在这五十年的时间里,没有出过其他的命案,都是自然的衰老而亡,也同样的活不过四十岁。
进来的人又退出去了,婚宴上所有的红色被撤下,挂上了凄冷的白色。
两个在新婚之夜惨烈死亡的新人被装进了棺材当中,而在棺材盖上的那一刻,两个新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相似的扭曲的笑脸,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在这个灵堂当中出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这么黑色的影子像是一双眼睛一样,注视着大古村里面所有的人。
没有人逃得过,一个个的慢慢来。
大古村神秘的诅咒,所有怪异诡谲的事情扑朔迷离。
月流音和谢则两人决定再一次夜探大古村。
趁着夜色到来的时候,这一夜的大古村,比往日更加的热闹,所有的人都举着一个火把。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那些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也更加的麻木,若不是他们鼻子嘴巴间还吐出了呼吸,只怕就和那行尸走肉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在这些举着火把的人当中,四个人抬着一个轿子,轿子里面坐着一个披红挂绿,脸上甚至被涂了红粉的小孩。
而这个小孩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个有些孤僻的小朋友小木。
小木只是一个尚且只有五岁的小孩,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人火把的映衬之下,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可若是仔细的看,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当中,还是夹杂着恐惧。
小木是一个小孩,却又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小孩,生长在大古村,让他较之同龄的小朋友更加的成熟,也更加懂很多其它的东西,比如他清楚的知道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可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整个村子里只有他这一个小孩,神明要年轻生活的血肉作为祭祀,就只有他这一个选择。
所以在小风问他,为何不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小木会回答,没有其他的伙伴。
在小木更小一些的时候,其实他还有一个伙伴,比他大上了一岁。
可是就在和今日同样的场景当中,小木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那个小伙伴在烈日炎炎当中,被烧成了惨烈的白骨。
为了村子里所有的人活下去,为了平息神明的怒气,小木也将和他的小伙伴一样。
最德高望重的村长端着一杯水,走到了小木的面前,眼睛中慈祥而悲凉,麻木而绝望:“小木,听舅舅的话,乖乖的把这杯水喝下去。”
小木记得,在他的那个小伙伴被烧死之前,也喝过同样的一杯水,喝完了就什么也记不到了。
这是村子里的人最后的慈悲,让他们在昏睡当中离开。
喝下水的小木,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睡着了的小孩被两个大人捆绑在了堆着高高柴火的木桩上。
木桩周边围着的那些举着火把的人,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这一个是小木的亲生兄长。
大木手上同样拿着一根火把,心中带着对弟弟的不舍,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替弟弟而去,是他这样一副腐朽的身躯,是不会得到神明的宽恕的。
大木的火把点燃了柴火,火很快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被这烈焰大火包围着的,是在木桩上依旧处于昏睡当中的小木。
周边站着的那些人,有的是他至亲的亲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邻居,这些人不管再怎么不忍心,也必须得亲眼目睹着他被烈火燃尽。
就在火苗快要烧到小木的袖子的时候,突然的,一阵狂风吹了过来。
呼啸而至的狂风带着一股夹杂着的狂怒,瞬间熄灭了熊熊燃烧火焰。
火焰燃尽过后,两个人出现在了火堆当中,谢则抱起了依旧处于昏睡当中的小木,月流音冷冷的看着这群麻木的人。
“一群愚昧无知的蠢货,你们以为你们所谓的活人祭,能够消除你们身上的诅咒吗?简直是笑话。”
“你们两个外乡人为什么打断我们的祭祀,不管你们知道些什么,放下小木,现在立马从我们村子离开。”村长一双老眼冷冰冰的瞪着他们。
