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意识不清,被打过一巴掌后觉得委屈,还是抓着男人的胳膊不放,反倒是指着愤懑的陆馨儿,“他喜欢的是我,你能不能少在别人男朋友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陆馨儿的眼圈也红了,她盯着眉眼英俊的男人,“你给我解释解释?”
顾行之缓慢又寡淡,“她被人下春药了,我不过顺手帮个忙,仅此而已。”
他说着,一边用力将女人从自己身胳膊上拽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掰住她的脸,“你给我清醒点,我不是年深,我是顾行之,嗯?”
宋家养子,顾行之。
浑身湿透的她总算在泡一通冷水后,渐渐清明,看清面前男人这张阴郁的脸,再看看红了眼的陆馨儿。
她都做了什么?
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撞上浴缸边沿,咚地一声,她整个人再次跌进冰冷的水中。
她抬起有些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看着高高在上的顾行之,“为什么救我,是因为那天在宴会上对我太过分所以你愧疚,还是说你良心发现?”
顾行之薄唇轻蔑,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慕瑾歌还是慕瑾歌,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瑾歌,“......”
她本来还准备感谢他出手相救,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倏地想到一个问题,“South是你的?”
如果South是顾行之开的,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是怕她在他的地盘上出事,回头不好向傅年深交代。
瑾歌将湿漉漉的长发别在耳后,水灵的脸上笑意盈盈地,“顾少爷,为什么不叫East(东)、North(北),偏偏叫South(南)?”
对于这个问题,男人不屑回答,拿起旁边打湿的外套摸出烟盒,却发现烟全部沁水,又蹙着眉将那盒烟丢进了垃圾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南音的名字里面,有个南,对么?”她绯色的唇挽出以为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提到南音,陆馨儿是厌恶又排斥的,她面上还是淡淡笑着,着,“你别什么八竿子不着边的关系都打,瑾歌,可能是药性太大神志不清。”
瑾歌脑袋还是晕的,但是意识渐渐清醒了。
她装作没看见男人阴沉的眸色,只是盯着陆馨儿,“南音在高三毕业聚会上,喝得七晕八素的,说自己以后想做个闲散画家再开个酒吧,取南字命名,那时候你也在不是么...我记得顾行之来接她的时候说的,所以我觉得South这名字和南音有关,是有依据的。
取南字命名么?
陆馨儿也记得那次聚会,她在,也记得宋南音恬不知耻地借着喝醉,要顾行之公主抱她回去。
那些记忆都是噩梦。
在她神色微冷的时候,又见浴缸中狼狈却依旧美丽的女人娇笑着问,“难不成,顾先生你还喜欢南音,忘不掉她,所以千方百计地想要逼她回来,然后呢...然后将她束在身边,每天看上一看也是好的,是么?”
说完,那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陆馨儿,“他那么千方百计找南音,你都不担心么...万一南音回来还爱他,你是不是就得乖乖让位,哪怕你已贵为影后,还是会输给年少时期的对手。”
从头至尾,顾行之只是站在那里,眉眼凉薄得能滴出冰来,始终却没有说一个字来回击她的话。
陆馨儿缠着绷带的手微微发颤,她不动声色地控制住,转眸看着身边男人的侧颜,她希望他能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来反驳慕瑾歌的那些话,说他没有,说他不会。
但是他没有。
陆馨儿静了静,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得随性又美艳,像是冬日里绽放的花。
她看一眼男人无动于衷的脸,转身走出浴室。
很快,外面传来拉窗帘的声音。
紧跟着,是推窗户的声音,有风灌进来,呼啦啦地响类似于小孩子的哭声。
这里是19楼。
瑾歌待在浴缸里没动,只见听见动静后的骨子那个只,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
陆馨儿立在床边,白皙纤瘦的胳膊轻轻搭在窗台边缘,风将她的黑发吹得四散飘扬,有种恣意的美感。
男人迈着长腿走出来。
他见她立在窗边,俊眉轻微蹙起,“过来。”
女人站着没动,腰身反而懒洋洋地靠在窗台上,小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她转脸俯瞰热闹繁华的人间烟火,对面大楼的屏幕上播放着她拍摄的广告,那上面的她明艳动人。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窗外,“这么多年,你的愿景一步一步达到,现在的你不再是那个仰人鼻息宋家养子了,一切都物是人非,包括养育你多年的宋岐山也死在了精神病院,可是你根本没下过停下,好像一日不找到宋南音,你一日就不会过得安生,是不是?”
