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好饿,我们吃什么?”成瀚靠在她肩头,有气无力地讲道。
卢辛语好笑,“刚刚你和杜杰对阵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会儿不饿?”
“饿!但饿了也能把他干趴,竟然觊觎我的小鱼丸,哼!”
卢辛语无语,“能不能别那么暴力?沉稳,沉稳。”
“我刚才够沉稳吧?是不是兵不血刃?”
“是,你的颜值已经把他秒成渣渣了,噗嗤!”卢辛语一不小心就笑了起来。
“媳妇儿满意就好!”成瀚立即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公交车站好歹还有人,卢辛语连忙捶了他一下,却不想这种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远比大街上的热吻来得更加虐狗。
成瀚怕她一会儿意识到有人会害羞,倒过来生他的气,放任她捶了几下之后就连忙捉住了她的手,然后凑到她耳边,“好了好了,你赶紧想想一会儿用什么喂饱我?我饿了很久了。”
“那个,我……我请你吃火锅吧!”卢辛语莫名紧张。
“不,我想回家自己煮饭吃,你上次不是说……”
“豆米火锅!”卢辛语眼睛顿时一亮。
“嗯。”成瀚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还要吃鱼丸。”
此鱼丸非彼鱼丸,卢辛语的脸顿时红透了。
正好这时候公交车来了,两人立即上了车,然后赶到了卢辛语租房的地方。
因为想到过年后成瀚就会回来省城找工作,再加上妹妹就在省城毓秀市读大学,周末经常过来,卢辛语就没有和同事合租,而是自己单独租了个一室一厅30平米左右的单身公寓。
公寓里极其简陋,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电器,就一铺床,一个洗衣机和热水器,还有煤气灶这些必备的东西,其他的比如说沙发、茶几、电视柜和衣柜这种,通通没有,以至于明明是小户型,因为空的原因,看着竟让人觉得大!
卢辛语倒是买了张折叠桌,又在网上淘了两个布艺圆木凳子,这才有了个坐处。
她还买了一个可以组装的简易布艺衣柜以及鞋架,又添置了锅碗瓢盆,这才有了生活气息。
尽管从视频里看过这间房屋,但亲眼所见的时候,成瀚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自己住差一点儿的地方从来不觉得,却怎么也舍不得让她受苦。
“愣着干嘛呢,把菜放灶台上啊。”卢辛语连忙推了推他,然后弯腰给他拿了拖鞋,自己也换好后,这才关门进了屋。
成瀚看着自己脚上和她同一款式的情侣拖鞋,心情顿时明亮起来,然后把从楼下超市买的东西放在了操作台上。
“好了,你快去坐着,豆米火锅很快的,半小时后饭熟了我们就开饭怎么样?”卢辛语连忙脱掉身上的羽绒服,从床头上拿了家居服穿上,一边穿一边用眼神示意他,“我买了个烤火的‘鸟笼子’,你自己打开。家里没有电视,电脑就在桌上,你要用就打开,自动联网的。你要是不用,WiFi密码就在桌上最表面的那个小本子的第一页。你先坐着,我很快的。”
说完她就进了厨房,第一步就是淘米做饭。
成瀚却跟着她挤了进来,“我帮你,两个人更快。”
“哎呀,你别跟着添乱了,这里窄死了,挤不下两个人。”
这种小公寓的厨房是用玻璃隔出来的,里面除了一排操作台和尽头安放的冰箱之外,留给人的位置真的不多,两个人的确略显拥挤。
“我怎么就捣乱了?我来洗菜,你赶紧淘米,然后把豆米火锅的汤调好。”成瀚非要帮她。
笑话,他怎么可能真跟个大爷似的等着投喂,就算是卢辛语心甘情愿,他还舍不得她辛苦呢!
卢辛语还来不及拒绝,就见他已经十分麻利的拿了厨房剪,然后咔擦一刀剪掉了金针菇的根部,动作看上去还挺娴熟的。
她不禁问:“当交换生的时候学的?”
“嗯,放心吧,洗个菜而已。”
既然如此,她也不矫情,立即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
煮了饭后,她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姜递给成瀚,“帮我把这个也洗洗。”
成瀚很自然地接过,打开水龙头,先搓了搓泥,然后又拿了小刀飞快地刮掉脏的部分。
卢辛语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一时间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偏头看向他,问:“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洗什么?”
成瀚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顺着她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十分疑惑:“洗姜?”
“嗯。”
“为什么?”
“因为家里开粉店,熬汤什么的需要特别多的姜啊。姜长得不规则,泥巴又多,那时候还是我爷爷、奶奶在卖粉,要求我们洗姜的时候必须把皮去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就用指甲刮,姜皮就会堵在指甲缝里,痛不说,还辣,总之就是特别难受。后来奶奶想了个办法,把啤酒瓶盖敲平,手拿的那个部分再折叠敲在一起,确保握着的时候不刮手,这样啤酒瓶盖就变成了铁皮,就可以刮皮了。但有时候不注意还是会伤到手,所以偶尔只洗一两块姜的时候还是会用手,用手方便嘛。”
说着,卢辛语忍不住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你不知道,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兼职卖饭,每年秋天都要准备特别多的剁椒,剁椒里又要放特别多的姜才香。每到我家制作剁椒的时候,我就觉得像是噩梦一样,全身都在抗拒洗姜。而且那个姜还不能沾油腥,不然整坛剁椒就废了。”
“嗯,这个我知道。”成瀚虽然从来没有参与过家里的剁椒制作,但也听老人说过,素菜坛子都是不能沾油的,但他有一点很疑惑,“但是,为什么所有的姜都要去皮啊?”
