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冯深还是继续过着我们平淡的小日子,开心就笑,不开心就过会再笑,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微笑,除非真的笑不出。
朱敬昊在我们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了,这一多月,他的学习态度没见改变,但是名次,竟然意外进步到倒数第二,朱家爷爷喜出望外,认为我们的家庭氛围有利于孩子攀比着成长,宁愿自己忍着思念孙子的痛也要让朱敬昊在我们家里再住一个月摆脱倒数到前三名。
而陈昏晓,仿佛已养成六点就被朱敬昊闹醒的习惯了,对于朱敬昊在我们家要再住上一个月这件事他冷静的像不冷静。
首先,醒来时不再有起床气,该给朱敬昊拿鞋就拿鞋、该给他挤牙膏就挤牙膏,完完全全服从朱敬昊的命令,不用等我和冯深催促。
这天吃早餐,陈昏晓往朱敬昊面前放了一根油条,还主动寻问:“朱少爷,您是要喝豆浆还是牛奶?”
朱敬昊拿了一只油条咬在嘴里,很好相处的样子说:“随便吧。”
陈昏晓转转眼睛,贼贼的一笑,他正发愁自己不想喝的豆浆没地方杵呢。刚准备把豆浆端给朱敬昊,谁知朱敬昊来了句:“给我榨杯橙汁吧。”
陈昏晓皱了皱鼻子,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真拿自己当爷,等着。”说完便走去冰箱那里找橙子。
我想去帮帮陈昏晓,榨橙汁免不了要用电,我有点不放心。
刚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朱敬昊突然对我说:“阿姨,我不是真的要喝橙汁,故意要把陈昏晓支开,想跟你们说一句话。”
我们都疑惑看着他,他戒备看了一眼厨房,低声说:“昨天陈昏晓收别人礼物了,是冯思宇的老师给的,在我们学校门口,他不让我告诉你们。”
我、冯深、冯思宇第一反应都是凌烟,然后大家互看了一眼,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朱敬昊一愣,说:“因为他不让我玩。”
我:“……”
冯思宇乌黑的眼睛慢慢下看,头也低下去,碎碎的刘海盖下来:“妈妈,爸爸,有一件事我没和你们说,凌老师也找我说过好几次让哥哥转校的事,她说她很想看到哥哥和我一样,让爸妈骄傲。”
我和冯深更百思不得解了,陈昏晓优不优秀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嫌自己班里学生太少,太让她省心吗?
陈昏晓拿了橙子出来,我刚想问问他有没有收凌老师礼物这件事被冯深拉着,他向我轻摇了下头,等回了房间才说:“问题出在凌烟身上,她为什么对陈昏晓转校这件事这么执着?”
我耸耸肩:“我要知道就好了,明明我已经和她讲清楚了,陈昏晓不愿意转校,我也不会逼迫他转校,他的学习成绩无论是好还是不好,只要他思想端正,作风优良,那他也会我的骄傲啊,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冯深思索了好久,试问:“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和陈昏晓的父母有点关系?她是陈昏晓的什么亲属吗?”
我照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摊摊手:“不可能,陈文选的妈妈人缘极差,他家的亲戚们在她葬礼时都没几个来吊唁的;而陈文选的亲戚朋友我都认识的,从没见过凌烟的。至于周双儿……她哪有什么亲戚?她妈妈都是他爸河边捡的,根本无人寻找。”
“河边捡的?”冯深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儿时的印象中,周双儿的妈妈总是笑着,好像还流口水,反正就是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听老一辈说,她是周双儿的父亲在河边救起来的,因为她无依无靠,又不会说话,周双儿的父亲就把她捡回了家,生了周双儿……哎,我们是不是扯远了?”
冯深若无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对周双儿的母亲很感兴趣,一直问我,那条河边在哪儿?
这个……我真不知啊。
看他着急的模样,我疑问:“这个很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我打电话问问妈,她应该清楚这些事。”
冯深阻止我打电话,因为时差,这个点我妈在地球的另一边睡觉呢。
我问他:“为什么你这么紧张?你在怀疑什么吗?”
