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手持灵兵宝戟,想以此为依仗抗衡灵将,可当他双手紧握此物时,宝戟变的轻如鸿毛,而后溃散成气,失散在世间上。
“仙家手段果然非同寻常”一计不成云辰也不气垒,起码他经过短暂交手,已经探知到了灵将存在的不足。
“力量、防御都很超凡,但速度稍显不足,且没有思维,战斗的先机和招式没法掌握,还有那卷诏书和法篆似乎……”云辰遥望那一直悬浮在灵将头顶的兽皮书,上面莹莹宝光闪耀四方,蕴含着神秘玄机,在自主掠夺周遭灵气精元,作为动力根源,置于是否真的如他心底所想,就只能实际验证一番。
“值得一试”云辰暗暗定下心来,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再慢慢观察对手,一边的徐天洛还在伺机而动,如果真的是如对方所言,还留有一个仙家宝物,那他今日可真就性命堪忧了。
未等云辰有所行动,灵将身浮于空,踏着灵云直射飞来,他挥舞着灵兵宝戟,从上而下劈来,流风被破来,如同降魔圣者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云辰身形暴退,徒留一个残影在那,宝戟划过那道残影,劈入地面之内,再次遗留下一个沟壑,普通的石地怎经得起这种力量,刹那间化为了粉尘。
“破拳”云辰大吼一声,近身袭去,他双拳极速抽动,打出了漫天的拳影,超越了凡体所能使用的速度,且每一拳的力道都含有暗尽,只为颤动灵将体外各处的三十六个法篆。
灵将岿然不动,仿若雕塑一般,四肢僵硬,体表的法篆来回游动,两者似乎存在某种联系,法篆动则灵将不动。
“灵将怎么了,为什么失了灵性”徐天洛心头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所能驱动的宝物,乃是其弟精心挑选的,无需借用修道者的法力,能自主汲取天地间的灵气精元,但驱动和使用这是两个层次,他一介凡体,对宝物的缺陷不甚清楚。
“果真如此”云辰看向那卷皮书,趁着灵将一时没有回复过来,纵身抓去。
“不好,这个小畜生看出了一些门道”徐天洛惊慌起来“秦兄,切莫让那野小子,触碰到诏书”。
秦君瞬间明白了什么,手中的利剑,甩向云辰,纵身飞出,步伐同样非凡,抓向那诏书。
柔乐古剑穿破气阻,迎向云辰的眉心,尽管秦君比不了岳茂那神乎其技的暗器技法,但他要的只是暂阻对方一时。
云辰右掌拍出,打掉那射来的飞剑,可这刹那间的防御,让其失了先机,秦君随后而至,手掌已经触碰到诏书。
“嗞~嗞~”兽皮诏书涌出一股深蓝色的电流,瞬间撕裂了秦君的手掌,他左手焦黑,皮肉分离,清晰可见惨白的骨掌,他身形跌落在地面,冲徐天洛大喊道“徐少主你……”。
“我……”徐天洛有些惊慌,忙不迭解释道“这东西,天青给我时,并未说会发生这样的事啊,秦兄你先回来,你碰不得,那野小子也自然碰不得”。
低首瞅着秦君狼狈的身形,云辰冷笑一声,凌空几跃,抓向兽皮书,诏书固然诡异,可他别无选择,只能尽信自己脱胎换骨肉体,能扛过这诡异电流。
深蓝电丝形如虬龙,蛰伏在兽皮古书的表面,云辰毫不退缩,紧紧抓握诏书,瞬间就感受到那股狂暴的力量,无视了他肉体防御,直接渗入手掌内部进行破坏。
“真疼啊”云辰手掌皮肤出现血痕,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浇湿了一地,他紧咬牙关,忍着剧痛,把兽皮诏书从灵将的头上摘取下来。
与他预料无差,诏书在离体那一刻,灵将身形化为烟气,那三十六个法篆脱体而出,重新飞回书卷内,天地灵气也归于平静,兽皮书也不再有电流斥漏。
云辰看着手中的诏书,如获至宝般的揣入了怀中大笑着“徐天洛,我看如今还有谁能够救你”。
“徐少主,您不是还带来一件仙家宝物吗,快使出来啊”秦君焦急说道。
“这……”徐天洛心怀不甘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边三角白玉,恨恨说道“这件东西只能用来封禁,且还是无差别的,只要身处法阵之内,就算是持有者也要被束缚,今日可能取不了这些刁民性命了”。
周海听闻这话,满脸惧意的望着云辰,但见后者依旧眼存杀意,慌乱的叫喊着“徐少主、秦师弟别丢下我”。
云辰浅笑一声,拾起脚边的柔乐,直接刺入周海的心肺,后者单手伸向秦君,无力的哼吟了几声,便缓缓死去。
“轮到你们了”云辰的声音犹如催命魂曲,让两人不寒而立。
徐天洛不敢再耽搁下去,扔出白玉,当下往后方跑去,云辰不知这件宝物的威能,方才听到对方的交谈,也能猜测出大概,这仙家之宝拥有禁锢之能。
