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你真以为老子不敢一掌灭了你!”
那个元婴老者顿时气坏了,浑身气息暴起,愤怒之极,“老子已经是元婴中期,要破你身上的防御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来呀,要动手就来!别在那里哔哔!”
高昂依旧冷冷回敬,完全置生死于度外。
他现在虽然表面看似非常冷静,但其实,突如其来、无可抑制的暴怒,已经彻底击败了他,彻底冲溃他的心理堤防,让他彻底的抛开了一切。
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用尽所有力气,逼荣岩懋磕头道歉,先为张大这个陌生的死士讨回一个基本的公道。
如果荣岩懋不磕头道歉,他就不死不休!
“你!真他×妈的冥顽不灵!好话坏话都听不懂!”
那个元婴老者愤怒得头发都被暴走的气息吹拂得竖了起来,咬牙切齿了好一会,但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愤怒之极的瞪高昂一眼,然后施展瞬移,消失不见。
同样是暴怒之中的高昂,并没有听出那个元婴老者话语之中的异样,转过头来,淡淡的看着荣岩懋,同时竖起了三根手指,轻轻的道:“三息。”
言语间,掰下了第一根手指。
荣岩懋从高昂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冰冷凶狠的气息,却是吓得浑身一颤,慌忙极速一闪,想要逃走,却又马上满脸惊骇的留在远处。
因为此时,他的背心,他的丹田小腹,都有一支风刃刺入了半分!
而他竟然对此毫无知觉!
“二。”
而高昂则继续淡漠之极的掰下第二个手指头。
就在此时,又有人说话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话的人高昂相当熟悉,竟然是恒正大师。
他几乎一直处于暴怒之中,也不知道恒正大师什么时候来的。
恒正大师飘到高昂附近,双手合十,缓缓的道:“高施主,一时言语之失,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一时言语之失?”
高昂转头盯着恒正大师,目光前所未有的冷,“仅仅是言语之失?他能够说出那些话,就表明他的内心无比的龌龊!他无视、蔑视、甚至践踏别人为他所做的一切,彻底的侮辱了别人!这种侮辱,比直接刺了一剑的伤害还要大!”
“他极有可能在侮辱一个义士!侮辱一个英雄!那样的话还是一时言语之失?他那是**裸的欺辱、欺压和狠狠的伤害别人!那是不可饶恕的语言暴力!”
恒正大师看见高昂冰冷而激愤的目光,再次流露出看着顽劣猴子的无奈神色,缓缓的道:“高施主,你已经被嗔念执念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宽容的心,听小僧一句劝,放下你心中的嗔念执念,方可得到大自在。”
“高施主,你是一个很有慧根的人,若被嗔念执念所毁,实在可惜。倘若你肯与小僧回归山门,日夜诵经,一定可以……”
“停!我不想和你再做无谓之极的言语交锋。”
高昂打断了恒正大师的话,淡淡的道:“恒正大师,我现在就要抓着他去磕头道歉,你如果出手阻拦我,我就道基精血化灵,和你不死不休!”
恒正大师微微苦笑:“小僧一直都在劝世人止息干戈,岂会主动妄动干戈?”
“那就好。”
高昂对恒正大师的印象微微改观了一点,转头看向那个两个明显是荣岩懋护卫的金丹后期老年修士,冷冷的道:“只要他磕头道歉,我就不会伤到他,更不会要他的命,但你们如果再有异动,那我就不得不下狠手了!”
原来,那两个护卫此时腹中微微鼓动,似乎有涅化金丹的征兆。
那两个护卫对望一眼,尚未说话,荣岩懋就慌忙大声叫道:“你们不可妄动!”
然后又对高昂说道:“我去磕头道歉就是了。”
言罢身影一闪,来到张大的跟前,迅速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此时,高昂已经曲下了最后那一个食指,不过看见荣岩懋已经开始磕头道歉,也就不为己甚,没有依照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荣岩懋有半点拖延、半点敷衍就会杀了荣岩懋。
他的目的只是为张大讨回尊严,并不想伤人杀人。
荣岩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然后大声说道:“道友,对不住了!”
