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必须给我相亲去!”段佩芸见尹芮溪简直是油盐不进吼道,“我现在就打电话!”
“妈!”尹芮溪忍不住也吼了声,心情烦躁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你别乱操心了!”
“乱操心?什么叫乱操心?你看看你上一次,和那什么姓白的之后你就一直这么碌碌无为!好不容易盼到个何海洋,又分手了,现在又闹,你还想等几年去相亲啊!你等,时间等吗?相亲的人等吗?我等得起吗?”段佩芸越说越激动,最后大吼起来,眼里说着说着就冒眼泪,忍不住埋怨,“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女儿!”
尹芮溪听到最后一句,强忍着的心也一下似扣子被崩开,委屈道:“妈,你等不起,我就该拿我的后半生去对得起你的一个等待吗?”
说着就拿包开始走人!
段佩芸一怔,看着尹芮溪要走,心里一口气也咽不下,“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砰!”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剧烈发声的关门声。
段佩芸一下坐在沙发上,无奈摇头。明明不差,明明比大多数人都好,怎么就这么让人操碎了心啊!都三十了啊,她再过几年也六十了,之前还跟张宜说起抱孙子,她能等到吗……
尹芮溪头也不回地下楼,心里的委屈就跟这楼梯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完!
从最开始她就在配合,到了现在,她只是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不行吗?
她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她三十了,再拖下去只会越发不行,可是她能怎样!
她只是个普通人,虽然能够假装看透很多事,能假装很多事都若无其事,但是冷暖依在,她感受得到啊!
她也很想确定一个人然后马上定下来,可是她凭什么去判断她在这种状态确定的人会是她最终的人。她可以受着别人催她不理解她,可如果连最亲的人都这样……
对,她明白,父母也有他们的苦衷,他们催她也无可厚非,但是她也有苦衷啊……
父母要求她理解,谁又来理解她!
“尹芮溪,你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尹芮溪自己跟自己抱怨一通后又逐渐想通,擦了擦眼泪,开始开车。
是啊,她能怪谁?
这不都是她最初想要的吗?
只不过出现一丁点意外,出现了胡小米的成功,她就不甘心,怪谁呢!
她回到自己的家。虽然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心情却仍然难以舒畅。负面情绪就像一个黑洞,一点一点侵蚀着她。
她心里实在压抑得很,打了个电话,告诉徐兰兰她跟段佩芸吵了一架,现在心里不舒服。
“阿姨也没错,你不说我们这种人大道理一堆,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人说得心服口服吗?你也应该是理解阿姨的吧?”徐兰兰试探说着。
大家都是看过不少书的,写过不少文字的,怎么不可能明白老一辈的想法。更何况是尹芮溪这种最爱讲道理的人!
她知道,尹芮溪只是一个人撑得有点难受了,想找人说说话。她也这样过来过,那时候也全靠尹芮溪开导她。
老一辈与下一辈所谓的代沟恐怕在根本上都难以解决。毕竟是不同时代的人,想法根深蒂固,怎可能轻易改变。尹芮溪想的就是一个人也可以,他们这一辈追求的就是自由,一个人的生活不说从小听到大,但确实是在思维未定型前接触过,后来又一直被感染。
老一辈的思想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他们的思想是属于他们世代的,符合他们的那个时代。两个时代的碰撞,哪有输赢,只会两败俱伤。
因为出发点就不一样。
老一辈的两个人是幸福有错吗?
尹芮溪的一个人是幸福有错吗?
谁都没有错!没有输赢,处理不好,就只能两败俱伤!
“我就是太理解了,所以才这么难受!”尹芮溪叹道。
她有时候会认为父母辈是真的辛苦。明明新一代的接受能力更强,可为了所谓的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自由,却是在逼迫接受能力不那么强的父母去接受他们的思想。
多少父母口口声声说着“只要孩子好,什么都好”,但心里的忧,心里的愁,可曾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少过,可曾因为他们子女的选择而真心释怀过。
但是啊,新一代就是新一代,纵然接受能力强,但热爱自由,喜欢新事物的向往也是与之成正比。不愿意委屈自己,天生傲骨不愿趴下,时代赋予的这种脾性又怎能在老一辈的旧思想里安然度过?
她也算豁达的人了!她认为既然一个人也可以过,两个人也可以过,相亲事实上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无所谓的事情无所谓做不做,既然父母想,她做便做了!可这期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替她解决?本来无所谓的事情变成烦恼,还会再无所谓吗?