他家洗姜,就把泥洗干净了就行了啊!
“我奶奶爱干净,她觉得皮脏。后来我们读初中的时候,她又不知道听谁说了姜要吃皮才好,从那以后就不要求我们刮皮了,但我已经养成了习惯,不刮掉就总觉得洗不干净,特别别扭,所以……”她摇了摇头,“反正现在做菜,我怕死洗姜了。”
“你那是强迫症,明知道洗干净就好,偏偏要刮完。”成瀚不禁吐槽。
卢辛语闻言,顿时鼓起了腮帮子,哪有这样的男朋友,居然还在取笑她。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他却将已经刮好的、用水冲过的姜递到了她面前,“不过,以后我们家的姜,就都由我来刮好不好?”
卢辛语愣了愣,目光看向他指腹捏着的姜。
黄色的、干净的、短短粗粗的一小个,在灯光下还显得有些呆萌好看是怎么回事?
她立即伸手接过,唇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成瀚转过身去,继续洗其他的蔬菜,还说道:“主要啊,我怕你把皮都刮了,精华都不在了。”
卢辛语刚刚堆积的那么一点儿感动立即被他这嫌弃的口吻给拍散了。
“哼!”她立即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然后强行挤了过去,拿了砧板和菜刀,把姜放在砧板上,握住菜刀狠狠地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成瀚看了眼砧板上变形的姜块,顿时侧目,“你这个样子,我会以为你想拍扁的是我的头。”
“哼!”卢辛语拿起姜扭身就找她的锅去了,不理会他。
成瀚看她那傲娇的小模样,不禁失笑,趁她取锅的时候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你怎么生气都这么可爱,嗯,小鱼丸?”
即便他早上才剃了胡子,下巴却依旧还有胡茬,擦在她肌肤上,微微刺痒。
卢辛语立即缩脖子,嘴硬道:“谁和你可爱了,放开,我要调味去了。”
“我都承包了我们家未来的洗姜重任,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成瀚依旧没有放开她。
卢辛语听到“洗姜重任”四个字,终于没绷住笑,但很快她又收敛了表情,“难道你不是怕没皮吃吗?哼!”
“谁说的?我有说过这话吗?”成瀚立即扮演失忆,求生欲也不是一般的强。
卢辛语这回是真的被他逗笑了,“你要不要脸?演,继续演。”
“都有媳妇了,还要什么脸。”成瀚倒是将死皮赖脸诠释了个彻底。
“行了行了,再不赶紧弄,肚子真的要打鼓了!”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放手。”
“哎呀你放手。”
“不,就亲一口,就一口。”
最后,在成瀚半威胁半请求下,卢辛语终是招架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才被放过。
二十分钟后,豆米火锅汤底烧开,成瀚的菜也洗好了摆上桌。
两人买了三种蔬菜,又还有切片的瘦肉和豆腐块,倒也丰盛。
“米饭已经在保温了,再等它收一会儿水,先吃菜吧。”卢辛语把碗筷给成瀚递过去。
她做了个辣椒蘸碟,成瀚是个嗜辣的,看到熟悉的家乡配方,立即觉得食指大动。
“对了,我都忘问你了,你就背了个包?其他行李呢?”卢辛语拿了筷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
“大件行李都先寄回家了,现在快递便宜,我何必从D市拖到这儿来,又从这儿和你一块儿拖回家呢?再说解放我这个劳动力,明天回家好帮你搬东西啊。”
“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儿吧?再说你辞职彻底离开,东西肯定很多。”卢辛语觉得他坐了飞机,不用飞机的托运行李额度,简直就是浪费。
“少出去吃一顿火锅,多的钱都有了对不对?再说我不空手空脚的来,明天我们俩一定特别乱。没人接我们,我们不但要从迁安转一趟车,在迁安的时候还要从火车站到客车站,总之又是一段路程。这过年过节的不比寻常,车上都是人挤人的,到时候丢了东西,或者手忙脚乱的伤到哪儿了反而不好。”
“嗯,”卢辛语点头,“好吧,为你的机智点赞。”
说着,她举起了超市里买的酸奶。
成瀚则端起了可乐,两人的瓶子象征性地碰在一起,还喊了声干杯。
屋子里只开着一个小小的鸟笼子烤火炉,但因为电磁炉上烧着火锅,又有心爱的人陪伴,似乎这个寒冷的冬夜也变得温暖起来。
两个人都吃撑了,吃完后也不着急收拾,就这样围着火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更多的时候是在发呆,仿佛只要看着对方,就什么都不用在意,心就安宁。
见她托着腮傻傻地看着他,成瀚只觉得无比幸福,但桌上的杯盘狼藉还是得收拾,他主动站了起来,“行了,你继续发饭晕,我来收拾。”
望着成瀚的背影,卢辛语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脸满足。
“瀚哥哥,既然你变成了无业游民,不如来给我当田螺姑娘吧。”她大方地邀请道。
成瀚走过来,看她仰着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确定?”
“确定!”卢辛语急忙点头。
成瀚拔掉了电磁炉的线,准备把炉子和锅一块儿抱进厨房,走的时候他问道:“你确定你只缺一个打理衣食的吗?不缺别的?”
“别的?”卢辛语看着他的背影,仍旧有点儿懵。
成瀚擦桌子的时候好心提醒道:“比如,我觉得你的电热毯可以退休了,不安全。”
“……”
这一晚,成瀚不仅吃到了豆米火锅,还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小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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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晚一点哈,昨天游泳挪到下午,结果所有的计划都乱了~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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