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一直热闹非凡,似乎那金银财宝永远使不完,食客缺少盘缠的可报与夜成,到账房哪里领取,而这管理账房的正是夜峰。
夜府里的人各司其职,互不相干,这是玉龙与夜长老定下的规矩,没有要紧的事情不必通知总部,也就是在益州夜城。
上次于和去夜城,便是按照这两位老人家定的规矩给打发了,他们早已在夜墨去大都前,布置好了一切,将院门上符门的门符撤掉,以免带来灾难。
司颜来夜府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看透这个状元爷是个怎样的人,看上去似是透明通彻,却又给人一种在云里雾里的感觉。
在这种制定下,府上的人们论说应该是低眉顺目不大声说话才是,可是却看不到他们半点的低声下气,反而是有说有笑一团和气。
今晚夜墨又不在府上,那亭台水榭旁的身影隐约还在,舞剑的身影轻盈优美,如梦似幻的剑影如幻化了的仙人一般让人向往。
回廊尽头之处,是神秘的所在,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府上人数众多,却只有三人才能出入,豆豆说的没错,那里的确藏有洞天。
要怎样进去呢,虽没有人把守,却不知有没有特别的机关设计,从麦子进去的样子来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也不能硬闯进去吧,这样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
既然夜墨不在府上,麦子自然也跟了去,府上除了夜成便是夜峰了,此时他们正在忙后院的食客,哪里能顾上这里。
她想着想着便不由地往回廊尽头之处走去,脚步轻盈有序,虽无声但心却在“怦怦”狂跳。
那扇看上去极为隐蔽的房门,在两个大房门之间,原先她并没有注意到这道门,是豆豆无意发现了此处的奥秘告诉了她。
她伸出了手要去推那扇门,就在手要触摸到门的时候,她犹豫了。
夜墨救了她赎了她,又接她进了夜府奉若亲人,自己若是进去发现了异样,这秘密是告还是不告?
她慢慢地缩回了手,但一想到弟弟还在显附手里,显附此人心狠手辣,自己不按他的意思行事,弟弟可有活路?想到这里她再次伸出了手…
夜墨在清音阁逗留至深夜,并没有去意。
流苏不解道:“公子,司颜姑娘已去你府,为何还在清音阁逗留?”
夜墨微微一笑道:“司颜姑娘生性寡淡,空有一副好皮囊,我只好认了她做姐姐。”
流苏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他道:“我道公子有魅力,却不想这好皮囊不光是司颜姑娘有,原来公子也是。”
夜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流苏道:“这事还请姑娘保密,传出去失了体面不说,怕是坏了本公子的名声。”
流苏会心一笑俯向夜墨,夜墨不由往后撤了撤身,这一微小动作让流苏内心一动,便故意又往前凑了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今夜是打算让谁陪呢?”
夜墨似以尴尬一笑做掩饰道:“只要有流苏姑娘相陪,在下求之不得。”
流苏这才撤回身子道:“今夜客人繁多,我怕是有心无力,只有唤个对公子法眼的姑娘相陪了。”
“承苏姑娘美意,今夜我便住在这里了。”夜墨说着和衣而卧,果真不走了。
“公子随意。”流苏起身走出房间,心中起来一丝疑虑。
她到了楼下将云裳唤过,吩咐她上楼陪夜墨,便返回自己房间进入密室,见雪姑与寒慕也在里面。
“少主今日如此乖巧,倒让我有些不解了。”流苏有些不适应地道。
“雪姑看的紧。”寒慕满面的无奈。
“听一些从锦阳关回来的人说,离国正在方行城外集结,似是要攻打方行。”流苏道。
“当真?”寒慕连忙问。
流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可是大都这边却没有一丝动静,看来这天启要亡了。”雪姑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向窗边,似是心中甚是失落。
毕竟天启是自己的国家,若真亡了,做为亡国之奴,心中岂能好受?
“封氏报喜不报忧,此时天启若是有动静才怪了。”流苏摇着头话锋一转:“不过两位的恩人在我这里赖着不走,我倒是觉得蛮奇怪的。”
“夜墨?”寒慕便问:“他又来了,不过清音阁本是男子留恋之地,这有何怪?”
“他,绝非男子。”流苏品着茶琢磨道。
寒慕雪姑听后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寒慕忍不住斜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何意?”
