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忍着要呕吐的冲动,使劲的压制着腹内翻滚,脸上假笑明艳:“那陈叔,您早点回去吧!路上当心呢!”赶紧滚吧!别祸害我妈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赶走的!上官晴心里波澜壮阔的愤怒着,面上却笑的牙不见眼。
陈国彪不从沙发上起来,上官晴就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走。无奈,陈国彪没有赖过上官晴的软刀子,只得站起来长叹一声:“哎呦,老了,身体不似以前喽,想当年我一个人打十个小家伙不在话下!走了,凤啊!老陈我先回去啦!”
陈国彪走到玄关,还伸长了脖子往卫生间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可惜里面的人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上官晴暗自好笑,这个坏货还舍不得离开?真想要鸠占鹊巢,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明天我要去问蒋叔叔一件事。
这一夜上官晴和曲凤钻了一个被窝,她故意说到父亲的死,只一带而过,不让母亲尴尬。然后天南地北的和曲风聊起天来,直到说起自己学吹口琴的事。
那是上小学发生的事情,但上官晴发现自己连口琴跟谁学的一点片段场景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她只能引导曲凤替她回忆。
这个问题她问过好几次,曲凤都避而不答,就连宠爱她的父亲为这事呵斥过她。那以后,她学会了假装忘记。
要是在平时曲凤一定会敷衍她,让她早点睡。今时不同往日,毕竟觉得和陈国彪结婚这事是亏欠姐弟俩。失去了儿子的信任,和儿子闹掰了,不能连女儿都要远离这个家吧!
由于歉疚,曲凤说了自己记得的事情。上官晴再问的细一点,曲凤就发火了。她只好呵呵一笑,抱着曲凤撒个娇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无眠,上官晴把曲风说的那个教她口琴的姑姑琢磨了一宿,还是没有直接的线索,能证明那个姑姑就是欧阳旭要找的人。
天亮,上官晴顶着熊猫眼起来,把从厨房出来的曲凤吓得差点撞墙上。“小晴,你眼睛怎么了?”曲凤心有余悸询问。
上官晴并不知道自己眼睑由于失眠出现青黑色。她茫然地抬头:“没怎么啊!没睡好吧!还有点困。”
“你一夜没睡吧!”曲凤双手交握,身体前倾,神情紧张,见上官晴点头,就慌里慌张的在厨房与客厅的交界处来回走动,嘴里叽叽咕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跟和你说了那个人,你就会胡思乱想,咳,早知不告诉你!也是,你妈我可是发过誓的,这誓一破,就要遭报应了!”
上官晴听了这话,昏昏欲睡的大脑立刻清醒,忙抓住曲凤走动的身体问:“你发过什么誓?”
曲凤被她禁锢住身体,似被刺激了发起脾气来:“叫你不要问你还问,我们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妈,你是我妈阿!爸爸走了,你要有事,我怎么跟在天堂的爸爸交代!”上官晴苦劝一阵,无奈又被曲凤数落不听话就是不孝顺。
正在僵持着,上官晴突然听见楼下有叫嚷声,忙丢开曲凤,从厨房的窗探出头去张望。
才六点半,天边刚刚泛起红光,楼下就围了一圈人。这一圈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色衣裤,不像是小区里的居民,倒是像是打手保镖之类的人。
上官晴看不清他们究竟是在干什么,便驻足一会想要看个究竟。曲凤也好奇地把脑袋伸了出去,她这一伸出去就唬了一跳。
曲凤看见她未来的,不!应该说受法律保护的那个丈夫---陈国彪,被围困在当中,抱头蹲着。她和陈国彪私下里领了结婚证,都是瞒着众人的。
“小晴,那是阿彪!”曲凤喊了一句,就匆忙往外跑。上官晴回身抱住曲凤的腰喝道:“你上哪去?”
曲凤挣扎着逞强:“我去救人!”
上官晴哧的笑了,眼光漫不经心撇了撇楼下那堆人,冷下脸转过来了说道:“我可没看出来是他。”又嘲弄的哼道:“要是的话,他怎么不向你求救?第一个就没想到你?就算是向你求救,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他对咱家可真是照顾呢!”
