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躲了。”
叶辰淡道,一语威严枯寂,一掌拍过来,整个大殿,都轰然崩塌,石砖瓦力、铜柱牌匾,漫天崩飞。
噗!
黑袍帝被逼出,不知是伤的,还是怒的,又一口鲜血,喷的霸气侧漏,脸色煞白,步伐也依旧踉跄。
“跑啥,又不杀你。”
叶辰笑看黑袍帝,两排洁白的牙齿尽露,咋看都是灿烂的。
黑袍帝咬的牙齿崩碎,可不会信叶辰的鬼话,家伙都拎出来了,不是来杀本帝的,难不成是来游山玩水的?
“前辈之法阵,晚辈不怎么通晓,还请大帝,与晚辈回去讲解一番。”
叶辰越笑越灿烂,提着道剑,一步步走来,可他那种笑,落在黑袍帝眼中,就格外的瘆人了。
此刻,他才知叶辰目的,这是来捉他的啊!要做一件他当年做过、却做的不怎么漂亮的事:拿人做祭品。
而他,就是那个祭品。
残缺的帝也是帝,圣体做祭品,都能催动祭坛法阵,更遑论是他。
想到这,他豁的转身,飞身便遁。
“汝,走不了。”
叶辰更快,或者说,已刻下了轮回印记,一个飞雷神,堵在了黑袍帝逃走的路上,一剑斩的霸绝无匹。
噗!
黑袍帝喷血,横翻出去,若非底蕴尚在,多半已被生劈。
铮!
方才定**形,叶辰便又到,一剑风神,洞穿了帝躯。
“既如此,那便同归于尽。”
黑袍帝披头散发,满目得疯狂,虚弱的帝道神力,瞬间变的狂暴,一瞧便知,是要自爆啊!能逼的一尊帝自爆,可见他之遭遇,有多糟糕。
“干嘛这般想不开。”
叶辰一语平淡。
话还未落,便见黑暗中,有一朵朵彼岸花,傲然绽放,一朵朵皆嫣红似火。
时间,一瞬定格。
这一瞬,足够叶辰做很多事。
这一瞬,他施了上万道的封印,每一道,都融着混沌法则、圣体本源、帝道神蕴、轮回之力。
黑袍帝跪了,被禁的动弹不得,只一双血色的帝眸,死死盯着叶辰,满含凶狞、愤怒、怨恨,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恐惧潜藏。
万年前,他败给了帝尊,被斩了本命源与道根,至今未能重塑,苟延残喘无尽岁月。
万年后,他又败了,败给了帝尊轮回身,且败的更彻底,堂堂一尊大帝,在准帝面前,竟连自爆的资格都没有。
万年一轮回,因与果,都是他输。
他的下场,可想而知,会被带回诸天,会被丢入法阵,会被当做祭品,催动那座他耗费万年铸造的阵法。
“本帝都替汝尴尬。”
冥帝意味深长道,你个倒霉孩子,咋这般倒霉嘞!老老实实在黑洞待着呗!偏要出来找刺激,坑人不成,把自个活埋了,在最虚弱之际,遇见了一尊最霸道的半步大成,你不跪谁跪。
叶辰神色淡漠,一手已探入黑袍帝体内,诛仙剑还藏在里面,得把它拎出来,得把它斩个粉碎,永绝后患。
可惜,他还是小看了那诛仙剑,手掌还未触到它,诛仙剑便遁出了帝躯,不知血祭了何种力量,连叶辰都被震得闷哼后退。
待叶辰稳住身形,它已逃向无边黑暗。
“哪走。”
叶辰冷哼,收了黑袍帝,化出了法身,一路追杀了过去。
轰!砰!轰!
平寂不过十几息的黑洞,又多轰隆,诛仙剑一路遁一路逃,叶辰与法身一路追一路打,一副不将它彻底毁灭,便不算完的架势。
无尽恨与怒,都融在了这场追杀中。
“目测,那小子寻到黑袍帝了。”
这边,地老已起身,望向了黑暗,似能听到轰隆声。
众准帝也都起了身,双目熠熠,希冀之光颇炙热,期望叶辰拿下黑袍帝,如此,不止少一个威胁,连催动法阵的力量也有了,一尊残破的帝,足够了。
哐当!磅!铿锵!
