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凤凰殿。
凤仪刚刚梳妆完毕,便听得太监报:“皇后驾到。”
凤仪奇怪的走到厅里,迎接凤驾。
皇后的身影一出现,凤仪便行跪拜之礼。
“皇额娘万福。”
皇后忙走过来,将凤仪扶起。
“现在啊,恐怕要我这个皇额娘给凤仪格格你行跪拜之礼喽。”说着,皇后两手牵着凤仪的手就要跪下。
凤仪忙抓住皇后的手,在皇后未跪下之时就把她用力往上拉,哪知平时力气不大的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竟真的助她将皇后拉起,而且她还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费多大气力。
正在凤仪暗自奇怪的时候,皇后娘娘身后站着的慧仪便上前,一下跪在了凤仪面前,用手帕掩面,抽泣的道:“凤仪妹妹,不怕你笑话,我相公再有错,也都是因为你啊,这次你可不能不管啊,我这才刚嫁过来,相公贫富没关系,最要紧的是性命无忧。”
凤仪奇道:“只是废除太子的头衔,怎么跟性命扯上关系了呢?”这慧仪莫不是想要帮助胤礽恢复太子的头衔故意扯谎的吧?
皇后娘娘也说道:“凤仪你有所不知啊,听探子来报,王凌宵在出嫁的路上被倭寇所截,现在下落不明,你说她如果不能及时赶到蒙古,蒙古那边一个不高兴,就攻打京城,那胤礽的罪过可就大了,这必是杀头之罪啊。”说着,两行清泪便流过脸颊。
凤仪才刚知道这个消息,有点消化不过来,王凌宵被截,那也就是说齐霖哥哥也有危险喽,想到这,她连忙抬头抓着皇后的两肩膀猛摇,“那齐霖哥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
皇后被她摇得有些扛不住了,头晕眼花,她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打掉凤仪的两手。
“唉哟,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了那个齐霖。”
凤仪公主捂着头,头痛,剧烈的痛,身体里的暗流也在悄悄的运转。
她坐在椅子上,毫不理会皇后和慧仪两人间的眼神交流。
慧仪站起身,走上前,弯腰对凤仪说:“凤仪?你怎么样了?不要紧吧,要不然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会?”
凤仪腾的站起身,两眼发直,“不行,我要去齐府,找齐王爷想办法,我不能让齐霖就这么白白的消失。”还没走两步,脚下踩空,身子一斜,两眼发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慧仪眼尖的走过去,凤仪正好倒在她的怀里。
正端茶过来的心铭,见主子晕倒了,吓了一跳,放下茶壶,忙跑过去:“公主,你怎么了?”
慧仪搂着凤仪对心铭道:“你家主子突然晕倒,快去请太医。”说着,就把凤仪扶到床上去。
心铭一听,“哎。”答应了一声,就往太医院跑。
太医院的医生给凤仪诊断,因为刺激过度导致晕迷,大概一两个时辰就会好。大医给开了药,要心铭去拿,拿回来的时候,皇后跟慧仪交换了个眼色,慧仪点点头,便接过心铭手上的药包,“心铭,你去照顾你家主子去吧,我来煎药。”
心铭虽然犹豫,但也拗不过慧仪的坚持,于是便勉强同意了。
慧仪将药倒进药煲里,边煎药边往里看。
半个时辰后,药差不多熬好了,慧仪四下看看,拿出袖里藏着的药包,打开药煲的盖,然后将药包里的白色粉沫倒进煲里。
慧仪端着碗药进去屋里,见到皇后的时候,皇后走过来看她,又看看碗,慧仪点点头。皇后让开,让她端给心铭。
心铭接过药碗,凤仪公主刚刚醒,比预计的要早一些,心铭坐在床头,抱着她的身子,她脸色苍白,悲伤的心情更悲,“公主,把药喝了啊。”
心铭将碗送到凤仪的嘴边,本来都已经快到凤仪嘴里的药,猛的,她一扭头,药没能送到她的嘴里,心铭一惊,更加无奈。
慧仪见状,便坐在床沿,对凤仪说:“凤仪啊,你不喝药,怎么有力气去找齐霖?”
