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像知道她要这样说,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地说:
“人就是这么回事,你平时好好的,人家帮你你在意吗?都说锦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要是他们在关键时刻帮了你,你不感激人家一辈子吗?”
“这倒是。”黄小仙观察着男人,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一定要配合他,让他把戏演得更像那么回事。
黄小仙知道他的下文才是最重要的,她还记得,当时关鹏宇最后悔的事就是他没扛过去,他说只要扛过二十四小时,任是谁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得放人。
黄小仙不知道现在是多少个小时了,度日如年在她这里需要改一下,就是度秒如年,但要她说自己没做过的事,她是万万不肯的,那怕现在有多难。
果然,那人又紧张地来到门前,往门的两边看了看,这才回过头来说:
“我进来一次也不容易,也是受某人的口信,你能不能撂点小事,让自己也舒服些,这样,你可以有休息时间,而且也为自己争取了时间。”
黄小仙知道,如果她真的“撂“了事,不管大小,她都得摊事。
黄小仙看这人年龄也不小了,可演起戏来还真是惟妙惟肖,黄小仙怎么忍心戳穿?她也只好配合说:“既然都是相熟的人,看他们能不能让我出来?”
那人很痛心疾首地说:“你只要说点什么,哪怕是小事我也好办,现在是最不好办的时候,你想想,人家能白让你过来吗?如果不是掌握了什么第一手的资料……”
黄小仙才不信这一套呢,她说:
“我什么事都没有,当然就说不出什么,我现在不是死扛而真的没有事,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你能不能帮我好好说说?但他们如果是在我只有出了事后才能帮,那不帮也罢。”
那人还在循循善诱,但黄小仙就是不吃他这一套,他还以为黄小仙年龄不大,肯定过不去这一关,没想到,她即成熟又老道。
待了大约半个小时,男人已经口干舌燥,让黄小仙想起舌战群儒的诸葛亮,这人口才真好呀,如果黄小仙没有关鹏宇之前的预防针,这关还真不好过。
黄小仙打开心思,故意不听他说什么,只看他面目表情的丰富表演,这一招果然灵,黄小仙被他的丰富的表演吸引了,至于他说了什么,她基本没听。
这人开始还真有成就感,于是滔滔不绝旁征博引口若悬河,但黄小仙听得认真但一点也不为所动,他慢慢泄气了。
他再看黄小仙的时候,觉得她就是一块石头,就摇着脑袋说:“你呀,是油盐不进,有你的苦头吃的。”
男人背着手摇着头走了。
黄小仙看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可怜他,这出准备还算充分的表演失败了。
黄小仙真的累了,而且也饿,一包面根本不扛事。她都想打开发卡先出去走走,但她没敢,她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黄小仙真想睡一觉,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能躺下的地方,再说她也不敢,听关鹏宇说,他进去的时候一只手被铐在暖气管子,另一只手在椅子,她还好,没有这个待遇。
这时,又进来一个男人,黄小仙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可能就是关鹏宇说的唱白脸的,刚才那个肯定是唱红脸的。
你方唱罢我登场,黄小仙心里叫苦地想,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男人四十岁,一脸的横肉,他一进来就走到黄小仙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她的手扣了,黄小仙心里害怕,但脸还算平静。她一下也没躲避,反而做了很好的配合。
那人一拍桌子说:“我告诉你,你别抱着侥幸的心理,你……”
黄小仙被他拍桌子的声音还是吓了一大跳,还好,她有心理准备,无论男人在她面前如果的大发雷霆,黄小仙都不错眼球地看着他。
男人指着她说:“我告诉你姓黄的,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没办法,我们有都是办法,小小年纪,如果不配合我们工作,你知道你的下场吗?”
黄小仙摇头说:“不知道。”
“好,那我就告诉告诉你,别说老总了,你好好想想你的父母要怎么痛苦吧。”
黄小仙认真地想了一想说:“我就是因为太听父母的话了,一心想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所以我不是什么都不说,是什么也没有说不出来。”
“没想到,你挺老辣的,你进来过几次了?”
“这是第一次也肯定是最后一次。”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你真的没问题,为什么会被请到我们这里?”
黄小仙看出他的外强中干,其实就是她了解了这只是一个程序而已,她说:
“我来配合调查,我觉得是太正常不过【】的事,至于我到底有没有问题,我相信你们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
“如果我们调查出来你有问题,那你的问题就大了。”
“我没有问题,会调查出来的。”
“你的嘴还很硬,我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你见过的都是一些不法之徒,但我不是,所以你没见过。”
“你……你伶牙俐齿,你觉得这些说词对你有帮助吗?”
男人把灯直接照射在黄小仙的脸,黄小仙本能地躲闪,但她所在的区域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灼热的汽浪涌了过来,黄小仙用手去阻挡,然后她手按胸口说:“我有心脏病,不信可以去医院查一下,要是我犯病了,能不能先给我拿几张纸,我要把有些事交待一下,主要是怕我的父母受不了。”
男人的表演戛然而止,他不知道黄小仙是不是也在表演,但看她痛苦的表情,男人把灯光转了过去,也调成小亮度。
黄小仙松了一口气说:“谢谢你,你挺善良的。”
男人问:“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交待呢?”
“如果真没有呢?”
“那我们为什么要找你?”
“谁都不能百分百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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