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披上斗篷推开门,夜色朦胧,满眼都是飘着的白雪,风力正猛,灌入衣襟之中,祺王冷得一个哆嗦。屋外伺候的丫鬟望见祺王出来,上前问安,祺王让她们打着灯笼,自己回正屋盥洗更衣去了。
魏大宝还在熟睡,听到有丫鬟来叫他去伺候祺王,急忙起身穿了衣衫便来到祺王跟前。
“主子今儿怎么早早地就出来了?”
“怎么,本王还得守着她到天亮?对了,昨天王妃那边没什么动静吧?”祺王关切地问。
“鱼妃还是老样子,晚膳过后就去早晚课,没什么别的,倒是听鱼莲来说,王妃很喜欢雪,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可她的手指头旧伤未愈长了冻疮,难受得大半宿没睡,连翘守在床边没多会儿就得给她涂药止疼。”魏大宝回答。
“她是说过想看雪,本王从前还答应过她陪她玩雪,只是物是人非,现在见了面生怕出说什么伤心的话来……对了,若冲这些天,你都叫人按着本王说得给她准备饮食吗?”
祺王揉着睛明穴,闭目养神。昨夜喝了酒,今天头昏脑涨得难受极了。
魏大宝给祺王准备热水沐浴,双手伸入水中试水温,回答着:“从没说过这个,好像不在意似的。”
祺王哀叹,意味深长地低声喃喃:“是呀,她在意的不在这儿。”
祺王沐浴之后,无心看书练武,透过窗望见外头天色微明,起身直径往若冲那院去了。值宿人刚一推开院门,便望见正屋门口那一个雪人,询问之下,确认那是若冲昨日自己推起来的。祺王往雪人走去,看许久觉得它形单影只,便躬下身去,在若冲的雪人旁再堆一个雪人。
雪人才堆砌起来,祺王望着那个两个站在一起紧紧挨着的雪人,渐露笑颜。昨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可心里却难受纠葛,懊悔自己不应该和若冲置气,若冲心里没他,他便是纳一百个侧妃若冲也不会有丝毫醋意。
看着天色将明,鱼莲连翘等人已经起身忙碌,想若冲也该起了,祺王不知如何面对,正欲转身离去。
“来都来了,不打个招呼就走?堆个雪人在那杵着看着我,我还以为闹鬼了呢。”
祺王听到若冲的声音,闻声望去,见若冲散着长发,穿着茜素红棉袍,一手挑起门帘,一手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歪着脑袋望着祺王笑。
“你站那儿不怕摔吗?”
祺王上前,来到廊下,背着手询问若冲,看见若冲只觉得气爽神清,早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是呀,祺王府的门槛儿高,站这么高,真能把人摔了呢!我寻思着,以后改坐门槛上和王爷说话,行吗?”祺王正要进屋撩起另一半门帘,若冲立即转身进屋,她原先扶起的帘落下,“啪”打在祺王脸上。
若冲屋里,炭火烧得旺,屋子里格外的暖和,祺王连脱了两件衣裳才觉得舒适。
“怎么不陪你的新娘子跑来我这儿了?”若冲问。
祺王阴阳怪气儿地回了句:“新娘子待在新房里跑不了。”
若冲坐在梳妆台前,连翘上前给她梳头,若冲推开她指指祺王,低声:“服侍他去,我这用不着你。”
祺王在屏风后,透过薄纱望着若冲推开连翘,要自己梳头想来她又要挽个道髻装神仙了。
祺王走到梳妆台前,选了一支翠翘递给连翘,对着若冲说:“今日文术会来拜见你,你可不能再做道姑的打扮了。”
“她要来?你让她来的?”若冲抬头望着祺王。
“规矩,入府第一天她要来拜见你,就像你嫁给本王之后要入宫去拜见父皇母后一般,她是侧妃不必入宫,可要拜见你。”
若冲叹息朝着连翘招招手,连翘上前给她梳头,若冲喃喃抱怨:“这发髻压得我的头疼死了。”
祺王满不在乎地:“疼也得忍着,谁让你头发又长又多。”
若冲从铜镜中看见祺王,她没好气地:“你信不信我把这头发剪了?”
祺王站起身,从茶几上摆着的针线盒里抽出剪刀走到若冲若冲跟前,从连翘手中夺过若冲的一缕头发。
“你要绞头发本王可以帮你。”祺王一脸坏笑。
若冲一怔,撤回自己的头发,双手抱头,慌道:“我也就是说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说剪就剪了呢?我就随口一说,至于当真吗?”
祺王将剪刀放妆台上,冷哼一声:“你就是狗掀门帘子。”
若冲不明,反问:“什么意思?”
“全凭一张嘴呗!”
若冲乜了祺王一眼,不再多话。
祺王在若冲的房中用早膳,魏大宝便吩咐了膳房做些好吃的送来,若冲梳妆完毕,出了内屋见餐桌上摆放着自己爱吃的糯米八宝饭,坐下来便举起筷子,不顾祺王开始吃饭。
“你以后经常来陪我吃饭如何?”
祺王不以为然,慢悠悠地喝着小米粥:“为何?”
“你一来,我就有好吃的了。”若冲一面说一面大快朵颐。
祺王看着她这吃相,心中暗笑着,面子上依旧装模作样地说:“你吃什么和厨房的人说一声不就得了。”
若冲侧目望他,阴阳怪气儿地:“我和谁说,也不如和你说有用。”
祺王哑口无言,匆忙用过早粥,祺王便去忙于公事。
没过多久,文术便过来向若冲请安,身边的丫鬟老妈子个个衣着鲜亮,跟了一路。王府上的人眼红了便说文术排场大,才入府便要去若冲眼前炫耀家世。文术嫁了人,挽起发来,再配上侧妃按照规制的装扮,更显得端庄淑美。
“王妃娘娘金安。”
若冲扶她起来,道:“你不必称呼我王妃娘娘,我听着怪别扭的,咱们之前也不是不认识,就依着从前那样,你叫我妹妹,我喊你一声文姐姐。”
“这可怎么好呢?不成规矩的。”文术婉言拒绝。
“我叫你姐姐是觉得我们一家的,要是称呼你为文妃,就觉得你和王爷是一伙儿的,你们会合起来欺负我。”
文术愣了愣:“这是哪儿的话?妾身怎敢以下犯上?”
“我不管,你就说你是和我一伙,还是和祺王一伙?”
文术扭头望一眼身后跟着的乳母,低声道:“自然是谁给我糖,我跟谁一伙儿了。”说话文术从偷偷摸摸地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糖人,
若冲看见糖人,脸上绽放出笑容,便拉住文术坐下和自己一道喝茶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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