“齐霖,你说我可以出宫去找齐霖?”凤仪听到齐霖两个字,马上来了精神。
慧仪点点头,将药碗接过来,递到凤仪面前:“你把药喝了,我就让皇额娘跟阿玛说让你出宫。”
凤仪听罢,怀疑的看着慧仪,当她看到慧仪肯定的眼神后,竟然相信了,然后她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心铭将凤仪放到床上,让凤仪躺下来,慧仪浅笑着,给凤仪盖好薄被。
“心铭。”见凤仪喝了药睡下了,皇后马上唤了心铭,摆出皇后的架子。
心铭从里屋出来,对皇后恭了恭身。“是。”
“去,把环儿叫来,给凤仪公主更衣,梳妆,咱们要将皇上亲生的固伦格格送到蒙古去。”
“什么?”心铭听后打击不小,不由的瞪着皇后…
…
半个小时后,一顶小娇子从凤凰殿出来,在皇后贴身丫头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抬往午门。
轿子走了五分钟后,皇后娘娘和慧仪也悄悄的从凤凰殿出来。
到了午门口,丫头掏出一张手令给侍卫,侍卫一看,马上跪下,叫侍卫打开宫门放行。
宫门口,一顶红色的八人大顶等在那里。
媒婆走过来,打开轿帘,掀开盖头,一看正是凤仪公主,便伸手将昏迷的凤仪抱出小轿子,丫环站在旁边,对媒婆说:“一路上好生照顾。”
媒婆点头,“放心吧。”
将凤仪放进八抬大轿后,便一挥手,对轿夫说:“走。”
…
客栈门口。
“我骑马就可以了,不需要轿子。”王凌宵骑上一匹白色的马匹说。
齐霖怔住,看着马上的王凌宵英姿飒爽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凤仪骑在马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他不由的笑道,同样是公主,两个人竟然差这么多。
“好,我们就都骑马。”他一拍马的屁股,王凌宵的马便一蹬前踶,向前飞快的跑了去。
然后,齐霖一纵身,骑在了那匹综色的汗血宝马上,扬起马鞭,马也似的追向王凌宵的马。
侍卫李郁看到,转头便对其他的侍卫说:“看来,我们的蒙古之行不会太枯燥。”说着,便脚蹬上马鞍,上了马,追向前面的马匹。
到科布多的路上,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为了快些到目的地,齐霖王凌宵特地抄小路过去的,这样比官道快很多。
王凌宵一路上都警觉着,生怕有什么魔界的人杀出来。
齐霖等人虽不说,但也能感觉到王凌宵的小心,他与李郁对望了一眼,走到王凌宵面前,“你一天一夜没睡了,先睡一会吧,以我们的速度,应该再过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了。”
王凌宵也见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妖精出现的迹象,便点点头,靠在树干上准备闭目养神。
齐霖坐过来,放平两腿,将她靠在树干上的身体放在腿上,王凌宵睁开眸,看着他,眼神之中尽是疑惑。
齐霖:“我以为这样你会睡得更好些。”
王凌宵犹豫了下,但还是听话的躺在他的腿上。
她实在太累了,一天一夜没有睡,就算以前被师父罚跪的时候也没有不睡觉过,所以她的头一躺在他腿上就睡着了。
他们所休息的是一处林子,林子里的每一棵树都高耸入云,所以这就增加了林子的神秘性,每每有人路过这林子时,都会比平时要走的快些,必竟像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出现事故。
果然,他们在林子里的气息被一只野猪嗅到,按道理说这处林子虽然浓密,但因为不是在山上,也不至于有野兽野猪这种大的野生动物,野兔倒是有可能。可是现在,却偏偏有一只猪躲在避静处在细细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要说这野猪,还真的不是平常的野猪,它似乎听得懂人话,侍卫们讲话时,它两只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像是同时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果然,一只蛇扭动着身子爬到它身边,看着王凌宵等人。
“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猪妖小眼睛看了眼蛇精。
“我去叫狐狸姐姐去。”
蛇妖有些怒,低声喝道:“你去找那只狐狸干嘛?”
