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国,十几年来日渐强壮。
寒家门客英豪广纳,如今已成为辅佐慕国的顶梁支柱。
寒慕的伤势日渐好转,看看已是无大碍,流苏便起了回大都之心,毕竟离开清音阁已有些时日,虽谍子能自我运转,终归没人坐镇调度很难。
寒慕不是太想放她回去,一想到夜墨未能解救出,消息来源不可断点,大都方面没了流苏指挥,必会损失破敌先机。
“去后小心应付,信王不是好色之人,如今也开始留恋烟花之地,俗话说,事出古怪必有妖,大都鱼龙混杂,离国谍子也参与其中,天启朝廷不稳,他身为王爷,行事必会万分谨慎,苏阁主回大都后定要防着此人,切忌与之交恶。”
“谨遵国君令。”流苏俯首施礼。
出了宫廷,柳术在外站立,看情形似是等候多时。
“苏阁主。”他见流苏出来便迎了上去深施一礼。
“老师。”流苏连忙回了一礼。
柳术是她的老师,传她一身的碟子技能,所以她一直都这样称呼柳术,也一直很尊敬他。
“苏阁主这就起身大都?”柳术说这话时,神情似有心事。
“看老师心事重重,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事?”流苏看了他的担心。
“你这一走,国君岂不越发的疯张?”柳术也不在避讳,直接说道:“待大将军回来,该怎样收拾?”
流苏知道他是在担心华人册,这位慕国大将军是寒慕他父亲的把兄弟,脾气火爆的很。
前几年他一心为慕国征战,也算是为慕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他是寒彻老主人托孤三人的其中一位,除了他还有柳术与方顺南。
他的身份要比柳术与方顺南两人的身份高贵一些,因为柳术与方顺南是寒家豢养的食客,而他却是同寒彻一起摸爬滚打出来的兄弟,寒慕要认认真真地喊他叔叔。
寒彻死后他一直把持朝政,辅佐寒慕登位,人也渐渐地变的霸道起来,动不动便是杀呀砍得,弄的整个朝廷大臣看到他便吓得直哆嗦,就连柳术方顺南也怯他三分。
“老师您是拦不住国君的,要拦也得你亲自拦,若您都拦不住就吩咐暗卫护好便是。”流苏道。
“唉,只有如此了。”柳术叹口气道:“你回大都,一切要小心行事。”
“多谢老师。”流苏回礼离去,虽然心中也是忐忑万分,但只能这样保护寒慕了。
寒慕心系夜墨,流苏前脚走,他便萌生去意。
乔装成小太监是他出云州的必要的手段,但这次似乎行不通了,柳术在宫外拦住了他的去路。
“国君,你如此打扮是要去往何处?”柳术问他。
寒慕先是讪讪一笑,随即故作生气道:“本国君出去散散心还要告诉你们不成?”
“国君去哪,臣不敢过问,但随身不带侍卫,就是给臣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放国君出去。”柳术并没有要给他让道的意思。
寒慕只好无奈地道:“好,我不去了,我回宫。”
寒慕往回走,一路猜想下步该如何计划。
柳术看他看的紧的很,虽未达到形影不离,却是出门便见他蹲守宫外。
“可恶,这样下去我怎能出城?”寒慕嘀咕道。
“国君若想出城,奴婢倒是有个法子。”梅儿跟随寒慕来到慕国云州后,便侍奉在寒慕身边,此时见他坐立不安,便道。
“快说,快说。”寒慕连忙道。
“国君可装扮成女子模样,持皇宫令符出宫。”梅儿道。
“胡闹,本君是一国之主,怎能自贬身价,做出这荒唐之事。”寒慕连忙拒绝。
但心中似乎有些动摇,这柳术天天蹲在宫门口,要想出去必须要费一番功夫,既然换了服装都被他看出,那何不换了性别?
梅儿似乎看出他的犹豫,便道:“夜墨小姐为护国君身陷囹圄,为此牺牲一下又有何妨。”
寒慕一听颇觉有道理,本就心中犹豫,此时也不在推辞便应允了,立即着手化妆打扮。
宫门外柳术果真忠心,立于宫门守卫,寸刻不敢离。
“柳大人,这段时间你昼夜不歇,今夜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羽林军统领吴寮在旁劝道。
“唉,谢谢吴统领好意,咱们这国君啊,着实让我头疼得紧啊!”柳术敲着自己的脑袋,很是忧虑地道:“你我此次看不住他,怕是掉了脑袋去了地府也无法向老主公请罪啊。”
吴寮也是寒家幕僚,深受老主寒彻的厚待与帮助,此人武功了得,只是为人太过正直,言语上欠缺了一些艺术。
柳术知他实在,哪敢让他一人守宫?若是放走了寒慕,自己岂不是慕国的罪人?
两人说着见梅儿走了过来,她虽是被寒慕从离国带来,却是寒慕的恩人,慕国上下对梅儿很是敬重,两人便冲梅儿施了一礼。
“梅儿姑娘夜深了,为何还不休息?”柳术问道。
“国君心内郁结,遣了奴婢来唤柳大人进宫叙话。”梅儿道。
柳术不由与吴寮对望了一眼,对梅儿道:“请梅儿姑娘带路。”
梅儿不在多话转身离去。
柳术嘱咐了一下吴寮,便跟在了梅儿的身后。
他们走了没一会,躲在暗处乔装的寒慕行了过来。
吴寮拦住了他问道:“夜深人静,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国君吩咐奴婢采夜间花露熬茶,奴婢不敢耽搁,望将军放行。”寒慕低首捏腔道。
吴寮也知寒慕爱茶,对泡茶之水很是讲究,便道:“可有出宫令符?”
他见寒慕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虽长相美貌但身架太过宽大。
寒慕将令牌递了过去,暗想,只要出了这乾华宫,谁又能拦得了我?
吴寮看过挥了挥手,没在多问便让过了。
寒慕心中暗喜,这傻小子粗糙地很。
他不在过多停留,接过令符快步离去,夜深人静,城门已关闭,不过凭借手中令符,可走遍慕国不被阻拦。
柳术随了梅儿进入宫殿,却不见寒慕身影,正要训斥梅儿,却见梅儿已向他跪拜。
柳术见梅儿跪拜下去已觉事情不妙,未等她开口,转身便往宫外跑。
他气喘吁吁地来到门口时,一切都那么安静,他长出一口气,内心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柳相,你这刚刚进去,怎么这般快便出来了,难道国君把你轰出来了?”吴寮看着他。
他说话果真好挫,居然不顾柳术的感受,用了“轰”这个字来形容柳树的狼狈,还好的是柳术此时心中系着寒慕,哪有心思与他计较?
“刚才可有异动?”柳术不答反问,他想急切地知道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啊,一切正常。”吴寮摊了摊手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可有人出宫?”柳术又问。
“啊,有位宫女。”吴寮想起。
“深夜出宫所为何事?”柳术急忙问。
“为泡茶采集花露。”吴寮道。
“多高,什么长相,声音如何,拿了什么出宫?”柳术连声相问。
“很高很高比我还高,长相甜美,说话时,说话时…”吴寮再笨此时也觉出事态的不对,他本有些傻气的笑容在脸上逐渐消失。
“你速派人去四处城门追回国君,否则你我人头不保。”柳术对吴寮喊道。
看着远去的吴寮,柳术一阵叹息,自语道:“流苏啊流苏,你果真是女中谋士分毫不差啊,看来也只有启动暗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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