他摇摇头:“倒不是紧张,我隐约记得荆董和我说过他有个女儿,从小发烧烧坏了脑子,然后走丢了。那个年代不如现在,找人如大海捞针,他女儿自此渺无音讯。”
我被惊得外焦里嫩,世界上真有那么多巧合吗?我有那么多幸运来见证这些巧合吗?
冯深又想了一会儿,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想:“不对,不可能,荆董是本省人,离你们省市隔着千里地呢,她应该不是荆董的女儿。”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排除冯深这个推测的可能性。陈昏晓是我儿子啊,他除了我的家人没有其他亲人在了,我不能接受他离开。
冯深说,这件事我们先不要妄自揣测,他先和荆董聊聊天,等妈回来,他再仔细问问。两边都了解清楚,再判断陈昏晓是不是荆董的重孙子,别让他空欢喜一场。
如果陈昏晓真是荆董的重外孙……他什么都没再说了,只是重重拍了两下我的肩膀。
我懂他的意思,他希望亲情相聚。
只是,我这份亲情已无法割舍了该怎么办?
余楚怀孕快三个月了,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二胎的原因,她这次怀孕胖的很迅速,身子圆圆润润,小腹已微微隆起。
照理说,两个多月怎么会显怀嘛?她一定是因为吃胖的原因。
所以她很惆怅,无限地惆怅,怕自己的身材从此与苗条绝缘,又开始后悔生二胎,在我耳边不停地骂沈万言,一直骂,一直骂,本来我就烦躁的心被她吵得更加烦躁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会胖成猪,体重达到一百八,还会剖腹产,被四个大男人抬进产房……既然你都猜到了,就别叨叨了行不行?你就不会怀疑自己是怀了双胞胎体重才如此迅速的吗?”我为了让耳根子清静最后胡谄了一句。
谁知她脸上出现一抹娇俏的红晕,小拳拳捶了一下我胸口:“讨厌啦,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刚从医院检查了回来,便迫不及待约你了。”
我一惊,反应了一会儿,问她:“真是双胞胎啊?”
她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内涵的话:“到底是我太彪悍了还是沈万言太能干了?真没想到,我不做试管也能怀上双胞胎。”
我眼睑抽了几下,当着她肚子里两孩子的面,不敢说不利于胎教少儿不宜的话,只是对她说:“还不快回去养着?你这胎如果全是儿子,沈万言和他爸嘴巴非咧到耳朵后面去不可。”
她一根手指堵上我的嘴,一脸严肃:“我不要生两个儿子,我要生一对龙风胎,儿子我留着,把女儿送给你养。”
“我不要,想要女儿我自己生。”我一口回绝,其实心里翻腾着微微的苦。因为上次和冯深谈了这个话题,他坚决反对我动手术,宁可不要孩子。
余楚这丫最擅长的就是哪壶烫手提哪壶,她说:“你就不应该和冯深商量。你说你要孩子可以和他商量,应该他是孩子爸爸,但动手术这事,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手术,往那一躺,麻药一打,睡一觉完事了,你和冯深还商量个屁啊!你知道他心里是想要孩子的不就好了?难道冯深明知道你身体有病,还强硬说:秦昭宜,我娶你就是为了要你给我生个宝宝的,你去做手术,咱俩必须要有个爱情的结晶……非要他这样说你才满意啊?”
我的心又一次被余楚搅和乱了,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说服力竟然这么强,轻而易举便能动摇我的心思。或许,我内心深处原本就想和冯深有一个小孩,而她的话,刚好唤醒我这种冲动而已。
“哎呀,你烦死了,每次见了我就叨叨这些破事,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陈昏晓的事够我烦心的了,你还来烦我。”我对她发送怨念,要不是看她是个孕妇,我真想咬她两口撒撒气。
余楚没良心的笑笑,闲闲靠在露天的椅子上,享受着服务员精湛的煮茶手艺。
她轻啜了一口,问:“陈昏晓又闯祸了啦?”