猪妖小声道:“听说他们都是高手,我得找狐狸姐姐把他们迷晕才行啊。”
蛇妖一听,转念间变成了翩翩公子,“你饭都让狐狸替你吃了得了。”细一看,这不是凤凰山下的蛇精吗?
猪妖也变成了人形,人身竟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男孩子身,只见他拿着两只斧头,像是随时去砍人一样。
蛇妖风奇一拍猪妖小俊的屁股,“你倒是快去啊。”
小俊被风奇这么一拍,人都弹出好几十步,李郁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正看到一小男生挥舞着两只斧头向这边来。
李郁大喝一声:“小心。”
其他侍卫拿着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王凌宵也迅速站起来,站在旁边观战。齐霖一看,是个小男孩便没有动,八个人打一个还打不过。
哪想,一阵怪风吹来,蛇妖风奇加入战争,他迅速进入八人的包围圈,不一会,他拳打脚路踢,加上使用毒蛇攻势将八个人打散,一个个只顾着跟飞过来的毒蛇打斗,谁也顾不得风奇和小俊了。
风奇看到王凌宵,嘴角一扬,露出狰狞的笑。
王凌宵本能的倒退了一步,看到风奇向她这边攻来,她赶紧身子右倾,避开了他手里的蛇形弯刀,后面跟着小俊扑过来,齐霖挥剑挡住了小俊的去路,小俊一看,改变攻击目标,挥舞着斧头向齐霖砍来。
王凌宵见风奇攻势迅猛,不想跟他长期打下去,于是便退到一旁,两手摆于胸前,右手立在右手上,一团蓝光从右手手指冒出,还未攻出,风奇看见,伸出左手,一只毒蛇从袖中飞出,王凌宵一时没有来得及躲开,被小蛇咬住脖子,她一把将蛇拔下来,扔到树干上,但她已中了蛇毒。
风奇奸笑着看王凌宵神质不清,脚步蹒珊,在她昏倒的那一刻,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然后看了一眼正在跟齐霖打斗的小俊,一个飞身,便带着王凌宵离开地面。
齐霖见状,推开小俊,向前快跑几步,使出轻功,脚踩过几棵树的树枝,却依然没有追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凌宵被带走。
回到林子里,小俊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八个侍卫,与齐霖会合。
“没追上?”
齐霖摇摇头,看向八人,便迅速骑上马,循着蛇妖逃走的路线追过去。
神湖。
风奇带王凌宵落于湖边。
王凌宵挣脱风奇的手,看看四周寥无人烟,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地方。
“这是哪里?”
风奇站在湖边,看着波涛粼粼的湖水。
“这是神湖。”他深吸了口气。
王凌宵眯眸,看着湖面,一些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一个红衣女子持剑刺向那个穿着素色衣服但美丽无比的女子的心脏,但她却灵巧的躲开了,然后,一个红衣男子也加入战争…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你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
风奇低头看到王凌宵手上的笛子,一把抢过来,然后对着湖面吹了起来。
王凌宵本欲抢过来,没想到风奇拿着笛子竟然吹了起来,为了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于是她忍住没动手,看着湖面,耐心听着笛声。
不一会儿,湖面的水有了一道漩涡,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面前,身后跟着两个丫环。看这女子虽然跟她一般大,但却似乎与她不同,穿着的衣服是以轻纱为主不说,就连发型也是古典的复杂发型,但配上那瓜子脸却很好看,后面两个丫环也是,只是整个头发完全盘了上去,不似那女子有部份头发都披了下来。
她与蛇妖似乎认识,一上来看了眼王凌宵后便走向风奇道:“风奇,你到底想干嘛?”
