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即使辛酸也不敢在君伐的面前表现出来,斟酌地开口说道,“王上,殿下他,还好吗?”
凌穆听说君墨痕昏迷不醒地被君伐带回来,又看到近几日君伐一直待在君墨痕的寝殿,凌穆就知道君墨痕一定是出事情了,很是担心却又不能前去探望,因为他在魔族早已是今非昔比,哪敢肆意。
“凌大人这么关心墨痕,那么在墨痕刚刚接手魔族之时心情沮丧,举步维艰之时怎么不见凌大人独挑大梁,为君分忧呢?”
君伐没什么反应的说道,可凌穆却听出了君伐话中的讽刺,感觉是无地自容,当年他违背先王旨意,内心愧疚,哪有颜面再插手魔族事务,选择隐退,有何尝不是在逃避呢。
不过时至今日他也知道当年的决定是错的,都言子类父,对不起先王将君墨痕推山王位,谁知君墨痕本该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鸿鹄之鸟,可他却生生的折断了他的翅膀,将其困在这金丝笼中,郁郁寡欢。
他对君墨痕是很愧疚的,对先王有多么的忠心,对君墨痕就有多么的愧疚,可惜错已铸成,岁月难返,只望能弥补这孩子一二。
看着凌穆愧疚懊悔的神情都被君伐尽收眼底,可错误可以被理解,却永远不会被原谅,他对不起皇兄,对不起墨痕,要不是看在一身实力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早就送他去见皇兄了。
魔王的宫殿一时无言,君伐淡定自若地翻看着魔族自强之计的策划,只有凌穆孤寂地站在那里,很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君伐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理他,凌穆也只得叹息,想他曾经在魔族也是叱诧风云,威仪棣棣,竟落得这般谨小慎微,真是自作孽啊,凌穆黯然地开口,“王上,老臣告退了。”
说完没见君伐有什么指示,黯然地离开了。
凌穆走后,君伐从案卷上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迫人,威严赫赫,一抹嘲讽的冷笑更添威势,这些年有无数的机会他可以公布皇兄真正的遗旨,可结果呢,安居一舆,不问世事,任由错上加错,如今的忏悔有什么意义,早知道就该自己承认,而不是被迫揭发。
这样的人有实力却没有能力,跟随皇兄可以建功立业,威风八面,皇兄陨落,有能耐背叛皇兄的遗愿,却没有勇气独挑大梁,挽救风雨飘摇的魔族。
哎,魔族正值用人之际,便宜他了,磨尽他的傲骨才可放心的使用,否则再阳奉阴违,岂不是麻烦。
“皇叔。”
媚月小跑进来,有些害怕地看着君伐。
君伐揉着眉心,很是疲惫,开口问道,“墨痕醒了没?”
“没。”媚月小声的说道,“皇叔,皇兄怎么了啊,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媚月娇娇柔柔有点像撒娇的声音,听的君伐刚毅的内心一软,这个侄女实在是太简单,皇兄的一对子女竟都是简单纯粹,好啊,真是好,不由地君伐的语气也软了几分,“你别着急,墨痕身子没什么异样,多休息一会就会醒的。”
媚月听着君伐的话心中也安心了几分,她对这皇叔是又敬又怕,同时又是无比的信任,他的皇叔是魔族的天,比父皇都厉害,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禀王上,殿下醒了。”君墨痕寝宫的侍卫来报告魔王。
听闻魔王欣喜地站了起来,一扫眉宇间的疲惫,媚月听到也很高兴,无缘无故的昏迷可真是吓死她了。
“哎,皇叔,等等我啊。”媚月在出神之际,君伐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媚月反应过来,也赶紧跑着追上去。
君伐一跨进君墨痕的宫殿,只见君墨痕没有向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而是看似疲惫地揉着眉心,靠坐在椅子上,君伐看见疑惑,怎么休息了这么久,醒来竟还这般疲惫呢?
“墨痕,你感觉怎么样?”
君伐坐在君墨痕的旁边关切地问道,这是媚月也赶了进来,看见君墨痕已醒,很是兴奋的地问道,“是啊,皇兄,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一定要说啊。”媚月声音甜美,话中的关切一览无遗。
君墨痕精神不是很好,他感觉很是疲倦,不过看到皇叔与媚月的关心,还是想让他们宽心一二,强打精神地说道,“皇叔你们别担心,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有点头疼吧。”
君伐自是不信这番说辞的,可确实找不出君墨痕这般怪异的原因,实在是头疼。
媚月听到君墨痕的话倒是放心了一二,想着皇兄刚醒,想要去准备点好吃的,就先下去了。
看殿内无人,君伐本想等以后再说,可实在是没有忍住,看着疲惫不堪的君墨痕便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感觉,怎么会这么疲惫?”