我叹口气:“那倒没有,就是冯思宇的那个凌老师啊,天天给陈昏晓送礼物,无事大献殷勤,搞得我和冯深一头雾水,分不清她的动机是什么?那老师你见过的,就是上次我们在茉莉餐厅碰到的那个。”
余楚吸了口气,仰天想了想那个凌老师,纳闷道:“上次我没看清楚,第一眼觉得她很眼熟,再靠近看,她把脸别过去了,哎,你说她送陈昏晓礼物啊?”
我点点头:“嗯,不光送了文具,还送了玩具,还承诺说,她能让陈昏晓变得和冯思宇一样优秀,成为一个让我骄傲的孩子。”
余楚坏坏勾了勾唇:“她不是看上你家老冯了吧?这么无私不很假吗?”
我白他:“并没有,我们家老冯她平时都不看一眼的。”
“那就奇怪了,她看上陈昏晓了?”
我抬脚踢了一下她的腿:“你能不能正常点?她都当妈的人了,跟我们年龄一样大,怎么可能有恋童癖?就是有,她们学校那么多优秀的孩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至于跑到和谐路小学抢人吗?”
余楚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哎,你有没有她照片,给我看看。”
照片?我看了一眼她的社交帐号,头像是她的证件照片,我放大拿给余楚看。余楚眯着眼盯了许久,一会说眼熟,一会儿说怎么突然叫不上名字呢?
我观着她的反应,心跳加快:“你是不是认识她?她是不是和陈文选有关系?”
一提到陈文选,余楚眼睛“唰”地变亮,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身边烹茶的服务员吓了扔了手里的茶具。
余楚忽略掉服务员的反应,震惊地对我说:“是,秦昭宜,她是凌薇,陈文选的同学,就是喜欢程骞的那个。我们上大学时,她曾到我们宿舍找到你,但你不在,被我给挡回去了。”
凌薇?我搜索一遍这个名字,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印象,毕竟大学时光已经溜走十一年了,而我与这个凌薇好像并没有见过几次。最有印象的一次是我撞倒了她的书本,她放在书本里的卫生巾散在地上,害她被同学们嘲笑。
可是,余楚也说了,她喜欢的是程骞,不是陈文选啊,为什么会对陈文选的小孩这么好?难道是因为陈文选与程骞的友情?所以她爱屋及乌?
不会,这个推论不成立,我没见过这么无私的女人。
我见过最无私最伟大的女人就是我自己了。
余楚也觉得很匪夷所思,她让服务员下了去,对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当年喜欢程骞是假,喜欢陈文选是真?所以,才对陈昏晓这么好,将感情转移到了陈昏晓身上。”
我否定:“不可能,你当年也喜欢陈文选,让你当老师教育陈昏晓,你干吗?”
她嘟嘴:“不干。”
我揉揉头晕脑涨的脑袋,当着余楚的面,给凌烟、哦不是,或者应该叫她凌微比较合适,发了一条信息:“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
她很快回复:“有啊,什么时候?”
我把茶吧的地址发给她,然后就坐在这个位置上等她。
余楚被沈万言接回了家,凌薇出现是在余楚走后的半个小时。
她依旧穿的随性,而且是有备而来。带来她的教师资格证书和一些教学成果,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对我说她和陈昏晓之间一些有趣的对话,她兴致正高时,我突然喊了一声:“凌薇。”
她立即停止讲述,笑容僵在嘴角。
良久,慢慢看向我,说:“你还是认出我了?”
我一震,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她是在躲我?没道理啊,既然躲我为什么总是要让陈昏晓到她的班里念书?
“我是凌薇,凌烟是工作后又改的名字,费了很大的劲儿。”她笑着说。
我问:“你为什么要改名字?”
“因为不喜欢过去的自己。”她回答的很干脆:“我也不喜欢从前的你,你害我出丑,还轻松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实在对你喜欢不起来。”
“嗯。”我应了一声,难怪我对她也一直喜欢不起来,原来是因为她打心眼里就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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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秦昭宜就知道真相了,这个节奏大家还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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