风奇对着王凌宵的方向抬抬下巴,说:“我带了毁你龙宫的最愧祸手。”
那女子一听,便走到王凌宵面前细细打量,转而对风奇,道:“毁我龙宫的是那凤凰女神,怎么会是面前这个平凡女子?虽说有点仙气,但也是肉胎凡体啊。”
风奇说:“公主有所不知,她便是凤凰女神的转世,有凤凰翎为证。”
女子“哦?”了一声,看着王凌宵继续打量,见她满身正气,绝不会是那有些妖气的凤凰女神所能比得的,但还是暂时信了风奇的话,早听说凤凰被龙非收伏,带到天上后,玉帝便下旨让其转世为人,经历人间苦难才能重获自由,难道几世之后,连本身的气质都改变了不成?
她绕着王凌宵连走了两圈,又摇头又是点头的。
“请问姑娘是谁?”
那女子说:“我乃这神湖之下龙宫公主雪菲儿,阁下又是何人?”
王凌宵道:“我是大清固伦公主,这次因要事需要去蒙古一趟,不管我们有何恩怨,希望公主暂助放我回去,改日定当上门清除恩怨。”
雪菲儿一听,竟也是位公主,还有几分江湖豪气,她现在的性格倒是让雪菲儿欣赏。
“好,就放你回去解决事情,我们以半月为限,你自己到神湖来领罪。”
王凌宵又问:“这是哪里?”
雪菲儿答:“这是科布多与青海交界的地方,神湖,一般人找不到这地方,必须会法术的人才能打开结界。”
王凌宵点头:“你且送我出去,半月后我自会前来神湖。”
雪菲儿点头,两手臂张开,一股旋风刮起,王凌宵飞向空中,然后被送出结界。
风奇走到雪菲儿面前:“菲儿,你…”
雪菲儿瞟了他一眼,笑容里有几分柔情:“念你辛辛苦苦,几千年来不曾忘记替我找毁宫仇人,那我就给你一个接近我的机会,如果你敢跟我下来而淹不死的话,我就招你做驸马。”说着,便一挥手,神湖打开了一条路,雪菲儿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进去。
风奇一听,高兴的一拧自己的脸,正欲跟过去,没想到才刚走到湖边,那条路就在他面前消失,而雪菲儿和她的丫环也早己不见。
…
科布多。
凤仪的车轿被蒙古王爷的军队接到了营帐。
蒙古打开轿帘一看,新娘竟然躺在轿子里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接轿的侍卫伏在耳边低语了一阵。
蒙古王爷乌尔衮皱着眉头,看着新娘有些犹豫。
“王爷,既然送过来了,咱们也不能还回去啊,最多醒了我们再举办婚礼。”
乌尔衮一听,这样一来也算是尊重公主,也不会发生像上一位那样的事情了吧?
凤仪一被抱入营帐,马上就睁开眼睛,从乌尔衮怀里跳下来。
“你醒了?”乌尔衮见凤仪醒了,不由的一阵高兴。
凤仪看到桌上的刀子,跑过去,拿在手上。
“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
“别冲动,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凤仪一听,将刀指向自己的脖子。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自己。”她威胁道。
果然王爷不敢再动,站在原地,“公主,你别冲动,我什么都答应你。”
凤仪低头,看到自己大清的嫁服,这身衣服太过累赘,跑出去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于是便对王爷说:“给我一身衣服,再一袋银两。”
乌尔衮一听,这是要逃走的趋势。
于是便说:“不行,我一给你银两你不跑掉才怪。”
凤仪将刀子逼近自己的皮肤,一滴血顺着脖子流下来,“给不给?”
