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的那么近,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充斥在她鼻息之间,她的心慌乱无比。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在装傻。
她心理年龄不是幼稚的小姑娘,对于秦锋几次明里暗里的暗示,她又怎会不懂。
可她眼下还不到十八岁,饶是心里再明白,面上也不好表现的太老成。
本来她各方面表现的已经够反常了。
在感情之事上再如此通透,难免让秦锋怀疑。
技术可以靠师父教,情感之事,他一个老光棍,教她一个小姑娘,说出去谁信?
她也不好意思撒这样的谎。
只能学着农村姑娘,害羞,含蓄,不谙世事。
但此时,被他灼灼的眸子盯着,她有些绷不住。
张柠低垂着眸子,许久,才稳住心神,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还小,暂时不想考虑那些事。”
“是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还是不想考虑我?是不是喜欢那个什么郭亮?你今天带他去你家了?”秦锋越发逼近,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洒在她脸上,让人实在招架不住。,
张柠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急忙解释,“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对郭亮没那个意思,今天也不是我带他来的。是他舅舅,也就是农业局的干部来我家地里考察,他跟着一起来的。”
张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别开脸慌乱的摆着手解释了一通,秦锋似乎是终于满意了。
紧绷的面庞稍稍缓和了几分。
对郭亮没那个意思,那为何还将他推开到千里之外?
难不成她根本对他没一点那个意思?
秦锋突然就有点紧张了。
他看着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道,“抛开你讲的年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问完,他神色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张柠又咽了口唾沫,支吾道,“你……很好啊。”
“真的?”秦锋唇角微勾,“怎么个好法?”
瞅着他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神色紧绷着,眸子期待的盯着她。
张柠反而放松了。
原来他比她还紧张啊。
刚才还摆出一副老司机的样子,那么强势的对她车咚。
其实都是硬撑出来的。
自己指不定怎么狂跳呢。
她内壳都老阿姨了,怎么能被一个愣头青给唬住?
太丢重生大军的脸了。
思及此,张柠缩在车门上的身体慢慢站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双眸亮晶晶的对上他充满期待的眼神,“你帅气又多金,还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善良的小哥哥啊。”
善良的小哥哥?
秦锋被他这声小哥哥荡漾了心神。
耳根子染上了一抹暗红。
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我不是对谁都路见不平。”
“哦。”张柠眨巴着大眼睛,表一副懵懵懂懂的样。
秦锋见她的反应如此平常,似乎并没有明白他的话,只能再次引导她,“既然你也觉得我不错,那……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柠:“不明白。”
秦锋,:……
他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能别这么迟钝吗?
“还有一个月,你便满十八岁。我可以等你一个月。”他觉得这次自己够直白了。
然而,张柠依旧迷茫的看着他,“然后呢?要干啥?”
“自然是,让今天那句话,成真。”他的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坚定无比。
“还有,你最好不要实诚的在村里乱说。村民们都老实,若是知道我们在撒谎骗人,会影响我在他们心目中高大的形象。”
张柠听着他如此坚定的语气,内心一阵触动,终于不太逗他。
她收起脸上傻乎乎的表情,认真的看着他,语气严肃,“我只是一个村姑,与你这高贵的身份,实在不搭。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秦锋见她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轻声开口,“别妄自菲薄,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高贵。”
感情之事,从来都与身份地位无关。
他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
没有利用,没有利益,只因为彼此看对了要。
张柠趁他分神之际,赶紧从他搭在车顶的臂弯里钻出来,退到安全地带,提醒他,“那啥,不早了。”你该走了。
秦锋站直身子,看向她,“不急。”
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包着的左手,“明天,记得给我换药。”
“哦,我到镇上可能就下午了,要不你让别人帮忙给你换一下。”干嘛非得是她?
秦锋给出的答案相当理所当然,“你是大夫,其他人不专业。”
“哦,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她看着他那只手,颇有些担忧,“那什么?你这手开车,没问题吧?”
秦锋挑眉,“要不,你开车送我回去?”
