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他早些年吃辣把胃吃坏了,所以,现在不敢再像过去那样不管不顾了。”
“王洪宝”要想成功取代王洪宝,要想让王洪宝的家人看不出破绽,肯定要在性格和生活习惯上尽量和王洪宝拉近距离。但能不能吃辣,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甘雨蒙的思路完全打开:“今年三月中旬,我舅舅回成都看望我外婆的时候,他手背胎记上的三根汗毛还在,可这次回来以后,胎记上的三根汗毛突然不见了。”
“你舅舅停了京西的生意,事先,你们知道吗?”
“这——我知道——我外婆说过这件事情——我爹娘也说过这件事情。他们都希望舅舅能回来,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做生意,一个人长年漂泊在外总不是个事。”
“这和你外婆生病有没有关系呢?”
“肯定有关系,我外公去世以后,外婆一直由舅妈和我母亲照顾,我舅舅对我外婆是非常孝顺的,我舅舅到京西做生意,最早是我外公和外婆的主意,我外公外婆的家教很严,人常说:‘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只说对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在另外一句话上,那就是‘好儿女当志存高远,整天绕着鸟巢转的,只能是小麻雀,是苍鹰就应该往高处远处飞。’这是我外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外公外婆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舅舅,他们不但不埋怨我舅舅,相反,他们生病的时候,从来不然我母亲给我舅舅打电话。听我母亲说,回成都,也是舅舅的意思,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外公去世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所以,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
“什么疑点?”
“舅舅原来打算今天年底——最迟明年春天回来,家具生意,不是说想歇业就歇业的,总要把手上的存货处理完才成。可我没有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四月中旬,他就回来了,我觉得有些突然。”
“你的外婆难道就没有一点疑惑吗?”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母”,母亲的对儿子的了解,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
“自从我外公过世以后,外婆的视力越来越差,人老眼花,如何能看出一些细微之处呢?外公过世以后,外婆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一年中,躺在床上的时间比下床走动的时间多。脑子也不怎么清楚了。他要想蒙骗我外婆,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你舅舅王洪宝过去有脚气吗?”
“这——我不知道,我到‘得天银楼’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个月左右,过去,我舅舅长年在外,我们甥舅之间接触的时间很少,这要问我母亲,还有我舅妈——我舅妈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甘雨蒙,你能跟我们谈谈你的舅妈吗?”
“说起舅妈,那话就长了。”
“请你跟我们说说,说的越详细越好。”
“我舅妈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赵子蒙明白甘雨蒙的意思,夫妻之间,彼此的熟悉程度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舅妈会不会说,我就不敢说了。”
“这是为什么?”
“我舅妈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女人,她平时说话很少,对我舅舅也是百依百顺,最关键的是,我舅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她很容易相信别人。”
“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很深,自从我舅舅从京西回来以后,他们的感情更深了,此人要想骗过她,应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你们要想知道真相,只能去找我的外婆。”
“我指的是双胞胎的事情,此人一生下来,外公外婆把他送给谁了?找到这一家人,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再就是让外婆好好回忆一下,看看舅舅的身上有没有其它特别的记号。”
现在,甘雨蒙已经站到同志们一边来了。虽然眼前这个“王洪宝”有诸多疑点,但要想彻底揭开他的画皮,还需要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
赵子蒙突然想到了美子(梅子),从甘雨蒙谈话的内容来看,他对美子(梅子)这个人好像一无所知:“你舅舅王洪宝在京西还有一个女人,这你知道吗?”
