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果然有趣!”墨非哈哈一笑,就沈落雁现在的做派,充分体现了她有趣的灵魂。
绝对要比对汉人满怀仇恨的傅君婥,以及以后可能会见到的慈航静斋师妃暄有趣太多了。
“我都有点不想放你离开了。”
沈落雁微微变色。
她是所以如此作态,不过是为了充分利用自己身为一个大美人儿的优势,从墨非身上尽可能的套取情报,可没有真的想把自己搭上去啊!
以沈落雁的智慧,从一开始就猜到自己和李天凡的什么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因为以飞马牧场的军力,根本无法和现在天底下头等反王瓦岗军相提并论。
飞马牧场要是敢杀了她和李天凡,最终怕是会引起瓦岗军倾巢出动。
那时飞马牧场绝对会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不会有任何例外。
以李密的年纪,几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李天凡就是他唯一的血脉。
杀了李天凡,不是要李密发疯吗?
当然她沈落雁的价值,没有李天凡价值大,也有几分危险,万一有人脑子发昏呢?不过再见到墨非之后,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落雁也想随身侍先生左右,只是可惜落雁还有大业未成,需助密公完成王图霸业。”沈落雁叹了口气:“不然落雁是一万个愿意陪伴在先生身边。”
“李密如今是天下头等反贼,手底下徐世绩、魏征、王伯当、单雄信、徐懋功等等之人,可以称得上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多落雁一个不多,少落雁一个也不会少什么。”墨非拿筷子吃着小菜。
现今的李密麾下,绝对称得上人才集中营。
后世李世民的李唐王朝,瓦岗系独霸朝堂,由此可见李密麾下人才何其之多了。
天下第一反王的名头,不是靠着吹嘘出来的。
墨非现在也不想说李密坏话,因为那除了徒增沈落雁的恶感,不会有任何作用!
“先生说笑了,你乃是谪仙下凡,落雁蒲柳之姿怎么配随侍先生左右?”沈落雁感觉有点不妙。
“落雁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墨非浅笑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像落雁这种既有好看的皮囊,又有有趣灵魂的女人,将这个世界翻过来找,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沈落雁发现墨非的态度看似随意,实则内在表露的意思非常认真,不是在开玩笑而已。
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有点麻烦了。
原先对墨非的一些预估全错。
她推算过墨非有很多反应,就是没有想到,墨非竟然想把她绑在身边。
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感觉墨非也不像那种好色如命的恶心男人啊……
沈落雁能从墨非的眼神之中看到浓浓的欣赏意味,却没有一点淫邪。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优秀了?
沈落雁勉强笑道:“先生还是不要拿着落雁打趣!”
“我没有拿着你打趣!”墨非面色难得的有些认真,道:“在我看来,你的价值比李天凡那个草包,简直就像萤火和皓月,完全无法比较。商秀珣打算用李天凡换取二十万石粮草,落雁觉得自己应该值多少粮草呢?李密会愿意用多少粮草换取落雁?”
或许是因为墨非蝴蝶效应的影响,瓦岗比之既定的命运,提前了一个多月拿下了洛口仓。
洛口仓也叫做兴洛仓,隋王朝建造的最大的一个粮仓。
地处丘陵,形势险要,土层坚硬、干燥,又有水路运输之便。自洛河逆水而上可达东都洛阳,逆黄河而上可达潼关和西都长安,顺水而下可达齐鲁至海口,同时与大运河相通,还能南到江浙,北到冀州。
仓城周围二十多里,城里挖了三千个大窖,每个窖里贮藏着八千石粮食。这都是隋王朝的战略储备粮。
瓦岗军占领洛口仓后,立即开仓放粮,赈济饥民,瓦岗军的队伍也得到迅速发展,短时间内猛增至几十万人。李密又令增筑兴洛城,周围四十里,使洛口仓扩大了几倍,力量壮大,声威大振。
也是如此,李密现今如日中天,手中的粮草多得用不完。
商秀珣向李密索要二十万石粮草,对李密绝对是小菜一碟。
“先生,帐可不是那么算的!”坐在一边闷声喝酒吃肉的秦琼忽然开口道:“再说了,您是神仙中人,拿那么多粮草也没什么用,吃不完,何必和我们计较些凡尘俗物?”
在商秀珣带着飞马牧场士卒冲杀的时候,秦琼表现得可极为出色。
他见事不可为,立马就想着脚底抹油,纠结了身边的人,准备先突围再说。
还是墨非出手,方才拿下了这个几乎快要逃之夭夭的家伙。
对于这位日后的门神,墨非极为有兴趣,并且看重,就让他陪同了沈落雁一起赴宴。
两位门神,执锏者即是秦琼,执鞭者是尉迟敬德,墨非小时候都见过了多少次。
在正史记载,秦琼也是一个能在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勇将。
包括两肋插刀这个成语,也是从秦琼身上演变而来,其来历是秦叔宝为救朋友,染面涂须去登州冒充响马,路过两肋庄时,在岔道想起老母妻儿,犹豫片刻,一条路去汝南庄,一条路去登州,一条路回家门,最终还是为朋友,视死如归去了登州,两肋庄岔道体现出秦琼的深重义气就被人们传为“两肋岔道,义气千秋”。
“我是吃不了那么多东西,也拿着没什么用,但是总有些我亲近之人用得着啊!”墨非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
……
宴乐结束,墨非被商秀珣遣人叫到了会客厅堂,两人单独会面。
商秀珣身上还穿着着单薄的戎装,身体挺直,两腿修长浑圆的美腿盘坐着,身上还散发杀人不久的煞气,自有一股诱人的英武之气。
比之沈落雁,商秀珣也毫不逊色。
只能说,大唐世界的美人儿太多了。
这让墨非的选择困难症都快犯了。
真是烦恼!