乌尔衮一看,哪见得了这阵势,他一见那血从凤仪白暂的皮肤内流下来,他就心疼不己。
“好好,我给,我给。”
说着,叫来下人,准备衣服和银两。
衣服和银两放到了桌子上,凤仪拿着刀逼王爷出去。
凤仪换上了衣服后,想着乌尔衮还在门口守着,便拿起银两别在腰间,走到蒙古包的窗前,将头伸了出去,发现这窗户太小,便将头缩回来,然后伸了一条腿出去,幸好这蒙古包的窗户开的低,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
当凤仪抢了一个小兵的马,飞身而去的时候,乌尔衮才反映过来,他跑到营帐前看着凤仪策马而去的时候,一只手重重的打在营前的木头桩子上。
乌尔衮正在营帐里喝闷酒。
侍兵来报:“王爷,外面有一个大清的固伦公主求见,说是来联姻的。”
乌尔衮站起来:“又一个固伦公主?”他背着手,在营帐中走来走去。“请进来。”他一扬手,吼道。看他大清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先后竟然来了两个固伦公主。
凤仪骑着马,一边扬着马鞭,一边腿踢马肚子,马飞似的赶路。
这是谁的错,竟然将我送到了蒙古,一定是皇后和慧仪的鬼主意。一想到两婆媳先后给自己下跪的情形,还有她们说的话,凤仪马上便反映过来。
王凌宵被截了,以为将她凤仪送过来,就能弥补所有吗,真是愚蠢至及,她回去一定要告诉皇阿玛,让阿玛撤掉皇后,让她的亲额娘当皇后,反正这些年她已经受够了。
看到一匹马疾驰而来,而随着马儿的接近,那马上的人竟然是女子,看身形和装扮分明就是他们被截的大清公主王凌宵。
齐霖骑着马慢了下来,待马儿快要来到的时候他停住。
“凌宵公主?”李郁指着疾驰而来的马上女子说。
齐霖点头,骑在马上静等马儿经过。
“凌宵。”哪知道马上女子似乎没有看到他们,扬着鞭大声喊着“驾”。
尘土飞扬,马儿从他们身边疾驰而去。
齐霖骑马追去,到了快要追上的时候,他运气使用轻功,整个人从马上飞起,直接落在了前面的一匹马上,凤仪公主扬起马鞭就想要打,看看是哪个登徒子敢搂她的腰。
不想,她鞭子还没挥下去,便被齐霖抓住手腕。
“凤仪?”
“齐霖?”
两人几乎同时的喊出声。
看到齐霖,一直紧张的凤仪松懈了下来,身子一软,便晕倒在齐霖的怀里,齐霖拉着僵绳,勒住马脖,马一仰前踶,停在原地。
齐霖怀里躺着凤仪,小心的调转马头,慢慢的向前走着。
齐霖赶往青海一带。
住进了客栈。
客栈老板娘是个精明的人,见齐霖等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京城来的富贵人家,不过看那领头的公子怀里的女子却不像是京城人氏,身上所穿的那可是蛮夷人的衣服。
“老板娘,三间上房。”李郁拿着一袋银子,走到柜台前说。
“好勒。”老板娘拿了三把上房的药匙,拿了抹布收了银子就领着各位上了楼。
齐霖将凤仪放到床上,再看她一身蒙古服装,不由皱起俊眉。
“老板娘,麻烦您帮忙拿一套汉族服装来,这是银子您收好。”齐霖将一锭银子放到老板娘手上。
老板娘收起银子,嘴上却说:“嗨,你看你就一套衣服而己,还给这么大一锭银子,行,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老板娘已拿了套汉族服装在手上,正要走时,被齐霖叫住。
“老板娘,麻烦您给换换。”
“哎。”老板娘走过来,一看这床上那姑娘,长得挺美,就是闭着眼睛,“这姑娘是怎么了?”
齐霖站起身,正准备出门,老板娘这样问,也只好背着身说:“受了惊吓晕过去了。”
老板娘,“行。”
齐霖出去关上门。
科布多乌尔衮王爷营帐之中。
王凌宵拿着刀指着自己的胸口,桌子上摆放着蒙古嫁衣,乌尔衮不耐烦的坐到椅子上喝着茶,这种戏码他已经见多了,他看着王凌宵,将茶送到嘴里,说也奇怪,这大清送来的公主一个比一个美,就是一个比一个倔,这个说是来解决问题的,自己跑进营帐来,却口口声声不肯拜堂,这是何道理。
“你们大清的女子都是这样刚烈的嫁人?”