养虎为患的道理,云继海从小就教导于他,今日决不能就这么让对方离去,他手中施力,隔空掷出柔乐利剑,射穿徐天洛的腹部,刚要纵身跃起,击杀于他,便发现周围玄光四起,升起光幕笼罩了十丈之内,封禁了里面的所有人。
光幕流光溢彩,如同一个大的罩笼般,隔绝了这里的空间,云辰猛捶光壁,荡出阵阵光波,但根本无法撼动其光幕,只能心有不甘的望着秦君带走徐天洛。
“徐天洛……”一道犹如巨兽嘶吼的怒声,响彻了整个南山镇,秦君背负着徐天洛,头也不回的冲入了徐家祖宅,随后不知所踪。
七日后……
林家府邸内,云继海在林碧露与云玥的搀扶下,缓步踏入会客厅内,多日的修养,他的气色好上了许多,食用不少老药,伤口也愈合的小半,只是断裂臂骨和肩骨,需要一断时间方能愈合。
“云老哥你怎么又下床了”林石城正与柳欣商量孩子的婚事,见到云继海不肯安心养伤,不由的出口埋怨道。
“天生命贱,一日不动弹,身上就如蚂蚁抓咬一般”云继海笑了笑,柳欣起身接过两女的手,扶着他坐了下来,眼中尽显不悦之色。
“哎!老哥既然来了也好,此事还需你来拿定主意”林石城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请柬笑道“刚才我跟嫂夫人商议了一番,决定一个月后给两个孩子举办婚礼,你看此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哈哈,能有什么不妥啊”云继海看向有些羞涩的林碧露,欣慰的说道“要不是受我的伤势拖累,现在迎娶这孩子过门我才高兴”。
看到林碧露更加羞涩的神情,云玥眼眉如月嘲笑着“你们都拿定主意了,怎么没人问问碧露姐愿不愿意嫁给我哥啊,万一某人不愿意呢”。
“你这丫头”林碧露双颊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惹得几人哄堂大笑。
“咳!!”云继海轻咳几声,顿了顿胸气,看到云辰不在,出声问向几人“辰儿呢,是不是又去打探徐家的动静了”。
“应该是”林石城揉了揉手背,神情有些遗憾“那日徐天洛等人逃走后,竟诡异的消失在南山镇,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等离去的踪迹,辰儿始终有些担忧,一直在暗中打探他们的消息”。
“走了也好,只要徐天洛还活着,想那徐天青也不会太过疯狂,放下身份为难我们这等凡俗之人”云继海叹了口气,看众人的神情都十分的不解,出言解释道“天都城背后的仙门,曾经跟御澜洲所有修道门派制定了一个规则,但凡其门下的修道者,不得自持身份,任意杀戮凡人,违反者共同杀之”。
“老哥您是如何知晓的”林石城问道,他越发觉得云家身份不是那么简单。
“祖上跟仙门之人多少有些缘分,而且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有点势力的家族都知晓”见云继海推脱的一干二净,林石城也识趣的不再过问,反正两家快成一家,很多事日后就能分晓。
“父亲、林伯父,我回来了”正值两家人相谈甚欢时,云辰风风火火的踏入屋内,衣衫尘土蒙罩。
“你这孩子,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这般急躁”柳欣见况训斥了一番,这里毕竟不是云家,多少还要守点礼仪。
林石城摆了摆手,满目的笑意“嫂夫人不当如此啊,都是自家人何须介意一些琐事呢,辰儿这般回来应该是累坏了,你先让他喘口气”。
云辰尴尬的挠了挠头,其身后一个靓丽的青影,探出头颅,试探性张望着一屋的人。
“咦!青狐”云玥欢喜跑来,伸手想要抱揽这个小家伙,可青狐神色一惊,丝毫不给情面,化成一道青芒,跑到了云辰的腿边,亲昵的蹭着。
“你这家伙,真没良心,我和碧露姐这几日可没少喂你吃食,你连抱都没让我们抱过”云玥小嘴一撅不愤的说道。
青狐似乎不解对方的意思,一双灵动的青瞳微微闪动,它灵性十足,加之生来仙魅轻灵,一般人很少能抵御它的魅惑,总能让人在不经意间,对其产生莫名的好感,而云玥和林碧露身为女儿身,更是无法抵挡这种诱惑,早已被其俘虏。
可让众人十分不解的是,青狐对任何人都十分抗拒,唯独对云辰另眼相待,每天如影随形,连入夜时分,都要睡其卧榻旁,外人只能惊叹两者间的缘分,实在妙不可言。
此刻云、林两家都尽数在此,众人又再次商讨一番,云辰拗不过长辈的决策,决定不再去打探徐天洛的下落,安下心来为一个月后的婚事开始筹备。
阴冥山……
此山通体碧绿,屹立于群峰之中,被幽蓝华光覆盖,沉浮在山霞之内,虽未及普通山岳之高,但占地及广,如同小型山脉一般,自成一方天地。