曲凤没想到好吃好喝养大的姑娘,从来都是体贴她的听她话的,这会说的话刺得曲凤心没来由的揪痛,回不上话。女儿说的没错,自己也只是陈国彪的玩物和棋子。看似对她很好,但这种好都是有偿的,想到这泪如雨下。
“妈--妈,你别哭!我就是想要说这个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别管他了,又没有结婚,随时可以分开。妈,你听我的。”上官晴松开两手,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过分了,便由抱着腰改成搂着肩。
曲凤泪眼迷糊的摇着头说:“晴啊,来不及了…我们已经、领证了…”
上官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双手推开曲凤,她气极反笑,雾眼含泪仰着头:“哈哈哈,我的好妈妈,你这是带了一头饿狼进家门!我说他怎么把这里当他的家一样,原来,原来如此,这样你就更不用下去了。”让那些人打死他好了,正好一了百了!
母亲为了一个外人欺骗她,这让上官晴不免怀疑人生,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信?曲凤是她的母亲,最亲的人啊!她都违背良心,违背弟弟意愿,同意他们结婚了,只是等一等而已,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一定是那个恶棍骗着母亲去的。
唉--这个妈还真是单纯的不韵世事呵!可见父亲生前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想起父亲对母亲的百依百顺,对自己和弟弟的有求必应,上官晴觉得愧对父亲,她没有照顾好这个家,让这个家面临困苦,面临要被恶棍夺走的危险。
曲凤被上官晴突然的发笑吓得愣住,不解地盯着她娇俏的小脸。见她一会笑一会儿不出声,眼神阴狠地盯着窗外。便试探的轻拍她的脸哽咽着:“晴啊,是妈妈不好,你千万别放弃妈妈,知道吗?我不想一个人,不想...真的不想,太孤单了...太...”曲风呜呜的自顾自哭了起来。
上官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买房,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重新换个住处,让坏人都找不到他们一家。她有了这个念头,就似魔症一般,对曲风说了句奇怪的话:“我会带你和小彬离开的,且忍一忍!”然后回房洗漱,一边把这个买房的计划理顺,怎样挤出第一笔款项,按揭贷款,首次购房也需要有三成的现金。
凡事急不得,上官晴知道这是一个重大决定,她要和弟弟商量一下,其实就是告诉他一下。上官彬即将考大学,她可不希望弟弟背负那么多,只要他考上大学顺利的毕业,就完成了父亲的一个心愿。
上官晴出门时再三嘱咐曲凤,不许放陈国彪进门。
早上七点的天已经让部分的人为祸害的灰蒙蒙,汽车尾气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横行霸道。深秋的清晨竟被轻微的雾霾笼罩了上空。上官晴出来得早,可以坐地铁去摩尔公寓。
坐一号线从运河新村到摩尔公寓不到十站路程。这时候地铁上的人不少,都是上班族,好在这个站点来来回回的人也多。上官晴好不容易等了个座位,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滚圆的身材,让她站得很吃力。上官晴想这是个孕妇呵,就把位置让给了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感激的冲她尴尬笑了笑,还是坐了下来。
快要到下站的时候,她回头扫了一眼人群,就吃惊地看见那个女子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挎包来。周围的人惊讶程度不亚于上官晴。
女子肆无忌惮的化起妆来,丝毫不被旁人的议论所影响。这次的善举,再一次让上官晴认清了人性,这世上果然匪夷所思的人不少!她很想冲上去责问一番,忽的地铁减速一阵晃动,旁边的青年挡了她一下。
上官晴庆幸没有出手,否则对方会说,我也没叫你让位给我啊!都是你自愿的,怪得了谁呢?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下了地铁,飞快的逃离那个地方,那个人。心有千千结,纠缠结蔓,一时无法理清。
任泉跟着上官晴出来,见她没有认出自己,还是有点失落的。他可是刚刚帮了她的,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么?莫不是心里只有阿杰那样的男子?
终于上官晴感觉到不对劲,身后有人跟着。回头就看见任泉笑眯眯的对她说:“上官晴,一大早你这是上哪?”
“我去帮你收拾屋子啊。我要赶快了,不然上班来不及。“上官晴一阵小跑进了摩尔公寓。
任泉只得调转方向往倪氏百货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你的田螺姑娘马上进屋了,你在哪?”
“呵呵,都睡办公室呐?做事情滴水不漏啊,佩服!我看你大爷能睡多久?!哈哈哈!”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任泉说完这些关掉了手机,揣进黑夹克外套里,继续前行。又将卡在头顶的墨镜戴上,遮挡着半个脸的光芒。心道唐蔺料的没错,阿杰那个调酒师还有东西可挖,今天再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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