她理解父母,可她天生嫌麻烦,想要自由的脾性,谁能为此多照顾一下?如果自己都不能照顾,那她还算活着吗?
她和他们的矛盾,有时候真的感觉无解。
“这种时候不就得靠你们这种学心理学的人了?”徐兰兰笑道,“多找个理解的说说,别憋在心里。如果实在过不去,就正视,寻求方法解决。若真没有解决之法,暂时放一下也可。也许时间就是个好办法!”
“你这倒是学得挺好!”尹芮溪听见徐兰兰把她以前常说的这一套搬出来笑道。
“这么多年了,耳濡目染都会了!”徐兰兰忽然想起什么,沉默了下说道,“芮溪,你说你这么有才,真的甘心沉默吗?”
尹芮溪的有才,曾经是公认的!
尹芮溪一愣,“这样也挺好!”
默默无闻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挺好的!
徐兰兰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尹芮溪和徐兰兰挂了电话,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回头。
她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打算给段佩芸道歉。
“喂?”段佩芸鼻音浓重,哼声哼气。
尹芮溪心里无奈,“妈,今天我错了,对不起!”
“你还知道你错了啊!”
“恩!”
听见尹芮溪都认错了,段佩芸心里稍稍舒坦了些,“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去不去相亲啊?”
“我想再看看。”
“看什么看,你都……”
尹芮溪似知道段佩芸要说什么了,连忙打断,“妈,我现在没那个状态。你就算让我去,我看谁也都不会顺眼!”
段佩芸被说得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你打算再看多久啊,你都三……”
“我都三十了,今年三十一了,我知道的妈!”尹芮溪特无语,她妈来来回回就这一句,偏偏就这么一句还让她无话可说。
“那……”段佩芸也发觉自己说什么好像都是废话了,只好道,“小溪,不是妈催你。妈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可那是你没见着人家背后哭的样子呢。妈在相亲市场上也看见不少人一个人把时间挥霍够了来相亲的,结果怎样,还不是没人要!要真的一个人那么好,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你以后老了病了,没个照顾的人,谁能安心啊!一说起这些你们就说花钱请人照顾,去什么敬老院……”段佩芸叹息着。
尹芮溪听着,她是这么想过一下下,“妈,你这都听谁说的啊!请人照顾去敬老院那都是下下策,没有办法的事,你女儿不会运气那么差的。”
段佩芸听着尹芮溪的安慰,没有多说,只是笑笑,“那就好那就好!”背后里依然忧愁满面。
运气不会差,可也没有运气好到掉馅饼啊!
“那你打算等多久再去相亲啊?”段佩芸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尹芮溪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看来是不给她妈吃颗定心丸,她妈是一点都放心不下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好好调整,到时候你叫我去见谁我都去见,好不好?”
“一个月?”段佩芸似数了数一个月多长时间才喜道,“那好,这次说定了!可别又相了几个不如意的就开始闹脾气!不过妈这半年也不是白混的,介绍给你的人肯定比婚介所靠谱了!你知道吗?之前我遇到个家里孩子学医的,你也知道学医费时费力,等他学成之后又眼光太高,一直没合心意的。现在知道着急就把要求降了降。我听她妈说起,感觉那人不错……”
尹芮溪因为向她妈保证过了,加之年也快过完了,开始过起了清净日子。
这天,才开始上班第三天,徐兰兰一个电话就把她呼了出来。
“大姐啊!我上班呢吗,新工作!”
“什么新工作,都一两个月了,还没稳啊!”徐兰兰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就差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起来。
“你穿这么厚干嘛?”
“我好像怀孕了?”
……
医院里,尹芮溪陪着徐兰兰。因为徐兰兰家里大大小小对她怀孕都挺期待的,所以她不想让他们失望,一个人来医院又觉得没底气,万一没怀孕怎么办,小小纠结之后,尹芮溪自然首当其冲了!
“不就是一个检查,你一个人不也行!”尹芮溪无语。
“那怎么一样。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已经定了你为干妈的,他来了你这个干妈当然得有第一知情权!”
“我只是个干妈,他还有亲爹呢!”尹芮溪反驳。
“唉,我说不过你,快去给我挂号!”
“……”还不知道怀没怀上就这么差使她了?
两人按照流程走下来,到最后徐兰兰彻底紧张起来。
“小溪,万一我没怀孕怎么办啊?”