黑暗中,这等声响,频频不觉。
乃诛仙剑,不知挨了叶辰多少剑,是真能抗啊!被斩出的豁口更多,可就是没毁灭,有不灭的印记与烙印在支撑着,正因那印记与烙印,它才极难炼化,饶是叶辰,都耗费了十年光阴。
“逮住它,逮住它。”
盘坐的冥帝,又站了起来,隔着人冥屏障,为叶辰助威。
道祖虽无言语,却目不斜视。
奈何,事与愿违,还是让诛仙剑逃了,该是献祭了所有残存的力量,施了逆天仙法,一瞬无影无踪,莫说叶辰,连天冥两帝,都找不出踪迹。
“他娘的。”
法身一阵大骂,多好的机会,又没逮住。
叶辰深吸一口气,也怒到肝肠寸断,此番被它逃了,再想找它,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怒也没啥吊用,跑就是跑了。
其后多日,他都在黑洞转悠,还抱着一丝幻想。
诛仙剑他没找着,倒是寻不到不少天魔与厄魔,顺带脚送上了黄泉。
哎!
三月后,他才一声叹,转身离去。
再回那片黑暗,不待众准帝询问,叶辰便拎出了黑袍帝,至于诛仙剑,着实不愿再提,提起来就窝火。
“帝啊!真就捉了个活的。”
楚江王唏嘘,咧嘴不断,打败帝与捉住帝,乃两码事,偏偏,大楚第十皇就做到了,这是何等的壮举。
“莫怕,俺们诸天人,还是很好客的。”
一众老家伙,已围住了黑袍帝,揣手的揣手,捋胡须的捋胡须,转着圈儿的打量,如似在看猴儿,有那么些个不正经的,还伸手戳了戳黑袍帝,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帝。
黑袍帝口不能言,但那双帝眸,却鲜红欲滴血,若能自爆,他会毫不犹豫的自爆,把这些个蝼蚁,一并拽入鬼门关,也好过被当做猴儿看。
叶辰扒开了人群,又收了黑袍帝,又加持颇多封印,可不想期间出乱子。
完事儿,他就走了。
临走前,还把自家的媳妇,都捎走了,只留一帮老家伙,需等瞳力再恢复。
“吾掐指一算,你家的女婿,不怎么待见你。”
造化神王盘着腿儿,搁那扮神棍。
此话,自是对玄皇说,媳妇带走了,老丈人给晾这了。
“吾有女婿,你可有。”
玄皇斜了一眼。
造化神王深吸一口气,平日牛逼哄哄,关键时刻,被一句堵的没话说了,媳妇都没,哪来的女婿。
“你这兄长,貌似不怎么疼你。”
“加入俺们战队吧!”
“夜深人间时,咱组队骂帝尊。”
神将们也有情调,各个揣着手,唧唧歪歪没完,这些话,是对帝萱说。
帝萱倒淡定,一手握着小镜子,一手搭理着秀发,一整套动作,都在阐述一句话:再哔哔,弄死你们。
宁静的夜,叶辰回了大楚。
十几年了,玉女峰冷冷清清。
虎娃是在的,憨厚一笑,这些年,他都守着玉女峰,打扫的干干净净。
叶辰微笑,暖意浓浓。
夜里,众人拜祭了狐仙,也拜祭了杨岚,每逢自小竹林出来,都格外的沉默,若她们还活着,该多好。
三月后,叶辰再入黑洞。
此番,他带走的,都是女准帝,如东凰太心、瑶池仙母、凤凰、朱雀女王、帝萱、月皇、三生她们,都接了出了黑洞,只剩一群老爷们儿。
“明人不说暗话,俺想骂他。”
地老的脸色最黑,夔牛皇他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黑不溜秋的黑洞,本就枯燥,有美女在,有事儿没事儿还能****。
这下倒好,全给接走了,一个都没剩,强烈怀疑,叶辰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这,会是叶辰的回答,急死你们。
三月又三月。
叶辰再来时,把正经的准帝,如姜太虚、将臣、男永生体他们,都带走了,留下的都是不正经的。
自那一日起,叶辰得有半年没来。
半年来,他可没闲着,整日都在十万大山,与通晓阵法的前辈,研究着祭坛,没整明白之前,是不可能开法阵的,毕竟帝只有一尊,献祭一次可就没了。
不得不说,黑袍帝铸造的法阵与祭坛,的确玄奥,其上刻画的每一道纹路,都不是多余,都有它的作用。
他们要做的,便是研究透。
再看黑洞那帮老家伙,一张张老脸,一天更比一天黑。
一月后,叶辰现身。
“我的小祖宗,终是给你盼来了。”
老准帝们泪眼汪汪的。
“犹记得当年,我还是一个小修士。”
“那叫一个青涩啊!”