“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舅舅在生活上一向很检点,他和我舅妈的感情非常深,我母亲说过,我舅妈曾经让我舅舅再娶一个女人。”
“你舅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舅妈一直没有生养——这一直是她的心病,她想让舅舅休了她——只是在名分上休了她,她还呆在王家伺候我外婆一直到老。我舅舅死活不同意,外公外婆也不同意,虽然他们想抱孙子,但还是不同意,因为舅妈对他们一直很孝顺,我舅舅在外面奔波,照顾外公外婆的任务全由我舅妈一人承担,她任劳任怨,尽心尽意。”
“没有孩子,这也大概是我舅舅回来的主要原因。”
“是你舅母不生,还是你舅舅有问题呢?”据赵子蒙所知,王洪宝和美子(梅子)好像也没有孩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是王洪宝的身体有问题。不仅如此,王洪宝和美子(梅子)之间的关系也有问题。
“甘雨蒙,你舅妈多大年龄?”
“三十五岁。”
山城第二楼的高经理所言非虚。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如果生理上没有问题的话,应该能生出孩子来。
“现在,此人和你舅妈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
如果这个“王洪宝”在生理上没有问题的话,如果“王洪宝”继续和老婆保持夫妻关系的话,有孩子,应该不是一种奢望。关键是这个“王洪宝”会和王洪宝的老婆保持那种亲密的夫妻关系吗?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他长期没有子嗣的情况下,突然让老婆怀孕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赵子蒙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那个叫美子(梅子)的女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她应该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要想彻底封住她的嘴巴,仅靠钱,肯定是不保险的,大家不要忘了,凶手具有非常丰富的反侦察经验,从他作案的手法和行事的风格来看,美子(梅子)凶多吉少。
甘雨蒙下面的话,让令狐云飞大吃一惊:“我听母亲说,他们想收养一个孩子,下家都找好了。这也是我外婆的心愿。本来,我下面有一个弟弟,外婆想把我弟弟过继给舅舅舅妈,可我弟弟在三岁的时候突然夭折了。”
故事像做发面馒头一样,一团面在一定温度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大。也像一棵大树一样,越往上长,枝叶就越多。这里面的故事一定有很多,要想将“王洪宝”绳之以法,就必须将一些故事弄清楚。关于那个神秘的女人美子(梅子)应该有些故事。
“你的舅妈现在何处?”
“在老家洪河镇,他只是偶尔把我舅妈接来住一两天,因为我外婆需要人照顾,离不开人。”
“‘王洪宝’住在什么地方?”
“他住在多伦路东街——这里是多伦路西街。那是一个老式四合院,我舅舅以前就住在那儿——我舅舅在京西做生意那几年,是我父母照应房子。”
王洪宝挣下了不小的家业。
“王洪宝家是不是还有一些祖产?”
“是的,我舅舅家祖上是做紫檀家具生意的,是成都唯一一家做紫檀家具生意的,王家在洪河镇有一个很大、很讲究的庭院。
凶手的胃口不小啊!
“你父母住在什么地方?”
“也在洪河镇。”
“我们想和你的父母见一面,我们还想和你的外婆与舅母见一面。你能陪我们走一趟吗?”
“没问题。我也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先走一步,在对面的酒楼等你们。”甘雨蒙道。他不想再和“王洪宝”照面。
“行。银楼的生意照常进行,你下去安排一下,先找一个人负责一下,等案子了结之后再做处理。项代沫,你去把车子开过来。把‘王洪宝’拘押到山城公安局以后,我们随甘雨蒙到成都去。”
项代沫和甘雨蒙先行一步。
甘雨蒙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加快了速度,脚步轻了许多,他担心被“王洪宝”看见。还好,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赵子蒙,令狐云飞和钱和平走进办公室。
“王洪宝”正在抽香烟,他低着头,在“王洪宝”的脚下的地板上已经有五六个烟头。
赵子蒙手一挥,令狐云飞,庞飞腾两个人站在“王洪宝的左右。
“王洪宝”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王洪宝’,走吧!”庞飞腾道。
“走?怎么走?你们还没有把话说清楚。我没法跟你们走。”
“王老板,这——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把话说清楚的,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但不是现在。”
“跟你们走,这对我来讲,非常容易,脚一抬,就可以走了,我担心你们不好收场。”“王洪宝”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的。现在,我们的手续齐全,请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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