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别过来!”大夫大声呵斥,还往后退了几步。
女子被大夫的态度吓得哆嗦了一下,抱着孩子不敢动弹。
大夫冷着脸问,“你是不是灾民?有没有得瘟疫?”
这话一出,其他在这里看诊的人往惊慌地往旁边退去,还有人大声叫道,“出去出去!得了瘟疫就不要乱跑!”
这人的话得到其他人的附和,“滚!快滚!”
“大夫,你怎么能让灾民也进来?万一他们感染了瘟疫,那我们怎么办?”
“就是啊!大夫,快把她赶走!”
人群吵吵闹闹,女子的心酸得不停掉眼泪,“没有,我儿子没有得瘟疫!他很好,真的没有得瘟疫!”
“大家别信!那小孩子脸蛋红红的,好像发烧了!肯定是瘟疫!”
这话一出,人群更是炸了,对女子辱骂攻击的不少。
大夫也叫道,“快走快走!我这里不收你!”
女子抱孩子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哭了起来,“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只是昨天晚上感染了风寒,真的没有得瘟疫!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
大夫冷酷地道,“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大夫,求求您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失去他啊!我全家逃慌的,我公公婆婆我相公都死在了路上,全家只有我儿子这么一个独苗苗了!要是他也出了什么事情,我对不起他们啊!大夫,求您了!”
听到女子的话,大夫的心软了,正要开口的时候,有人抢先道,“大夫,这个女人的公婆和丈夫都死在了路上,说明他们肯定是感染了瘟疫,不然不会死这么多人。那她儿子肯定敢感染了瘟疫,甚至这个女人也感染了!”
女子用力摇头,哭着说道,“没有!他们不是因为瘟疫死的,他们是死于逆贼的手上!当时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逃慌,那群逆贼冲进来,杀人抢东西。我公婆和相公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大夫,别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要是她公婆和相公都死了,为什么他们母子还活着?他们母子两个更弱,死的可能性更高!她撒谎!”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撒谎!”
“呸,赶紧滚吧!不要再留这里了!”
伙计已经跑了过来,拿起扫帚冲女子打去。
“滚滚滚!大夫是不会救你儿子的!赶紧滚,要是你再来这里,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女子抱着孩子,一边躲伙计的扫帚一边哭着求他们救命,就是不肯离去。
伙计也是恼了,“你不离开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伙计话音刚落,里面又冲出来两个拿着扫帚的伙计,三人站在女子了的前面,凶神恶煞地瞪她。
而别的客人还在旁边骂女子,让她赶紧滚。
女子无助地看着众人,绝望地大哭起来。
“够了!”
一直看热闹的宋明珠终于看不下去了,从马车上下来。
“宋,宋姑娘?”
有人认出了宋明珠。
宋明珠冲那人点点头,然后朝女子走去。
那认出宋明珠的立刻尖叫,“宋姑娘别过去!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得了瘟疫,你会被感染的!”
宋明珠淡淡地道,“无妨。”
“宋姑娘”
那人还要再说什么,宋明珠已经站在了女子的面前,蹲了下来。
女子泪眼朦胧地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特别漂亮的小姑娘蹲在自己的面前。
女子有一瞬间的征忡,她是看到仙女了吗?
宋明珠看着女子,问道,“把你孩子给我看看?”
“呀?”
女子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宋明珠又强调一遍,“我看看你的孩子!我是大夫,我会治病。”
“您,您是大夫?”
女子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身子都在颤抖。
“我是。”
女子赶紧把孩子身上裹着的布拉开来。
这孩子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红扑扑的,双眼紧闭。
宋明珠先是给孩子把了脉,然后又观察了他的面色、舌头等等,又问了女子孩子的情况,才下结论,“没得瘟疫,是发烧了。”
女子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发烧!昨天晚上天气比较冷,宝儿睡觉不老实,踢了盖在身上的衣服,这才会发烧的。”
宋明珠点了点头,然后将女子扶起来。
还说了几味的药材,让大夫去抓药并且帮忙煎药。
大夫有些愣,“宋姑娘,这孩子真的没有得瘟疫?”
宋明珠摇头,“没有,就是普通的发热而已。而且你看,他身上并没有瘟疫的症状。”
宋明珠撸起宝儿的衣服。
大夫也凑了过来,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说道,“确实没有症状。这么看来,是没得瘟疫。”
这话一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倒是对那女子不那么排斥。
还有些人觉得挺为难情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宋明珠和女子并没有进入医馆,而是站在外面离医馆有十米距离的地方。
其他抓药的人见状,私下议论起来。
“原来那个女人和孩子真的没有得瘟疫啊!刚刚是我们错怪了他们!”
“也不怪我们这么害怕,任谁看到有发热,第一时间都是往瘟疫上想的。”
“哎,我也是如同惊弓之鸟了,看到灾民就会害怕地逃跑。”
“呵呵,谁叫我们贪生怕死呢?也就只有宋姑娘有这个胆量,敢跟灾民接触。”
“我们真的比不上宋姑娘!人家的心胸多宽广,我们哎,不提也罢!”
“可不就是!宋姑娘收留了几百个灾民,还把得了瘟疫的灾民隔离了起来,让他们不外出。哎,我们这里要是多几个宋姑娘,多几个希望村,那么灾民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都能隔离起来!我们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呵呵,宋姑娘这样的好人,哪可能有这么多?我们县城有一个,就是烧高香了!你知道隔壁县怎么做的吗?根本就没人管灾民!据说现在瘟疫已经在隔壁县城传播开了!”
“天爷啊,这么严重?难道隔壁县也要大批大批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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