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张早已等在别墅大门口，车子停在路边，他一身笔挺西装，看到白束和江希，立马迎上去。
“白小姐？”
“嗯。”白束礼貌回应道。
“江总让我在这等你们，你们想去哪，我可以开车送你们过去。”老张双手交叉摆在前面，恭敬地说。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打车去。”白束委婉拒绝。
“白小姐，这是我今天的工作。”老张为难道。
“你随便城里绕一圈，我不会告诉他的。”白束拉住江希的小手往前走。
“白小姐……”老张叫着追上去。
“他如果问你，你就说我们去附近的游乐园。”白束看得出江一辰的安排，老张今天就是来监督他们动向的。
老张略有窘意，说道：“白小姐，我实在不好交代。”
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不偏不倚停在他们前面，司机拉下车窗，大声道：
“你们叫的车吗？”
“对的。”白束立马打开车门，让江希先上车，随后坐了进去。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们先走了，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吧。”
她说完，摇起车窗。
“白小姐……”老张手扒在车窗上，朝里面叫道。
车子慢慢启动，慢慢地往前移，老张无奈把手放开，任由车子越来越远。
“江总，白小姐自己打车离开别墅了，我实在拦不住。”老张拿出手机打给江一辰。
“我知道了。”
.
“小姐，到了。”司机师傅把车靠边停在一片墓园旁边。
“谢谢。”白束把钱付了，拉着江希下了车。
“妈妈，这是哪里？”江希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
“先走吧。”下车后，她的面容变得沉重起来。
江希满是疑惑地看了看她，跟在她后面。
一路走过去，都是墓碑。
白束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每走一步，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些画面。
江希迷迷糊糊跟着她走。
在一个墓碑前，她停下了步伐。
她慢慢蹲下身，拿出纸巾细心地把墓碑上积压了多年的灰土擦掉。
“妈，我回来了。”她轻声叫唤道，转而又拉着江希蹲下身，“这是江希。”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没有控制住，划过脸颊，痒痒的。
“江希，叫外婆。”
“外婆。”江希按照她的意思，对着墓碑叫了一声，问道：“外婆在哪？妈妈。”
“在很远的地方。”
“外婆是跟爸爸一起吗？”江希记得她说过他爸爸也在很远的地方。
白束一愣，擦了擦眼泪，不回应。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江希又问。
“外婆应该不回来了。”
“那爸爸呢？”
白束只能再一次用沉默回应，她安静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把墓碑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妈妈？”江希拉着她的手轻轻摇了两下。
此时，白束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江一辰。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
“在哪？”
白束猜想他这么问，大概是那个司机跟他报信了。
“在外面。”
对面安静了十秒钟，继续道：“我下午三点多下班，来找你们。”
“不用了。”白束立马回绝道，声音无比冰冷。
“白束，会回来吗？”他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白束的眉眼间浮现一丝幽深的哀伤，说道：“嗯。”
“妈妈，谁啊？”江希好奇地问道，“江叔叔？”
白束点点头。
“我要听。”他踮起脚尖。
白束蹲下来，按了免提。
“江叔叔。”他叫了一声。
“嗯。”
“妈妈带我去了一个地方，这里好安静，都没有人，还有一块块石头，还有外婆。”江希一五一十把刚才白束避讳的全都说了出来。
“……”对面仔细听着。
“我觉得……”
没等江希继续说下去，白束脸色有点难看，一把拿过手机，把免提关了。
“就这样。”她说了一句，挂断电话。
“妈妈。”江希不开心地嘟起嘴。
“我们走了。”
她拍了拍江希的肩头，又看看那座墓碑。
这句话既是对江希说，也是对着墓碑里面的人说。
回去的路上，江希问了很多关于外婆的事。
白束一件一件把自己小时候到长大的事一件件对江希说，把自己妈妈的一言一行讲给他听。
四年里鲜少跟他提起的外婆，现在是时候全都讲给他听了。
或许两人都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他们回去的路上，后面有一道目光，紧紧落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白束。
－－－－－－题外话－－－－－－
江希如果不是亲儿子，打电话的时候早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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