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宇有些奇怪的抬头朝上看,但只能看到扬起的马蹄和垂下来的铠甲,并没有什么异常。
“池笙,你在看……”
“快出来。”
“池笙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想骗我出去,我才不上当呢。”
云承宇一手扶着马蹄,看着外面的池笙得意的哼哼,想骗他?没门。
【啊啊啊,承宇快出来啊。】
【我看到了什么?我没眼花吧。】
【摄影师别动镜头啊,切回去切回去。】
【看来不止我一个眼花啊,那盔甲真的在动!】
【我看那像个真人,应该是节目组安排的吧。】
【节目组是真的会搞事啊,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池笙目光淡漠,看着马下面丝毫不知道危险的人,开口道:“不想死就赶紧离开那个台子。”
“池笙,想骗我出去你就不能想个好点的借口啊,手机前的观众会笑话你的。”云承宇不以为意的坐在地上,只当池笙是想要骗他出去然后抢他的道具。
“咦,这马怎么在动啊,上面有人?”云承宇忽然感觉到手扶着的马蹄在颤动,好像随时都要踩下来一样,“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熊初墨是不是你在搞得鬼啊。”
在一旁的摄影师此时也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中间台子上的是一个扬起马蹄的战马,战马上是一具染血的盔甲,右边的地上插着一把长刀。
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副盔甲竟然可以悬空立在战马上。
而此时,那盔甲内竟然慢慢充盈起来,像是有人将它穿在了身上,慢慢的撑了起来,帽子下方黑漆漆的地方似是有两点光芒一闪,那盔甲竟然活了起来,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从沉睡着苏醒,那浑身散发着的血腥戾气瞬间弥漫开来,要将面前所有的敌人都撕碎。
云承宇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心下生出一丝恐慌,因为手下的马蹄竟然慢慢变得软了起来,明明只是个雕像,怎么会有触感?
而那扬起的马蹄还在颤动,似乎已经挣脱束缚了,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蹄就要踩下。
那矫健有力的前蹄一旦踩下,云承宇不死也得失去半条命。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一瞬间的恐惧让他连闭眼都忘了。
“快跑!”摄影师急的大喊。
就在云承宇以为自己要命丧马蹄下时,左胳膊上忽然传来一股拉力,整个人便被拖了出去,而在他眼前,那马蹄踩在实木的展台上,竟将展台踩出了两个深深的凹痕。
【太可怕了,要是承宇没有躲开会被一蹄子踩穿的吧。】
【幸亏小姐姐及时将承宇拉了出来。】
【节目组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失误,伤到人怎么办?】
【幸好我家承宇没受伤,不然我非得闹的他们不可安生。】
【这是道具还是特效啊,效果太逼真了吧。】
【要是特效的话,肯定有五块钱的了吧。】
【我笙简直太man了,和我笙在一起,那绝对很有安全感。】
云承宇后怕的回头,就见池笙面色淡漠的看着他,清冷的眉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他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
池笙没理他,转眸看向前面,那将军骑着战马,手中拿着长刀,面上蒙着一块黑巾,只能看到眼睛的位置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到长相。
“这世界是玄幻了吗,为什么马忽然活了,盔甲竟然会动,是被鬼附身了吗?”云承宇看着那忽然转头面对自己的将军,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怕的不行。
云承宇话落,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便忽然扬起了大刀,一拽缰绳,战马扬蹄嘶鸣,便朝他们冲了过来。
池笙垂下的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几张符篆,刚要动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我靠!”
云承宇这下是反应过来了,拽着池笙就赶紧朝外跑,“啊啊啊,快跑,救命啊。”
摄影师刚要跑,却发现那诡异的将军并未朝他们过来,而是直接追着池笙他们过去。
镜头微微晃动,然后摄影师便远远的跟在后面,继续拍摄着这奇怪的一幕。
池笙被抓着跑出了很远的距离,马蹄声却紧随着他们,她看着旁边拼命朝前跑的云承宇,道:“放手。”
云承宇抽空转头看她一眼,安慰道:“池笙你不要害怕,这肯定是节目组搞的鬼,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效果太逼真了。”
云承宇是无神论者,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以为是节目组在搞事。
池笙眼中染了一层凉意,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再次道:“放手。”
云承宇也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人家小姑娘手腕呢,连忙放开手,就看到手腕上有了一道微微泛红的痕迹,在白皙的手腕上格外的明显。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一时着急,没抓疼你吧。”云承宇有些不好意思,这池笙的皮肤怎么这么嫩。
池笙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右手揉了揉,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没事。”
马蹄声已经靠近,那将军见到他们立马扬起了大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锋锐的寒芒,朝着他们砍了下来,气势千钧,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削了他们的脑袋。
“咣……”
大刀和栏杆碰撞,声音尖利刺耳,撞起一串的火花,在坚固的栏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我艹!”
云承宇躲开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刀痕,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要是没躲过去,他的脖子肯定是没有了。
“喂,你们来真的啊,差点被你打到知不知道?你们是想谋杀吗?”云承宇指着战马上的人,气怒的道。
要不是他躲得快,脑袋都得被削掉。
战马上的将军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朝他转了转,黑漆漆面巾后面,两点光一闪,又转向了池笙的那个方向,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的举起,直直的劈砍下去。
池笙眉头一皱,侧身躲过,那将军却好似看准她一样,不管身后云承宇的怒骂,只追砍着池笙。
刀刀凶残,在墙上地上栏杆上都留下了一道道的砍痕。
“这到底什么情况?”云承宇呆了,想要帮忙,但他并没有武器,也不会功夫,上去恐怕还不够一刀砍的。
见池笙游刃有余的躲着,他没有盲目的冲上去,而是焦急的想着办法,在四周寻找着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同时暗骂着熊初墨,不是说去叫人了吗,怎么叫到现在还没回来。
池笙有意试探着将军,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这并不是真正的人。
这副盔甲上和大刀上浸染了无数的鲜血和杀气,一直放在这博物馆中,博物馆中都是年份久远的文物,蕴含着天地灵气,其中不乏正义之物,可以压制铠甲和大刀上的杀气和怨气。
但此时,这股杀气觉醒,似乎继承了主人生前的意志,杀气滔天,势要将所有敌人都斩于马下。可奇怪的是,这股杀气又似乎只针对池笙一个人。
而且,池笙发现,这股意识似乎能吸收博物馆内其他文物上面的杀气和灵气来充盈自己的力量,以至于它越来越强。
池笙将它引导楼梯拐角,摄像头死角,这个方向摄像头拍不到她,摄影师因为害怕也不会离得太近,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动作。
池笙甩出几道符篆,同时手中结印,符篆便像长了眼睛般朝着它疾去。
它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手中大刀挥舞,阻拦着符篆,将符篆击打在地。
同时,它周身弥漫着黑色的气息,像是一道屏障般,符篆根本近不了它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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