“可笑,看来你们的愚昧无知全部源自于你们内心当中的可怜可恨,生之为人,却比禽兽不如。”月流音冷眼看着这群人,手上一扬,又是一阵狂风刮过,这一次熄灭了这些人拿着的火把,“我倒要看看你们所祭祀的那位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身体被定在原地,又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那两个外乡人抱着小木,走进了他们所畏惧而又敬畏的神庙当中。
在大古村有一座神庙,这座神庙也是五十年前建立的,大古村的人想要得到神明的宽恕,便建了这座神庙,每年都会选择一个鲜活的生命用作活人祭,在神庙的面前献给他们所恐惧而敬畏的神灵。
月流音一脚踹开了神庙的门,这座神庙修得有些宏伟,神庙当中只摆放着一座神像。
而这座神像是用黄金打造的,黄金打造的神象是一个表情威严,仿若怒目金刚一般的形象。
可可笑的是,从走进来月流音就感觉到了,在这座神像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神灵的气息。
更甚至于,这一座神像的周边,还夹杂着一股怨气。
谢则将抱着的小木放下,走向了月流音,同样的看上了高堂之上的神像:“神并没有原谅他们,也没有接受他们的供奉。”
“那些人恐怕还不知道这个真相,真是可笑而可怜,拿身边的亲人做活人祭,看着亲生的骨肉被活活烧死,却不知道他们所做下的这一切只是白费功夫。”说到这里,月流音冷笑了一声,“不,倒也不算是完全的白费功夫,至少他们成功的用他们的愚蠢缩短了他们原本就脆弱的小命。”
“阿音,你看出了什么?”谢则从走进来就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但尚且还不清楚这股气息的来源是什么。
月流音讥笑:“这一座神庙根本没有神,就算是有也是一个怨灵化成的神。在那些人被神诅咒的五十年的时间里,那些蠢货为了化解这个诅咒,选择活人祭,那些被活活烧死的人,灵魂虽然离开了这个地方,但他们死之前所留下的怨气却留在了这里。”
“这些怨气经过一年又一年的积累,在不断的放大,直到如今已经形成了怨灵,今日若不是我们两个来了,那个小孩真的被他们烧死,只怕根本用不着神的诅咒,这些人就会在怨灵的怒气之下自取灭亡。”
谢则神情冷漠,外面的那些人可怜,却也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只是那些人不值得同情,被他们抱进来的这个小生命,小木却不应该这样的死亡。
哪怕他的生命只有短暂的四十年,甚至于还不到,那也不应该因为那么荒谬的理由丧在那些人的手上。
“出来。”月流音目光冷然的看着一处。
在那处地方,空气有着一瞬间的扭动,很快的化成了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像是一团黑雾,黑雾当中尚且没有修成具体的人形,只有一双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的眼睛。
这东西就是怨气所化成的灵体,也是那些被活人祭被活活烧死的人死前的不甘心和怨气。
月流音目光更冷的看着这团东西,看来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个怨灵身上已经沾染了杀孽。
两条人命,就在前不久。
村长还有大古村的那些村民,以为村长的儿子和儿媳妇是在神明的诅咒之下,惨烈死亡,却不知道那两个人的死亡,是因为他们的愚蠢。
这个怨灵是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没有他们愚蠢的活人祭,这个怨灵就根本不会出现。
而如今这个怨灵正在不断的壮大,两条鲜活的生命所流下的鲜血,已经不能够满足这个蠢蠢欲动的怨灵,他们该庆幸,这一次有月流音和谢则来了。
“他们又要杀人了,他们该死。”怨灵化成的黑雾当中,吐出了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声音当中夹杂着一股非常深刻的怨恨。
有些像小孩,有些像女子。
月流音对此不为所动:“他们就算是该死,也不该死在你的手上,不过区区一团怨灵,肆意取夺他人性命,你以为你是人间的审判者吗?”
大古村的那些村民所做下的行为,确实该死,但就算他们该死,来报仇的人,也该是那些被他们杀死的灵魂,而不是这一团凭借着怨气化成的灵体。
“你要救他们,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你们都是些杀人犯,你们都是一起的,你们都该死。”怨灵所凝聚成的黑雾在不断的壮大,转眼之间就笼罩了这个神庙绝大部分的地方。
而这团黑雾还在跃跃欲试的想要向月流音他们这边伸展过来。
就在这时,谢则手臂一展,元一剑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长剑一挥,凌厉的剑芒像是划破黑夜的光辉,顿时消散了所有靠近月流音的黑雾。
黑雾当中传来一声惨叫,原本还在不断膨胀着的黑雾,顿时缩小的就像一颗篮球大小。
这个怨灵化成的时间还不长,尚且没有多大的思维,但到底已经知道了欺软怕硬叫做什么?
