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终于如期举行。
周勇和白志超到达瑰丽宾馆的时候,酒会已经开始。主管上级机关的重要人物讲话正好被他俩省略了。
周勇刚一进宾馆就发现兰盈盈了,她也是匆匆忙忙赶到的。
虽然大厅里灯光昏暗,他还是感觉到了兰盈盈的美丽。俩人虽然常通电话,但只见过一次,那次见面兰盈盈正在生病而且也懒于梳理,周勇当时也没太注意她。这次他看得仔细。
兰盈盈穿了一件深色风衣,长发披肩,风姿绰约中有些慌乱。他本打算上前打一招呼,可看她的神情,知道可能是背着林飞自己偷偷来的,也就没走上前去。一会儿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化装舞会果然不同凡响,叫人大开眼界。
灯光一暗,满场的来宾全都戴上假面具,成了牛头马面,或者青面獠牙。舞曲都是清一色的高雅音乐,还有穿着大红礼服幽灵一般的侍者不停地开香槟酒。
人人情绪饱满,个个舞姿高雅。在翩翩起舞中,多半忘记自己是谁了。
周勇带了一个山羊的面具,给白志超带得是孙悟空的假面。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陌生感就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笑,也觉得很有趣味。
周勇今天晚上来是有任务的,他就是要看看小妻子武娜是不是要与林飞在一起。可惜的是他来晚了,主持的时候什么样他没看到。
武娜提前半个小时就出发了,说与黄小仙早就约定好了。
周勇盯了一下黄小仙,果然看到了武娜。她正在小仙身边说着什么,甚至把黄小仙拉到了一边,挺激烈地比划着。
武娜怎么都没想到,黄小仙竟然找了这样一个男朋友。
武娜第一眼看到葛达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因为葛达长得浓眉毛大眼睛,尤其是鼻子端端正正,给人的感觉也好,斯斯文文的,不喜欢说话,陪着黄小仙一直微笑着。
当武娜问起葛达工作和家庭的时候,武娜的心情不平静了,刚开始有些嫉妒,至少比周勇年轻十倍,但一听他的工作,她立刻替黄小仙不值了。
她把黄小仙拉到一边说:“你是不是有病?大好的前程等着你,你找了一个这样的货,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呢?”
武娜一点也不顾忌葛达的窘境,因为葛达一直望着她们,甚至能猜测出她们在聊什么。
“黄小仙,你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你就算不找周勇这样的,最起码找一个干部吧?你连工人都没找,直接找了一个农民?你说……”
黄小仙也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就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农村人就不是人?”
“是人,是人,但他们不是你要选的人。”
武娜气得真咬牙,她点着黄小仙的额头恨道:“你呀,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呢?有你这样的吗?就算婚姻不能改变命运,最起码也不能让自己的生活像过山车一下往下滑吧?”
黄小仙知道武娜是真心为自己好,又看葛达一个劲地望向这边,就说:“我们才几个月,成与不成没有定论,你瞎操什么心?”
“根本就不应该处!”武娜的话黄小仙还是能听进去的,她们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这是后天所无法达到的。
武娜虽然站在灯光的暗影里,却还是那么夺人眼目,她一颦一笑,波光流转。皮肤虽然没有黄小仙的白和亮,却是麦肤色,很有质感。
自从黄小仙知道她整容后,她发现武娜的美丽,已经超出了她已知的范畴,身材变得出奇的好,好像鬼斧神工一样,全身都让她动了魔术。
黄小仙的漂亮是纯纯的,让人感觉很舒服,但武娜的美丽,则是急剧杀伤力,哪个男人得到了她,都会有心虚的感觉,因为太招摇了。
“好,好,明天就黄。”黄小仙只好应付她说。
“黄小仙,你要是不听我的,你再过十年,不五年,就会成为一个蓬头垢面的家庭主妇,到那个时候,我开着车,在道上我都认不出来你。”
“不认就不认,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又能怎样呢?你就多穿一些好衣服,多吃一些好东西而已。”
“懒得搭理你,等今天忙完的,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武娜风一样跑了,她要扮演什么呢?黄小仙想,肯定是别出心裁。
黄小仙终于摆脱了她的纠缠,来到葛达身边。
葛达说:“她是不是看不上我?你的朋友和同事好像……”
没等他说完,林琳走了过来,她已经听收发室李大姐说的情报了,对黄小仙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呀?找不着城里的,找个农村的对付一下,要不就是你名声坏了?你原来不是处了一个吗?那男人长得跟个仙似的,当时把大学的眼睛都晃瞎了,怎么,黄了?”
黄小仙真的要气死了,这个冤家对头,总也不放过她,黄小仙回到公司一直在躲避着她。
葛达真的受不了了,他对黄小仙说:“我走了,你好好玩,我在这里给你碍眼了。”
黄小仙并没留他,他没给自己带来一点风光,全是负面新闻。
“别是你们有什么了吧?”林琳还在喋喋不休。
“你真是一点教训也不汲取呀,还想再较量较量吗?”黄小仙挑战一样盯着林琳。
“怕你不成?”林琳没有一点惧色。
“走着瞧!”黄小仙扔下一句话,转身也走了。
也就是从这天起,黄小仙与葛达的日子有些不好过了。
葛达先是小心翼翼,接着就有点战战兢兢了,他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黄小仙很受不了他的闪闪烁烁。
黄小仙说:“如果不舒服还是分开吧,”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提出分手了,但葛达就是坚持。
黄小仙听出葛达话里话外全是催促,却绕来绕去,变得越发含蓄了,不是拐弯抹角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一言一行,全是不甘心的试探,无非就是想领结婚证,好像这个证到了手,他们就能长长久久永远不分开。
黄小仙离开葛达,想去找武娜,可那里还有她的人影?她只好躲着人群,拐进休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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