“此次飞马牧场遭遇李密攻伐,多亏了你帮助秀珣生擒李天凡,击溃了李密的瓦岗军,方才免除了飞马牧场的这场劫难,秀珣敬你一杯!”商秀珣举杯遥敬墨非,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她很清楚,如果没有墨非突然横插一手,那么飞马牧场根本做不到现在的空前战绩,即使勉强胜利,都需要至少牺牲几千牧场儿郎。
不管墨非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帮她,这个情,她商秀珣记下了。
墨非本不想居功,又想起商秀珣和鲁妙子的糟糕关系,此时提起不是煞风景吗?于是他也只有轻轻一笑,道:“秀珣客气了。”
举杯和商秀珣对饮。
“秀珣吉人自有天相,即使没有我,恐怕也能以其他方式度过难关,算不得什么。”喝完了酒,墨非道。
商秀珣展颜一笑,不置可否,道:“其实秀珣找你来,除了感谢,还有件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
商秀珣沉声道:“我们收到消息,在李天凡和沈落雁进攻飞马牧场的时候,江淮霸主杜伏威同一时间进攻了竟陵独霸山庄。一向以来,竟陵的独霸山庄和我们飞马牧场,均是周围各大势力口边的肥肉。只不过我们之间守望相助,唇亡齿寒,致使此肉难哽,无从入手!李密和杜伏威暗自怕是做了些交易,意图瓜分独霸山庄和我们飞马牧场。”
“如今我们飞马牧场侥幸击退了李密,却又面临杜伏威的威胁。即使不算我飞马牧场和独霸山庄的同盟关系,一旦杜伏威占据了独霸山庄,又岂会置我飞马牧场这么一大块的肥肉于不顾?到头来也必定是一场血战!不如主动出击!因此我们决定驰援独霸山庄。”
“这个决定很好啊,很有远见,可是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墨非莫名其妙道。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帮你击退杜伏威,那你商秀珣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如果是内人还差不多!
或许也是觉得墨非有所误会,商秀珣赶紧解释道:“我们决定驰援独霸山庄,投入的兵力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不然不但起不到救援的作用,还白白牺牲了儿郎。但是瓦岗军一万五千降卒又是一个超强的不稳定因素,有他们在,我们岂能安然开拔?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先坑杀他们再说?”墨非好奇道。
商秀珣:“……”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坑杀一万五千人,你当我是女屠夫啊?
自古就有杀俘不祥的传言,更何况商秀珣身为女人,感性大于理性。
像白起那样眼睛都不眨的坑死赵国四十多万青壮的狠人,放在世界军事史上也是极其罕见的人物。
“我可没有你想象得残忍!”商秀珣没好气的白了墨非一眼:“我只是想让你暂时停留在飞马牧场一段时间,帮我们镇压住那一万五千瓦岗降卒,不至于在我们走后,让他们暴乱!你也知道,自你展现出活擒李天凡和沈落雁的本事之后,不少瓦岗军都把你当做神仙看待,有你在,他们根本不敢异动。”
瓦岗军说起来,就是一群土地里刨食的乡下农民出身,对于神仙的迷信是其他所不能想象的。
要不然陈胜起义为何弄个夜篝火,狐哀鸣?刘邦非要弄个斩白蛇起义?
都是糊弄无知的底层贫民所用。
真正的世家子、聪明人,有几个敬畏神明的?
“这个问题很难吗?”墨非想了想,道:“直接将其打散,送入你们飞马牧场的军中,以你们飞马牧场的士卒为骨干,打个几仗不就融合了?或者干脆派遣那些瓦岗军作为炮灰,冲在最前面,用来消耗江淮军的兵力?”
“你说的办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不行!”商秀珣摇了摇头,道:“我们飞马牧场从来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硬是要那些瓦岗军加入我们的战斗序列,可能增加不了我们的战斗力,反而是个拖累,兵贵精而不贵多……”
“行吧,行吧!”墨非摆了摆手,阻止了商秀珣的长篇大论,道:“多停留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其实我有个更好的提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提议?”商秀珣无奈,都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不知道墨非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我觉得与其让我镇压下那一万五千瓦岗军,浪费其人力,不如你把一切指挥权交给我那徒弟。”墨非眨了眨眼睛道。
“你不是开玩笑吧?”商秀珣眉头紧蹙。
“我不是在骗你,我那徒弟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间战神。”墨非道:“只要你肯将指挥权交给他,我保证他带兵到竟陵的时候,一定会还给你一支两万精锐大军!”
作为能够和白起、韩信、岳飞等人并列的超级武将,李靖当然也不可能是弱手,统帅能力也应当爆表。
虽然李靖可能不像韩信那么吊炸天,总是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打出超神战绩,但是要李靖磨合瓦岗军降卒为己用,这点小事墨非相信李靖还是能够办好的。
毕竟是托塔天王。
“他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商秀珣有些迟疑。
“比我说得还要厉害!”墨非面色严肃,看着商秀珣,道:“你就算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你飞马牧场想要驰援独霸山庄,拼了命怕是也只能抽出五千人,但是独霸山庄守军五万,江淮军怕是得出动十万,你觉得光凭着五千人,能够对独霸山庄有多大帮助?可是两万精锐,还是一个由无敌统帅带领的两万精锐,那就是一个不同的概念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得跟牧场的元老商量一下才行!”商秀珣动心了。
墨非理解,这几乎关乎到飞马牧场生死的决定,当然是慎之又慎。
又帮了李靖不少,作为老师,墨非差点感动了自己。
古往今来,有自己这么称职的老师吗?
但是李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给办砸了,不都用别人说,墨非首先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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