“没有就继续努力啊!”尹芮溪看着徐兰兰害怕的样子失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胆小了,不过就是一个检查而已。”
“你不知道,我担心我年纪大了会不会怀不上啊?”
尹芮溪遭受雷击,可怜道:“对象都没有的人在这儿,求别伤害!”最后又说,“你们不是检查过了吗?你不正常的?放心吧,马上就到我们了,怀……”
“下一个,徐兰兰,做好准备!”小护士出来拿名单念道。
“加油加油!”尹芮溪给徐兰兰打气。
徐兰兰勉励一笑,“加油!”
结果出来,两个人都乐翻了天,怀上了!
“不行不行,我得打电话告诉我老公!”徐兰兰迫不及待地拿出电话。
“这时候倒是迫不及待找老公了!”尹芮溪无奈失笑,找了个地方坐下。
等到徐兰兰喜悦分享完,一脸幸福地走过来,“我老公等下说来接我。”说着就温柔且自豪地摸了摸肚子。
尹芮溪一愣,也伸手摸了摸徐兰兰的肚子,“小东西,很多人都爱你呢!”眼里止不住的温情脉脉,然后逐渐水润。
“好了!”她眨了眨眼,“反正唐昊也要来了,我就先走了!”
“别走啊,还没来,再陪我会儿。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着等吧!”
两人下楼,尹芮溪开玩笑徐兰兰要即将迈入增肥的道路,徐兰兰却说她要从现在开始锻炼走楼梯。
两人走在楼梯里,居然开始了想名字。
“你说我为什么要把孩子跟老唐姓呢,为什么不跟我姓,叫徐子豪不就好听了!”
“俗!”
“说什么呢,你那姓才叫俗!哎!”
“对不起对不起!”
“你看着点啊!”徐兰兰话刚说完就被人一撞,她护着肚子语气不善,抬头却是一愣。
“安然?”
“兰兰姐?”
何安然也难免震惊,看着另一边的人,更加惊讶不已,“尹芮溪?”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她怎么穿着病号服?”
“她们俩怎么认识?”
……
“安然,你脚怎么了?”奶茶店里,尹芮溪担心问道。
遇见何安然的时候,何安然说她也要出院,想和她们一起。她们同意了,她就从车上拿了件外套给何安然披上,才没让穿着病号服的何安然太过显眼。
何安然抬头看了眼尹芮溪,她不喜欢尹芮溪,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
凭什么她妈对一个外人都比对她好!
“从马上摔下来的。”她怨气很重。
她接了一个替身,需要演一个策马奔腾的画面,但是由于导演组的人不小心了,挑了一匹有问题的马,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好她开始速度不是很快……
尹芮溪听出何安然对她的不待见,没再开口。
“是因为演戏吗?”徐兰兰只当何安然受伤了心情不好,也没多心,“你下次小心点,替身就别尝试了,明星的替身没有过硬的本事都很危险的。”
尹芮溪听着一惊,何安然在演戏,还替身?疑惑地看向何安然。
何安然看见尹芮溪的疑惑,明明看不惯尹芮溪,可尹芮溪这么看向她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我只是刚好会骑马,而且机会难得,我……”
“下次我这边有合适的,介绍给你!”
“恩,那多谢兰兰姐帮我关注下了。”
几人各有各的事也没再多聊。
事后,尹芮溪问起徐兰兰何安然的事。
“安然啊!我第一次见她就看见有个编剧想占她便宜,结果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直接脱高跟鞋砸了!那小倔脾气……后来接触了感觉,这小女孩儿有点……怎么说呢,就是挺有韧劲儿的,保护意识也很强,有点不像是要混圈的。你知道的,隔壁圈不付出点代价,新人是出不了头的。”徐兰兰想起什么,顿了顿,还是没说。最近,白匀俊好像不太好过。
“你怎么忽然想起问她了?”徐兰兰在对面看见尹芮溪一脸深思,不由疑道。
“你知道……”
铃声忽然响起,尹芮溪一看,何海洋?
“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恩!”
尹芮溪挂了视频,接起电话,“喂?”
何海洋闻声一顿,看见背后的张宜,沉声道:“你今天见过我妹?”
尹芮溪心中一疑,她是见过,而且最后何安然还把她外套借走了。
“怎么了?”
何海洋专门打电话过来,何安然今天也是穿着病号服出的医院,这两点加在一起,足以说明这件事的不正常。
“我妹演戏的事情被我妈知道了,今天被我妈骂了一顿,她就跑了。调医院监控,发现她最后和你和徐兰兰在一起。”何海洋简单陈述着。
“我是见过她,但是她后来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尹芮溪心中不太平静,会不会出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
“恩!”尹芮溪挂完电话,隐隐担心。
何安然果然是背着家里演戏的?!