“呃,那我怎么回来?”如果家里人知道她会开车,她倒可以把他桑塔纳再开回来。关键这技能暂时处于隐藏状态,不好暴露啊。
“开玩笑的,我没事,一只手也同样开回去。”
秦锋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小路,不放心她一人回去,走到她跟前,“走,我送你到巷子口。”
“不用,我在村里,还需要你送?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她急忙摆摆手,示意他上车。
“好,一会赶紧跑回去,别逗留。”
秦锋嘱咐完,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张柠站在路边,直到车子消失在路口,才转身往家跑。
她刚跑没几步,就碰到了前来给她照路的张顺。
张顺已经来了好一会,识趣的没去村头,只是等在路边,没想到等了这么久。
张柠看到他在路边,冲他喊道,“大哥,你咋在这?”
“我来给你照路。”张顺手上拿着手电筒。
张柠心中满是感动,轻声开口,“快回去吧。”
俩人到家门口时,正好撞上李大山等人,要去他们家里。
这会,王兰香和张莉洗完了锅,忙着做衣服。
张德胜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
一进屋,王振元就开了口,“柠柠,我们今天过来,是来请你给我们说情的,你看咱一个村住着,你能不能在你对象那说说好话,让他给我们大家在工地找个活干?我们这身体,都杠杠的,可能吃苦呢,我还学过泥瓦匠。干大工都没问题。”
李大山拉了王振元一把,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张柠开口,“柠柠,你别听他胡说,我们要求不高,临时工也行,只要别拖欠工资,干啥都行。”
“对,只要有活干就行,我们不挑。”
“你们是小工,我是正经学过泥瓦匠的,我可是大工。”王振元学了半年泥瓦匠,算是半个大工。
大工的工资通常比出苦力的小工要高出一大截。因此,他才极力强调。
看着几个年轻人充满期待的看着张柠,张德胜心里实在觉得别扭。
秦先生随口一句话,现在大家伙当真了,一口一个张柠对象叫着,要是他们知道这事是假的,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搞不好会觉得他家柠柠和张玉莲一个德行,都爱慕虚荣,想倒贴有钱人。
张德胜几次话到嘴边,却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心底刚纠结着,就听张柠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声,“大山哥,振元哥,没问题。我明天去镇上去问问,看工地上有没有适合你们的活,你们等我消息吧。”
她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回答的相当干脆,丝毫没有被勉强的意味。
当然,更没有给人解释对象是假的这件事的意思。
“谢谢柠柠,你真是出息了,我们村里人也跟着沾光。”
张德胜用怪异的目光瞅了张柠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张顺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听到张柠答应给村里人去秦锋那问工作的事,他也急了,“柠柠,那我呢?”
村里壮劳力都去工地挣钱了,他作为张柠的大哥,却没谋到一份差事,这不是明摆着他身体有问题不能干活吗?
张柠自然没有给张顺找活的意思,她笑道,“大哥,你就别凑热闹了,咱家那块豆角地现在是重点试验田,你不照看着哪行?”
张顺看了眼闷头吸烟的张德胜,“地里不是有爸妈看着呢?都待在家干啥?”
“哥,豆角种植后期会也有许多注意事项,喷杀虫剂,掐叶子。你得随时在地里学习,这样明年才能带领大家大面积种植,打工的事,你暂时别凑这个热闹了。”
张顺瞅了眼因为找到活干美滋滋的李大山等人,闷闷出声,“我就是看他们去挣钱,着急嘛。”
“甭着急,豆角卖了也是钱。”
李大山也劝慰他,“对,顺子,你看你家也不缺钱,哪像我,老婆孩子都等着养活呢。你就别去工地了。好好歇着。”
张顺像是想极力证明什么一般,声音急躁,“我身体已经好了,不需要歇。”
“我知道你好了,你扛肥料我们都看见了。要说这柠柠真的是你家的福星,以后咱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找柠柠看。”
“可别,大山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找我看了也是去其他地方买药。”
张柠答应了找秦锋帮忙安排工作,大家伙都特高兴,坐了会,开心的走了。
翌日。
秦锋还没起床,放在床头的大哥大就响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接起,“喂。”
“木头,快来车站接我。”电话里一道急吼吼的男声传进了他耳朵。
秦锋被他的声音吵的,本来迷糊的眼睛顿时清明。
他顿了顿,冲着大哥大发问,“什么?”