王凌宵说:“我不是刚烈,也不是来嫁人,我是来要人。”她理直气壮。
乌尔衮一听,冷哼一声,又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哼,要人?你是说之前那个女人?说起来还是我要向你们大清要人啊,给我的两个公主都不见。”
王凌宵奇怪的问:“两个?”想到这里,便没再细问,“我们大清是说话算话的人,答应的事绝不会抵赖,但是你所要的城池,大清不会给,第一,我们皇上亲封的固伦公主,不管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至少是大清皇上亲口封赏的,不能就你这么一张口就给否决掉,更何况我们都是挑最美丽的公主给您,您弄丢了不说,还口口声声污蔑大清。”
乌尔衮见她理直气壮,怕是不知道昨天跑掉的那个公主,他右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抵着下巴,抬着头看着王凌宵,反正已经跑掉了两个,管她来联姻还是处理事情,先把人留住再说,要不然他可真是舍了夫人又损兵,既然她们都不喜欢强行,那么他就学学满人,委婉点。
“好,我答应你,你能不能将那个刀给我放下。”
王凌宵又说:“我最多待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王爷要和我配合,全力寻找我们失踪的固伦公主。”
……
青海客栈。
齐霖等人正在楼下吃饭,不想楼上传来凤仪的声音。
“我不要吃,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接着传来碗掉在地上的声音。
老板娘跑出来,看着楼下的齐霖,急忙下楼求救:“我的小祖宗,你哪惹来的小公主啊,竟然把我当仆人,你说是不是拐了人家蒙古姑娘。”她拉着齐霖的衣服不放。
齐霖站起身看着二楼的窗口,“老板娘,你哪里听说蒙古姑娘说一口汉话的?”
老板娘一听,倒觉得有些道理。
齐霖拿掉老板娘的手,两步并做一步的上了楼。
齐霖刚推开门,凤仪一见,连鞋都没穿,跑下床窝在齐霖的怀里。
“齐霖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我在做梦,你不知道我有多惨。”
齐霖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凤仪拉着他不让走,齐霖坐到床上,凤仪一把抱住齐霖的腰,头靠在齐霖的胸前,眼泪叭哒叭哒的掉,“齐霖,你知不知道皇后把我迷晕,偷偷让我坐上花轿把我运到蒙古,准备让我代王凌宵嫁给蒙古王爷。”
齐霖一听,才想起王凌宵还不知所踪。
他搂着凤仪,一边亲吻着她的发,一边想着怎样解决蒙古的事情。
幸好,他已经差人去了科布多与胤禔和两个哥哥接头,先让他们去寻找王凌宵,然后再到蒙古那边探听消息,自己送回了凤仪公主后就到。
“凤仪,不怕啊,现在你安全了,再也没有人敢把你送到蒙古去了。”
慢慢的,凤仪被齐霖哄睡着了。
齐霖下楼,对李郁说。
“我跟你们一起护送凤仪到北京城外,看你们进城后,我再回来找凌宵公主,你负责将凤仪公主安全送回宫里,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她,不准让皇后再找她麻烦。”
李郁说,“是。”
凤仪和齐霖同骑一匹马,慢慢的向前走着,一路上,鸟语花香,好不浪漫。
到了一处山涧,右手边是一片梨树林,现在树上早挂满了梨子,左手边是叮叮咚咚的溪水流过的声音,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奇怪形状的石头。