“她怎么说?”医院里,张宜见何海洋挂完电话忙问道。
“她是见过安然,但安然后来去哪儿了她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安然去哪儿她不知道问一句吗?”张宜气道。
“妈,你别生气,我再给安然打个电话试试!”何海洋安慰道,心里也担心起来。何安然腿还没好,会跑哪儿去呢?
张宜看着何海洋走到一边打电话,心里又气又着急,又不由想到了今天忽如其来的意外。
她今天本在家里看书,可张婶送来一个快递,说是她的。她叫张婶小心拆开才发现是一张诊断书,上面的名字是何安然,而且随着包裹寄来的还有照片,照片让她一眼便能看出来何安然在什么地方……
她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果然看见了何安然,按着心里的怒气又给她转院到市里面最好的医院,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之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何安然倔强哭泣的样子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只是,她想不明白,何安然好好的怎么又想去演戏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有段时间了。这里面她已经知道何海洋肯定也参与了其中,但是那个包裹她却有点想不明白。
是谁要对付他们家还是别有所图?
张宜见何海洋垂头丧气,看来又是没有打通电话。
“小陈那边查到了吗?”张宜皱眉问道,心中又是无奈,眼看何海洋好不容易确定下来了,何安然又开始闹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问问。”
“总经理,他们说何小姐只是来买了衣服,刚看了监控,的确没在这边逗留。”
画面里的陈安边走边说着,电脑之前,站着两人,一男一女。
“你确定这样能让何海洋参加不了投标?”段惠不确定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
段惠点了点头。
徐东韩看着段惠,想起来这么久了他也没泡杯喝的,去泡了杯咖啡。
段惠看着徐东韩自己喝着白水,不屑摇头,这人到哪儿都爱装!
接过咖啡,刚想喝上一口,电话铃声就响起!
“何安然?”段惠一愣,把咖啡放下,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安然!”段惠还是假装好意笑着。
“惠姐,你现在在哪儿?我想去找你!”
“……”段惠一顿,“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在外面呢!”
“那你住哪儿,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
“安然,你是出什么事了吗?”段惠明知故问。
“我被我妈发现了!”何安然想起今天的事就想哭。
她以为她妈看见她受伤了怎么也会心疼,结果一句安慰没有,直接要关她紧闭,不准她出门。又不是什么封建官僚,凭什么不让她出门啊!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为什么连追逐梦想的自由都没有!
她不甘追问,只是看见她妈眼里怒气横生,只是等到一句——等你养好伤我们再慢慢谈!
这几个月来,虽然累,虽然苦,但是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奋斗。
她不想做一个大小姐,不想年纪轻轻就被逼得看淡一切,一事无成,就被逼得只能像行走的木偶,任人摆布!
“惠姐,我能去你那儿吗?”何安然乞求道。她现在无路可走,虽然她哥会帮他,但经这一次,她哥肯定也被发现了。她不小心从小陈那儿听到的事,恐怕她哥以后也不一定会让他们家省心,所以她也不想再拖累她哥了!
段惠想了下,何安然住她那儿应该也没什么,“好!”
“恩,谢谢惠姐!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段惠挂完电话,回头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段惠瞪着不吭声的徐东韩,“我先回去了!”
她刚想走。
“这一次,你不会再背叛我了吧?”
段惠回头,冷眼看着徐东韩,不由冷笑,“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只是帮你而已,不帮也只是我的选择之一。”
“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何海洋也是你的选择之一?”
段惠闻言变色,气得紧紧握拳。
“你看,你都为他做到这地步了,他可曾正眼看过你?”徐东韩慢慢走近,依旧一脸温和。
“你帮我的确是你的选择之一,但我帮你也是需要报酬的!”徐东韩依旧保持他的斯文模样微笑说道。
“我都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何安然这个料,可以更猛一点!”
“你想干什么?”段惠一丝紧张,她为何忽然间觉得徐东韩这个人有点可怕。
“想办法让何安然短时间内做个死人!”
死人?