“来接我啊,我马上到武山火车站了,我电话要没电了,昨晚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打不通,真是的。别忘了,我九点下车,你准时点。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可能是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
饶是这样,秦锋还是听清楚了对方的意思。
他拿着大哥大,呆滞了两秒。
才反应过来叶白那小子说了什么。
九点火车到站?
他来这边做什么?
难道来找聂大师?
秦锋突然有些懊恼,怪自己多嘴,让这边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叶白。
他在京都拜师失败,这是杀过来找聂如风了。
可惜。聂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又消失了。
他白跑一趟。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早上七点。
秦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一只手揭开被子起床。
刚艰难的穿好衣服,房门被敲响。
他拉开门板,就见许彬手上提着早餐,恭敬的站在门口。
“秦总,早上好。”
许彬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秦总因为手部受伤心情不好迁怒于他。
他昨晚一夜自责的未眠,后悔昨天让秦锋一个人开车出去。
要是他执意跟着秦总,也不会发生让秦总受伤这种事。
这事要是董事长知道了,非炒了他不可。
最自责的是,秦总具体是如何受伤的,他都不知道。
昨天下午在工地忙活到很晚,等回来才发现秦总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他差点报警。
“进来吧。”
许彬提着早餐进来,秦锋刚要去卫生间,许彬赶紧放下早餐盒,跟了上去。
秦锋顿住脚步,一个回头,锐眸射向他,“我上厕所你跟着干什么?”
许彬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狗腿的看着他的手开口,“秦总,你手有伤,不方便……”
“所以呢?”
许彬被他利刃般锋利的眸子射的缩了缩脖子,赶紧解释,“我只是想伺候你洗漱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秦锋闻言神色缓和了几分,“不用,帮忙把床铺收拾一下,一会脏衣服洗了。”
“哦,好。”许彬如释重负,急忙去床边收拾。
秦锋走到卫生间门口,又回头问,“工地那边怎么样?”
“一切顺利,顾总一直在看着。”
“好。”
秦锋进了卫生间,许彬赶紧积极的帮忙将被子抱到院子里去晒。
许彬的速度很快,等秦锋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打扫好了房间。
等秦锋坐下,许彬又急忙打开了早餐盒,“秦总,吃饭吧。”
“嗯。”
秦锋坐到双人皮沙发上,开始用餐。
他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语气淡淡的朝许彬吩咐。“对了,一会去火车站一趟。”
“嗯?”许彬不解,“要去接人吗?”
“对。”
秦锋没多言,许彬也不敢多问。
只能想着,等到了车站,自然知道接谁。
正用着早餐,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许彬闻声,迈步过去开门。
门板打开,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夹克衫和一位穿着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口。
来人是郭镇长和派出所杨所长。
“许助理,早上好。”郭镇长笑着朝门口的许彬打招呼。
许彬看着门前穿戴整齐的两位,纳闷,“郭镇长,这么早,你们过来有事?”
“我们听说秦总受了伤,我们过来看看。”
今天周日,大家都没上班,郭镇长昨晚就接到了派出所所长的汇报,听说秦总被一个女人给拿刀伤了手,情况挺严重。
晚上过来时,他们屋里的灯黑着,不敢打扰。
许彬听闻两位的来意,心下了然,“进来吧。”
郭镇长和杨所长进来,便看到秦锋一只手缠着纱布,看起来情况挺严重。
俩人对视一眼,急忙上前表示关心和歉意。
郭镇长一脸自责的开口,“秦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听到您受伤的事,都感到很抱歉,是我们大意了,没照顾好您。”
“两位不必自责,与你们无关,请坐吧。”
郭镇长和杨所长落座,对着秦锋又问候了一番。
见秦锋虽然神色冷漠,却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或是抱怨之类的话,俩人忐忑的对视一眼,吃不准他的意思。
杨所长昨晚听了办案民警的汇报,说秦锋提质疑他们镇的治安问题,并且威胁说如果处理结果没法令他满意,将会撤资。
杨所长将这个消息汇报给郭镇长,郭镇长昨夜也是不安了一夜。生怕人大老板有什么闪失,并且给派出所下了命令,一定严惩凶手,今后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几位老总的人身安全。