“齐霖,我口渴了,要吃梨子。”凤仪转过头,她的樱桃小嘴差点碰上齐霖的唇,只一指的距离。
齐霖垂着眼帘看她,又看看旁边的树。
“嗯,好,等着啊。”说着,便飞身,转眼间,他已落在了一棵梨树树衩上。
见了满树的梨子,连他都有些口渴。
他低头看看自己,竟然卷起自己的长衫,形成一个窝,就当成口袋吧,然后伸手撒摘了十来个梨子。等齐霖摘了梨子跳下树的时候,大家都下了马,凤仪已在马下等着他了。
齐霖走到凤仪身边,“走,下去溪边洗洗。”
凤仪点头,然后两个人下到小溪边,齐霖将梨子放到地上,凤仪一个个拿起来洗,洗好的放在凤仪随手摘的一个荷叶上。
李郁对众人说:“走,我们也下去洗洗。”然后便带着兄弟下到小溪边,走到另一边伸出手洗起脸来。大家都知道齐霖与凤仪公主是未婚夫妻关系,所以都不去打扰。
凤仪公主拿着梨子直起腰,看到李郁在对面,就伸直了脖子摇着手,喊:“哎,来吃梨子。”
李郁看了看,对众人说:“我去拿梨子。”说着,便向凤仪公主这边走了过来。
凤仪公主见状,也对齐霖说:“我们到前面去吧,那里有一块大石头,可以坐下来边吃边聊。”
齐霖侧头,果然看见李郁来的方向有一个大的平滑石头,于是便点头,与凤仪公主一起向李郁的方向走去。
凤仪拿了两个梨子,其余的都给了李郁。
她给了齐霖一个,然后和齐霖一起走向大石头。
还没坐上去,凤仪便眼尖的看到石块正中央用红色的涂料被雕刻了三个字,“三生石。”凤仪念道。
齐霖倒是奇了,“没想到这里还颇有文人雅士,连块石头都取了名字。”
凤仪低头,细看之下,原来底下还有刻着的小字,只是没有用红色涂料涂染,字又小,所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你看,这还有小字。”于是清了清嗓子念道:“三生石上定情谊,生生世世成夫妻。”
凤仪扭头看着齐霖,发现齐霖也正看着小字,不经意间目光转向她,两人目光相遇,随既又分开,凤仪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她等着齐霖说些什么,可半天,却没等到齐霖开口,一时间,两人周边的空气冻结,凤仪转过身,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梨子,回头偷偷的看着齐霖,却发现齐霖也在看着她。
于是便大方的转过身子。
“齐霖,有没有想过和我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齐霖背着手,侧过身子,不敢看她,眼睛躲闪着她,支支吾吾的让人听不清什么话。
凤仪以为他在害羞,于是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跪在地上,齐霖觉得奇怪,站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凤仪。凤仪摇着他的手,“跪下啊。”
齐霖不知所以然,凤仪将他的梨子放在石头上,用力迫使他跪在地上,然后一脸虔诚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因为不放心齐霖,便转过头,睁开一只右眼瞪着齐霖,齐霖没办法,只好学她的样子,闭上双眼,又手合十。
“跟着我念。”凤仪说。“我大清公主爱新觉罗。凤仪,今日与大清王爷之子齐霖结为夫妇,并愿意从此以后三生三世永远在一起,请神石作证。”然后磕头。
齐霖看着认真而虔诚的凤仪,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王凌宵,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的凤仪是突然转了性子吗?