不管是如今尚且没有动手的月流音,还是手上握着的元一剑的谢则,那都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怨灵能够招惹的。
黑雾一动,快速的想要向门外逃离。
月流音冷篾轻笑,白皙的手指轻轻的一弹,原本被她一脚踹开的神庙的门瞬间合上。
怨灵暂且没有具体的形体,可以穿过任何的地方,所以对于关上的门,怨灵的脚步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
然而在它妄图穿过门的时候,啪啦的一下,怨灵被弹到了神像上。
原本还有篮球大小的一团黑雾,又一次缩水了,这一次缩到了一个梨的大小。
若是等到了黑雾完全的消失,这一团刚刚化成的灵体,又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月流音手上一抓,怨灵瞬间抓到了她的手上。
“饶命,饶命。”梨一般大小的黑雾当中,传出了一个可怜的孩童的声音。
或许这个怨灵还是有几分思维的,至少它知道看起来像是月流音外在这般年龄的年轻女子,对于可怜的小孩子,总有一种别样的同情心。
可惜月流音不是普通的年轻女子,就算她是,对于一团怨灵,月流音也找不到丝毫的同情心。
怨灵这东西因怨气而生,最开始他们只能够吸食人世间的怨气来壮大自己,当修成了灵体之后,尤其是手上染上了杀孽,人命也可成为他们壮大自己的祭品。
手上沾染的人命越多,怨灵就会越来越强大,当他们强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甚至可以稀释人世间所有的污秽之气,尤其是人另一面肮脏的七情六欲。
就像是月流音之前曾经遇到的一个怨灵修成的伪神一般,若不是那团东西自己太倒霉,撞到了月流音的手上,被九天神雷轰的一丝都不剩,不然若等它接着成长下去,还不知道要成长到什么地步。
“你想要取得我的同情,那你是找错了人。”
那团怨灵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恐惧的气息。
月流音手上丝毫没有任何怜惜的,狠狠的一捏。
惨叫声过后,一切暂时性的风平浪静了起来。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月流音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根本没有神的气息的神像。
谢则重新的抱起了小木,和月流音一起踏出了神庙。
走出来的这一刻,在外面那些人震惊的目光当中,谢则手上握着的元一剑划过了这座虚假的神庙。
轰隆一声,这座已经屹立了五十年的神庙倒塌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月流音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因为在倒塌的废墟当中,出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看起来倒是有些有趣了。”月流音向着那个东西走了过去。
谢则将小木放下,跟了过去。
废墟当中露出来的那个东西,像是一块石碑。
是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刻着很多的铭文,其中一面写着一个镇字。
这些铭文都是用一种古老的文字写的,巧合的是月流音刚好认识,看完后月流音不禁要笑了。
以前她说那些大古村的村民是一群蠢货,而现在来看说是蠢货,都是夸奖了他们。
“阿音,这个石碑有些不对劲,它上面有一种力量,像是在压制着什么东西。”谢则刚刚走进这个石碑,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常让他不舒服的力量,甚至于谢则内心都有些暴躁,想要毁掉这块石碑。
“呵呵!”月流音冷笑:“这一块石碑上面不知道被什么人设了一个阵法,谢则,你知道这个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谢则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被上面的力量,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闻言,月流音的笑容一收,握住谢则的手,一股灵力推送了过去。
在月流音的灵力之下,谢则心中那股暴躁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虽然这种感觉消失了,但谢则依旧紧紧的握着月流音的手。
月流音笑着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那个石碑:“这些比蠢货都不如的人,妄想借着这个石碑镇压——神。”
谢则有一瞬间的错愕,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
凡人妄想镇压神,却连神的气息都没有找到。
月流音和谢则他们两人第一眼看到这个神庙的时候,还真以为是大古村这些人想要凭借着香火之气,让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灵消除在他们身上的诅咒。
而现在来看,这只是大古村这些人其中一个目的,他们更重要的目的是想要借这个埋藏在神庙之下的石碑,镇压神庙当中的神。
然而这些愚蠢而可怜的人,却不知道,不管是他们的活人祭,还是他们的这块石碑,都只是他们白费功夫。
这一个偌大的大古村,除却笼罩在上空的结界上沾有神的气息,不允许他们离开之外,大古村里面任何一个地方根本找不到神的痕迹。
大古村的村民还被月流音的定身符之下被定在原地,不管是月流音和谢则踏进了神庙,还是谢则一剑之下毁了神庙,露出了下面埋藏着的石碑,这些人都只能看着不能够做什么,甚至开口不能言。
直到这时候,月流音有些好奇了,这么一群普通人,究竟是怎么弄出这块石碑的。
虽说这块石碑没什么用,但石碑上的阵法却是清楚存在。
月流音手上一挥,解开了村长的定身,问道:“这个石碑是谁弄出来的?”
村长愤怒的瞪着月流音,闭口不言。
月流音轻轻勾唇:“这时候倒是有几分骨气了,能用自己的亲人做活人祭的时候,你们的那一身骨气呢?趁着我现在还有几分兴趣的方向,老实交代,不然本尊可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月流音不喜欢以势压人,而往往在她用本尊这个自称的时候,就说明月流音不愿意和你客气了。
村长一身腐朽如枯木一般的骨头一软,弱声回答:“这个石碑是我们村子中一个巫师立下的,巫师交代过只要石碑还在,大古村就不会灭绝。”
“可笑。”月流音冷嗤,“只是一个设有一点小阵法的石碑而已,还妄图镇压神。”
月流音说出最后一句话,村长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变了,那张老脸上深刻的老年斑和皱纹扭曲了起来。
“大人原谅,不是我们想要对神明不敬,我们也只是想要活着。”
大古村的人可恨可怜,他们的可怜之处之所以不值得人同情,就在于他们有多么可恨。
月流音不同情他们,声音依旧冷漠:“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受到了神的诅咒?”
