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祺王驻扎的营地。
吴庆亲自赶来将百官跪在宫墙,要求见敬灵帝的事与祺王说了一遍。
“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宫里情况不明,我们也不好贸然出面,你要知道救驾和造反手段是一样,可性质完全相反!”祺王对吴庆说。
吴庆撇了一眼裕王,又看向祺王说道:“眼下宫里是皇贵妃一人说的算,皇上只剩下一口气了,久久没有驾鹤西去便是皇贵妃要求太医院的人想法设法吊着皇上的一口气,这口气能吊多久,谁都说不准。皇贵妃牟足了劲儿在等太子回来,可是大燕现在乱成一团,他们现在也不想把太子送回来……”
祺王的目光投向裕王:“你去劝劝皇贵妃吧,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会听你的。”
裕王无奈地闭着眼,问:“要是我的话她不听呢?万一她要自己女皇呢?”
祺王不以为然地:“那……本王就出师有名了。”
在营帐外的若冲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继续听裕王说道:“我要是去了,你不就也能把谋反的罪名安在我头上吗?这样似乎更加合情合理,说皇贵妃表面在遵循皇上的旨意,等太子回朝,实则想要将皇位给我。”
祺王站起身来,兄弟二人双目对望:“四哥,你就没想过做皇帝吗?你在江南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半个江南的钱财攥在你手里,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我就纳闷了,这么多钱你怎么来的?”
裕王怎能说出正清道长的事?只能闭口不言。
祺王冷笑一声说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是你清清楚楚和我说父皇对太子不利,让我去东南,现在又是你娘说父皇要传位太子。你打着辅佐的我的名义,背叛了我。”
此时若冲掀起门帐,大步走向祺王,最后隔在祺王和裕王二人之间。
“裕王去不合适,要是他做了皇上你再起兵,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反贼。”
“那谁去和皇贵妃谈明白这件事?”吴庆问。
若冲大声道:“我!”
祺王诧异。
裕王连忙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知道你要是去了,她可能杀了你,你知道吗?李让都被逼得用刀子指着自己的亲爹!”
若冲回道:“我知道!”若冲垂下眼帘来,哭笑不得地说道:“毕竟我们都是女人,有些话说的明白。”
祺王咬牙切齿地:“来人!把王妃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谁敢?!”若冲拔出发髻中的银簪抵在脖颈处,威胁着:“你们都退下,我有话和祺王说。”
祺王怒目而视,攥紧了拳头。众人纷纷退了出去,若冲放下银簪那一瞬,祺王原本已经举起的拳头又给放下了。
“你和裕王之间,说开了吗?”祺王满心都嫉恨。
“不,没有。”若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你情愿替他去死?!”
“我对他有亏欠,我背叛过他,我误解过他。即使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我依然不能忘记自己的内疚。这是对我而言,对而言,他是你兄弟,是一路来为你在后方源源不断提供支持的人,你不能对自己的兄弟父母下手,这种事你不能做,做了是要折寿的!我告诉你,祦王原本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今天早上那个样子,你知道吗?他亲手杀他的娘,他早就疯魔了,你不同,你手里还干净,有些人血一旦沾上了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若冲,别岔开话题,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宫里的皇贵妃,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能做出什么事,你说得清吗?”
“你手里扣着她的儿子,她手里扣着你的王妃,这样她才觉得公平才会愿意和你谈和。”说完若冲将衣袖撸起,将自己的抱着纱布的手摊开来,给祺王看。
“我原本可以不跟来的,可是我还是来了。你看,一路上手都因为勒马缰磨破了,我吃这么大苦,就是想要是我能做人质,或许能让你缓一缓。可你今早说的那些话,把我的心伤透了。”
“若冲,对不住。”
“祺王,我听了太多次你对我说这句话了,我厌烦了,也不想再听了。无论这次我能不能活下去,我都不会和你在一处了,你要是做了皇帝,皇后不能是我这样出身的人。”
“我不答应,我们直接攻打进去和百官一起。”祺王说。
“你爹还没死呢,要是你打了进去你就是反贼了,到时候就算太子没回来,他们可以转向扶保禃王,禟王。听我的留在这里等宫里来消息,你手里有她儿子,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祺王点头。
说完若冲转身离去,在营帐外,泪中含笑地看了一眼裕王,以及他手中的拐杖。
“你现在是人质了,好好等消息,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娘救下。”
“不要去,她什么性子我清楚。”裕王劝解道。
“对了,你也想过劝我外曾祖父,你没劝成,就杀了他。我要劝成,我要证明墨樱就是樱花厉害,你和他斗了这么多年,我不想他输。当然,要是劝不成,我杀了她,我们两之间这笔债也算是了结。”
说完,若冲领着李麟徐凤同吴庆一道,披着蓑衣,顶着暴雨,迎着狂风,往天都去了。
雨还是在下,丝毫不见消退。
宫城外的广场上,全身都被淋湿的百官和李让率领的守卫军依旧在对峙着。
虽然是在夏日,可是淋了雨,加上狂风吹过,李让都觉得寒冷伺候,嘴唇冻得发紫。手中的闪着寒光的刀尖依旧指着护着龚光杰的李复。
龚光杰还在硬撑着,可他年事已高,突然倒下了。龚宗宇上前来,背起龚光杰便连忙回家去了,李让目送龚光杰离开,再低下头望着眼前的难题。
李复却还依旧跪在最前面,抬起眼便是举着刀面对自己的李让。
“爹,你回去吧!领头的都回去了。”
“今天就没有领头的,你爹和他不是一伙的,只是大家同朝为官,他是尊长,才护着他。”
“你这般言传身教,爹,我今天已经很难受了,我这把刀今天沾上了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兄弟们的血,我还把自己的结拜兄弟送上囚车,他和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可我现在好像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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