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蕟蕟蕟赌坊”。
蕟蕟赌坊在小北街的街尾,是京城里几座有名的赌馆之一。
瞧吧,天才刚入黑,这“蕟蕟蕟赌坊”的门前大红的灯笼已经点上了。
灯火照射下,一副“小赌怡情,得春夏秋冬禄。大赌致富,获东南西北财”的对联,斗大的字,醒目的挂在门的两旁。
而男男女女,更是川流不息的在守门带路的带领之下,进到了各处不同的赌档。
淳于飞在京城地面也算一号人物,他穿着一身六扇门的服饰。守门大汉也不敢阻拦,赔笑着将他让了进去。
于是他昂首挺胸的迈步走进大厅,开始四处观看。
赢钱的笑声、开宝时紧张叫声、输钱后的叹息声,混论嘈杂一片。
汗味、烟味、脂粉味,五味陈杂。
大厅中人来人往,千头攒动每张赌台前同都挤满了人。
有年纪大的,有年纪轻的,有横眉毛竖眼睛的江湖汉,也有衣着讲究的富绅巨贾,还有微服的官员小吏。
有的人身边拥坐着,脂粉涂得厚厚一层的烟花女。
这里简直是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可见得“赌”这个字是真正深入到人心,王孙公子,贩未走卒,每个人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赌性。
也只有赌字当前人人平等,只要你有银子,管你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还是官员小吏,庄家是照杀照赔,一点也不含糊。
淳于飞此次前来当然是抱了必赢的心理。
赌场中分属几种不同的人“志同道合”的一般“赌客族”;隔岸观火,围绕在赌桌周围叫嚣,随时准备下住的“投机族”;还有,“维持”赌场“秩序”的“庄家族”兼“保镖族”——一群混江湖道的狠角色。
他看了一会最后选来选去,选了“摊番”的赌台,因为他认为他对这比较有把握,而且他的“罩子”够亮,也看得比较准些。
(摊番:就是现在的闹市也偶尔常见,就是做庄的随手抓出一把白棋子,以四个一组,最后所余之数就是点子,由一到四,押中者一赔四,而提头打水,各地不同,有逢十抽一,也有逢五抽一的,端看场子是如何规定的。”)
淳于飞从围观的赌客中硬挤出一个位于,来到台子前。只见庄家是一个浓眉瘦小个子,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不难相像这个人必定是个真正的“行家”,输赢全不显现于色。
“买啦,买啦,买定离手……”
浓眉瘦汉子,个子小,嗓门却大得很。
在画着由一到四的方框框里,赌客们纷纷押着注,而等到时间差不多时……
“离手……开啦……”
瘦汉子吆喝一声过后,已把手中长竹条在桌上那一堆白棋子,四个,四个一组,仔细的分了开。
“两余……”
“两点赢钱,其余通杀。”瘦个子分完了棋子,报出了点数,旁边的帮手已经动作很快的开始吃赔。
淳于飞看了三把,等到庄家又捧了一把棋子在桌上后,他眯起眼,仔细而小心的在心中琢磨着那一堆棋子。
“买啦,买啦,买定离手……”
庄家一阵催促后,淳于飞已把他全身仅有的一两银子统统拿了出来,“碰”的一声放在“三”的位置上。
“开啦……”
庄家开始用竹条拨开棋子的时候,淳于飞的一颗心已开始“噗嗵”“噗嗵”的跳了起来。
“亲娘祖奶奶,南海观世音,诸天神佛,这一注可千万不能输呀!要不然我就的饿肚子去办差了。”
心里不停的祷告,淳于飞紧张得冷汗直流。
“二点,二点赢银……”
庄家一声吆喝,淳于飞的额头见汗差点没有晕了过去。
他怔怔的望着桌上剩下的两粒白棋子,整个人仿佛破人在心口插了一刀,心痛的看着人家把他的注钱给扒了走。
“小爷,您还赌不赌?不赌您老去别地转转?’
