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去。”
最近头真的太疼了。
她在想,该怎么把颜城送出京城。不让寒沉知道,也避开秦司霆的眼线。
想了几天,想到了蓝九。蓝九确实有点背景,也有些人脉。和他设计好了路线,再次去找颜城,颜城却不答应走。
问她:为什么?
颜城:就是不想走。
最后那丫头竟然笑着和她说:我只是和秦司霆闹矛盾了,可能过几天我原谅他,我们又和好了。
颜城是不想让她为难,黎相思是这样想的。
她是不相信,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伤害成这样,身体上的疼是次要的,心理上的创伤才是致命的。
伤成这样还只是小矛盾,过几天又原谅那个男人,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般愚蠢执著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自虐。
粗俗来说就是——犯贱。
她的城城心高气傲,虽然家世平平,却是个骄傲的小女孩。
“……”
今天下了大雨。
傍晚的时候,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灰蒙的黑暗里,道路两旁的树,被风刮得飒飒作响。
黎相思在皇庭娱乐和江淮商量了一下下个月舞台剧的事。
从皇庭娱乐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
寒沉来接她。
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觉得有件事情要发生。
进了京城街道,在最中心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四下都是交警在维护秩序,所有的车辆都无法运行,停在原地。
要接受一辆一辆排查,才能放行。
看到雨幕中,穿戴浅绿色执行服装的交警,黎相思不由得攥了一下手。
她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秒,寒沉的手机响了。她偏过头,扫到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三个字——大舅子。
黎千程打来的电话。
寒沉接通,电话只进行了三十秒便挂了。
男人放下手机,偏头看着她。自己倒是挺老实,做了错事,还懂得把脑袋低着。
伸手将她搂了过来,“你做了什么?”他亲了亲她的脸,“大舅子刚刚打电话来,让我问问你侑夏在哪。”
她还是低着头。
寒沉见她这样子实在惹人怜,又亲了几口。“侑夏跑了不关你的事,是黎千程自己没本事管住人。你看我老婆就从来没跑过,女人是得靠疼靠宠着来留住的。黎千程不懂,所以你看他女人经常闹,他也被他女人闹得脑子出了问题。”
黎千程是真被侑夏搞坏了脑子。
刚刚竟然在电话里威胁他,让他管好他女人。
怎么,找不到侑夏,还要来问自个儿亲妹妹的罪了?
寒沉的话就是糖果炮弹,将黎相思的自责又放大了。她抬起头,冲寒沉皱了皱脸。“我买了两个身手不错的人,今天下午去西山别墅转了一圈。”
侑夏让她买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最好和她身形差不多。然后让那两个人去西山别墅转一圈,立马跑开就成。
她也没多问,就答应了她这个要求。
前面的车辆还在排查,马路上已经有人从车里钻出来,打着一把伞控诉京城的交通秩序。
保时捷车前的雨刮器有节奏地刮着坠落在车上的雨水,外头行人神色匆匆,十分嘈杂。
车子隔音效果完备,车内很安静。
男人温柔地看着她的眉眼,“这次怎么管侑夏的事了?”
黎相思只是低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在京城,黎千程想抓一个人,没有抓不到。上次在意大利,为了把侑夏找回来,黎千程跑了三躺意大利议院,请那边政府出动了暗警,差点让邻国以为意大利进恐怖分子,维和部队要过去调度。还好秦家在意大利声望高,秦司霆去了一趟,才把事情压下来。”
他的拇指指腹拂了拂黎相思的鬓角,“你哥哥的脑子,被侑夏搞得不正常了。可能再过段时间,宫行瑜要把给他看脑科。”
黎相思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没忍住低头笑了一声,“瞎说,不正经。”
排查到了前面几辆车,寒沉直起身子,驱动了保时捷。
看了一眼雨中站着几十名交警的十字路口,“最迟明天,就能把人找到。”
“这么快?”黎相思偏头。
寒沉刚好也转过头,朝她宠溺笑了笑。“如果是你,我不出两个小时能把你抓回来。”
“我为什么要跑?”她跑个锤子?好不容易跟寒沉有了正常的夫妻关系,这是她那些年一直期待的。
她问为什么的时候,总喜欢皱一下眉头,看在他眼里,便十分可爱。
倾身,亲了她一下。
隔得近,能触及到她浅浅柔柔的呼吸。“嗯,这就是我跟黎千程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他也能理解黎千程。
占有欲,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偏执的独占欲。
上辈子的他,可是深深实践过这种蛮不讲理,霸道专制的欲望。那时的他,觉得黎相思不爱他,但他也不离婚,把结婚证扔了,就算两个人牵扯在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互相厌恶,互相冷眼冷言,他都不离。
他愿意和黎相思纠缠到白头,占着她,也不想放开她。
直到现在他才懂。
偏执的占有欲,是要建立在男人宠爱女人,女人崇拜男人,互相爱慕的基础上才能双方得到幸福。
就好比,现在的他和黎相思。
没有人能教会这个道理,只有自己领悟了,才算是真正懂了。
“年华,你觉得哥喜欢侑夏吗?”
驾驶座的车窗被敲了三下,寒沉降下车窗。交警往里面仔细看了几眼,才礼貌道:“您可以走了,最近有不法分子进入京城,我们是奉命令查询。耽误您的时间,抱歉。”
寒沉温温淡笑:“没事,辛苦了。”
保时捷离开了十字路口,往梅园的方向驶去。
还在不停地下雨,雷声不断。
寒沉回答了黎相思的问题,“黎千程将她绑在身边两年多,若是不喜欢,我倒要真怀疑他是脑子有毛病。”
但是就算黎千程喜欢,也不能绑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又忘了,资本家是可以任性的。她之所以经常忘记这一点,是因为她也是一个资本家,她的男人也是。
不同的,只是爱她的人,给她营造了一个美好的世界,一个没有利益争夺,恬静安宁的糖果屋。
**
黎相思去了寺庙下的砖瓦屋。
颜城正在撕墙上挂着的日历,见她来,女孩转过身便笑着喊了句:“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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