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落,街道人流奔忙,也正是下晚班的高峰期。
夏乐看着窗外持续倒退的夜景,有些不可思议。她似乎已经无法想象母亲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夏伯峒那时候对她还很好,一家三口里没有夏启,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按着她的喜好。
也不知道车子是什么时候停下,子楚有点儿担忧的看着夏乐:“到了。”
咖啡厅就在车道的对面,闪着微黄朦胧的小彩灯,静谧又温馨。
两人十指相扣的进去,角落里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站了起来。
子楚被掐的手心发痛,夏乐脸上毫无波澜,迈着平缓的步子,坐到妇人对面。
“乐乐……”妇人颤抖着声音,苍老的眼中转着眼泪,她忙拿纸巾擦了擦:“乐乐……”
夏乐心里微微发胀,刘萍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五十岁的人,她要比冯双芸苍老近十岁。
“妈……”
夏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刘萍拉着夏乐的手,低声的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情绪,打量着坐在夏乐身边的男子:“这是?”
子楚看着她,谦逊的笑道:“阿姨你好,我是夏乐的丈夫。”
刘萍手颤了一下,才收回心神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子楚叫她阿姨,而不是随着夏乐一起叫妈。
夏乐忍不住红了眼圈,子楚扯了纸递给她。
“乐乐,妈妈这么多年,每天都在想你……”刘萍双手握着杯子,咖啡的余温似乎能给她一点儿温暖,断断续续的说着:“都是你那死没良心的爸爸,当初不让我带着你走,委屈你了……”
刘萍的呼吸急促,脸上布满了皱纹,子楚皱了皱眉头,默然的坐在夏乐身边。
“妈,我现在很好。”
夏乐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相遇,只是惨然与惆怅。
咖啡喝尽,刘萍看了眼手机,再次握着夏乐的手:“妈妈现在需要用一笔钱,孩子你能先给妈妈凑上吗?”
“你怎么了?”夏乐看着母亲:“你生病了吗?”
“要做一个大手术。”刘萍擦了擦眼泪低下头。
正说着,刘萍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就挂断,拉着夏乐:“孩子,妈妈现在还有事,我必须得走了。”
外边雨越来越大,夏乐刚想说送她一程,她就冒着雨上了一辆在外面等人的出租车,汇入了城市的人流。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子楚拥着夏乐,轻声安慰。
到家夏乐直接洗了澡躺在了床上,子楚又进了书房将之前的工作弄完,回到房间时,夏乐已经抱着他的枕头睡着了。
子楚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她睡得不安稳,眉头皱着,又在梦魇。
拿起夏乐的手机,输了密码就调出通讯录里面的一个电话,响了三声就接通了,子楚未说话,走到浴室关上门才道:
“我是秋子楚。”
……
一分钟后,子楚从浴室里出来,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将夏乐怀里的枕头抽出来,让她抱着自己,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夏乐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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