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纯净的钢琴声变得宛转悠扬,台上的少女似是不经意对上远处放肆的目光,随即眨眨眼,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嚯!这个跟小太阳似的,长得也漂亮,就是身材干巴巴的,霍大佬,你看上没?”
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收回视线,懒洋洋的晃了晃红酒杯,眼神有些迷离,嗤笑一声:“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会看得上?”
周扬闷笑一声:“脸蛋长得好啊,放家里看着就赏心悦目。”他指了指弹完钢琴蹦下台又在父亲的训斥下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点头的少女,“又活泼又听话,既能让你家里添点人气儿还不会添乱,这不正好吗?”
霍尧肆意的目光在少女身上转了一圈儿,啧了一声,似笑非笑:“不娶,太精致了,弄坏了算谁的。”
周扬喝了口酒,咂摸咂摸,觉得自己品出霍尧的意思了,他歪着身子凑过去,一脸暧昧的笑:“还不是你想算谁的就是谁的?哎,不是我说,你既然有这个想法还克制什么,叫过来玩玩儿呗。”
霍尧没否认,依旧是慵懒随意的大佬样,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是艾家的掌上明珠,你说话注意点儿。”
“待价而沽的掌上明珠还差不多……霍大佬,你忘了艾家为什么急着带女儿来参加这个宴会了?往后宴会上有没有艾家还不是看你的意思,人家现在是绝地求生呢,大佬好歹给个门路啊。”
霍尧轻斥:“瞎说。艾家能不能继续在圈子里混,那是他们自家事,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周扬微哂,心道大佬这是在表态不许圈内人帮忙啊,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希望艾封琉和杨茜柔能早点明白,在这儿行不通就别把孩子再往别地儿送了,乖乖认输还能及时止损。
周扬识趣的不再提,把注意力放在宴会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争奇斗艳的各色美人儿,“整个圈子里的单身女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吧,上台表演的你看不上,那台下的呢,老爷子亲自为你办了场选美宴,你总得挑出个冠亚季军吧?”
“别贫。”
“没贫,大佬给句话啊,霍家这么劳师动众的,总不能是为了消遣吧?”
“哪敢消遣这么些人?”霍尧勾了勾嘴角:“我又不是和尚,总不能素一辈子。”
周扬心头一跳,霍大佬这是动真格的想结婚了啊。这么多年朋友了,他了解霍尧,这人虽然手段狠辣城府深沉,但是因为糟心的家庭而对婚姻的态度非常认真,对未来的伴侣不一定有爱情,但是忠诚和该有的义务不会少。
谁能嫁给霍尧,那就一飞冲天了。
……
艾可一下台就被杨茜柔往手里塞了一只胡萝卜玩偶,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低着头揪绿油油的萝卜缨子,细声细气地说:“父亲,我已经弹完钢琴了,你还让我干什么呀?”
艾封琉觉得接下来的话风险很大,怕艾可在这里把他给拆了。他使了个眼色,杨茜柔上前一步,状似亲昵的拨了拨艾可头发上的兔子发卡、耳朵上的兔子耳坠、脖子上的兔子项链、胸前的兔子胸针。于是,艾可的眼神越发温顺了。
艾封琉这才笑呵呵地说:“兔兔,你是最乖的孩子,再帮父亲做一件小事,父亲会更喜欢你。”
艾可认真的把揪乱的萝卜缨子一一理顺,说:“父亲,你说吧。”
艾封琉迫不及待地说:“等会儿你到花园里玩儿,宴会结束了就往别墅五楼去,见了霍尧就说自己迷路了,求他收留你一晚,别忘了说你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记住了吗?”
艾可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慢慢抬头看着艾封琉,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无机质的琉璃,漂亮又让人心慌,“父亲,你没开玩笑吗?”
艾封琉抓住艾可的手拉起来,让她看到她手腕上的兔子手链,察觉到她的眼神缓缓软了下来,他悄悄松了口气,慈爱地说:“兔兔,父亲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你按我说的做,别任性。”
沉默片刻,艾可乖巧的笑了:“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花园,父亲和杨阿姨回去的路上让司机叔叔开车小心点,大晚上的出车祸就不好了。”
艾封琉和杨茜柔神色一僵,勉强笑着看着艾可转身,然后齐齐变了脸色,杨茜柔压低声音:“小神经病!”
“别让她听见了。”艾封琉不着痕迹的撞了下杨茜柔的胳膊,低声懊恼说:“忘了问艾可有没有记住霍尧的长相了。”
杨茜柔微微一笑,柔声说:“今晚能在这里留宿的,哪个不是握着实权的?”
艾封琉放心了:“对对对,哪个都行。”
……
夜色微凉,艾可抓紧胡萝卜玩偶,走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脚步轻到无声,她抿着唇,神色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在看到一大片绿油油的粉黛乱子草时,双眼一亮。
七月份的粉黛乱子草还没开花,但是已经有70厘米左右高了,艾可脱了高跟鞋蹲在里面,像只小兔子一样打量周围,确保身形完全隐藏起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
艾可掀起裙子,露出里面的同色短裤,从两个屁股兜里掏出手机和一块超薄超大的桌布。她猫着腰小心的把桌布铺在粉黛乱子草间距的空地上,然后趴上去捧着手机,打开一个聊天软件开始编辑消息。
兔兔:【妖妖,父亲让我去找霍尧,我有点害怕呢。】
点击发送之后,艾可脸上的忐忑之色和软乎乎的眼神消失,黑黝黝的眸子宛如夜幕般幽深平静,她冷静的继续打字,点击发送后,屏幕左边多了一个对话框。
妖妖:【霍尧被传是性冷淡,我们这样还没发育好的豆芽菜肯定引不起他的兴致,艾封琉病急乱投医,他快完了。等会儿去五楼走个过场,我们晚上回去把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偷出来,这家不能待了,艾封琉会继续把我们送给其他的狼。】
艾可皱了皱鼻子,苦恼的叹了口气,形同精分。
这是艾可思考时的习惯,想象着有另一个人陪着自己、和自己聊天,遇到事情一起讨论对策,要不然她在艾家那个虎狼环伺的险恶环境下,早就成暴走的钢牙小白兔了,哪还能保持现在这个软萌可爱的样子?