然后,暗中狠狠一咬牙,驾驭着飞剑,消失在空中。
那两个护卫跟着飞走之前,其中一个则对高昂冷冷的道:“高昂,你项上的人头很快就会有人来取了,你就乖乖的等着吧。”
高昂也不在意,走了回去,轻轻的抱起张大,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控,大大违背了他一向谋定而后动的谨慎性格,但事情已经做了,后不后悔都已经没有意义。
至于荣家的报复,现在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于是祭出了飞剑,慢慢的踏了上去,升到了半空。
就在此时,莫寒雁突然叫道:“高昂,等等我!”
言语间就驾驭起飞剑,来到了高昂的身边,说道:“高昂,我和你一起走。”
高昂奇道:“你和我一起走?不用了,我只是去送一送他,然后还要回来。”
莫寒雁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送一送他。”
这时,荣艳兰也御剑来到了高昂的面前,说道:“高昂,今天的事情我会和我爷爷好好解说,你不用担心我荣家会对你不利。”
“那就多谢了!”
高昂非常认真的微微弯腰道谢,然后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
荣艳兰脚下的飞剑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跟了上去。
众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高昂的背影,眼光之中,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敬佩之色。
换做他们,即使有高昂的实力,却也不敢、也不会为一个陌生人如此狠狠的得罪荣家。
当然了,众人敬佩归敬佩,但也没有为此有什么变化,该啥啥,一切都照旧。
唯有一人却是忽然飘身而出,拦住正准备离开的恒正大师。
竟然是过来找荣艳兰的那个蒙面金丹后期女修,此女怔怔的看着恒正大师,双眸之中一片凄苦之色,缓缓的道:“济世,好久不见。”
“阿弥陀佛,柳施主,小僧已是空门中人,早非杨济世。告辞。”
恒正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然后就飘然远去。
而那个蒙面金丹后期女修虽然没有阻拦,却在恒正大师消失之后,轻轻的道:“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让你回心转意!”
……
高昂并没有马上出城,而是用白布包好张大,暂时放入一个空的储物袋之中,找到一个普通商楼,买了一个玉棺和一大块上等玉石,然后才往东北而去。
一直到了心岛城旧城破败的城墙一百多里外,他才落到一个普通的四千多丈高峰之巅。
将张大储物袋之中拿了出来,帮他完全清洗干净,换了声崭新的衣裳后,高昂才将张大放入了玉棺,埋入冰层十丈以下。
略略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才在那块上等玉石之上刻了“张大之墓”四个大字,插入冰层之中,作为墓碑。
墓碑上还留着一大片空白,将来他查明事实真相,如果证明这张大真是一个抗敌义士,真是蒙冤而死,那他就回来加上“英雄义士”这四个字,然后再刻上生平事迹。
高昂立好墓碑之后,马上转身就走。
莫寒雁奇了,忍不住问道:“高昂,什么话都没说你就走了?”
“你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高昂反问道。
莫寒雁稍稍想了想,回道:“譬如说,‘张大,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有冤伸冤,有仇报仇’之类。这种时候,你在他墓碑之前重重的发下承诺,才不枉你刚才的所作所为,这才有英雄气概。”
“英雄气概?英雄气概不是说出来的。”
高昂微微摇头:“更何况这句话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没有必要再说。承诺也是靠做的,不去做,重复说一万遍也没有什么意义。”
旋即又微微黯然道:“更重要的是,我刚才一时冲动,又狠狠得罪了荣家,将来就更加寸步难行,说不定很快就要被暗杀了,这种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
莫寒雁听了,有点无言以对,也就唯有微微苦笑:“你是一个奇怪的人。”
高昂又说道:“莫道友,我要去找一个地方静养了,就此别过吧。”
言罢就启动飞剑,向北方飞去。
“等等。”莫寒雁赶紧叫住了高昂,然后皱起了眉头,微微不悦的问道:“高昂,你还是嫌我是个人尽可夫的浪**人?”
“没有,真没有。”高昂只好停住,摇了摇头。
其实,他此时心情很糟糕,根本不想说话,只想马上找个隐蔽的地方查阅那片玉简,但看在莫寒雁陪他来安葬张大的情分上,此事又关乎莫寒雁的自尊,也就只好停住了飞剑,很认真的回应。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赶我走?”莫寒雁继续追问。
“你敏感了。”高昂微微叹了口气,“正常的分开而已,不是赶你走。”
莫寒雁又问道:“那你是不是你觉得我是一个浪**子,身躯不洁,所以才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在中央大街我叫了你两次你才来,现在又急着走。”
高昂被问得一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在问自己,是不是潜意识之中真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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