君墨痕精神厌厌的抬头,看着自己皇叔那如阳光璀璨,如山海坚定的神情,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无奈的叹息说道,“皇叔,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似被抽空了一般,无限的疲惫。”他的身体状况他也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君墨痕的话,君伐眉宇紧蹙,盯着君墨痕,想着看来得带君墨痕去那人面前好好看看了,毕竟没事是最好,万一有点什么三长两短的,如何对的起皇兄,何况他膝下无子,早就把君墨痕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了。
“墨痕,你的身体状态还行吗?皇叔带你去见一位长辈。”君墨痕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问道,毕竟事不宜迟,还是早点安心较好。
君墨痕听话点头,“嗯,皇叔,我还好。”
“嗯,那你换件衣服,皇叔在外面等你。”君伐说着便去外面等着。
祭丝,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不知你我今日相见,会是何等场景呢,想来苍老不堪的我你早已不认识了吧。
君伐不知什么心思的摇头苦笑,往事到底是伤人啊。
君墨痕换好衣服出来见看见皇叔嘴角那抹未散的无奈苦笑,不由疑惑皇叔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感觉那笑有点怪异,有一种沧桑之感,是皇叔想起往事了吧,君墨痕这般想到。
君伐看君墨痕出来,就带着君墨痕向目地的走去,君伐没说,君墨痕也并没有问,就跟着自己皇叔走,可越走君墨痕越疑惑,这线路怎么这般的陌生,这地方也算是魔族最南边了吧,荒凉偏僻,几乎是没有魔人居住的,皇叔带他来这干什么?
“还撑得住吗?”君墨痕回头关心地问道,这么遥远的距离,君墨痕刚刚醒来,也不知撑不撑得住?
“还行,皇叔,我们走吧。”君墨痕善解人意的说道,尽管他的气息真的很急促与虚弱,可依旧在尽量的压制,不想让皇叔担心。
君伐也看出了君墨痕的不支,毕竟额角微微渗出的薄汗还是说明了其虚弱,不过还没到,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君伐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君墨痕惊异的发现四周的风格发生了变化,魔族整体以黑色调为主,可这里却莫名的无论是山石,还是花草,都变成了暗沉的红色。
对于见惯了魔族厚重黑色的君墨痕,看见这一片怪异的红色还好挺发怵的,是发怵,因为这里不论是风景,还是氛围都给他一种诡异森寒的感觉。
“皇叔,这是什么地方啊?”君墨痕开口问道。
君伐看着君墨痕,皇兄从来没有将墨痕当作继承人培养,以至于魔族太多的事墨痕竟是一无所知,君伐内心默默的叹息,开口说道,“这是魔族的祭祀之地,皇兄希望你天高海阔,无忧自在,也就没有告诉你这个地方。”君墨痕说道也替自己的皇兄解释。
听着君伐的解释,君墨痕不在意的一笑而过,其实他的心中早已释然,父皇的苦心,皇叔的忠心,他已经长大,能独当一面,也自是能明辨是非,对皇位本就没有什么野心,当时的激动只是多年的压抑一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罢了。
“我们是来祭祀父皇吗?”君墨痕不解的问道,其实也不怪他不知晓这个地方,历代魔王死后其尸体都会被带至此处安葬,而送葬的人一旦进入便再也不可以出来,只得为魔王陪葬,而历代魔王的尸棺据说是由专门的守墓者守护。只是从未见过罢了。
因为他们从来不会来魔王埋骨之地祭祀,这是魔族的规矩,而那些负责祭祀历代魔王的魔人,则世世代代都被禁锢在这一片地域,外面的魔人进不来,而他们也出不去,换句话说他们就是守墓人,守着魔王陵墓的魔人。
所以这祭祀之地,除了没有进来的必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进不来,难怪这一片的景色迥异,魔王的埋骨之地,自是特殊。
只是自己怎么就与皇叔进来了呢?
听着君墨痕天真的问话,君伐无奈,“墨痕啊,我们魔族不祭祀你不知道吗?”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魔族与人族不同,人族视祭祀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可魔族却认为是不详,会干扰先王的宁静,所以魔族从来不祭祀,可若不是祭祀,皇叔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何况,这里不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吗?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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