村长一下子怔愣了起来,麻木沧桑的目光转向了神庙化成的那一堆废墟,片刻之后又转了回来,叹息了一声。
大古村的事,还是源于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个外乡人,这个外乡人带来了一张地图。
据说这张地图是一张宝藏图,在宝藏图的指引之下,位于沙漠当中有一座地下古城,地下古城里面什么都有。
黄金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个外乡人的邀请之下,大古村的人很快动心了。
当时十来个大古村的青壮年跟随着这个外乡人一同随着宝藏图线索去寻找埋藏在沙漠当中的地下古城,妄图得到那一份宝藏。
在半年之后,离开大古村的那些青壮年回来了,回来的人只有一半,而那个外乡人消失了,并且回来的那些人,的确带回了数之不尽的黄金。
这些黄金让大古村的人喜不自胜,他们用这些黄金过上了富足的日子,甚至仿照那些有钱人修建了别墅,原本贫穷落后的大古村变成了一个别墅群。
和他们相邻着的小古村的人都非常的羡慕,可是在大古村的人洋洋自得,以及小古村的人羡慕当中,一场变故来临了。
大古村里面凡是年纪四十岁往上走的人,在一夜之间死亡。
而成年的人也在快速的衰老。
凡是满了十八的人,他们就像是已经丧失了青春年华一般,快速的能够在一夜之间变成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就算是慢一些的,一年的时间也会让他们从一个充满活力的小伙子变成蹒跚的老人。
就拿如今的村长来说,村长看起来已经像一个半的脚,都已经踏入了坟墓的老人,而实际上村长才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
还有大木,那个忍痛让亲生的弟弟活人祭的中年男人,实际上也是一个才满十八岁不久的小伙子。
那时候村子里有一个巫师,巫师告诉村子里的人,他们大古村是受到了神明的诅咒。
在沙漠的地下古城当中住着一个神明,地下古城就是神明修建的,那里数之不尽的黄金也是神明的东西。
大古村的人偷拿了神明的黄金,神明在大怒之下降下了诅咒,大古村的人在神明的诅咒之下,活不过四十岁,也永远失去青春年华。
更甚者,大古村的人还发现他们不能够走出大古村的地界了,他们被困在了这个地方,一个无形的牢笼笼罩着他们所有的人。
那时候悲哀痛苦绝望是这些人最真实的写照。
那时候就算偷拿了黄金的人想要将黄金放回去,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走不出去。
大古村的人想要解除诅咒,可他们都是一群普通人,他们只能够求救村子里最为神秘的巫师。
这个巫师也是一个外乡人,是在很多年以前定居在大古村,身上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
巫师告诉大古村的人,让他们建立了神庙,并且让他们在神庙下面埋藏着设有阵法的石碑。
想要以此企图化解神明的诅咒,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那时候大古村的人在被逼无奈,又或者在对于死亡的恐惧之下想到了活人祭。
最开始被拿来活人祭的是女人,因为女人的力气最弱,男尊女卑的思想依旧在这个落后的村子中。
可是没有用,女人被当做祭祀品,根本得不到神明的饶恕。
而且,大古村的人也希望通过女人繁衍后代,不能够让女人死绝。
所以大古村的人又将祭祀品定成了已经濒临四十岁关头的老人,但是依然是无用功。
到最后换成了如今的孩子,大古村的人愚昧的妄想着,以鲜活的小孩的生命得到神明的饶恕。
但是他们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在五年之前,古村没有其他的小生命降生。
一个偌大的大古村,只有小木一个小孩。
在村长的叹息声当中,月流音和谢则二人了解了关于诅咒的缘由。
一却源自于贪婪两个字,若没有当初的贪婪,就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且不说五十年前的那个外乡人究竟是谁,抱有什么样的目的,对于一个陌生人随意拿出来的一张宝藏图,随意说出的一段话,就这样贸然的相信,大古村的人确实有些蠢的可怜。
只是一场诅咒延长了五十年,在这之中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的生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或许是到了哪一天大古村真的被灭绝的时候。
村长小心翼翼的看着月流音,在这之前村长已经发现了月流音和谢则这两个外乡人,有着非常不同一般的力量。
是不是,他们就是巫师当初在临死的时候,留下的那个关于大古村的一线希望的预言中的主人公。
村长抬起浑浊的眼睛:“大人,当初巫师死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张画,画象上有两个人,和大人以及你的爱人有些相似。”
闻言,月流音有些好奇了,难不成那个巫师还真就有着预言的本事,知道五十年后,她和谢则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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