“她是女子。”流苏又道。
“女子?”两人更为诧异。
此事非同小可,他若是女子,如此乔装打扮渗入朝廷所为何事,不怕一朝被发现丧了性命?
“夜墨只是过于俊美一些,苏阁主可是在开玩笑。”雪姑对夜墨深信不疑,不做他想。
“一般男子绝不会说自己不行,可是这位夜公子却偏偏要说出来,还说的那么婉约,看似他常来清音阁,但据我所知,他对那些陪他饮酒作乐的姑娘,都是以礼相待。”流苏说到这里,竟然一笑道:“还有方才我俯向他时,他竟然后倾躲避,这动作是本能反应,而且是从未与他人亲密接触过的女子所特有的排斥。”流苏凭多年对女子的研究坚持自己的观点。
……
云裳款款走进房间还未坐下,便听的清音阁外闹哄哄的一片,打楼上看下去,有两人正在打斗,借月色依稀能辨认出一男一女,男的黑衣蒙面,女的却长剑在手似已受伤,剑法凌乱脚步踉跄。
是她?夜墨看的清楚,那女子正是前夜枫其让自己出手放走的姑娘,心想:她还没有逃出去?
追杀她的人似乎武功高强,处处对她痛下杀手,女子险险躲过。
夜墨并不急于出手,在这繁华之地追杀,莫不是这黑衣人胆大妄为,便是此女早已被人盯上。
他观察了片刻,见追杀女子之人虽是步步紧逼,却又处处留情,看似招招要害,却又点到为止。
他心中不由莞尔一笑再无顾虑,站在楼上看风景。
见那女子堪堪接档了黑衣人的攻击,下一秒长剑便被黑衣人挑脱飞了出去,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弧线,被一位从黑暗行来之人接住。
“信王?”夜墨暗道。
云绗挥了挥手,一队侍卫冲出拦住了黑衣人,黑衣人见事情不妙借夜色逃遁了。
女子似乎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被云绗抱上马车远去。
信王这段时间,似乎很是活跃,总是半夜不回家,在外面游荡,还到处招惹是非,上次救了他一命,却不知悔改。
“麦子备酒。”夜墨见已无事便喊了一声。
麦子会意,早已将酒备好。
这里的姑娘本是个个能喝的主,千杯不倒,万杯不醉,可偏偏与夜墨对饮,只喝一杯便醉的不省人事。
麦子看了看醉倒的云裳对夜墨道:“少爷,你去查探都督府定要小心谨慎。”
“放心吧,你在这守着,我打探完了便回。”夜墨嘱咐他道:“天放明我若未回,你便为姑娘解了酒先行离去。”
麦子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的规矩,各自心照不宣。
夜墨这才一跃跳出房间,借着夜色隐没于房檐屋厦之间。
封府戒备森严,有传说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那里高手如云,机关重重,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夜墨在夜色的掩护下立于封府之外的大树之上,借着月色观察封府守卫与规模。
封府又称都督府,是封贤达居住的府邸,更是他祸害朝廷忠臣良将的地方,在这里他出台了所有抵制杀害朝中正派人士的决策,更是收罗他手下爪牙的聚集之地。
府邸前后分三院,左右分侧院,各院都有高手居住,居中的二层楼为主院是封贤达所住,在周围侧院的保护下飞鸟不过。
要想到中间的院子,就要越过其中一所院子,而每所院子里都有侍卫把守,期间在各所院子与整个府邸中每十秒钟就有一队岗哨巡视,而在每所院子与主院连接的走廊和屋顶上都挂有风铃,此铃设计特别,微风经过不动,大风经过不响,只要有人经过形成气流,就会引发各院风铃同响,似一张蜘蛛网般,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不管是越过每十秒的流动岗哨,还是能躲过每所院子里潜伏的那些高手与侍卫,但要想速度极快地掠过连着主院的走廊或屋顶,那是万万不能,因为有了速度就会形成气流引起风铃的响动,若没有速度那势必躲不过十秒一岗的侍卫,更躲不过院子内的高手,所以任你想破头,也无法进入主院。
除非,你会飞!
夜墨来过封府几次,每次都是由专人带领进入主院,所以,里面的机关他也就了解这么多,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暗门机关,他也无从知晓,所以今夜他要冒险去试探那些隐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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