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赤色的焰火从火链中溢出,焚燃着勒河的躯体,他痛苦的哀嚎着,肉体结出炽热火纹,皮表烫出了水泡,一袭黑发都干枯曲卷着,旁边之人可闻肉香飘逸。
他的肉身虽不如真正修体者,可灵气日夜滋养,肉胎已然化作灵体,不是凡人可以比拟,但这赤色焰火温度之高,全然让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得见这一法的恐怖。
“小鬼!你找死”见到勒河落败,惨状异常,其余的几名护法弟子,不再旁观,灵力附体,一个个持枪袭来,虽修为不如前者,但也属归胎六境内,不可小觑。
云辰冷哼一声,纵身后退而去,他与勒河一战,消耗颇大,可以说体道手段尽出,而刚入启灵境所得的那点精纯灵力,也就勘勘支持他转生出几种法,根本无法再接踵对战,况且他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人。
“师兄!刚才那种法,不就是《赤炼》的炎链吗?”千玉看出了刚才火链的根源,故此向薛涛确认一番。
“是那种法没有错,师弟素来喜爱研读古籍法门,我一直以为是种爱好,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不修持独属法门,也可随意转化内含的术与法”薛涛细声说道,但神色极为高兴,以微不可听的音量喃道“果然敢走极尽之路的英才,都有超乎常人的智慧”。
“啊~~好痛啊”山岩上、勒河依旧痛苦,在雪堆中滚来滚去,火力溶解了不少冰雪,还是无法熄灭附着在身上的赤焰,此法超出常理,有些避水之能。而在旁边着急的上元门几人,想拽断那跟炎链,只觉使一分力,便收紧一分,那捆体的炎链都以陷入到勒河血肉中去了。
见到无计可施,其中一名护法弟子,跨步走到云辰面前,冷哼道“解除你的法,不然我将上报宗门,与你神道宗不死不休”。
听到这番话,薛涛、千玉面上不约而同出现忧虑,但云辰却毫不在意,吞下一枚滋养肉胎的宝丹,说着“别威胁我等,我神道宗存世万年,经历过多少灾难,至今不灭,自有我们的底蕴,你大可以去上报,看看你家宗主究竟会作何反应”。
这寥寥几句话中,并没有夸大的成份,神道宗传承至宝“元辰珠”内,栖息着一只不知何等修为的老妖,总在灭门之灾时显圣,威能不可揣测,这正是神道不灭的根本原因。
看到对方软硬不吃,那名护法弟子面上虽不甘,但依旧有些妥协,恶狠狠的说道“我可以借你等传送古阵,但需先解开勒河身上的火链之法”。
“成交”云辰答应的极快,刚欲伸手,便听护宗大阵内,传来一阵苍老的嗤笑声“什么时候,神道宗的小儿,也敢跟我上元门讨价还价”。
华光灿烂的法阵,颤明不止,如水膜般的阵壁,露出一个缺口,冒出冲天的灵气精元,一位圣衣华冠的老者走了出来,他面如白玉,鹤发童颜,天生有一种凌驾诸人的神采。而在其身畔,站立一名风度翩翩的美男,一袭紫衣,容貌胜女,自出现时,面上就挂着和善的微笑,眸子清如碧水,挑不出任何瑕疵。
俊美的男子,手持一把骨扇,他望向还被牢牢捆缚的勒河,手指蓦然一点,磅礴的灵力化为小剑,斩断了那条炎链,看其修为身处灵道多年,着实恐怖。
“多谢煜城少主相救”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勒河急忙站起身来,弯身行了一礼,神情格外恭敬,跟刚才那个自大的形象,判若两人。
“勒护长,你这也太狼狈了,是败于何人之手啊”煜城语态温柔,看不出喜悲,总是这般如沐春风。
似乎觉得有些可耻,勒河咬了咬下唇,看向云辰,不敢多言,而煜城也注意了那名始终昂扬站立的少年,血气蓬勃,肌体如金,不时流溢着琉璃之色,但修行确实低了些,只处启灵境。
“一个小小的启灵境,就可败我上元门的护法弟子,你等还是真是给我门中涨志气啊”老者也明白勒河意指何人,怒火油然而生,那股玄道之人特有的威压彻底展露,吓的几名护法弟子,跪伏不起,不敢直视其威。
“沛老别生气啊,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世间多是天才英杰之辈,我想这位师弟拥有天生神力,勒护长败给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煜城一脸赞赏的望着云辰,透露这满意的神色。
老者闻听此话,也不深究,心头颇为顾忌煜城的身份,他望着薛涛几人出言问道“为何与我宗弟子发生冲突,如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叫云乐山老儿来弥补我宗的损失吧”。