庄家表现得十分客气。他坐庄数十年,阅人无数,看到赌客的脸色就知道他有钱没钱了,但是碍于淳于飞的那身衣服,所以客气的提醒。
淳于飞耷拉着苦瓜也似的脸孔,嘟囔道:
“男人两不赖‘赌债’和‘嫖资’。”
一把就脱了底,他也只有悻悻的转身离开。
“点背不能怨社会,黑皮奶奶地!。”轻骂了一声,淳于飞推开了人群就要离开。
这时候一个看着和富家小哥一样的少年,躲在一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淳于飞出了大厅,他正预备穿过花圃走向“蕟蕟蕟赌坊”的后门。
那富家小哥已追了出来,他轻声叫道:“朋友,朋友,淳于飞停下脚步回过头。
跟前,背着手站着个皮白肉嫩的美少年。
美少年年约十六七岁,穿一件海青色夹长袍,外头罩着一件团花黑马褂,名贵的东珠扣子,领口还镶着一方白如羊脂的玉。
美少年人就跟那块玉似的,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来,他跟淳于飞站在一块儿,天地间的灵秀之气全让他俩占光了。
严格的说起来,他比淳于飞还俊逸三分,可是他比淳于飞略矮半个头,也比淳于飞少了那么一点儿勃勃的英气。
淳于飞这儿望着人家发愣,人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他,粉妆玉琢的嫩脸蛋儿上,可瞧不出什么表情来。
淳于飞定了定神,轻呃了声:“不知这位兄弟有何事?”
那美少年走上前来,他四下一望,露出一口酒洁白的牙,笑道:“你输光了?想不想翻本?”
淳于飞疑惑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想指点你一条财路。”
“天上不会掉馅饼?”冷冷一笑,淳于飞道:“就是掉馅饼,不是圈套也是陷阱。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会那么好心?算了,你看错人了,我不是‘凯子’,你找错人了。”
“咯~咯~”美少年的笑得让人心跳。
“不!”美少年慢条斯理,轻轻说话,话声比刚才好听,模样也动人极了:“我没有把你当凯子,只是觉得和你有缘,想给你指条财路。”
淳于飞又“呃”了一声:“那么敢问朋友,财路在何方?”
美少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有点心动了,淳于飞不觉道:“有财路你不会自己走?怎么会找上我这个陌生人?”
“你别问那么多,我只问你有没有兴趣而已,有,我们就继续深谈。没有,那咱们就各走各路,我再另外找合作的对象。”
想想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让人好觊觎的地方,淳于飞道:“有财路当然每个人都会有兴趣。你说吧,我们怎么合作?
只要不作好犯科,不要我去‘买豆浆’屁股,我都愿意干,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身上是鸟蛋精光,要本钱的事,我也没办法。”
“呸~”美少年啐了一口道:“你这个人说话好没没遮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干那些,横了对方一眼,那美少年低声道:“我要你再进去赌。”
“再赌?”淳于飞叫了起来道:“我拿什么赌?掰手指头啊?而且你包我赢呀?真是的。”
淳于飞失去了兴趣,转身要走,那美少年一扯他的衣袖道:“喂!你性子真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认为你是在开玩笑、发神经。”淳于飞回过头没好气道。
“我开玩笑?你当我没事闲的,还是吃饱了撑的?”
淳于飞无奈地道:“那你告诉我本钱从那里来,还有你能包我赢吗?”
那美少年神秘道:“本钱我出,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瞪大了眼睛。
淳于飞就像看到一个妖怪一样的看着对方。
他真想问问人家“你是不是有病”,那美少年的已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
美少年伸出一双,尖尖的指头根根似玉,白嫩得让人心跳:“喏。”
低头一瞧,淳于飞发现那叠银票少说也有两、三百两,他简直傻了。
此时,再看美少年,他发现,美少年越看越耐看,看一眼,就想看二眼,看二眼,就想看三眼,最后,最好是紧盯着那张脸目不转瞬,眨也不眨。
世界上,长得俊逸,长得美的人不算少。
可是有的耐看,有的不耐看。
有的,多看两眼,就觉得索然无味,懒得再看第三眼。
有的,却是让人越看越想看。
这,恐怕就跟灵秀清奇有关了。
淳于飞不但发现身旁这位耐看,而且他还发现,这位大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随着风,一阵阵的飘送过来,香得让人舒服,香得让人心醉。
似乎没什么,那年头,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都讲究这调调儿,都爱这调调儿。
其是这种俊逸人物,要不给自己身上增添点儿“香”,那是辜负了造物的美意,罪过。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见过有这么多的钱在自己手中。
半天缓过劲来,喉咙里好像有口痰,他口齿不清道:“我……我的妈呀……”
笑了笑,那美少年道:“真是没见过大钱,这就叫妈了。”
还是难以相信,淳于飞道:“你……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有点不耐烦,那美少年道:“我总不会拿钱来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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