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王方才没有躲开,你就要守寡了。”
刘瑾戈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看着姜君戏谑道。
他没想到姜君出手会那么干净利落,颇有杀伐决断的气魄。
他已经听阿克说了姜君不俗的身手,本来还有点不相信,现在亲眼所见,不得不承认姜君身手确实了得。
姜君听了他的话,又羞又气,将钗子指向刘瑾戈,“你死了我好改嫁!”
“可惜本王肯定会长命百岁,看来你改嫁的愿望要落空了。”
刘瑾戈爽朗地笑了笑,剑眉下的眼眸灿如星辰,不同于平时的深沉,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姜君愤愤不平地将钗子插回发髻上,红着脸骂道:“都说祸害活千年,一点不假。早知道你这么无耻,我就将阿克交出去了。”
“你都没看到他的脸,怎么知道他是阿克的?”
方才刘瑾戈听阿克说了被姜君追捕的来龙去脉后,断定姜君已经知道真相,便返回了山洞,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她。
“说话的声音,行走的姿态,还有眉眼,一看便知。”
姜君不屑道,她看人的眼力,绝不会错。
刘瑾戈此举虽然冒了风险,但如果不是姜君突然横插一脚,阿克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在追赶刺客时,姜君就注意到了园林西南方守备松懈,多半是刘瑾戈提前布置好的。
“那你为何放走他?”
按照姜君与他的敌对状态,刘瑾戈觉得姜君按理应该会把此事抖出来,至少该将阿克交给淑贵妃。
“我是在跟你做交易,我放过阿克,你放过我。”
“如果你真是淑贵妃的眼线,那就不得了啊。”刘瑾戈为难道。
如果姜君真的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可如今看来,不学无术跟她完全沾不上边。
“如果我是淑贵妃的眼线,今日就不会放走阿克了。
除了跟你做交易,我也希望朝中乱局早日结束。”
姜君觉得两个人挤在山洞里很是奇怪,便率先钻出了灌木丛,在悬崖边上坐了下来。
刘瑾戈在她身旁坐下,将胳膊随意搭在弓起的那条腿上。
“虽然你很无耻,但相比宣王,你还是要好那么一点。”
姜君拿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她翘起悬空在深渊之上的双腿,从深渊处钻出来的风呼呼卷起她的裙摆,似乎要将她拽到深渊里去。
“朝中乱局与你一个小女子何干?”
刘瑾戈望着远处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近处的春意浅浅,新芽初生。
河山是大好的河山,但家业却不是安居的家业。
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的朝臣,狼烟四起强敌环伺的边疆,都令人头疼不已。
姜君嗤笑一声,觉得刘瑾戈这句话问的实在愚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我还是懂的,如今边关不宁,周边列国虎视眈眈,攘外必先安内,朝中不安,何以攘外。”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帮你成就大业,其实我也不算帮你,而是在帮大岳。
我以我先祖父姜衡的名誉发誓,我绝不是淑贵妃的眼线。”
姜君看向刘瑾戈,眼神坚定地说道。
风吹起她的青丝,使脸上的那份坚定增加了一些柔和。
她在心底深处想着,倘若能与刘瑾戈携手前行,做他最坚定的同伴,帮他谋成大业,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惜,两人终究不是天作之合。
刘瑾戈听了姜君的话,惊讶又惊喜,“原来你是姜大将军的孙女,难怪能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就冲你先祖父,本王信你。”
姜衡曾是先帝的左膀右臂,随先帝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后来先帝霸业一成,他就丢下将印,消失在世人视野中了,但功绩永垂。
“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姜君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补充道,
“什么?”
“待你事成之日,我们和离。”
和离,是她这一场荒唐婚姻最好的结局了。
刘瑾戈愣了愣,笑道:“你莫不是还想嫁给万里风,他是我准妹夫,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你!本姑娘回家孝顺爹娘,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姜君倏得一下爬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刘瑾戈。
“本王答应你。”
刘瑾戈坐在悬崖边上,背对着姜君,答应了她。
虽然姜君争取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拥有大好未来的喜悦盖过了这份空落落,她好意提醒刘瑾戈道:“许姐姐方才见有人行刺你,吓晕过去了,你不去瞧瞧?”
姜君见刘瑾戈不为所动,以为他是在内疚。
“我觉得吧,既然你和许姐姐两情相悦,有些事还是不要瞒着她比较好,免得让她白白担心一场。”
虽然她不太懂夫妻相处之道,但觉得两个人推心置腹至少要做到的,就像她阿爹阿娘那样就很好。
“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其他事不劳你操心。”
刘瑾戈站起身,黑着脸往园林里走去。
“嘁!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我还得管锦瑟姐姐的终身幸福呢,你的事,确实没空操心。”
姜君白了刘瑾戈一眼看,自顾自大步向前。
“那时毅王府的家事,你成天掺和其中,像什么样子!”刘瑾戈追上来,呵斥道。
“那更是我锦瑟姐姐的事,毅王明明喜欢锦瑟姐姐,却又在她和白妙之间摇摆不定,我看他再这样,迟早放我锦瑟姐姐出府才是正事,”
姜君义愤填膺道,她认为皇家子弟三心二意,没一个好东西。
刘瑾戈望了望了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刚嫁人就想着和离。”
“遇人不淑就该好聚好散,我和锦瑟姐姐都是皇家指婚,是迫不得已的。”
姜君理直气也壮,如果不是淑贵妃一纸赐婚,她如今肯定是在瑶州打马赏春,喝酒作乐。
“夏虫不可语冰!我劝你最好别去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否则到头来还得本王收拾烂摊子。”
刘瑾戈说完,就背着双手,气冲冲地走远了。
姜君只觉得莫名其妙,堂堂昭王殿下平日里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天怎么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多半是因为行刺这个把柄落我手上了。”
姜君自言自语后,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刘瑾戈,等等我!我不认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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