薛涛闻言恭敬的行了一礼,缓缓的道出了事情的原由,当听闻是勒河几人漫天要价,讹诈几人时,煜城手中的骨扇一展,一股沛然的灵力从扇子冒出,直冲勒河几人而去,霎时把他等轰到了守山法阵上来。
几人的体中,骨裂之声响起,便知用力没有丝毫留情,也是在那一时,他表露出一种无上的威严,不可违逆,天生皇者。
“恕我上元管教无妨,让三位师兄师姐遭受恶奴刁难了”煜城举扇行了一礼,恢复了那份从容气度,似乎刚才的所作所为不是他造成一般。
“煜城少主严重了!这本就是一件小事”薛涛察觉到煜城的善意,也不敢失礼于人,客气了一番,而千玉也委身一礼,觉得这才是大宗弟子应有的风范,荣宠不骄,谦卑和善。
“既然诸位不计前嫌,我便饶了他等性命,但这位师弟,身具神力,确非池中之物,不知可愿日后来我上元宗讨教一番大道”煜城说的简单,但在场几人都听出了话中的含义,这是赤裸裸的求贤下士,想把云辰纳入上元门。
“这……”薛涛怕失言得罪煜城,神色有些恳求的望着云辰,但后者笑了笑,抱拳行了一礼言道“多谢煜城少主的好意,只是我宗大道我还没有参悟,怎可图谋上元道意,只能辜负少主的美意了”。
听到云辰没有思虑便拒绝了,煜城顿时觉得面上无光,以往无人敢对他说个“不”字,气愤交加间他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可面上依旧平易近人,他乐道“既然神道宗有如此大道,我也不好强说,这样吧!我送你等入阵,权当之前的赔罪了”。
几人颔首,没有拒绝,跟着煜城便进入到上元门法阵内,一路他们眼花缭乱,由衷敬佩大宗的底蕴,这里楼台遍布,各部管辖明确,光见到的弟子人数便不下数千人,且修为都不弱,男的英武不凡、女的美艳动人。
寻常弟子手中便可持拿威能不凡的灵宝,身穿宝甲灵衣,而一些看起来重要之地,总有淡淡的恐怖威压传出,不知坐镇着何等修为的长者,更有隐秘之地飞旋着冲天的宝光,藏匿着难以言述的惊世之宝。
尤其山中的灵气精元含量,根本不是神道宗可以比拟,吸一口便可轻身,还栖身着一些异种妖兽,守护这岩壁上的上好灵药,但这一切都只是一角景象,还不是上元们全部的实力。
“到了!这里就是我宗传送法阵”煜城带着几人,步履飞快,拐入了一处空荡的后山之洞中。
这处洞内地域有些偏远,周遭并无琼楼金阙相伴,更像远远的避开此地,洞窟中格外宽大,垂悬根根石笋,滴落芳香水珠,看着不似开凿而出,若天然生成一般,只是无人把守不说,还破旧不堪,格外枯寂。
洞窟中央位置,根根法线刻入山中,生出明光,一条一条繁琐至极,遍连山根,蕴着太古时代的奥义,无法揣测,其上还坐落这一方古朴的玉胎祭台与几颗悬浮彩石,有一股沛然的虚空之力流露,冲刷着祭台的灰尘。
这祭台基石有些奇特,全然不像近代之物,建造的形态格外诡异,甚至沾染着些许犹存已久的血渍,不曾干涸还冒着丝丝血腥,像是有生灵刚刚陨落在祭台上一般,生机不绝。
几人愁虑半天,尤其薛涛与千玉,确见过传送阵样式,与眼前这祭台毫无一处相似之处,讶异是否来错了地方。
以往传送法阵会以万里石为根基,打开虚空界门,传送万里之遥,但那玉胎样式的晶石确不似万里石,隐隐透着补空之力,不知究竟为何。
“诸位要去何地,我好打开虚空界门,送你等过去”煜城看着几人惊讶的表情,急切的说着,似乎在做干扰,他一手摸着古老的祭台,一手烙印着古怪灵法,似乎正在催动。
“劳烦煜城少主了,我等要去元玥洲的丠荒城”薛涛虽有疑虑,但也不好明说,连忙报出了所要去的地方。
“此事简单,请诸位站在祭台上,我好送你等过去”煜城话音刚落,云辰三人走到了祭台上,他双手拍入一处灵台上,启动了虚空界门,顿时群山震荡,梵音鸣起,流霞飞舞、天降仙葩,好似远古万族祭礼之音在禅唱,声势浩大。此况未歇,祭台上空虚空之力肆意窜动,开凿出一个空洞,内部幽暗深邃仿若炼狱,降下虚空之力,结缔出一个类似囚笼般的光幕,瞬间包裹住几人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煜城诡异的笑了一笑,擦了擦鬓角的汗液,处之泰然叹道“没人敢跟我姜煜城说不,既然不肯归顺于我,便是于我无用之物,留你们何用”。
“煜城少主何必大费周章,这几人杀了便是”那老者早就明白此子的心性,阴毒狠辣,做事不留余地,不解为何如此费力。
“哈哈!玩乐而已,他等要去元玥洲,我便送他们一程,只是终点不一样而已,我已经可以想象几人垂死挣扎的样子”煜城大笑着,挥扇着骨扇,带着惬意的神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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