他们这贫穷落后的小镇,能来个愿意投资的老板,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既然已经砸到了他们头上,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保住这块馅饼,可不能让跑了。
杨所长急忙表了态,“秦总,您放心,对于凶手,我们一定严惩,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对,今后我们一定全力保护您和顾用的安全,此等事件绝对不会再发生。”郭镇长连声附和。
“好,那就有劳两位了。”
秦锋始终没有提什么撤资之类的话,郭镇长和杨所长这才放下心来。
俩人坐着寒暄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早餐过后,许彬开着车,载着秦锋前往火车站。
对于叶白的突然到来,秦锋从心底抗拒。
毫无疑问,他一来,定会和跟屁虫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后。他甭想再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可眼下,人已经在车上了,接或不接,他都来了。
到车站时,正好九点。
拥挤破旧的火车站,各类提着蛇皮袋尼龙袋的老乡行色匆匆,来来往往。
饶是在县城,桑塔纳还是个稀有物。
尤其车上下来的这两位衣着得体,长相俊朗的年轻小伙,引得车站的百姓频频侧目。
九点,绿皮火车到站,发生了巨大的声响。
出口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着,不多时,一个穿着时尚的喇叭裤,红色夹克衫,梳着最流行的三七分发型,戴着蛤蟆镜的年轻帅哥,手上拉着个黑色皮箱的帅哥走了出来。与周围衣着朴素的老百姓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锋和许彬一眼就从人群中捕捉到了那抹打眼的身影。
叶白同样一从出口站出来,就看到了秦锋和许彬。
只因对方与他一样鹤立鸡群。
“嗨,木头。”
叶白拉着行李箱,抬起胳膊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挤过人群,往他那边走。
许彬没想到秦总来接的人,竟是叶医生,他看着打扮拉风的男人,神色很是意外。
他还以为是与工作有关的什么人呢。
叶医生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甚?
许彬不敢问,赶紧殷勤的上前,去帮叶白提箱子。
“叶医生,我来拿吧。”许彬从他手上接过黑色大皮箱。
叶白一手取下鼻梁上的蛤蟆镜,打量着许彬,一脸戏谑,“许彬,你黑了,也瘦了,是不是跟着木头很受罪啊?”
许彬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叶医生,我跟在秦总身边挺好的。我本来就黑,本来就瘦。”
这该死的求生欲!
叶白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哟呵,几日没见,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许彬生怕也白再说什么他招架不住的话,赶紧提了皮箱,往秦锋跟前走。
叶白终于挤到秦锋身边,这才看到他手居然受了伤,缠着纱布。
叶白顿时大惊失色,一脸心疼,“木头,你手怎么了?这才几天,怎么就受伤了?是不是工地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受伤了还没事?”叶白俊脸一变,将矛头指向了许彬,“许彬,你是怎么当助理的?怎么你自己好好的,让老板受伤了?”
许彬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秦锋看着他焦急担忧的模样,语气不由放缓,“别大惊小怪,一点小伤而已。”
“都包成这样了,怎么是小伤?谁给你弄成这样的?”
叶白抓着秦锋的手,左右查看。
秦锋不耐的一把抽回手,“快走吧。”
叶白从秦锋这问不出什么线索,追上了前面提着箱子埋头往前的的许彬,试图从他那打探情况,“你老板被什么文伤成这样的?”
许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个女人。”
他也是早上刚从杨所长口中得知凶手是个女人,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女人?”
叶白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侧目。
他脸色一变,又拉住秦锋追问,“哪个女人伤的你?是不是那个小辣椒?”
“你胡说什么?”秦锋瞪了眼多嘴的许彬。
许彬低着头,作鸵鸟状,赶紧提着箱子走到车前,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
叶白体贴的帮秦锋拉开车门,秦锋坐了进去,他也上了车。
许彬放好行李,赶紧上了驾驶座。
车子发动,叶白朝开车的许彬发号施令,“许彬,先开车去聚贤楼,搓一顿再说,等去了那破镇子吃个饭都找不到地。”
许彬不敢听从叶白的话,请示的眼神看向秦锋,等待他发话。
叶白瞟了眼没出息的许彬,轻嗤,“你看他做什么?这么多天,你俩不想吃顿好的?”
许彬舔了舔嘴唇。
老实说,挺想的。
但他绝逼不能承认,老板都没嫌弃伙食,他哪能有意见?