兔兔:【可是离家出走后就只有我们自己了,我会很难过呀。】
艾可迟疑了,虽然艾封琉对她不好,但是在艾家,别的狼也不敢吃她,如果艾家倒了,她可就是狼群中最亮眼的小兔崽,谁都想来咬一口了。她这么弱小可怜,可该怎么办呀。
妖妖:【让我想想……】
艾可眨眨眼,偷笑一声,慢吞吞的打字。
兔兔:【还是妈妈说得对,我们小兔妖要找个大靠山才能过的好啊。】
妖妖:【……】
妖妖:【妈妈说的不是找靠山,是小兔妖要柔弱才会被喜欢,你不要偷换概念。兔兔,我还是觉得努力挣钱、花钱买个喜欢我们的最保险。】
艾可抿了抿嘴,不大高兴,她只想抱大腿卖萌求生,不想艰苦奋斗当女强人。
兔兔:【如果霍尧能保护我们就好了,就算每天被他吃一口我也愿意呀。】
妖妖:【唉……】
艾可放下手机,翻了个身透过粉黛乱子草的叶子望着天空,十分忧伤。然后更忧伤的发现,这草里面有虫子,她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大包了。
艾可于是盘腿坐起来,亮着手机屏幕吸引小飞虫,然后“啪”的一下拍死。
安静的花园里,啪啪啪声不绝于耳,艾可不一会儿就拍出心得来,最佳战绩是一巴掌拍死三只大蚊子。等到手掌拍得火辣辣的疼,掌心黏糊糊的全是蚊子血,她决定休战五分钟,猫着腰在草丛里找浇水用的水龙头洗手……
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了艾可的后颈。
艾可立刻僵住了,维持着猫着腰的姿势一动不敢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颈那几寸皮肤上,浑身上下都叫嚣着危险和害怕,大脑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刷屏。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正想说话,一个灼热的身躯缓缓覆在她背上,带着酒味儿的热气喷在耳边:“小孩儿,在这儿等谁?”
艾可没听出是谁,但是担心对方耍酒疯咬断她的脖子,她谨慎地说:“没等谁,我自己在这玩儿。”
男人哼笑一声:“喂蚊子玩儿?”
艾可亮出自己血糊糊的小手:“是拍蚊子玩儿。”
男人嫌弃的“啧”了一声,艾可趁机说:“你先放开我,我去洗洗手。”
过了一会儿,男人放开了艾可。艾可瞬间往前蹦了一米远,转过身看向耍流氓的醉鬼,却把自己吓得不轻:妈呀,这是哪来的大魔王!
男人身材高大,气势强悍,一身黑西装站在阴影里与夜色融为一体,像是犯懒的狩猎者,下一刻就会用利爪把在眼前蹦跶的小兔子撕碎吃掉。
小兔子艾可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快吓傻了,在男人的右手抬起的时候,甚至出现了“黑夜随着他的动作而涌动着向她扑来”的错觉。
“别打我!”
艾可忍不住叫了出来,并迅速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她只想做一个娇弱的小兔妖,为什么生活总是为难她!
准备招手示意艾可过来的霍尧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宴会上那些人没有能入眼的,他有心脱单又不愿意将就,烦闷之下酒就喝多了,干脆出来吹吹风。在听到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啪啪声时,霍尧还以为是哪对野鸳鸯这么不讲究,他瞬间就怒了,走过来准备给个教训,却看到了一只鬼鬼祟祟的小兔子。
一个没忍住,过去逗了逗,小孩儿一惊一乍的还怪可爱。
艾可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被揍,悄悄抬头就看到无声杵在她面前的、铁塔似的男人,压迫感十足。
艾可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
然后被霍尧单手抓住了。
艾可:“呜……”
肩膀上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仿佛她一动弹就会直接把骨头捏碎。艾可被迫站直,然后发现自己光着脚还不到男人的肩膀高,她仰着头试图卖萌保兔命,忽然觉得这张居高临下的帅脸有点眼熟。
“霍尧?”
霍尧懒懒的“嗯”了一声,把艾可的小身板打量个遍,重点在胸前和身后。然而,没肉就是没肉,离得再近也没肉。如果不看脸,艾可根本难辨雌雄。
现在的问题是霍尧就看上了这张脸。
更重要的是,霍尧喜欢前凸后翘的,做梦都想试试那两个地方的手感。
但是艾可没有,艾可摸上去全是骨头架子,搁手。
这要是结婚了晚上一拉灯,漂亮小脸蛋儿看不见了,还摸哪哪不满意,这能行?
不能。
脸和火辣身材都想要的霍尧终于死心,艾可这身材真是白瞎了这张脸。失望之余,霍尧心底的烦躁又涌上来,他把人松开后退两步,神色莫辨。
艾可则是很兴奋,这个大魔王就是霍尧!他看起来对她挺有兴趣的,那她抱大腿这事儿是不是有希望?
艾可追过去拉霍尧的胳膊,然而刚碰上就被挥开了,霍尧:“莫挨老子!”
艾可:“嗯?”
这态度急转而下的,刚才对她摸摸抱抱的不是霍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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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我超柔弱╭(╯^╰)╮
霍大腿:能打,抗造,耐操。娶了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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