凤仪看向他,齐霖赶紧学她的样子跟着念,“我齐霖,今日与爱新觉罗.凤仪自愿结成夫妇,并愿从此以后相爱三生三生,望神石作证。”然后虔诚的磕头。
看着磕头的齐霖,凤仪的心里暖暖的,站起身,拿起石头上的梨子交给齐霖,把未咬过的那个给齐霖,然后坐下来双手捧着梨子吃了起来,梨子很甜,凤仪心里更加甜。
京城外。
齐霖抱凤仪下马,将她交到李郁手里,“带她进城回宫,我还要赶去和大皇子会合,你告诉皇上蒙古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不需要他搭上两位公主。”
李郁点头,齐霖将凤仪抱上李郁的马,然后李郁和其他六人牵着马进了京城。凤仪一走三回头,就在齐霖转身的时候,凤仪下马,跑过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在宫里等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并且三生三世都要在一起,有三生石为证。”
齐霖点头,纵身上马,看着凤仪说:“回去吧,记住,好好的保护自己,等着我回来。”然后策马而去。
皇宫。
凤凰殿。
凤仪换回宫服,叫上心铭和环儿还有平常跟着的太监,外加李郁派给她的随身侍卫气势汹汹的就往亁清宫去。
“公主?”朴公公拦在凤仪身前,“皇后在。”
“皇阿玛。”凤仪踢开朴公公,直接冲到房间里,“皇阿玛。”
康熙正和皇后谈着胤礽的问题,不想凤仪公主闯了进来,看到康熙和皇后端坐在座位上,凤仪公主两手放在腿上,一膝跪地,“皇阿玛。”声音里带着委屈。
康熙站起身,“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是谁的寝宫,由得你乱闯的吗?”
凤仪眼里含着泪,抬头看着康熙,抽泣的声音说:“阿玛,您知不知道您差点没有了我这个女儿。”
康熙看到凤仪眼里的泪,“怎么这是?怎么就差点见不到你这个女儿了,皇宫内院谁还敢杀了你不成?”
“是,是有人想要杀了女儿。”凤仪仰着头,眼里的泪流下脸旁。
康熙倒是吃惊不少,看凤仪的样子不像是假话,于是吼道:“谁要杀你?”
凤仪拿着锦帕的手,指着端坐在一旁的皇后,一字一句的指证说:“是,你的好皇后。”
皇后本来就很紧张,一听凤仪字字铿锵,便吓得忙跪在地上,说:“皇上,臣妾冤枉。”
康熙:“难道是凤仪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于是指着凤仪说,“说,怎么回事?”
“皇上。”皇后抢在凤仪前面说,“是这样的,臣妾听说王凌宵半路被截,生怕蒙古以此为借口,让好容易才暂停的战事再次挑起来,所以臣妾就擅作主张让凤仪替王凌宵嫁到了蒙古,并且将她迷晕,送上了花娇。”
康熙拍案:“你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没有听说王凌宵失踪一事,你倒是消息灵通。我都怀疑整件事是不是你策划的,根本就是看凤仪不顺眼。”
“皇上息怒,”皇后爬到康熙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腿说:“臣妾都是为了胤礽啊。”
“又是胤礽。”康熙怒道,一脚将抱着他腿的皇后踢开,“今天我就让你和胤礽一起到宗人府,等你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出来。”
“皇上饶命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与胤礽无关啊。”皇后又一次爬到皇上身边。
康熙大喊:“来人,把人给我抓起来。”
朴公公应声而到,看到屋内的情况不知所措。
康熙喝道:“没听见啊,叫侍卫来把皇后给我架到宗人府去。”
朴公公一听,张口结舌:“这…”
康熙:“朕说的话没听到吗?”
朴公公见康熙怒气当头,忙应道:“是是是,老奴知道,这就把皇后拉下去。”
于是,朴公公一挥手,门口的两名侍卫便进来,将皇后架走了。
康熙叫住朴公公:“顺便叫上几个侍卫,把胤礽给我一起抓起来。”
朴公公:“是是是。”
待朴公公急急离去后,康熙将凤仪拉起来:“别哭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儿臣觉得,体罚没有用,毕竟皇后根深叶茂,让她到宗人府也只不过一个形式罢了,最主要是废了她皇后的封号,找个娴慧的人担当,也好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以教训。”
康熙斜着眼睛看着凤仪,忽然意识到凤仪长大了。
他转身,坐到椅子上。
“凤仪啊,朕老了,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是晚辈,皇后糊涂你不能糊涂啊,就让让她,看在胤礽是你哥哥的份上,放她一马。”
凤仪本想再说什么,可面对一路偏向的康熙又不好说什么,于是撅着嘴,十分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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