许彬言不由衷,“叶医生,我们伙食挺好的。”
叶白给了他一记白眼,“好个屁!总之,别废话了,开去聚贤楼。从车站出去,往左拐,直直开过去就到了,放心,我请客。”
许彬又忐忑的看向秦锋。
他内心崩溃的哀叹,来了这么一位二世祖,今后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夹在俩大爷中间,左右为难。
半晌,秦锋才淡淡出声,“就听他的吧。”
“好的。”意见达成一致,许彬终于松了口气,开车前往酒楼。
叶白坐在秦锋身边,桃花眼盯着他包着纱布的手,又开始好奇起来,“木头,你快告诉我,到底什么女人伤的你?我不信还有女人舍得伤害你?是不是大晚上出去碰到劫色的了,你不从……所以……”
叶白一脸坏笑。
都说了男孩们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这也太不小心了!
“噗……”
许彬没忍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同时,不小心踩了油门,车子差点飞起来。
他吓的赶紧稳住心神,减缓速度。
秦锋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拍在他后脑勺,“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叶白被他这么一拍,吃痛的捂着脑袋,终于不敢再放肆,撇了撇嘴,“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就不乱猜了?”
“少刨根问底,你先告诉我,你来这边做什么?”秦锋锐眸射向他,厉声问道。
“我来找我师父啊。你不是打电话说,我师父在这边吗?反正已经辞了职,我现在是自由人了,从今以后,我就追随他老人家的脚步了。”
他看向秦锋,“话说,你见着他老人家没有?”
“没有。”
叶白又炸了,“啥?你只是听张柠那丫头一面之词,怎么能相信她的话呢?”
这死木头,在电话里说的那么笃定,说什么张柠绝对是聂如风的徒弟。
还说聂大师来了磐石镇,他这才火急火燎的办完离职手续,就赶了过来。
秦锋语气笃定,“她不会骗我。”
叶白听着他已经彻底被小辣椒迷了心智的昏君样,冷哼,“呵,师父听到我说有个女孩冒充他徒弟时,他神色那么惊愕,还让我给他画那女孩的画像。一看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小辣椒那号人。你也没在这亲眼见过我师父,我就不该相信你。”
“你可以走,我又没请你来。”秦锋毫不客气的怼他,“别叫那么亲近,人家压根没收你。”
“能别给人痛处戳吗?我差点就拜师成功了,都怪张柠。”叶白语气愤愤,“要不是我多嘴提她,岔开了话题,师父就喝了我的拜师茶了。”
叶白的歪理邪说,许彬都听不下去了,弱弱提醒,“叶医生,那不是怪你自己吗?怎么能怪别人?”不过张柠是谁,许彬表示很好奇。
“闭嘴,连你都被那小辣椒灌迷魂汤了?都向着她!”木头他不敢惹,许彬这个小助理他还是敢吼的。
车子开到了县城最大的酒楼,叶白在这请张德胜吃过饭,轻车熟路的进了包厢。
点了一大桌子菜。
坐了将近一天一夜的火车,饿的够呛。
美美吃了一顿,才回了磐石镇。
一到镇委家属院,叶白进了秦锋的房间,视线在屋里打量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环境不错啊,我还以为会像上次我们去的那山上那么艰苦呢。这房子挺好,哟,还有卫生间,可以洗澡的吧?我去洗个澡,再补个懒觉。”
叶白从行李箱拿了衣服,大刺刺的进了卫生间。
秦锋见他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叶白洗完以后,擦着滴水的头发,问道,“有吹风机吗?”
秦锋冷声道,“没有。”
“幸亏我带了。”
他又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吹风机,插到插板处,开始吹头发。
秦锋扫了眼他打开的大行李箱,看到里面装着的各类药品,他神色一诧。
装这么多药干什么?
叶白吹了头发,走过去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我要补个觉,等我睡醒,再去打听师父的下落。”
秦锋终于忍无可忍,“你去许彬房间睡。”
“床这么大,干嘛去许彬房间睡?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
“那你睡我床做什么?你去住招待所。”
“你又不是别人。”
叶白头埋进枕头里,身上随意盖了个衣服,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秦锋,“……”这没心没肺的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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