顿了一秒,“如果单纯说是仇恨的话,那...该是怎样的恨意能够造就你的坚决,让她走又怎么样呢,她恨这座城市,她恨这里的每一个人,她不想回来。”
风越进来,迎面吹在男人的面上,他眯着眸子重复,“你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
陆馨儿这才回过头,眼角眉梢覆着薄薄淡笑,“不准备给我个合理的答案吗?”
顾行之俊美眉眼间,笼着绵长的阴郁,他的眼神冷下来,“我以为上次在EK的休息室时,这个问题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别再拿同一个无营养的问题,反反复复地折磨自己。”
他也知道这是一种折磨。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会予以她任何安全感,哪怕说谎都舍不得骗她一下。
攀着窗沿的手指开始收紧,渐渐用力,最后泛出青白的灰色来。
“我从这儿跳下去怎么样?”她瞥一眼远处高架上的车流,又对他笑,“万一明天南音真的回来,那不就事事如你的意,我干脆成全你?”
顾行之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大步朝着女人迈过去。
“你别过来!”
“我真的会跳!”
一般大张旗鼓说要寻死的人,都是虚张声势,真正想自杀的人只会挑个喜欢的天气,采取还算能接受的形制,仪式又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陆馨儿风头正盛,正处于无数人艳羡又望尘莫及的阶段,怎么舍得就因为一个情敌去死。
她在一番无效的挣扎后,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拦腰抱起,整个人都被摔到柔软的大床上。
风依然在吹。
顾行之立在床尾,光影下的眸底辨不清情绪,只是见他淡淡问一句,“闹够了?”
陆馨儿从床上坐起,眼睛还是红的,她扬起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怎么样对你才满意?”男人单手叉腰,这动作让人觉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外,“葬礼的第二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日子是订的,所有一切都依着你,陆馨儿,你还要怎么样才算是满意。”
陆馨儿,“......”
她承认,她说订婚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答应,连日子都是她挑就行,但是她还是非常不爽他眼下的态度,“那你能不能不找宋南音。”
“不行。”
男人拒绝得果断,眉眼间写满阴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看来,他的态度很坚决。
房间内陷入沉默时,有人推门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傅年深来时神色不悦,他进房间,淡淡扫过两人的脸,“她人呢?”
“在浴缸泡着里。”
听见他的声音,瑾歌一下子更清醒了,原本下巴搁在膝盖上,此时却抬起脸来,眼巴巴地盯着门口。
傅年深携着满身清冽,出现在视线内。
他盯着浴缸里可怜巴巴的女人,眉头蹙得更深了,“自己玩失踪,跑到酒吧喝酒,然后被人下春药?”
这是个...意外。
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只是将两只凉冰冰的胳膊抬起,对着男人伸出手,“你抱我起来。”
傅年深忍着不悦,走到浴缸边,弯腰将她懒腰抱在怀里。
一下子周身就只剩温暖。
她觉得很舒服,忍不住将脸贴在男人温热又坚实的胸膛,“你终于来啦,我都等你好久好久了。”
头顶上落下的,是他低沉的嗓音,“是么?”
走出去时,傅年深脚步顿住,眼风淡淡扫出去,一看就知道那两人状况不对,但是他无暇关心。
“先走了。”
丢下这么一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进电梯的时候,瑾歌憋着嘴,“他们吵得很厉害,因为我提南音了。”
“嗯。”
“你说为什么呀,他非要逼南音回来,我总觉得他居心不良。”
“嗯。”
瑾歌忍无可忍,盯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你一直嗯什么嗯,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就光顾着嗯。”
一直觉得他话少,但是今天才发现,他简直是惜字如金的鼻祖。
“因为我不知道。”傅年深言简意赅,淡淡回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宋南音。”
瑾歌不再说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觉得那男人真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不爱你,也不会放过你,非要绑着你,再往死里折磨你。
真令人倒足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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