段惠不由后退,惊恐地看着徐东韩。
……
张宜知道何海洋今天有事,现在何安然找不到,何海洋陪着她也无用,就叫何海洋自己去忙,她来处理安然的事。
何海洋一番纠结之后,也决定按张宜说的来。
何海洋走后,张宜思前想后决定给何国良发一个消息,告诉他家里这边的事。
何国良正在飞机上,收到张宜的消息明显一惊,“你别急,安然这么大了,多半躲起来了。”
“希望是吧!我叫海洋也去万豪里加了,他也应该快上飞机了!你要觉得海洋没能力,就别交给他这么重要的项目,你让孩子知道了以后怎么想……”张宜说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埋怨。不是这样,现在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干着急。
何国良看了眼身边的人,无话可说,又被骂了!
……
何海洋刚准备上飞机手机就进了一个陌生电话。
“何经理,你妹在我手里,今天下午,南山大街靠山的那个垃圾场,你一个人带着五百万现金来这里。”
机场里吵吵嚷嚷,电话里的声音却格外刺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攀着听者的脑内神经直插心脏。
何海洋感觉周围好像静止了一般,脑海里不断重复刚刚听到的话。
“你妹在我手里……”
“五百万……”
脑袋像被炸弹轰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绑架了谁?”
“我说我绑架了你妹,何安然!”
安然,真的是安然!
何海洋不由自主地喉头滚动,咽下口水。
而电话里嗤啦不清的声音依旧响起,“南山大街垃圾场,五百万现金,你一个人来!不准报警,报警我们就撕票,懂吗?”
“懂!”何海洋有些声音不稳。
他举目四望,周围每一个人都像一个圈,看得他头昏眼花。
她站起身来,强制冷静,打了个何安然的电话。
嘟嘟的忙音压如重石一般压抑着他的心脏,呼吸急促而又艰难。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何海洋双手紧握,骨节逐渐发白!内心一股火气熊熊燃烧。
“总经理,票取好了!”小陈高兴地跑过来,发现何海洋不太对劲,瞬间不敢说话。
何海洋瞥了眼小陈手里的机票。
广播播报又适时响起,显得格外机械刺耳,似和刚刚的里电话里的声音一般,充满了电流声。
何海洋听着广播的播报,转身看向小陈,“小陈,你一个人先去万豪里加。我这边有急事!”
“啊?”陈安内心已惊掉下巴,不敢相信地问道,“我一个人去?”
“对,你先去!有事报告给我就好!”
陈安还想再确认一下,就看见何海洋急匆匆的背影奔跑起来,好像真的是要他一个人去。
“总经理是出什么事了吗?”陈安看着检票的人流,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决定按总经理的去做,开始走去检票。
何海洋找了辆出租,说了公司的地点。
“你妹在我手里,今天下午……”何海洋一想起歹徒的话就一圈敲在车门上。
司机见了,“你遇事不顺也不能找我车出气啊!”
何海洋冷眼瞪了下司机,司机被瞪得冷哼一声也没多说。
他回头,旁边一脸白色车子一闪而过。里面的人穿着毛衣背心,带着眼镜,微微偏头,看着一闪而过的车影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何海洋想先给张宜打电话,可电话还没拨出,又低头闭目。既然歹徒找的是他,还是他一个人把事情先解决得好,免得让家里面担心。
何海洋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烦躁不堪。
“年轻人,别着急。遵守交通秩序是每个公民应该遵守的义务!”司机是个大叔,好像特备能唠叨。
何海洋无语咬唇,直憋着气不说话,最后干脆拿起手机给公司掌管财务的秦总监打电话。。
“准备五百万现金给我,不走程序,责任我担。”
“何总,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快点,我有急事!”何海洋不想废话。
“好!”财务那边一听这话也不敢松懈,立马答道。
这司机大叔一听何海洋这语气,又看了眼何海洋这浑身气度。
“小伙子年轻有为啊!”
“绿灯了!”何海洋特别想告诉他,他妹被绑架了,他现在特别想打人,不想听废话!
“哦哦哦……”
……
“喂,我还没找你钱!”司机还没找好钱就听见砰的一声,看着急急忙忙走掉的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钱,想想还是找吧。打开车门一看,人不见了?!
真是遇到个鬼!
何海洋看了下时间,快到一点了,跑到电梯口。
“下午,下午几点啊?”他忽然想起。
“总经理?”办公室的人看见何海洋急急忙忙进办公室的样子,怯怯私语,“不是出差吗?怎么回来了?”
何海洋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下具体的交易时间,结果一直打不通,旁若无人的时候,气得他一脚蹬在沙发上。
一个人沉闷地坐着,眉头焦躁阴郁不散,希望安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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