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只要跟刘瑾戈在一起准没好事!”
姜君两只胳膊枕在脑后,躺在没有被褥,只铺有一张草席的木板床上,翘着二郎腿,生气地自言自语道。
“昨日风波连连也就算了,如今还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
她无精打采地扫了一眼这个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扇门,一扇窗,再无他物,不过收拾得还算干净。
“我大概是最可怜最悲惨的侧妃了,不知道刘瑾戈那混蛋怎么样了……”
因为百无聊赖,姜君躺那盯着屋顶,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就在她睡过去没多久,两个家仆打扮的男子蹑手蹑脚地接近窗户。
他们猫着身子,轻轻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眼睛凑上去往里看了看。
其中一个男子比了个手势,另一个男子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竹管,塞到窗户纸上的洞里后,用嘴吹了吹,一缕烟雾便飘进了屋里。
一管吹完,那个男子又掏出了一管继续吹,最后统共吹了五六管才收手。
他们等了片刻,看到房间内烟雾渐渐消散后,弓着身子摸到了门前。
接着一个人躲闪到廊柱后把风,另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铁制钥匙,去开那扇门的锁。
咔!锁应声而开。
两个男子闪进屋内,关上了门。
“看样子是迷晕了。”一个男子推了推姜君的胳膊,毫无反应。
另一个男子带来的展开麻袋,自信地说:“听说姜侧妃彪得很,特意多准备了几管迷烟,不会出错。”
两人麻利地将不省人事的姜君装进大麻袋,互相看了一眼,“走!”
这二人似乎对昭王府地形十分熟悉,很快就摸到了偏僻无人的后墙。
一人身手敏捷地翻上墙,将装有麻袋的姜君拉下去,又等另一人翻过墙接了去。
而在墙外,已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候他们,马夫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看不到脸。
等那二人将姜君抬进马车,马夫就挥动鞭子,驾着马车快速离开了。
……
书房内,刘瑾戈端坐在书案后,面色红润,神清气爽,丝毫没有病态。
太医说他要静养后,许悠悠和赵怜便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吱呀,房门被推开,阿克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刘瑾戈面露担忧,看公文的目光也停滞住了。
“殿下,姜侧妃好像出事了。”阿克站定,拱手回禀。
“说。”刘瑾戈眉头一皱,手里的公文啪嗒掉到书案上。
“属下去的时候,姜侧妃已经不知所踪,关着姜侧妃的房间,锁也已经被打开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呈给刘瑾戈看,“这是属下在窗户那里发展的,应该是吹迷烟所用。”
刘瑾戈用力捻着竹管,目露寒光。
“派人去追了吗?”他轻启双唇,语气冷冽。
“经属下查实,是从后墙翻出去的,已经派人去追了。”阿克回道。
“速去给我准备一套不显眼的便服。”
刘瑾戈将双指间的竹管捻得粉碎,拂袖起身。
阿克面露迟疑,“殿下,你现在不方便露面。”
“我自有打算。”
“是。”
阿克看到刘瑾戈眼里的寒意,不敢多言,麻溜去准备了一套便服和一顶斗笠。
……
临近晌午,一个戴着斗笠的马夫策马飞舆,奔出了城门。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头戴斗笠的男子,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马,追风绝尘,也飞奔出城。
“好像已经把昭王府的追兵甩到掉了。”
马车内一个男子探出头望了望,松了口气。
另一男子死死盯着马车内地上颠簸不停的麻袋,开口道:“不可大意,昭王府府兵可不是吃素的。”
那男子闻言,从马车座下摸出了一把刀,握在手里。
“唔唔唔!”
头晕脑胀的姜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人紧紧绑住了,嘴巴也被塞了帕子。
她随便扫了一眼昏暗拥挤的空间,猜测出自己是被装在了麻袋里,还被颠来颠去,多半是在马车上。
绑架!
她的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可是有什么人吃饱了嫌命唱跑昭王府绑架,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谋杀?
也不像,如果是谋杀,早趁她昏迷时就动手了。
“唔唔唔!”不管因为什么,现在当务之急都是想法子逃出去。
马车里的两人察觉麻袋里的动静,愣了愣。
“这么快就醒了过来,那可是六管迷烟,果然彪得很。”
“唔唔唔!”
彪你个鬼!车上这么颠,死人都能颠活。
可是姜君被塞住了嘴巴,想骂都骂不出来。
“翻过这座山,交给那些人,再彪的女子也不中用。”
“哈哈哈!”
可恶!姜君拼命挣扎,但又是捆绑手脚又是麻袋的,她压根施展不开。
通过他们的对话,姜君已经得知他们是两个人,再加上马夫,也就三个人。
光明正大地打起来,她丝毫不逊,可如今受制于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驾!”
马夫听到车内的动静,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
两匹马吃疼,嘶鸣一声,拼命往前飞奔,
“唔唔唔唔!”
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姜君,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从宽敞官道跑到一个幽深山路上后,一个男子掀开帘子看了看,说:“马上就到了。”
另一个持刀的男子闻言,舒了口气,“将她交给那些人后,咱们兄弟从此也不回头了。”
刘瑾戈将我给卖了?!
这是姜君的第一反应,听那二人的对话,分明就是人贩子。
敢进昭王府绑走侧妃,然后还卖掉,除了得到刘瑾戈的授意,姜君一时间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人如此大胆。
“唔唔唔!”
她用脚拼命蹬麻袋,但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用的麻袋都格外结实。
还好是卖掉,不是杀掉,疲惫不堪的姜君静了下来,自我安慰道。
但将她卖掉实在不像是刘瑾戈的风格,他也没必要将她卖掉,而且刘瑾戈还卧病在床。
她又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昭王府内究竟还有谁可以做到。
这些人如此短的时间,就知道她被关起来了,也知道她被关在哪个房间……
最后一个人名像闪电般出现在脑子里,让她战栗不已。
许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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