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怕沈依跟上，走的那叫一个迅速。
叶障喝了不少酒，原本有点晕乎乎的脑袋，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
她甩了甩楚笙拉着自己的手，楚笙回头，皱眉道：“晕？”
叶障摇头，想说可以松手了，又觉得有人拖着自己走可以省点力气，闭着嘴没说话。
楚笙道：“你不记得杨平尧？”
叶障歪头，谁？
看这表情就知道没记住，楚笙道：“季威抓的，地下室，最角落那个”
说句实在话，原本楚笙也没这么好的记性，更何况还是当时那个混乱的场景，奈何那么一群人，就杨平尧一个看着最惨。
楚笙看了一眼就没忍心再看，若不然，也不至于没认出杨平尧。
当时，他们还一块吃过好几次饭来着。
叶障道：“季威？谁？”
楚笙：……
算了！
闭嘴吧！
楚笙道：“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过你最好别和杨平尧有太多牵扯”
那货真不是什么好人！
叶障凝眉，不耐烦到了极致，“杨平尧是谁！”
楚笙回头，抽搐着嘴角道：“刚堵你前面那个”
哦。
早这么说她不就明白了！
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不过……
叶障道：“他身边是谁？”
楚笙道：“谁？”
好吧。
叶障道：“杨平尧身边”
楚笙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杨平尧身边确实站着一个人，黑黑瘦瘦的，不过记不起来长什么样了。
楚笙摇头，“不知道”
应该是个保镖吧。
谁会闲着没事干关注一个保镖，叶障的思维也是奇葩。
这女人压根不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就知道对方挺能打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保镖身上。
楚笙有点想笑，要是杨平尧知道，自己被一个保镖抢了戏，会不会气的跳脚。
一阵风吹来，把楚笙冻了个够呛，他缩了缩脖子，扭头看着只穿着一件单西装的叶障，吸着鼻子道：“你不冷？”
叶障瞥了他一眼，道：“不冷”
这一眼颇有些轻蔑，楚笙甚至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潜台词。
有神功护体！
可拉倒吧，他就费尽这么一说！
楚笙哆嗦着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个电话，后面有人急冲冲追出来，楚笙一惊，拽着叶障躲进了暗处。
叶障眨着眼睛，歪头看着楚笙。
楚笙伸出食指挡在唇上，小声道：“嘘！”
大晚上的，他实在不想和沈依周旋。
出来的人不少。
先是沈依，左右看了一圈，没看见楚笙的影子，沈依跺了跺脚，懊恼道：“都怨你！”
跌跌撞撞跟出来的沈严一脸懵逼，“啊”
沈依哼了一声，打开钥匙，钻进了车里。
刺目的光照在墙上，尽管对准的不是楚笙两人的方向，楚笙还是条件反射，伸出胳膊，缩着脖子把他和叶障圈在了一起。
‘刺啦’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沈依开着车扬长而去。
沈严追了两步，被冷风吹的又退了回去，清醒了几分，他揉了两把脸，叹了口气，又回了大厅。
接下来是楚恒。
楚笙听见他纳闷的声音，“嗯？走这么快？算了，你接着玩”
姜永疑惑道：“不用管吗？”
楚恒道：“不用不用，他那贱样，越管越来劲”
再之后，是程瑞玲。
她一脸不耐烦的扶着方佈景，强拖着把他拉到了李松柏车上，“李少看来今天走不了了，我们赶紧走！”
来来往往过了很多人，楚笙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
夜晚的风很凉，没到下雪天不会穿羽绒服的毛病现在就体现出来了，冷，牙齿都在打颤，风一直往脖子里钻，背上的皮紧了一层又一层。
楚笙没喝酒，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偏神志是如此的清醒，感官也随之细腻起来。
他和叶障的脑袋贴的很近，叶障身上的酒味混合在两人身上，一时之间，他恍惚以为今天喝酒的是自己。
叶障鼻尖呼出的热气细细的落在他脖颈，和背后肆虐的狂风不同，这气流轻柔细巧，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在皮肤上泛起一小圈涟漪。
又酥又麻，一直痒到心底。
胳膊下，楚笙范围内，叶障扬着一张小脸，直勾勾盯着楚笙，那眼睛似有星光，只一眼便让人沉溺其中。
楚笙喉间紧了紧。
周围的一切开始放空。
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都走了”
叶障应了一声，“嗯”
想见的不想见的都走了，他们可以出去了。
楚笙没动。
叶障竟然也没动。
他们就这样盯着对方，在看不见的阴影里，在肆虐的北风里，在楚笙扬起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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