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莲不情愿的回了海城,肖森不知道从哪里淘了一辆小破车,送蒋莲回家。
因为堵车的原因蒋莲的心情很是烦躁,肖森同她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樟城的天空开始慢慢的放晴,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冰雪在慢慢融化,志愿者拼命的铲着雪。
景音弦站在火车拥挤的车道里,疲惫着闭着眼。
火车里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臭得很是别味。景音弦,差点没一口吐出来,他的内心感到十分绝望。
下了火车,他理了理被挤皱的黑色大衣,用手使劲舒展着皱褶。
他出了站,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整个身体舒畅了起来,别提多享受了。
深歌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头戴一只白色的钟型帽,里面套着毛衣拼接裙,脚上穿着黑丝英伦皮鞋,整个人看上去清透,纯洁。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快步的走向他,拦下景音弦要打车的右手,摘下黑色口罩,惊喜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景音弦呆呆的定住了,深歌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什么表情啊,傻啦?”
过了好一会儿,景音弦才缓过来:“我没有告诉你,我要来啊。”
“是不是我的出现很意外。”深歌俏皮的眨着眼。
景音弦牵起深歌冰凉的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因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说人话。”
“这怎么就不是人话了。我说的是实话啊。”牵起的双手来回摆动,好不甜蜜,“对了,我有给你带口罩。”
难道是蒋莲告诉深歌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心里一暖。
“谁贴心了,主要是樟城实在很冷,狂风吹得脸很疼很疼,像刀割一样。要是感冒了怎么办,我还得照顾你。”深歌斜眼瞅着景音弦憋笑的嘴角,“一个口罩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折腾嘛。”深歌努力辩解到。
景音弦笑着看穿了她的伪装,嘴上却配合道:“是是,你说的对,而且还是情侣口罩。”
深歌不好意思的笑着,一脸甜:“眼神真好,这都看出来了。”
“这上面一半的红心图案不是明摆着吗。”景音弦翻起来,左右看看。
“我给你戴上。”
深歌踮起脚为景音弦戴上口罩,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脸庞,惹得脸一片潮红。
深歌痴痴的看着他,好看的月牙眼半眯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这般模样,这双眼睛,好像......
深歌闭上眼睛,回忆着雪地那双坚定而哀伤的眼睛。
景音弦疑惑的看着她,好像全世界的喧闹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两人。
当深歌睁开眼,直直的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才惊觉是他,这么多年,她居然不曾发现,曾经陪她跪在雪地里,见证她最狼狈的模样竟然是他。
“是你。原来是你。”深歌眼含泪光。
“怎么了?”景音弦手无足措的看着她。
深歌忽而笑起来,挽起他的手:“你以前干嘛穿着黑色漫装跟我跪在一起。”
景音弦一惊,随后招下一辆出租,两人坐好后,景音弦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开口慢慢说:“我去商场做漫装角色挣钱啦,回来的时候,就见你跪在雪地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顿了顿又继续说,“当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靠近你的时候,身体就很诚实的走向你啊。”
深歌突然扑哧一声:“你怎么这么傻。你又不认识我,你干嘛跟着我一起跪。”
景音弦瞪大眼睛:“谁说我不认识你了。”
深歌疑惑的嗯了一声,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可爱的蹙着眉,眼波流转,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恍惚记得,上次,我喝醉,你说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好像很早就跟着我了对不对。”
“是啊。”景音弦毋庸置疑的回答着。
“天哪,你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你不懂啦。”
“我怎么就不懂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多久认识我的。”
景音弦把声音压得低低的:“7岁那年。”
深歌在车里惊呼道:“7岁?怎么可能。”
“就知道你丫的会不相信。”
但在深歌的心里,她一下子就信了。
原来他一直在背后跟着她,在她最困难,最贫瘠的年华里,都没有舍弃她。
“7岁,这简直就不可思议,要是辛长亭我就信。”深歌提到这个名字就后悔了。她恨不得拍死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深歌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故意......”她立马笑道,“我就说怎么老感觉有人跟着我,我还以为自己得被害妄想症了呢。”
景音弦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尽管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还是可以看出眼底的哀伤与不悦,但语气还是温和的说:“没关系,毕竟,你与他之间从小一起玩耍,我半途而来,反倒对不起他。”
“什么对不起,不准你这样说。”深歌带着些些的怒气。
“他要回来了。”这语气好像是不愿意他回来。
“辛长亭吗?”深歌明知故问。
景音弦闭着眼睛,点点头。
“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一直一直喜欢你啊,只是自己不敢承认而已。她在心里暗暗的说。
景音弦的眸子忽地变得明亮起来,不可置信的用深情的目光锁住她,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自己。他的心柔软的像一朵云,眼睛里竟然有热泪。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时光把温柔写到了极致。
冰冷的出租屋因为景音弦的到来,显得温暖的起来。
深歌从背后抱着他:“好开心,晚上可以一起跨年了。”
“以后每一个年,我都陪你跨。”
“说话算数哦,不准反悔啊。”
景音弦转过身,用黑色的大衣包裹住她,深歌昂起小小的脑袋,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萦绕在她的周身,竟让她的身子有些莫名的燥热。
“永远不会。”
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对人生,对爱情永远不能说永远。
景音弦轻轻的捏住她的鼻子,深歌做着鬼脸,两个人幸福的笑声回荡在屋内。景音弦的余光突然瞟到鞋架上有一双沾染黑渍的白色球鞋,并有人踩过的痕迹。
“这几天,你出门了?”
深歌有一瞬间的迟疑:“你怎么知道。”
“你那么懒,没有事,你是不会出门的,老实招来。”
“就是每天去火车站等你嘛。”深歌很是害羞,“反正我也没事做,一个人待着也烦闷,倒不如内心有个期盼。”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来啊。”景音弦把手顺进深歌柔软的发丝里,“要是我不来,岂不是让你伤心。”
“不会,景音弦是世界上对深歌最好的人。你不会让我一个人的。至少现在不会。”深歌垫起脚吻上景音弦薄而温暖的唇。
景音弦紧紧的抱着深歌,热烈的回应着,全身滚烫的像火炉,活脱的舌头撬开深歌的贝齿,继续深入的探索着那一片散发幽香的湿地。细微的喘息声鼓动着敏感的耳膜。
直到深歌快不能呼吸,他才不舍得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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