“眨眼,一千多年了。”
叶辰坐下,便拎出了酒壶,一言接一语的说着,不知是煽情,还是强行煽情,满目的缅怀,满口的怅然。
众准帝的眼神儿,都已是斜的,上下斜着叶辰,这货,怕是受什么刺激,给俺们接出去便好,有些个话,完全可以不用说的,没空听你煽情,对你的当年,俺们也不感兴趣。
叶辰无视,还在说。
此番来,是去看女儿和儿子的,路过此处,才顺便进来看看,主要是过来聊天的,顺便煽个情。
聊着聊着,此货就聊没了,又把一众老不正经的,晾黑洞了。
那一瞬,老家伙们连强.暴叶辰的念头,都生出来了。
叶辰这一走,便是三年,在十万大山,一待又是三年。
前后六年,都在研究祭坛法阵。
曾有一日,他才蓦的想起:是不是忘了点啥,黑洞中是不是还有人。
于是乎,他又抽空去了趟黑洞。
哎呀?还真有人。
不是吹,待回诸天,众老家伙看母猪都是眉清目秀的。
夜下,十万大山人影乌泱。
他们,都是准帝,清一色的巅峰准帝,不乏至强巅峰,有大楚的、玄荒的、幽冥的,连隐世的老家伙,都跑来凑热闹了。
自然,他们可不是来扯淡的,是研究祭坛的,足用了三年,才炼灭了其上的禁制,足用了七年,才参透了其上的阵纹。
又是一个十年终结。
叶辰终是放出了黑袍帝,将其摆在了法阵中。
黑袍帝的脸色,狰狞不堪,也难掩惧怕,帝活的久了,该是看破生死才对,可这尊帝,却是怕死了。
叶辰神情淡漠,单手结了印。
旋即,便闻哗啦声,乃一条条符文链条,交织纵横,锁了黑袍帝手与脚,也锁了其帝躯与元神。
祭!
叶辰一声铿锵,开了祭法。
嗡!
法阵一声嗡动,符文链条哗啦的声响,也越发急促,吸噬着黑袍帝的帝道神力。
啊!
黑袍帝的哀嚎,甚是凄厉,帝血被抽走,帝道力量也被抽走,连帝躯,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祭品,都成了催动法阵的力量。
在场的人,包括叶辰在内,都面无表情,此法虽残忍,但无人有怜悯,想象那些战死的英魂,他们也惨烈。
无人说话,无人言语,连天冥两帝,都默默看着。
法阵已启动,能否沟通太古洪荒,还是个未知数,而这个未知,连黑袍帝都无准确答案,只因,他也未真正尝试过。
不过,那一幕的确是吓人,黑袍帝浑身血淋,如一只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惨叫声,不知何时湮灭。
法阵中,已无黑袍帝,帝血、帝骨、元神,都已化灭,都化作了帝道的力量。
他,或许是众多帝中,最凄惨的一个,其他入侵的帝,都是战死的,而他,却被当做了祭品。
同样是死,他的死,会无比难受。
嗡!嗡!
法阵极速运转,有空间之力、时间之力,亦有时空之力,各种力量交织,混乱不堪。
“好强。”
楚皇轻喃,满目忌惮。
“好强。”
众至强巅峰,包括帝姬与圣尊,都眉宇紧皱。
连他们都如此,更莫说其他准帝。
在场,除叶辰外,无人敢靠太近,只因转动的法阵,有极强的吞噬力,一不留神儿,便会被吞入其中,看其内纵横的力量,一瞬便能将一尊巅峰准帝,搅灭成灰,是帝道法阵不假,却是极为霸道的帝道法阵,能传送也不假,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不等传送到另一端,便会身死道消。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人打前锋。
叶辰心念一动,化出了法身,这个前锋,他之法身最合适,与本尊战力齐肩,能硬抗法阵中力量。
至少,他不会一瞬便被碾灭。
“老大,瞧好吧!”
法身咧嘴一笑,一步跨过,入了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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