山外煞气冲天,凝出炼狱凶相,数不尽的累累白骨,葬于山川间,形态各是大小不一,分不清多少种族丧命于此,凡间植被自是无法在此间生长,只有那汲取阴力的鬼树幽藤攀,附在山石中郁郁而生。
山内赤红色灵纹密布,交织出一幅八鬼阵图,闪耀在虚空之中,这座守山法阵不仅阻隔了大日之光照入,还可探入地阴之脉中,吸入大量玄阴之气,让此处变成一座人间幽域。
昏暗的阴冥山中,灰色雾霭从地脉中渗出,森罗地狱般的鬼像魔雕刻于山体上,栩栩如生好似活物一般,褫夺着生者性命,口鼻中更是泄流出黑潺潺的精气,化入虚空中。
这里珍楼宝屋比比皆是,楼台桂殿绕山而浮,其内更是通灵之光不时乍现,潜伏着一些苦修的修道者。
突兀间!山中阵阵法钟鸣响,击穿灰色雾霭,荡漾出层层金色波纹,惊动了修炼的所有人,有三名衣着法服的男子,受之召唤驾驭自家灵宝,从珍楼宝殿内御空飞出,奔向山顶那独一高悬的宏伟宫阙中。
此宫阙通体幽暗,屋檐上燃着黑暗业火,乌罗魔光护持于外,不时显像出一张又一张恐怖人面,整座宫阙内置九座偏殿与一处主殿,而于其中一处偏殿内,一面宛如仙玉精心雕琢的水镜,受灵云托浮悬在三尺半空,逃脱南山镇的徐天洛正站在此镜正前,身后那三名受召而来的男子,守护在其旁。
水镜中荧光熠熠,一位身如灵仙的男子出现在镜中,他面容灵秀出尘,长发晶莹明亮,灵台无暇圣洁,体外萦绕道道华光,有灵泽在滚滚流淌,其眼眸更是深邃无底,隐隐有神力涌动,他含笑以待的看着徐天洛,神情说不出的淡然。
“阿哥的伤是否无碍了”男子声音轻灵,比之天外灵鸟还要惹人意动,透露着真理之意,此人正是徐天青,阴冥山的不世天骄。
“哎!伤是好了,可我这口恶气难出啊,那日要不是秦君带我回祖屋,启动了阿弟留下的传空法阵,我真可能要命丧南山啊”徐天洛言中带怒,双拳不自主的紧握着。
水镜中的徐天青剑眉微皱,眼眸闪现一股实质性的杀意,那日徐天洛半死回来的场景他依然铭记,如不是巧遇他仙门师长在场,恐怕日后真要渡入鬼道了。
“阿哥勿急,我今陪师尊在外修法,可能一时赶不回去,你要实在怒气难消,我可委托三位师兄陪伴于你,取了南山镇一甘人的性命”徐天青的声音冷若冰霜,令人透骨,屠杀一个小镇的生灵,亦不能惹其心弦波动,可见道心之固。
“阿弟修道之事要紧,为兄安心等你回来就是”徐天洛斜看身后三位男子,他虽知胞弟在阴冥山的地位非同寻常,能动用一些同门帮其办事,可修道者就是修道者,秉性难测,不是他一介凡人能随意驱使的,还是自家兄弟办事比较安心。
“既然阿哥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还是那句话,阿哥以后要随我上界生活的,不可再与凡尘有所牵连。让那徐家驻留在天都城,已经是看在死去父母的面上,否则他们哪能有那等殊荣享大族地位,切莫再受他们蛊惑了”徐天青语气深重,话语间有了一丝埋怨之意,似乎对其接受徐家家主之事很不赞同。
徐天洛微微颔首,自是明白弟弟的深意,知晓二人孩童时期所受的屈辱难以用时间抚平,其实他也只是抱着百无聊赖的心态,答应此事,毕竟以后是要随同胞弟登入上界的,这是许多修道者想也不敢想的福缘,何况他还是一个凡人之身得享天缘,以后依靠徐天青踏入道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徐天青看哥哥低头不语,也不再埋怨,看向一直站立的一旁的三位男人,轻言道“有劳三位师兄多多照看我这大哥了,小弟日后定有重谢”。
听闻此话,三人神情按捺不住的欢喜,为首的一名精瘦男人抱拳一礼回道“徐师弟言重了,我等定会照顾好徐兄弟的,你且安心与师尊祭炼那天鬼吧”。
提到天鬼两字,徐天洛原本泰然的神情沉重起来,此鬼非同寻常,天生天养,威能通圣,虽是鬼魅之流,但无阴邪之源,传说为大道消散后的灵魄凝结之物,生而承天地赐福,大道认可,万世也见不得孕育一只。
他因体质仙灵,与上界一位大能者同根同源受其看重,欲传下衣钵收为传人,随之赐下了这种圣者都为之嫉妒的福缘,奈何天鬼难驯,受天地庇护,三年来阴冥山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其与之结合,炼成无上道法。
也是徐天青有大机缘,阴冥山主遨游洲界,寻到了一处绝地,正在施法帮其温化天鬼,不日就能成其仙法,杀战上界英杰。
嘘寒几句后,徐天青的影像渐渐消散,水镜也随之落了下去,徐天洛回身冲三人行了礼,便走回了自己的住处,脑中依旧回想着那日被云辰穿腹的场景,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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