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在南边,离B市很远,坐飞机要三个小时。
好巧不巧的是,江一辰到达机场时,机票已经全部卖完了。
他给沈北打了个电话,拖他向朋友借了架私人飞机,解了燃眉之急。
虽说有那么点夸张,但是沈北的关系是真的硬。
一到B市,他就马不停蹄往唐妙妙家赶,一路上一直给白束打电话,但就是打不通。
沈北原本应该在酒吧快快乐乐享受难得空闲的夜晚生活,谁知江一辰一通电话,他跑来跑去搞来飞机,现在又变成了跟班。
“江总,稳点!”沈北坐在副驾驶,手牢牢抓住把手,道,“虽然说半夜没什么车了,你也不能超速啊,我还想多活几十年呢。”
“我托你看的人呢?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江一辰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前方,语气冰冷而气愤。
“这大半夜估计是睡了没听见,你别大惊小怪的,我的人寸步不离盯着的。”沈北打了个哈欠,“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还私人飞机,小题大做。”
“我必须立马确认一件事。”江一辰再次踩了踩油门。
“江一辰!你冷静!车上还有我呢!”沈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慌张无措的江一辰,在他印象里,什么事他都镇定自若,处理有序。
沈北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问道:“什么事?人不会真的跑了吧。”
江一辰皱紧双眉,说道:“孩子的事。”
“啊?”沈北一头雾水。
“江希,你见过,他可能是我儿子。”
“啊?”
沈北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他维持这个表情将近十秒钟,然后把嘴合上,仍旧无法把这一切串起来。
.
到小区楼下,江一辰快速把车停好,给唐妙妙打电话。
五个小时前他给唐妙妙打过电话,她说在店里,白束应该接江希放学以后就回家了。
之后因为坐飞机,手机关机,没再联系到她。
五分钟前他又给唐妙妙打了电话,却打不通了。
沈北朝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影,他有些纳闷,他派的人呢?半小时前还跟他联系过。
江一辰站在原地,握手机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凉意还是紧张,竟然有一丝丝颤抖,但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对面迟迟没人接听,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楼上看,在白束住的那层楼的那个房间,没有一丝亮光。
凉风吹过,他的心一阵阵发寒。
“江总——”
电话终于通了。
唐妙妙的声音把他整个精神重新提了起来。
他刚想开口让她下来开个门,却听见对面说:
“白束不见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他的心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她们的阴谋?白束出逃的阴谋?
他的头像针扎一样刺痛起来,仿佛有巨大的痛苦充斥全身,超出负荷。
耳边有声音在回荡。
“我怀孕了。不过你放心,一切早该结束了,我会带着孩子离开A市,永远地离开你。你不会再见到我,也不会见到他出生,陪他长大。你不会再痛了,也不要再痛。我走了……”
“白束,你怎么不接电话。”
“白束,让司机停车,给我下车…”
“白束……”
“白束……”
白束……
画面断断续续的。
他的眼神空洞异常,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身体一动不动,像是结冰一样,站在冷风里。
沈北看见他的样子有点担心,用力地推了推他,叫了他两声没回应,扯着嗓子又叫了几次。
他听不见沈北的声音。
有无数的声音,过去的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旋。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不停重复喊他:“江总?江一辰?”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说:“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好好地在家摆着没动过,卫生间有用过的痕迹,但我回来,她和江希都不在。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是不是你把人带走了?还跑过来问我要人?”
“不是我。”他否认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一趟。”
对面唐妙妙听到他的话,心中原本寄予希望的一种假设被瞬间推翻了,一切又变得毫无头绪,她越来越着急,说道:“两个小时以前我就联系不上她了,现在我跟余新在警察局报案。”
“地址发我,我过来。”江一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北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他试着联系了一下他派的人,却还是联系不上。
真是多事之秋。
车上孩子的事还没整明白,人先不见了。
“我的人联系不上,可能真的出事了……”他的话语里有愧疚有不安。
“去警局。”江一辰看了一眼消息,拿着车钥匙,打开车门。
他快速启动车子,尽可能快地驶出小区,然后踩下油门。
沈北牢牢抓着把手,没再说话。
------题外话------
作者话:追妻路上一不小心变成“福尔摩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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